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約定
還有另一個魔女嗎？
心頭浮現這一猜測，但羅伊麵上不動聲色。
他深吸口氣，站起身，來到狐耳女孩的床邊。
隨著距離的靠近，羅伊能感覺到一股明顯的陰冷感撲麵而來，這種冷，跟溫度變化帶來的冷不同，更像是一種靈魂本能畏懼而產生的感覺。
在白發銀瞳魔女的注視下，羅伊小心的伸出手，輕輕拉開狐耳女孩的眼瞼，看到了內裏不斷遊動的大量黑線。
汙染麽……果然，她也是魔女。
不過，剛剛白發銀瞳魔女讓我“救好她”是什麽意思，還說用“剛剛吸我魔力”的能力……等等！
難道說，【無限之欲】這一天賦，除了能量、也就是魔力外，連汙染也能吸收並轉化為提升我身體素質的能源？
羅伊心頭一震，思緒不由得沿著這個想法深入思考。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目前的局勢便不再是必死之局！
當然，前提是他真的能吸收汙染。
想到這，羅伊精神一振，開始嚐試。
雖然不久前他才剛用【無限之欲】吸了白發銀瞳魔女一大口，導致現在依舊撐得慌，但容量這東西，就跟某些事物一樣，看似沒有，但擠一擠還是能勉強擠出來的，小小的吸一口用來測試倒也問題不大。
【無限之欲】的說明很簡單，但羅伊使用後發現，如今的他想要用出來必須有身體上的接觸才行。
於是，在白發銀瞳魔女看不出情緒的淡漠目光注視下，他伸出食指，輕點在狐耳魔女的眉心。
【無限之欲】，發動！
一瞬間，熟悉的灌輸感再度出現，但這一次，有了準備的羅伊隻是淺淺吸了一口，便立刻斷開，沒有將自己撐到那種要爆開的感覺。
“嚶嚀……”
沉睡中的狐耳魔女發出一聲輕嚀，似是受到了什麽刺激，聲音嬌媚，讓人心尖酥麻。
而另一邊，剛剛完成吸取的羅伊顧不得其他，第一時間掀開狐耳魔女的眼瞼，看到她瞳眸內少了一些的黑線，心中的大石終於緩緩落定。
成功了！
旁邊，白發銀瞳魔女全程觀看著這一幕，眼神深處浮現複雜，但更多的，還是激動，同時心頭再無懷疑——他，真的能祛除汙染……
我不是在做夢。
身為魔女，白發銀瞳魔女自然不需要跟羅伊一樣，用外在的肉眼觀看汙染的有無，從狐耳魔女身上魔力氣息的微妙變化，她便能判斷出，汙染確實是減少了。
並且狐耳魔女身上的情況也不再惡化，狀態逐漸平穩了下來。
而更讓白發銀瞳魔女感到震驚的是，羅伊在吸了汙染後，身上並沒有汙染存在的氣息！
他，似乎能沒有代價的吸收汙染？
……
心頭的壓力有所緩解，羅伊這才有閑心感受吸入體內能量的不同。
如果說，白發銀瞳魔女的魔力吸的感覺類似於夏天吃冰激淩般清爽，那麽狐耳魔女的魔力吸起來，就像是吃棉花糖，軟軟的，綿綿的，有種不受力的感覺，但又讓人不自覺的想要沉溺其中。
“應該是魔力特性不同導致的吧？”
他心頭猜測。
【無限之欲】的覺醒，是基於“原罪特性——色欲”，而既然有“色欲”，必然也有其他的原罪特性。
吸了一口狐耳魔女後，羅伊體內的能量再度膨脹起來，那種被撐得滿滿的感覺重新出現，他明白，這一次是真的到極限了，再怎麽擠也擠不出來了，得等身體消化掉一些後，才能再次吸取，不然他很可能會被直接撐爆。
看著眼神發散、沉浸在某種情緒中的白發銀瞳魔女，羅伊笑了笑：
“魔女小姐，我們談談如何？”
這一次，白發銀瞳魔女沒有再說什麽，而是沉默的點點頭。
羅伊組織了一下語言，認真道：
“我隻是一個普通的領主之子，跟魔女並沒有本質上的利益衝突。”
“我不知道你抓我的目的究竟是什麽，但我想，我們之間有商談的餘地。”
“我的特殊能力相信你也看到了，能夠吸收魔女體內的汙染，並在一段時間的消化後，可以再次吸收。”
“這是我身為普通人於你們魔女而言，唯一有用的東西。”
“開誠布公的講，你們需要我祛除汙染的能力，而我，想獲得活命的機會，並且為自己取得立身之基。”
“這種吸取汙染的能力，除非是我主觀願意，不然絕無可能被使用。”
“你們也不用想著將我抓起來囚禁，當作祛除汙染的工具，對我來說，失去了自由與死無異，一旦發生了這種事情，我會毫不猶豫的選擇自殺。”
“我惜命，但也不怕死。”
“不用懷疑我的決心。”
羅伊的聲音不急不緩，很是平靜，但越是如此，越是能讓人感受到他態度的堅決。
白發銀瞳魔女沉默著，羅伊所說的囚禁，她未嚐沒有想過。
這些年經曆的追殺與黑暗，讓她早已不像過去那般心思純淨。
莫名的，她想起了不久前領主府邸內她破門而入之時，羅伊所表現出來的冷靜。
這讓她心底明白，羅伊此刻所說絕非虛言。
見白發銀瞳魔女沒有說話，羅伊繼續說道：
“我們可以合作。”
“我為你們祛除汙染，並幫你們遮掩行蹤，讓你們可以在黑石領內安定下來，而你們則為我做三件事。”
“放心，這三件事一定是你們力所能及的，並且一旦你們覺得有風險，可以直接拒絕。”
“魔女小姐，你覺得如何？”
羅伊雙眼直視著少女，等待著她的回複。
“你敢跟魔女合作？還幫我們遮掩行蹤？”白發銀瞳魔女呲笑一聲：“不怕被神殿當做異端上火刑架？”
“那是以後的事情了，比起這個，我更看重自己當前的小命和利益。”羅伊冷靜的說著。
“嗬……”白發銀瞳魔女嗮笑一聲：“你不怕的話，我們自然更不怕。”
“既如此，就這麽說定了。”羅伊伸出手，掌心對準少女：“擊掌為誓，我故鄉的傳統。”
“從未聽說過的傳統。”
猶豫了一下，白發銀瞳魔女還是抬手，白皙的玉掌與羅伊的掌心相對，發出“啪”的一聲輕響。
“如此，約定已成。”
“我叫羅伊，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魔女小姐？作為合作者，不知道對方的名字，可是十分失禮的事情。”
“艾絲·菲瑟爾。”
“很好聽的名字，那麽，艾絲小姐，今後的一段時間裏，還請多多關照。”
短暫的沉默後，回應的，是一聲微不可查的輕“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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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一下更新問題，從明天開始，新書期間，每天中午12點10分更新兩章，拜托各位讀者姥爺每日追讀下，新人新書，追讀對作者菌來說真的真的萬分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