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憂鬱症

陸九,一個中醫!?

景利三人有點懵!

首先,這個名字就有點陌生,其次,為什麽一個中醫能在這個課題中當第一署名啊?

憑什麽?

“主任,這個課題不是你主導嗎?”景利問。

“是我主導沒錯,但將蔗糖用於治療糖尿病足的病例,是出自陸九的,我隻是在這個基礎上提出了研究價值。”方乾道。

“那他會參加我們的研究嗎?”景利問。

“不會,他畢竟是中醫,對我們的研究也不太了解,過來我們這邊也幫不上什麽忙。”方乾道。

“那他憑什麽當第一署名啊?就因為病例是他的?醫學界也沒有聽說過某個病例經過一人之手,其他人在研究的時候,就必須讓他當第一署名啊。”景利道。

景利的意思很明白,治病跟研究是兩碼事,不能你治過病,我在研究這個東西的時候,你啥也不幹就當第一大功臣,那誰還幹研究啊。

“咱們研究這個課題,並不是為了爭誰的貢獻大,隻要能夠證明蔗糖對糖尿病足是有用的,那麽我們的目的就達到了,誰是第一署名無所謂,你啊,功利心也別太重,事都還沒幹成呢,計較這些幹什麽。”方乾笑道。

“我不服。”景利道。

“行啊,不服可以,反正咱們在進行的研究中,如果有不懂的,隨時都能去谘詢陸九,到時候你們倆可以切磋切磋,看看中西醫之間,到底誰水平更高,眼下嘛,就老老實實研究這個課題,其他的別多想。”方乾道。

“嗯。”景利道。

“那就先這樣,你們現在就去病房跟所有患糖尿病足的患者及家屬商量,爭取抽出三十個病例樣本,之後我們再進行實驗對比,數據分析。”方乾道。

“明白。”三人道。

“去吧。”方乾道。

三人點頭,而後一同離開了主任辦公室。

走廊上,文誠忽然開口,“陸九這個名字,我好像聽說過。”

童飛道,“你認識?”

景利也看向文誠。

文誠搖搖頭,“不認識,隻是知道這個人,跟我同期進來的那個女生去了消化內科,她之前跟我說過一個事,好像是一個中醫給她們那的患者把脈把出了膽結石,那個中醫就叫陸九。”

把脈把出膽結石?

人形CT嗎這是?

“會不會是那個患者故意編出來的謊言?”景利問。

“不知道,我之前也覺得不太可能,但是今天連主任都說那個中醫能用蔗糖治療糖尿病足的患者,我想他多少也應該還是有點本事的吧。”文誠道。

“也是,蔗糖治療糖尿病足,誰看了都會覺得很離譜,主任卻還把它當成課題來研究,我覺得以他的專業程度,不可能是被騙的。”童飛道。

“照你們這麽說,確實有道理,但這個陸九未免也太不識趣了吧,他啥事不幹當這個第一署名,他自己心裏不虧的慌?”景利道。

“人人都是追名逐利的,中醫肯定也不例外,人家也是要評職稱的嘛。”童飛道。

“那就竊取我們的勞動成果?”景利道。

“得了吧,就像主任說的,事都還沒辦成,能竊取什麽勞動成果啊,幹活吧。”童飛道。

……

陸氏醫館。

“下一位,32號。”

伴隨著陸九的吆喝,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女人走到陸九麵前,跟她一同進來的,還有一個比她年長許多的男人,倆人看著有點像,應該是爸爸。

“陸醫生,你好。”

女人很有禮貌,笑起來很甜。

陸九在觀察的時候,便已經是在望診了,從氣色上看,即便是女人臉上掛著笑容,眼角也略有憔悴之意,甚至於,陸九還從她的笑臉上看到了哭的情緒。

“陸醫生,麻煩你給我女兒看看,她最近身體狀況特別不好。”男人臉上毫無疑問充滿著焦慮,嘴裏似乎有話,但又不知道該怎麽說。

陸九頷首,隨即看向女人,“坐吧,怎麽稱呼?”

“汪夢飛。”汪夢飛笑道。

“多大了?”陸九問。

“今年剛滿三十歲。”汪夢飛笑道。

“是哪裏不舒服嗎?”陸九問。

“也沒有,就是偶爾心裏憋得慌,其他的倒還好。”汪夢飛笑道。

“睡眠質量好不好,晚上會不會驚醒?”陸九問。

“睡得很好,沒有驚醒。”汪夢飛笑道。

“吃飯呢,平時胃口怎麽樣?”陸九問。

“胃口很好,吃什麽都特別香。”汪夢飛笑道。

“大小便怎麽樣?有沒有感覺排泄不通暢?”陸九問。

“沒有,很好!”汪夢飛笑道。

嗯?

陸九看著汪夢飛的笑,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這女人似乎在抗拒他的提問。

汪夢飛的爸爸立刻皺起眉頭,“跟醫生好好說話,幹什麽呢?”

汪夢飛扭頭仰視她爸爸,“我已經好好說話了……”

果然有點奇怪!

“把手給我。”陸九道。

汪夢飛轉頭,平靜地看著陸九,隨後便伸出了自己的雙手。

陸九指腹觸碰到汪夢飛的手腕處後,五髒們便和往常一樣,開始了交流……

“好累!”肺金道。

“肺金,她又在憂愁嗎?”脾土問。

“嗯。”肺金道。

“唉,一天天的,完全不知道休息啊,吃飯不好好吃,還整天胡思亂想,真不知道她要憂愁個什麽。”脾土道。

“還不是她爸,總讓她出去見什麽世麵,根本就不知道她在外麵有多辛苦,回來就知道指責她,她呢,一吵架就把自己關房間生悶氣,害得我也跟著倒黴,這下好了,還天天讓她吃藥,簡直有毛病!!”肝木怒道。

“還有我,為什麽那些玩意總是要盜走我的小精庫?為什麽?就知道欺負我是嗎?再偷下去,大不了我不藏了,你們愛怎麽偷就怎麽偷,反正守著也沒意思。”腎水狂倒苦水。

“心火呢,昨天你好像也說挺累的,今天感覺怎麽樣?”脾土問。

“老樣子,我現在要不停地去控製神,不能讓它再亂跑了,但是現在那個藥在阻止我,不讓我去抓神,我一邊要對付它,一邊還要控製神在白天去大腦,晚上來我這,太累了,我不知道還能撐多久,或許,再這麽維持下去,我可能就要帶大家一起走了。”心火道。

“啊!?心火,你在說什麽啊?”脾土一驚。

“很驚訝嗎,我倒覺得挺好的,天天這麽累感覺好沒意思,而且你們不覺得死亡也是一個有趣的事嗎,我們可都還沒有試過喲。”心火笑了。

“心火,你現在好恐怖啊,我好害怕!!”腎水被心火平靜的言語給嚇得瑟瑟發抖。

“有什麽好怕的,腎水,你仔細想想,這個藥會一直偷你的小精庫,而你呢,根本對付不了它,一旦小精庫被偷完,你也會徹底喪失功能,那樣活著還有什麽意思呢,對吧。”心火開導著腎水。

“你說的好像也有點道理。”腎水道。

“誒誒誒!?你們倆個千萬別亂來啊……”脾土慌了。

陸九聽著五髒的對話,心裏頓時一沉。

之前麵對的一些患者,他們的五髒之中,心火都是相對暴躁一些的,為什麽這個心火卻顯得異常平靜,而且都是在說死的話題,其他心火都帶著開玩笑似的恐嚇,而這個心火卻顯得格外平靜,且認真。

等等!

心藏神,人的一切情誌活動都是心在管。

換言之,人的情誌活動也可以影響心,那麽心火想平靜甚至是開心的赴死,會不會也是受到了人的情緒影響呢?

陸九心中一凜,難道是……憂鬱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