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偶遇蘇嬋

第二天一早,沈妍起床時,發現素描不見了,問李嬸兒才知是費正謙拿走的。

她一怔,心中生出一絲尷尬。

不知費正謙看了她的畫會怎麽想,是不是又在心裏編排她了。

她現在就如同受傷後將自己包裹起來的蚌殼,盡管心中對費正謙的愛還沒有消失,卻已經不敢再如從前,愛得義無反顧了。

“在想什麽呢?”

身後一雙臂膀忽然環住了她的小腹,將她整個人包裹入懷。

費正謙的氣息無孔不入,鑽入鼻腔。

沈妍耳尖泛紅,下意識想將他推開,男人卻摟得更緊。

沈妍順勢說,“我想出去逛逛,尹歡比賽要到下午。”

“好。”

費正謙化作好好先生,脾氣比以往還要穩定溫和。

他越是如此,沈妍越是害怕。

從小到大,她不曾被人縱容過,可是費正謙現在事事都依她。

她真擔心自己再次陷入男人溫柔的陷阱裏,把心弄丟。

車是寬敞的勞斯萊斯,司機戴著白手套恭敬替她開門。

沈妍嫁給費正謙這麽久,這是第一次體驗到身為豪門貴婦的待遇。

過去他窩在京大當教授韜光養晦,非常節儉不修邊幅,盡管那時他已經是人盡皆知的著名財經作家。

沈妍以為她是見過富豪的,卻沒想到,自己老公豪起來才是真的豪。

這趟逛街,他們買了很多東西。

衣服、包包、首飾。

甚至還逛了母嬰店。

“費老師!”

忽然,一道清脆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沈妍一怔,轉身看見一道明豔的身影氣勢洶洶朝他們走來。

那女孩看著年輕張揚,充滿活力,她踩著高跟鞋朝沈妍走來,怒目而視,“原來是你這個狐狸精勾引了費老師!”

說著,她揚手就要扇向沈妍。

沈妍心裏一冷,還未來得及抬手擋住,一隻大手忽然拍開那個女孩的手腕,擋在了她的跟前。

費正謙顯然已經很生氣,但他臉上卻帶著笑,沈妍見過這種笑容,在他情緒非常危險的時候,他通常會這樣笑。

“你在幹什麽,蘇嬋?”

聽似漫不經心的話語,卻透出一絲無形的壓力。

蘇嬋?

難怪瞧著眼熟,這就是她被婆婆囚禁的日子裏,與費正謙廝混的那個小女孩。

隻是現在的蘇嬋變化極大,她不再染發,裙子也從短裙換成了過膝長裙。

她似乎努力想做一個乖乖女,奈何從前當太妹當慣了,身上的習慣還改不掉。

“費老師……”蘇嬋眼淚頓時下來了。

沈妍看著她,仿佛看見了昔日的自己。

小女生的愛總是那麽純粹又衝動。

她同情蘇嬋,可是蘇嬋卻用看仇人的眼神瞪視她,“費老師,我要撕爛這個狐狸精的臉!一定是她勾引了你,你才和我解約的。”

“你也知道,我們解約了?”費正謙語氣淡淡的,手中把玩著一個女士肩包包帶。

那是沈妍出門拎手裏的,逛街的時候,不知什麽時候就到了他手中。

他漫不經心的語氣就像在談生意,“當初你說信用卡被限製消費需要錢,才答應了我的提議,隻是陪我演場戲,你難道還當真了?”

蘇嬋瞳眸震顫,搖頭說,“我不信!你們男人不都這樣嗎?嘴上說是演戲,不過就是借此機會泡妹,你一定是喜歡我,才假意說要和我演戲的!你給我錢,和我約會,不就是在泡我嗎?”

“我以為你有自知之明。”費正謙笑容冷了下來,下三白的鳳眸已經透出一絲狠厲。

不過是錢色交易,開始之前就說好了。

更何況,他從未碰過蘇嬋一根手指。

“啊!!!肯定是這個女人勾引了你,讓你對我失去興趣了對不對?”

蘇嬋到底年少氣盛,她害怕費正謙,所以把所有過錯都推到沈妍身上,流著淚近乎瘋狂地瞪著沈妍。

她這樣的狀態,沈妍曾經也有過。

在患得患失的時候。

隻不過她懂得隱忍,而蘇嬋做不到。

她環起胳膊,一副被激怒的模樣,冷笑一聲,“蠢貨!”

說完,不予理睬,轉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身邊跟著一個司機,還有費正謙攔著,她倒不怕蘇嬋忽然發瘋衝過來打她。

隻是看到這個畫麵,她心尖針紮般刺痛。

不想搞雌競,也疲於責備費正謙,怕情緒失控會傷到腹中胎兒,隻能迅速離場。

司機拎著采買的大包小包,一路護著沈妍找到一家咖啡廳坐下。

透過玻璃櫥窗,沈妍看見費正謙在處理蘇嬋的事,她一走,他變臉變得很快,幾乎沒有什麽溫情可言。

蘇嬋畢竟還是大四學生,根本無法和費正謙抗衡。

沈妍忽然發出一絲無奈的輕笑。

司機見狀,在一旁勸說道,“太太莫要見怪,先生的心自始至終都是向著您這邊的。隻是那個蘇嬋有點麻煩,當初先生找到她時,明明說得清清楚楚,隻是演戲給家裏人看,先生連一個手指頭都沒有碰過她的。”

司機是費正謙身邊的心腹,認識費正謙很多年了,今年被挖過來做費正謙的專屬司機。

沈妍輕輕攪拌杯中的咖啡,“他既然能讓人家產生這樣的誤會,就必然是給了人家錯誤的信號。”

不想被糾纏,一開始就別利用別人。

雖然他們之間是相互利用,可女性在感情方麵本身就是弱勢群體,更容易感性,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而男人就理智很多。

沈妍不信費正謙沒有給過蘇嬋錯誤的信號。

那次她就親眼見到他和蘇嬋從日料店出來,為人家披上大衣。

可能他當時是借位專門演給車裏的婆婆看的,可那樣近的距離,讓一個女孩生出幻想並不稀奇。

說話間,咖啡廳的門被推開。

費正謙一臉坦然地走了進來,沈妍挺佩服他的,即便如此,他臉上沒有任何特別的神色。

仿佛剛才無事發生。

費正謙走到沈妍跟前,將她麵前的咖啡拿走,“你懷孕不能喝咖啡。”

“我知道,這杯是給你點的。”

沈妍托腮看他。

“剛才的事,你介意了?”費正謙在她旁邊的椅子上坐下,和她挨得很近,隻是姿勢隨性,看她的眼神宛若鎖定獵物的鷹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