第一百三十一章 北萊茵的新年
北萊茵的新年習俗，與龍國春節有點相似。
12月31日晚，鞭炮齊鳴，絢麗的焰火劃破夜空。
勒沃庫森的工作人員們在俱樂部四處敲鼓搖鈴，寓意是驅散妖魔鬼怪。
訓練場上。
貝倫塔老師偷偷從包裏掏出一柄雙管獵槍，拉開槍栓，裝上彈藥，扔給了李康。
“朝著天空轟一炮吧！這是我家鄉的習俗，別緊張……”
話未說完。
李康扣下了扳機！
呯！
槍聲很快被爆竹與煙花聲淹沒。
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的火藥味。
貝倫塔老師連忙扶起被後座力震倒的李康，笑道：“我小時候最期待的事，就是能在新年夜裏打一炮！”
……
俱樂部食堂擺著一棵樅樹和橫樹，樹葉間係滿絹花。
用完晚餐後，沃勒爾伸手從大衣內兜掏出了一遝厚厚的信封。
“新年快樂！”
眾人期待地接過信封，悄悄拆開，裏麵裝著的是一張張歐元紙鈔。
這個習俗簡直和春節紅包一模一樣。
小助理雙手合十：“感謝上帝賜予我們的……”
忽然。
電視機傳出吵雜聲，是緊急插播新聞！
距離俱樂部二十裏外的科隆市，出現了茫茫多衣衫襤褸的哥布林！
貝倫塔老師握緊了手中的雙管獵槍，喃喃道：“上帝打盹了……”
保安大叔們來不及抹嘴，便分散跑向俱樂部的各處出入口。
沃勒爾點起一支雪茄，笑道：“看來今晚隻能待在俱樂部度過新年。”
眾人紛紛點頭稱是。
新年氛圍太過融洽，哥布林事件帶來的沉重轉瞬而逝。
按照習俗，所有人會聚在一起，待至午夜。
李康看了一眼手機，大多數是國家隊與俱樂部隊友們的新年問候信息。
托普老頭說他的車被砸爛。
克拉默說家裏遭遇小偷。
布蘭特說豬肉腸被搶了。
哈弗茨說自己抓到兩個哥布林。
……
午夜來臨之際。
沃勒爾領著眾人，踩上椅子。
十二點的鍾聲響起。
眾人紛紛往下跳。
這個新年習俗有點古怪，寓意是：甩掉去年災禍，跳入新的一年。
……
1月6日，北萊茵的混亂徹底平息。
小助理帶著李康，提著幾箱俱樂部的紀念品，便前往費爾廷斯拜年。
畢竟，對方這大半年給的代言費太多了，形式上必須走一遍。
寒冷凜冽。
印著勒沃庫森隊徽的商務車行駛在白雪皚皚的山道間。
“李，總監不讓你接太多的廣告代言，原因有很多……”
李康點點頭，表示理解。
年輕球員和明星不同，最重要的任務還是好好踢球。
平板電腦正回放著1／8淘汰賽：本菲卡VS尤文圖斯。
不得不說，歐冠無弱旅。
本菲卡實力恐怖，如果不是橫梁幫忙，他們差一點點就能反超逆轉。
而尤文圖斯這邊，老婦人再也不是上屆闖入歐洲巔峰的強隊，他們陷入了青黃不接的陣痛期：皮爾洛遠走美國，博格巴很獨，莫拉塔遇弱則弱，迪巴拉尚未成熟，誇德拉多喜歡花活，馬爾基西奧容易發瘋……
全靠布馮與基耶利尼、巴爾紮利、博努奇組成的後防天團硬撐。
好在比賽最後時刻，基耶利尼頭球破門，徹底扼殺了晉級懸念。
李康不禁思考，如果自己是尤文圖斯的體育總監，應該買哪些球員才能解決問題……
……
不知不覺。
商務車駛入了費爾廷斯古鎮。
積雪點綴著木屋與雕塑，噴泉的池麵結滿冰塊。
山德拉女士塞給李康和小助理一人一個信封，根據厚度與寬度，可以判斷出裏麵裝著不少錢。
北萊茵的拜年習俗，時間有點長。
小助理和費爾廷斯的工作人員們聊得火熱。
李康推著克勞迪婭的輪椅，在古鎮裏走了一圈又一圈。
他早已把街道地圖背熟，再也不會迷路。
兩人雖然到了德國的法定結婚年齡，但交流內容與行為沒有半分逾越。
無非就是女方在說話，男方時不時點頭或搖頭。
漸漸地，寒風吹在身上，也沒那麽冷了。
直至夜幕降臨。
方才告別。
……
時光飛逝。
轉眼間，德甲冬歇期即將結束。
範戴克來到了勒沃庫森俱樂部，體檢完畢後，便跟隨工作人員走向訓練基地。
畢竟還是名不見經傳的年輕後衛，俱樂部就算想要舉辦歡迎儀式，也沒多少球迷會來到現場。
雖說當初李康的加盟儀式，僅僅花了幾千歐就請來了不少群眾演員，但沃勒爾不舍得給荷蘭人花錢。
範戴克打量著勒沃庫森的訓練設施，表情釋然。
他本來還以為這支德甲中上遊俱樂部會很窮呢，當然與南安普頓相比，差遠了。
但內心深處也很珍惜這次租借機會。
一定要好好表現，爭取在歐冠賽場上……
呯！
呯！
呯！
一聲聲劇烈的爆鳴，刺激著眾人的耳朵！
小助理看了看手表，笑著解釋道：“李每天清晨就來訓練場了，但為了避免影響工作人員的作息，早上十點才開始練習射門。”
範戴克有點難以置信，他試探性問道：“他整個冬歇期沒有去度假？”
小助理搖搖頭。
荷蘭中衛莫名其妙地被灌了一碗雞湯：
李康是名震歐洲的超級新星，冬歇期不應該跑到迪拜享受溫暖的日光浴嗎？
……
抵達訓練場之際。
沃勒爾突然停下腳步，說道：“去把李的球搶下來！”
範戴克認真點點頭，興奮地就衝上了訓練場！
李康感到有點意外。
左腳把球一踩。
荷蘭中衛近身之後，卻沒有任何搶斷傾向。
目光沒有盯著足球，而是注視著對手的眼睛。
……
一對一的攻防演練開始了！
李康帶球推進！
範戴克保持著一定的身位距離，開始後退！
沃勒爾皺起眉頭，讚賞道：“很謹慎，他是在觀察李的節奏變化與步頻速率，等待出腳的時機！身位距離恰好封住了李的出球空間。”
“後退的速度很快！”
迪諾忍不住驚歎道：“他的防守意識很完美！讓李陷入了被動，沒辦法輕鬆完成擺脫，他在荷甲時期的外號便是……”
幾秒後。
李康再次把球踩停！
範戴克果斷出腳！
就是現在！
啪！
完美搶斷！
低頭一瞧。
發現自己竟然站在了底線之外。
眾人一臉黑線。
沃勒爾攤了攤手，轉身離開。
迪諾無奈搖頭，這他媽才誇到一半呢！
小助理追問道：“他在荷甲的外號是什麽？”
“後退型中衛！”
……
範戴克一臉尷尬，伸手向李康致歉。
隨即把球抱回三十米區域，示意重來。
夕陽西下。
二人在訓練場上，進行著一次又一次激烈的攻防演練。
……
冬歇期結束。
一線隊所有成員回歸！
孫興慜傷勢痊愈。
布蘭特胖了一圈。
李康的宿舍客廳，擺滿了不少特產，什麽泡菜啊，什麽豬肉腸啊……
恰爾漢奧盧沒有把烤全羊扛回來，他放下了一張星月國的手工地毯。
訓練場上。
充斥著托普老頭的咆哮：“帕帕多普洛斯呢？我們的主力中衛呢？”
迪諾無奈解釋道：“他在希臘過新年的時候，踩青苔石崴到腳……暫時無法集訓，不過我們還有範戴克！”
托普老頭愣了愣，一拍額頭，才想起俱樂部引援的荷蘭人。
隨即吹響哨聲。
把一線隊成員分成兩組，開始隊內訓練賽！
……
四日後。
德甲聯賽回歸到了觀眾們的視線中。
美妙的比賽日來臨。
李康和隊友們一起搭乘飛機，前往德國北部－下薩克森州！
舉世聞名的大眾汽車總部！
勒沃庫森將要抵達客場，挑戰德甲勁旅－沃爾夫斯堡！
這兩年的德甲中上遊球隊的積分榜和曆史戰績，完全是廢紙，沒有任何參考依據！
沃爾夫斯堡上賽季擁有德布勞內，戰績極為驚豔！
簡直就是德甲二號霸主！
讓勒沃庫森、門興、沙爾克04等等豪強吃足了苦頭！
……
飛機穿破厚重的雲層。
在不倫瑞克地區的一座企業機場降落，很少有航空公司會開通這裏的航線，多用於私人。
眾人走出接機口，甚至沒有警戒線：因為根本不會有球迷能夠進入這片區域。
坐上俱樂部大巴後。
李康低頭翻了翻沃爾夫斯堡地區的地圖，望著巍峨的克裏夫山，對下薩克森州的幾家俱樂部有了大致的印象。
克拉默放下遊戲機，說道：“沃爾夫斯堡上個賽季很強，夏窗變賣了不少球星！但他們不會很容易對付！是一塊難啃的硬骨頭！”
本德爾點點頭：“德拉克斯勒很優秀，和德布勞內是不同風格的天才中場，還有昔日的拜仁主力中衛－丹特！”
沃爾夫斯堡可以說是勒沃庫森的克星。
兩隊近年來的每次交鋒，勝負沒有參考意義，但永遠不會缺少進球。
上個賽季，更是打出了4－5的超級大比分，瘋狂地互相逆轉，讓雙方球迷要吃速效救心丸！
……
兩個小時後。
勒沃庫森大巴緩緩駛入了大眾競技場。
這座球場的的容量，與拜耳競技場對比的話，隻能說是半斤八兩。
僅能容納3萬名觀眾，偶爾還會舉辦大型車展！
但沃爾夫斯堡的球迷文化，比勒沃庫森濃鬱很多，尤其是上賽季的德國杯決賽，他們擊敗了拜仁慕尼黑後，注冊會員人數迎來暴漲。
綠白相間的主題元素，充斥著地下停車場！
托普老頭駕輕就熟地走向發布會現場。
途中還拍了拍對手的吉祥物－大灰狼沃斐！
……
賽前發布會。
黑金熱情地握住托普老頭的雙手。
兩個人很有淵源的。
球員時期，黑金是托普老頭的弟子。
考得教練證書後，第一份工作便是托普老頭的助教。
記者們紛紛踴躍提問。
“托普先生，勒沃庫森連續兩年不敵沃爾夫斯堡！您今天有信心在大眾競技場全身而退嗎？”
“黑金先生，您能夠擊敗本賽季的德甲半程冠軍嗎？”
兩位主帥的回答很一致。
“我們會贏！”
……
球員通道內。
雙方球員熱情地互相打招呼。
沒有半點劍拔弩張的敵意。
前兩年或許還有生死較量的氛圍。
可現在雙方陣容中不少球員在青訓時期就結下了深厚的友誼。
德拉克斯勒和克拉默，兩個人私底下的關係就非常鐵。
再例如：許爾勒和克拉默，兩個人是德國國家梯隊一路上的好基友。
李康打量著對手的隊列，發現了不少經典對決錄像中的熟悉麵孔。
……
“CTV5！CTV5！觀眾朋友們晚上好！”
“歡迎收看2015／16賽季德甲聯賽的第十四輪！”
“沃爾夫斯堡主場對陣勒沃庫森！”
“兩支俱樂部的每次碰麵，都會給觀眾們奉獻一場暢快淋漓的對攻大戰！”
“我是本場比賽的解說評述員，段軒！”
“我是賀煒！”
“下麵為您介紹雙方的首發陣容！”
“沃爾夫斯堡這邊排出的陣型是4－3－3！”
“門將：卡斯特爾斯！”
“右邊後衛：特拉施！”
“中後衛：丹特搭檔克諾赫！”
“左邊後衛：羅德裏格斯！”
“單後腰：古斯塔沃！”
“中前衛：阿諾德、吉拉沃吉！”
“前鋒：克魯澤、德拉克斯勒、許爾勒！”
……
直播間。
觀眾們看到沃爾夫斯堡的陣型，有點懵逼。
－【德拉克斯勒打中鋒？黑金擺爛了嗎？別瞎搞啊！】
－【很正常，上個賽季德布勞內踢中場，不也是經常衝到鋒線！】
－【德拉克斯勒應該是踢偽九號！通過後撤！給中場絞殺創造空間！總之，攻擊力很強就對了！】
－【你們別瞎扯那麽多！這就是一場對攻大戰！】
－【好懷念馬加特手下的德拉克斯勒啊！黑金不會用人！】
……
“勒沃庫森這邊同樣排出了4－3－3的陣型！”
“門將：……”
“我們看到了一個新麵孔！來自英超俱樂部－南安普頓的荷蘭中衛，範戴克！”
“他將在這場比賽中頂替不能出戰的帕帕多普洛斯！”
“我們期待勒沃庫森這位後防新援的表現！”
－【勒沃庫森買的啥啊！浪費錢！範戴克在歐洲杯預選賽的表現還不夠災難嗎？】
－【溫馨提醒：荷蘭隊很有可能無法闖入2016年的歐洲杯！】
－【糾正一下，不是買，是租借，我估計範退退怎麽也比帕帕多普洛斯強一檔吧！德甲中上遊的比賽強度不如英超。】
－【轉會市場怎麽了？近些年怎麽優秀的防守球員越來越貴了？甚至消失了一樣！再也見不到卡納瓦羅、馬爾蒂尼、內斯塔、巴雷西那種特點鮮明的後防巨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