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次修行
雷德離開了。
房間內，羅伊一個人坐在椅子上。
淡淡的緋紅月光從窗戶流淌而進，令桌麵、衣櫥等家具都帶上了點迷離之色。
“呼吸法……白銀騎士……”
羅伊心頭自語。
雖然與白發銀瞳魔女艾絲定下了約定，但不管如何，終歸還是自身擁有足夠的實力，才是真正的安身立命之基。
白銀騎士對普通人來說，是高不可攀的存在，但羅伊有自信達成。
魔女+【無限之欲】，賦予了他體魄哪怕不經鍛煉，都能不斷變強的資本。
雖然迫不及待的想進行騎士修行，但沒有雷德的指導，羅伊也不敢貿然嚐試。
呼吸法這東西，並非知曉了內容就能修行的，每個人的身體都有細微的不同，涉及內髒，很多細節方麵的東西字麵上根本沒有記載、也無法記載，需要教導者根據學生的身體情況一點一點的進行梳理、調整。
星光稀疏，月華昏暈，今晚發生了許多事，不知不覺已是深夜兩點。
懷揣著期待，羅伊進入了夢鄉。
——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羅伊便睜開了眼。
洗漱換衣用餐後，他跟著雷德來到領主訓練場。
領主府內共有兩處訓練場，一處是騎士們日常訓練所用，另一處，則是領主所用。
作為領主之子，羅伊自然是可以使用這處訓練場的。
“雷德叔叔，我們開始吧。”
來到訓練場後，羅伊便迫不及待的看向雷德。
昨晚心心念念著呼吸法，導致他數次從睡夢中醒來。
見到羅伊這幅表現，雷德心中暗自欣慰，麵色鄭重開口：“羅伊少爺，在開始呼吸法的嚐試前，我先為您講解呼吸法的本質。”
“萬事萬物皆有呼吸，無論是血肉生靈，還是山岩樹木，都有著屬於自己的呼吸韻律。”
“而最初的呼吸法，便是騎士先驅者們觀摩自然萬物模擬創造出來的。”
“天地間存在一種名為‘魔力’的超凡力量，它威力莫測，狂暴難馴，有著極其恐怖的破壞力，因而，以人體直接接觸魔力，不僅有極大的概率暴斃，而且就算幸存下來，也會被魔力汙染，於不久後死去。”
“就如同魔女。”
“換言之，你也可以將魔女理解為遭受魔力侵襲後存活下來的極少數幸運兒。”
“當然，這其中也是有差別的，不過那就不是我能明白的了，有關魔女，更多的秘辛還是掌握在神殿的手中。”
因為昨晚羅伊的遭遇以及他對魔女感興趣的態度，雷德特意為羅伊講解了一下他所知道的關於魔女的情報，而後繼續將話題轉回了呼吸法：
“魔力難以掌控，危害又極大，但其強大的威能，卻讓人無比向往，而呼吸法，便是為了讓人體能以血肉之軀承接魔力而創造出來的。”
“見習騎士打熬體魄至常人極限，而正式騎士開始修行的呼吸法，本質上，是通過一次次的呼吸，吸收環境中的魔力微粒，從而讓身體逐漸適應魔力的過程。”
“而經由人體轉化的魔力微粒，因為人體生命力的加入，其性質與自然界中的魔力已有了本質的區別，因而，青銅騎士所掌握的超凡能量，又被稱為鬥氣，而非魔力。”
“接下來，我將指導您開始第一次呼吸法的嚐試，在此過程中，您如果有什麽不適請立刻出聲。”
“對了，昨晚爆炎呼吸法的內容，您有遺忘的地方嗎？”
羅伊搖搖頭，這麽重要的東西，他睡前就背得滾瓜爛熟了，怎麽可能會遺忘。
“那我們便開始吧。”
在雷德的指導下，羅伊開始了第一次呼吸法的嚐試。
經過不斷的調整、校正，當羅伊能順暢進行爆炎呼吸法時，已是兩個小時後的事情了。
訓練場上，雷德擦了擦額頭的汗珠，麵色有些發白。
指導人進行初次呼吸法的修行並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需要教導者控製鬥氣在不傷害學生的前提下，在其體內進行引導、觀察，耗費的心力堪比極限運動。
所幸羅伊的悟性很不錯，每次有不對的地方稍一點撥就調整了過來，後續也不需要再次糾正，這讓雷德省了不少心力。
原本他已經做好在“呼吸法調整”這關耗時數天的準備了。
“看來羅伊少爺在騎士之道上還是有不錯天賦的……”
看著閉目盤坐進行呼吸的羅伊，雷德心中如是想著。
他自己在呼吸法上算是小有天賦了，但初次進行呼吸法的調整時，也花了大半天的功夫。
不由得的，雷德心頭泛起可惜之意。
如果，羅伊少爺適齡時願意進行騎士修行，現在的他，就算還無法晉升青銅位階，至少也是一位資深的正式騎士了……現在才進行騎士的修行終歸還是太晚了，蹉跎了數年光陰，也錯過了最佳的修行時期。
騎士修行，最合適的年齡是十二歲~十四歲，這個時候，人體正是高速發育的時候，也是最容易適應魔力微粒的時期。
錯過了這個年齡段，雖說也不是不能修行，但在魔力微粒的適應上將困難許多了，雷德自己就是在這一環節上吃了虧。
但他是沒有辦法。
高級呼吸法異常珍貴，平民根本沒有接觸的途徑，若非得到勳爵大人的恩賜，得以在三十之齡時修行爆炎呼吸法，他至今也無法晉升青銅。
但也因為修行高級呼吸法時年齡太大了，他在身體適應魔力微粒這一環節上苦難重重，晉升青銅後便舉步維艱，十幾年過去了，也才堪堪在騎士之路上邁出一小步，達到青銅二星。
這讓雷德無比重視這一方麵的問題。
看著眼前明明有條件卻沒有珍惜的羅伊，雷德心頭有些複雜，但更多的，還是惋惜。
錯過了最佳修行時間，意味著今後羅伊再如何努力，上限也高不到哪裏去。
隻希望，羅伊少爺在使用魔力微粒這一環節上，速度能快些吧。
雷德清楚的記得，當初的自己足足花了大半年，才勉強使用了魔力微粒。
而羅伊如今十六歲，錯過了黃金階段兩年，雖說比他錯過了十幾年好一些，但並沒有本質上的區別。
錯過，便是錯過了，唉……
搖了搖頭，雷德轉身，準備去為羅伊準備藥浴。
呼吸法的本質，就是身體適應魔力微粒的過程，在沒有完全適應前，每一次嚐試，都會對身體造成不小的損傷，需要配合藥浴進行快速恢複。
但就在羅德剛要轉身之際，一旁羅伊身上的異變吸引了他的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