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一章 敲山震虎
“對不起,會長您搬到重症監護室的原因,不是也考驗嗎?”
看著低頭的李學載,陳養喆低聲歎氣。
“你既然有猜想,那就去辦吧,托車禍的福,幾周都在這裏休息了,反正我在這裏好好休息,你得好好阻止他們進病房。”
“是,為了會長能好好休息,我會安排好的。”
最先趕到醫院的是道俊的父親陳潤基,為子女的安危著想,他行動最快。
“李室長”
陷入思索的陳潤基發現堵住重症監護病房的李學載,大聲呼喊著跑過來。
“道俊呢?沒事吧?傷得嚴重嗎?”
“冷靜點,道俊沒事,現在在恢複中安心等著吧。”
“那爸爸呢?爸爸應該沒事吧?”
看到李學載不好意思回答的樣子,陳潤基臉色發白。
“潤基,李室長!”
隨後趕來的兩人就是副會長陳榮基和陳動基社長,當然,後麵還有彼此的夫人。
李學載為了防止醫院亂成一團,帶著他們去了外麵。
當詳細講述了今天的事故和之前處理的事情時,陳潤基開始大喊。
“但是父親,為什麽帶著我兒子來到這裏呢?”
這是隻有不知道群山含義的陳潤基,才會提出的問題。
“潤基,現在這並不重要!”
陳榮基大喊一聲,陳潤基的臉變得通紅,卻是,現在父親的安危更重要。
“會長剛剛做完手術,正在重症監護室,醫生說過一天才能知道結果。”
李學載似乎不想錯過兩個兒子的表情,眼睛閃著光。
他覺得很累,李必玉找的人完全不靠譜,這件事的後期處理非常重要。
“副會長,現在需要觀察,會長受到一點衝擊就很危險,再等一會兒沒事的時候,我們再看也不遲。”
“那就這樣傻站在這裏等嗎?”
與興奮的陳榮基不同,陳動基平靜地開口了。
“李室長,醫生的意見怎麽樣?他們怎麽說?”
“他們也不敢保證,隻能等著48小時後看了。”
三個兒子麵色凝重,隻是發出歎息。
李學載的眼睛不停地動,連他們的表情和手指的動作都一一觀察。
“李室長,收到聯係了為什麽一點都不報告,這到底是什麽?作為子女我們過了半天才知道,這像話嗎?”
雖然副會長陳榮基紅著臉發火,但李學載並沒有忘記讓他保持冷靜。
“這是會長的指示事項,隻是遵循了會長發生變故時的行動方針,如果感到遺憾的話,對不起。”
陳榮基對畢恭畢敬的李學載無話可說,隻能咽下了口水,說是父親的指示能怎麽辦?
然而這時,陳星俊卻不樂意了。
“李室長,你這就不對了,爺爺在裏麵,現在我們什麽情況都不知道,說讓我們在外麵等,這像話嗎,不行,我要進去!”
和他一起來的李素珍已經微微顯懷,她想要拽住丈夫的手,但卻沒拉動。
或許,讓星俊借勢進去看看也好,難道還能怪他擔心會長,還有人能說什麽?
李素珍其實巴不得陳養喆直接G,這樣的話,她離會長夫人的寶座就去掉了最大的高山!
“星俊少爺,止步!”
李學載高聲喝止!
陳星俊已經準備推開他了。
也就在這時,斜側裏,陳潤基伸出一隻手,直接擋住了對方。
“既然你爺爺這麽說了,我們執行就好,星俊,你不要衝動!”
這是他第一次以陳養喆第四子的身份,對他人的行為進行幹涉。
陳星俊停下腳步,回頭看了眼他,說實話,自己這位四叔現在又是大發慈悲的問題,他是半點瞧不上。
“砰砰砰!快開門!”
陳星俊拍擊著醫院的房門。
“來人!”
陳潤基忍無可忍,大吼一聲!
很快,來了兩撥保安。
“你們就守在這裏,未得到允許的情況下,不允許其他人進入!”
“是!所以一大堆人馬趕了過去,然後把門口守了起來。”
而平時性格公認好的陳潤基,現在態度十分嚴厲。
“三班倒,一定要守好門口,堅決不能玩忽職守!”
如果陳道俊在麵前的話,一定會對他豎起大拇指。
關鍵時候,這便宜老爹也不錯……
竟然懂得敲山震虎!
“對了,道俊呢?”
不知道是為了改變尷尬的氣氛還是真心,陳動基社長轉身問弟弟。
“道俊沒什麽事,據說正在恢複中。”
最後趕到的陳榮華夫婦解了圍。
“星俊,你要認真理解含義,並不要去打擾他。”
陳榮華的潑辣是出了名的,敢說敢幹。
見身後幾個人雖然都比較憤怒,但事後回想,又覺得沒必要,其實沒這麽多意思。
“那你們繼續聊,我得確認一下情況,如果發生需要報告的情況,會立即報告。”
李學載說報告兩個字,格外用力,隨後他就進了醫院。
陳榮基隻是用不滿意的表情盯著他的背影。
再次來到陳養喆的病房,看守在前麵的醫院工作人員說道。
“會長現在不在。”
“什麽?去哪兒了?”
“呃,不知道,專家說有需要重新檢查的內容……請跟我來,我帶您去。”
李學載跟著職員到達的地方是MRI檢查室。
“啊,李室長,你怎麽來了。”
洪院長一發現李學載就出來到了走廊。
“出什麽事了?”
“沒有,不需要特別擔心,隻是CT結果有可疑之處所以再次確認,會長也爽快地答應了。”
“不是什麽大事吧?”
“額,是的,為了以防萬一,所以隻是想再確認而已。”
李學載表現出濃濃的興趣。
麵對鬆了一口氣的李室長,洪院長表情有些陰沉地說道。
“李室長,會長的家人好像到了,貌似快攔不住了?”
“我會處理的,目前根據會長的要求,我剛才交待他們就在外麵等,還有這個,如果確認了會長的檢查結果,請按照我說的去做吧。”
“是的,會長也說過,我肯定相信您,隻希望不要出問題。”
這時結束檢查的陳養喆走了出來。
“聽說他們來了?”
“是的,大家都很擔心。”
“應該是吧,雖然擔心的理由各不相同。”
看到陳養喆嗤嗤地笑,李學載好像在提醒周圍眼線很多一樣,用眼神示意。
“走吧,在病房裏說吧。”
“好的。”
洪院長對轉身的兩個人說。
“一有結果,我馬上聯係您。”
陳養喆沒有回頭看,隻是輕輕舉手揮了揮。
……
“大哥,我們聊一會兒吧。”
陳動基看著自己的兄長說。
“好吧,我也有一點想問你的。”
察覺到不同尋常氣氛的陳潤基歎了口氣。
陳榮基拍打了弟弟的肩膀,朝著裝飾成小公園的休息站走過去。
涼颼颼的夜風和悅耳的草蟲的鳴叫聲使兩人心平氣和。
“大哥,睿俊小姐呢?”
“她剛從國外回來,還沒有聯係,如果情況嚴重的時候,我會告訴他。”
“大哥也知道吧?不可能隻聯係我……想知道我的想法嗎?”
“知道,聽說了,是去帶道俊在群山的路上發生的事。”
“不,我知道你在想什麽,所以沒什麽好奇的。”
陳榮基冰冷的眼神,讓陳動基眼尾上揚,他不忿的叫了起來:
“你現在是不是懷疑我了?因為如果沒有股份繼承,且父親突然去世的話我最有利,因為我的股份不比你少。”
陳榮基不緊不慢的說道:“哦,你是這麽想的,你的優勢很大對吧?”
嘴上說的輕鬆,但他還是嗅到了危機感。
“我是長子,父親去世了我就是大喪主,報紙新聞裏應該隻會出現我的臉吧?誰都不想虧損,但假如名正言順的繼承,並表示不會搞‘新官上任三火’,那麽股東和機構當然也會站在我這邊。”
陳動基眼神一縮,他沒想到這層。
寒國的“大喪主”,一般都是家庭的現任負責人。
未來要喪家吊唁的所有的權貴都會找到大喪主,討論今後的工作。
集團高管們也是,他們判斷的一個標準就是“是否是大喪主,後續怎麽辦?”
陳榮基嗤之以鼻,斜視弟弟潤基。
“我是長子,這決定了不管是父親在世還是不在世,你都沒辦法改變,現在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