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1章 早知如此,你還會嫁給我嗎
抱歉”
費正謙心疼地揉了揉那處紅痕。
沈妍搖搖頭,表示一切安好,對費正謙道,“你快去吧,晚宴不是6點鍾開席嗎?你是主人,要去迎客。”
“真的不去了?”
費正謙其實早就知道沈妍不會去,可大哥先他一步將宴會名單發給了沈妍,讓他有些耿耿於懷。
“不去。”沈妍知道費正謙一貫聰明,自己為什麽不去,他嘴上不說,卻心知肚明,但他又問一遍做什麽?
她放下書,起身輕輕環住他的脖子,墊腳在他唇邊落下一吻,“我不想去,可以不去嗎?阿謙。”
一句阿謙,打消了費正謙所有負麵情緒,他向來不喜強人所難,對沈妍亦是,唯一一次沒控製住自己,就是五個月前那個晚上。
一向溫順的她,忽然情緒失控。
他不知道當時自己是怎麽想的,不想解釋,隻想壓住她的憤怒,她的失控,所以不惜用了最極端的方法來扭轉局麵。
直到事後才發現,真正失控的人不是她,而是自己。
“好,你不想去就不去,安心在家休息,等我回來。”
費正謙用鼻尖蹭了蹭,才依依不舍放開她,拿起沙發背上的外套,走出了別墅。
直到他的腳步聲走遠,沈妍心才落地,沒往深處想,爬起來做瑜伽去了。
暮色降臨,費公館內張燈結彩,賓客滿盈。
費正陽坐在輪椅上,身後是盛裝打扮的梅清雅。
“費大少。”
“費大少。”
經過的賓客都在第一時間和他打招呼。
費正陽氣質溫潤憂鬱,臉色帶著病態的蒼白,嘴角微微揚起,笑容十分有親和力。
這樣的一個文質彬彬,才華橫溢的費家長子,讓前來赴宴的賓客都不由心中惋惜。
倘若費正陽不是雙腿殘疾,費家的家產和繼承權萬無一失會落在他手中。
不過,即便他身患腿疾,體弱多病,過往的各大世家也從不曾懷疑過他的繼承權。
因為費賢實在太寶貝這個兒子了。
可直到隱身十年,傳說與家裏不和的費二少真實身份曝光,費家的繼承權,也變得撲朔迷離起來。
畢竟那人可是財經圈小有名聲的青年才俊,明眼人甚至懷疑,當年費賢將他趕出家門,是不是一種變相的保護?
畢竟誰都知道,在這十年間,費大少經曆了種種險象環生的意外。
這些意外,看上去更像是人為。
而費家宗親裏有一些狼,則是盼著費正陽可以繼承家業,一個體弱多病的男人,是最容易被拿捏的。
早先費正陽身邊也有很多擁護者,但這兩年都漸漸的降職的降職,流放的流放,還有甚者,直接蹲了監獄,牢底坐穿。
費正陽就一直這樣,坐在那裏不爭也不搶。
“梅總,費大少。”孔月純挽著父親的手,進來第一時間先跟梅清雅打了招呼。
她叫梅清雅梅總,而非大少奶奶,是因為梅清雅在商貿大廈擔任總監,商貿大廈是費正陽的資產,費正陽生病期間,手中所有資產都交給了梅清雅打理。
可以說,梅清雅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強人。
可梅家一個小小的慈善集團,按理是給不了她如今的地位,現在她能混得如此風生水起,無非是嫁給了費正陽,而費正陽又對她百依百順罷了。
所以,即便梅清雅再如何要強張揚,在這個家裏,她還是不敢得罪姓費的。
“月純來了?”梅清雅衝孔月純微微一笑,“阿謙剛剛也到了,在後院泳池派對。”
孔月純臉一紅,和孔市長對視一眼,然後心照不宣地跑開。
費正陽與孔市長寒暄了幾句,等孔市長朝費賢的方向走去時,他嘴角笑容收斂,聲音壓得很低,“你這樣有意思嗎?”
“陽哥,你說什麽?”
梅清雅手裏端著香檳,儀態優雅,不時繼續招呼賓客,人前她永遠是最有涵養的費家長媳。
因為天氣已經漸冷,逐漸深秋,女士們穿著露胳膊露腿的晚禮服,所以宴廳開了暖氣。
費正陽蒼白的俊臉流下一粒汗珠。
梅清雅捏著一張紙巾想替他擦汗,卻被他伸手攔住。
“沒什麽,你在這兒迎會兒客,我有點累了,上去休息。”費正陽轉動輪椅,沒再看梅清雅一眼,上了電梯。
梅清雅咬唇,有時候費正陽的脾氣也挺古怪的。
他們結婚五年,他隻有在新婚那個晚上和她行過房,在她懷上小宇之後,他幾乎再沒有碰過她。
當年父親讓她嫁給費家長子,她本不願,可見了費正陽以後,看到那張熟悉相似又極為陌生的臉,她卻改了主意。
這個人雖然下肢癱瘓,可他是富可敵國的費家繼承人!
隻要嫁給他,她便能擁有想要的一切,何況,他長相英俊,五官與那人又是如此相似,高配代餐品。
於是她背叛了愛情,選擇了世俗……
不,不是她背叛了愛情,是那個人,那個人當時一直讓她失望……
梅清雅回過神,臉色有點狼狽,她放下香檳,跌跌撞撞地找了個沙發休息。
可是她如意算盤打錯了。
那個人與費正陽原來是親兄弟,他曾哭著求她別走,可她頭也沒回,和費正陽閃婚後,就匆忙逃去國外生孩子……
那段時間,她一天總能接到十幾個那人打來的騷擾電話。
求她回來,一遍又一遍地問她為什麽。
她在電話裏什麽都不敢說,隻能一個勁地哭。
最初那幾個月她是後悔的,直到看見公公對兩個兒子的態度,一個捧在手中視若珍寶,另一個棄如敝履,被逐出流放。
雖然費正陽下肢癱瘓,可他才是那個未來的繼承人啊。
梅清雅心中雖然愧疚,可還是堅定了內心的選擇,將那人從手機裏拉黑刪除。
“後悔嗎?”
忽然,耳邊傳來一道溫潤黯啞的聲音,她猛然抬頭,發現費正陽不知何時又出現在了眼前。
“陽哥,你身體好些了?”梅清雅站起來,上前迎接。
費正陽卻重複地問了一遍,“清雅,你後悔了嗎?”
梅清雅心裏有股不祥的預感,說真的,起初她挺瞧不起他是個癱子,可結婚五年,她竟不自覺開始敬畏懼怕他,“後悔什麽?”
她小心翼翼地問。
“如果早知道會是這樣,當初你還會選擇嫁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