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 被逼到牆角的李室長

陳道俊剛要離開的時候,李必玉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醬湯推開門。

“奶奶!”

見到道俊後,她慈祥的歪著頭笑了笑:“哦,道俊啊,什麽時候來的。”

“就在剛才不久,沒來得及跟您打招呼,真是失禮。”

李必玉把湯放到丈夫旁邊的桌子上,又走過來拉著道俊親熱的說著:“我們都是些婦人,你這麽能幹,就是要幫你爺爺多做點事,他年紀大了,你們這些小年輕肩膀上要多承擔一些……隻是,你還在讀書,也別太累……”

“哎喲,道俊又不是什麽小孩子,要這麽說,真是……”

陳養喆雖然嘴裏在吐槽,但神情並不嚴肅,臉上還帶著笑意。

隨後,陳道俊借口有事要忙,就匆匆離去。

等他走後,陳養喆卻並沒有動湯,而是轉過頭看著和自己結婚五十來年的妻子:“你今天怎麽了,很奇怪!”

李必玉收起臉上的笑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緩緩坐到了他的側邊:“你決定了?”

陳養喆挑了挑眉:“什麽?”

李必玉麵沉似水,她看著眼前這個自己從來都是低眉順眼相待的家夥,眼神越來越冷:“剛才他來之前,我都在門口聽到了,你讓手下派人今晚去打掃群山,你準備帶他去,對不對?”

順陽集團起步的地方群山。

沒有人比李必玉更了解自己的丈夫了。

假如把陳養喆比作帝王的話,帶陳道俊去群山的意義,不亞於泰山封禪!

李必玉百分百肯定陳養喆已經把道俊視作為繼承人。

這是她萬萬忍受不了的。

“我勸你不要忘記了潤基的身份!”

陳養喆出軌還有私生子的事,就是李必玉不敢揭開的傷口,人前隱忍了幾十年的李必玉,一想到恨得牙癢癢!

“我做事,自有我的考慮!”

陳養喆哪裏會這樣被人威脅,毫不留情懟回去。

“你心裏沒點數?哪個是像樣能擔大任的?”說起自己的兒子們,陳養喆就氣不打一處來。

“從你肚子裏生出來的家夥們,沒一個爭氣的,難道你想讓我把偌大的基業,留給他們揮霍或衰弱嗎?”

李必玉嗤笑一聲,卻沒有在說話,她感到一陣陣的寒心。

得虧她每次在潤基一家到來時,還一直裝著笑容可掬。

真是白裝了這麽多年,早知道是這樣,就不用給什麽好臉色了。

或許是覺得語氣有些重了,陳養喆語氣稍微沒有剛才那麽強硬:“也不是就定了,榮基隻要找個好的幫手,公司正常運行也沒什麽大問題……”

“嗬……別跟我扯那些……”

李必玉把湯碗直接從盤中拎出來,隨後起身離開。

緩緩關門後,李必玉的牙齒都要咬碎了,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從兜裏緩緩掏出一個錄音筆。

沒錯,陳養喆雖然有有請特工幫自己消除安全隱患的計劃。

但是每天都在8點與5點才有人送來盤查。

而第一次盤查的時候,後續特工再來就是四個小時以後。

拿起錄音筆,設置了播放鍵位,李必玉聽的越來越煩躁。

陳道俊竟然一點都不怕陳養喆,甚至對方還要求他過來鍛煉、學習之類的。

星俊則截然相反。

但李必玉深知,陳養喆從不輕易做決定,一旦做了決定,就會貫徹執行到底。

等到那個時候,陳道俊直接越過本部長、副代表到代表的意思,也就那樣。

為今之計,隻能如此了。

這時,恰好她看見從外麵行色匆匆過來的李學載。

“李室長!”

在對方要上樓前,李必玉叫住了他。

因為對方行色匆匆的樣子,這是很少見的。

“夫人!”

李學載看見是李必玉,連忙挪了幾步。

這已經是多年養成的習慣,然而李必玉也隻是客氣兩聲,拉著他到一個房間後,幹脆利落的問他:“怎麽了,平時8點就過來,現在可是快到12點了。”

李學載無奈的說道:“我兒子酒駕開車撞死人,據說法庭馬上要審理判刑了,我想求會長出麵幫幫忙……”

“打了誰,以你順陽集團本部長的身份,還有人敢不給麵子,打個招呼給點錢不行麽?”

李學載老來得子,這個小孩應該是寵的一塌糊塗。

但萬萬沒想到,他的兒子李承西太不省心了,給了他錢,不是去泡妞就是去做美容。

這次屬實搞大了,如果他不能救兒子,小孩肯定要吃很多苦頭的。

李學載苦笑一聲,他本想含含糊糊過去,然而對方卻攔住了去路。

看來,今天不把話說清楚,理由不充分是過不了關的。

於是他瞧了眼旁邊,見仆人們去了隔壁後,他低聲解釋:“犬子,撞了死法務部長家裏的表外甥女婿,對方放了話要狠狠懲治承西,還要賠償一大筆錢……”

李學載情緒有點低落,但凡是其他官員的親屬都好點,還能花錢請律師或者保釋之類的……

可這換成了法務部長……還玩那個,就跟關公頭上耍大刀有啥區別。

但是他很快就收斂心神,躬身說道:“夫人,麻煩讓一下……”

“那個先別急,有件事,我一直想跟你說!”

李必玉對那個完全沒有印象,漫不經心的說:

“跟我來!”

這語氣渾不似往日的溫和,透露著一種不容拒絕的味道。

李學載想說些什麽,但又有所顧忌,隻能乖乖跟著她到了書房旁的一個小房間。

“本來,這麽多年過去,有什麽事情,我是你不打算找你的……”李必玉把窗簾拉上,隻留了一小條縫隙,以便室內稍有亮光。

李學載心裏打了個突,他不著痕跡後退一步:“夫人,請您慎言!”

亮光形成的一道光縫剛好照射在李必玉臉的中間,形成詭異的陰陽線條,她忽然笑了,笑聲中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嗬嗬,慎言……自從嫁給了陳養喆那個家夥,我都已經五十年沒有說過什麽了,但是今天我忍不了!”

越過光線,她的眼神是如此的駭人,一如當年她聽說陳養喆出軌一般。

李必玉緩緩走向李學載,伸出手揪住對方的衣領,奇怪的是,李學載滿頭大汗,卻不敢躲避分毫。

“我今天找你來,不是要對你發火,要發火的話,四十多年前就爆發了,學載啊……”

手慢慢鬆開,李必玉甚至還幫李學載溫柔的整理了下衣領,但她的動作越是這般,李學載就越發害怕,渾身顫抖不已。

“您……您要做什麽,不妨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