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牌匾
兵械司的牌匾掛在廊簷下，風吹日曬蒙了很厚的灰塵，原本金色的油漆早已沒了顏色！
牌匾是萬曆年間禦賜的，上好的黃花梨木上刻著幾個蒼勁有力的大字，兵械司！
想當年，這在沈家是無上的榮耀，這裏曾是專為兵部研發兵械的地方，雖然算不得什麽皇家機構也無一官半職，但興盛的時候當地的官員見到沈老太爺都會禮讓三分！
可如今，那牌匾早已失去了光澤寂寂無聞，靜靜的掛在已顯破舊的屋簷下！
沈瑞站在廊下的院子裏看了很久，心潮澎湃！
他讓蘇墨找來梯子在，這才小心翼翼的將牌匾取了下來。
牌匾後麵滿是蠨蛸塵垢！沈瑞將房簷下的牆麵打掃幹淨，然後又把整個牌匾掃了一遍，這才遞給蘇墨。
蘇墨在院子裏，將牌匾小心翼翼的放好，又用濕布前前後後仔細擦了一遍。
“這幾個字寫的真漂亮！”蘇墨擦完後用手撫摸著那牌匾道:“瑞哥，你說這幾個字是不是聖上的禦筆？”
“可能吧！”沈瑞說道:“這是皇家製作工藝，是當時有名的工匠親手製作的，字刻好以後，經過碳化打磨然後在塗上漆，這樣就是經過多年的風吹日曬都不會開裂變形……”
經過蘇墨的擦洗，沈瑞這才看清那牌匾黑色的底色，四周還雕刻了一圈精美的花紋，隻是金色的漆已經斑駁不堪……
“蘇墨，知道哪裏能買到漆嗎？”
“咱這裏買不到，去城裏應該有！”蘇墨想了想又道:“不知道村長家有沒有，要不我去看看，前一陣子，村長打發女兒出嫁，漆過不少嫁妝。”
沈瑞點頭:“也好，你快去快回。”
蘇墨剛走到院門口，正碰到族長進來！
族長看上去六十多歲，披著一件半袖的青衫，手裏拿著煙袋，一臉威嚴。
沈清見族長進來，忙迎上去:族長來了：“族長，屋裏坐吧！”
“不了！我隻是過來看看！”他在地上磕了幾下煙鬥這才說到道:“前幾日我去了趟城裏，一直沒來得及過來看看沈瑞……”
他說著把沈瑞拉過來上上下下仔細看了一遍:“已無大礙了吧！”
“好的很！”沈瑞笑道。
“好啊！沒事就好！”他看著立在廊簷下的梯子，又看了看院中的牌匾:“我一大早就聽說沈瑞要重整兵械司，就過來看看……”
說著看向沈瑞，眼神裏多了幾分欣賞！
…………
蘇墨從村長家回來，手裏多了個破瓷碗，見到沈瑞便說道:“今日去的正巧，正好他家裏還剩一些，我看是足夠了，村長聽說是要描牌匾硬是一分錢也不要！”
沈瑞接過來看了下，漆色濃稠上麵有一層浮油泛著光……
“嗯！是上好的油漆！”
兩人蹲下身，將牌匾放好，又找來毛筆，開始一筆一筆的往字上描漆！
村民們聽說沈家要重整兵械司，紛紛跑來看熱鬧！
“嘖嘖！這沈瑞看起來是變了……”
“我就給你說吧，你還不信……”
“哎，不知道能不能逆天改命，沈清可是個好人啊，希望他們家能平安度過劫難……”
“是啊！打那麽多農具免費給咱們使用，居然還被周家……””
“那周家可真不是個東西……”
“噓！別讓人聽去了，到時候周氏兄弟找你麻煩……”
沈瑞看人群中有幾個老婦看著麵熟，便走上去打招呼:“大姐，你是幹嘛的？”
“俺耕田的啊！”
“哦！”沈瑞一拍腦門:“我想起來了，那天圍毆我的是不是也有你？”
“嗯！老婦點頭！”
“拳拳到肉啊大姐！你是不是練過？”
“沒有！俺隻是耕田的！”
沈瑞道:“打起人來一點也不手軟啊……”
老婦不好意思的笑道:“俺那天是太緊張了，俺一緊張就想打人……”
“呃……”
“不過看你好好的，俺就放心了！以後要是有用的著俺的地方，俺就過來，將功贖罪……”
“呃，我怕你看到我再緊張！”
“哈哈……”
沈瑞的話引來村民一陣哄笑！
說話間蘇墨已經將牌匾描好！
那牌匾經過刷漆，顯得油光蹭亮，如新的一般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沈母從櫃子裏翻出當年牌匾上帶的大紅花，將它重新掛在牌匾上，就像當年那樣，重新掛在了廊簷下！
族長叫人拿來一掛爆竹在院子裏點燃！
沈清站在院中看著當年父親時的牌匾煥然一新，重新掛到屋簷下，一片爆竹聲中，他早已經熱淚盈眶……
他仿佛又看到了父親當年的榮耀！
“呦嗬……”
“我還以為聖上又賜給沈家一塊匾呢！原來是舊匾刷新漆……哈哈哈……”
人群中突然擠出幾個人！
原來是周家兄弟，身後還站著董寶幾個人！
原來，自那天得最了董寶以後，他到處說沈瑞的不是，周家兄弟便順勢拉攏了幾人，今日聽說沈瑞要重整兵械司，便來看看熱鬧……
“你們來幹什麽？”沈瑞麵色冷峻！
周家兄弟笑道:“我真是佩服你們沈家，這剩下的日子已經不足十日了，你們還折騰個什麽勁？能翻天嗎？能翻出多大的浪花……”
“能不能翻出浪花，這跟你沒有關係！沒事，就趕緊滾！”
“你？”董寶上前道:“你對周哥尊重點……”
“周哥？”沈瑞笑道:“你董寶真是個狗腿子啊……我以前怎麽沒看出來！”
當世的沈瑞也是健身房裏的擼鐵一員，雖然現在沒有當初那健碩的外形，可力氣還在，對付幾個地痞流氓自然不在話下！
“你罵誰狗腿子呢？”董寶氣的就要上來動手！
沈瑞氣勢淩人:“我勸你趕緊滾出去，再上前一步我打斷你的狗腿……”
“嗬嗬！”董寶冷笑:“給你說句實話，不枉當初兄弟一場，我早就受夠你耀武揚威的樣子了！”
“看看你現在混成什麽樣子了？真是大快人心啊！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沒想到你沈瑞也有今天，你忘了當初你是怎麽羞辱我的了吧！”
沈瑞冷笑:“之前的事我不記得了，如果羞辱了你，那也是你自取其辱！”
“嘿？說話還這麽狂？”周氏兄弟怒道:“給我打！”
周氏兄弟話音剛落，董寶就身先士卒衝了上來！被眼疾手快的沈瑞一腳踢了個狗啃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