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紅塵幻境 普度眾生(下)
第十九章 紅塵幻境 普度眾生（下）
前車之鑒，後車之覆。場景再變，有了前三次的經驗，牛奔舒對於眼前這輕輕流淌的小溪已經不再感到半絲的驚奇。嘴角輕揚，呈現出一抹譏笑。踏著青青的草坪，牛奔舒向小溪旁邊的木屋慢慢踱去。
三次幻境，雖然自開始牛奔舒就心知肚明的知道這一切都是觀音的普度眾生大陣在起著作用，但仍然還是不知不覺被迷惑於其中。若不是最後關頭守住了內心深處最後一絲清明，一步走錯，牛奔舒將會萬劫不複的被普度到未知的彼岸，永遠沉淪其中。
就在這時，一陣悠揚的琴聲從小屋之中傳出，聲音清越，餘韻嫋嫋。透過小屋上那敞開的小窗，牛奔舒看到一個白衣女子正在臨窗彈奏，麵容恬靜，觀之動人。
但是看到這個女子，牛奔舒的心中也是好笑，心說觀音啊觀音，你怎麽把她也給拉來了！這個女子並非別人，正是一直留在牛家的謝思瑩。
隻聽的當的一聲，一根琴弦崩斷，那白衣女子麵色含悲的，眼淚似要奪眶而出。但當她抬起頭看到窗前的牛奔舒時，淚水撲簌簌的落了下來，但是臉上卻是充滿了笑容，梨花帶雨，悲中含喜的神情更添了三分動人的顏色。
雖然自己的本心告訴自己這一切都是觀音的幻境，但是牛奔舒還是忍不住問道：“好好的哭什麽？”
那謝思瑩聽了牛奔舒的話，素手輕揚，抹了幾下眼睛，然後帶著撒嬌的意味說到：“人家沒有哭。****隻是等你好久都不見你來，心中有點傷感落寞罷了！”
看著眼前猶如弱柳迎風般的謝思瑩，牛奔舒那本來經過三次幻境更加晶容剔透地道心。卻在這時裂出了一道深深的縫隙。雖然本心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的，隻要他揮劍斬了眼前這個女子，一切都會消失不見。但是麵對眼前地女子，他如何能下得去手！
謝思瑩這十餘年來，一直在牛府幫著牛奔舒管家，把一且替他料理的妥妥當當。雖然謝思瑩一直說一切都是為了謝家，但不管是牛奔舒還是董璿兒都能看出這個柔弱女子眼神之中含著的那份情意。有時董璿兒還半真半假的和牛奔舒說要將謝思瑩給他收房，不過得到董璿兒已經心滿意足的牛奔舒還是堅定不移的拒絕了。
其實。初時牛奔舒雖然沒有在意。但是十餘年的朝夕相處還是讓牛奔舒的心中對謝思瑩心存了幾分地愧疚，三分地憐惜之中還有那麽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愛憐。
在謝思瑩纖纖玉手的拉扯下，牛奔舒跟著他走進了小小的房間，但見房內很是素雅：一床、一桌、兩把椅子。*****斷了一根弦地一把古琴擺在桌子之上。獸首的銅爐之中升起一縷清香。謝思瑩把牛奔舒按在椅子上坐好，然後笑顏如花的說道：“牛郎，你能來這裏，我真的很高興！”說著這話，牛奔舒看到在她的眼中閃爍著晶瑩的淚光。
雖然內心的本源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假地，但是牛奔舒還是忍不住想為眼前地斯人擦去淚水，好好的安慰上一番。張張嘴。牛奔舒還是沒有說出話來。那化身謝思瑩地女子見牛奔舒遲疑的樣子。眼中像是含有萬般地傷痛，但是臉上還是含笑的用歡快的語調說道：“牛郎。我為你談上一曲如何？”
沒等牛奔舒回答，謝思瑩已坐在古琴之旁。素指按動琴弦，悠揚的樂聲再次響起。雖然少了一根琴弦，但是牛奔舒還是從那如行水流水般的琴聲裏，聽出了那淡淡卻有執著的相思意。就在牛奔舒不覺沉迷於其中之時，隨著琴聲，謝思瑩的歌聲也在屋中響起。
“綢繆束薪，三星在天。今夕何夕，見此良人。子兮子兮，如此良人何！”“綢繆束芻，三星在隅。*****今夕何夕，見此邂逅。子兮子兮，如此邂逅！”“綢繆束楚，三星在戶。今夕何夕，見此粲者。子兮子兮，如此粲者何！”
隨著最後一聲蹦的聲音，再次斷了琴弦已沉醉於這哀怨歌聲中的牛奔舒驚醒過來。抬頭看去，隻見謝思瑩正玉麵幽怨的深情凝視著他，目光有點迷離，臉龐也是隱隱的紅，白衣勝雪包裹著凹凸誘人、呼之欲出的身軀。看著近在咫尺這個楚楚動人、惹人憐愛的女子，他感到一種親切而奇怪的情緒在心底滋長，不由自主的從椅子上站起，大步向謝思瑩走去！此時的他，除了眼前的女子，好像失憶了似的什麽也無法想起。
坐在琴旁的謝思瑩見牛奔舒向自己走來，也迎了上去。兩個人、兩顆心就在小屋裏緊緊的相擁在了一起。他愛憐的擁住她，輕輕的撫摸她的秀發，慢慢的遊弋到細膩而光滑的胳膊和臉龐。她抓住了那雙猶豫的手，她把他的手指咬住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動作是牛奔舒始料未及的，她潔白的牙齒輕輕的咬住了他的食指，十指連心，他的食指自然也是連心的，他的心亂了，他覺得就像她溫暖柔軟的香舌舔在了自己的心上！再低頭看看謝思瑩，帶著一種調皮，一種迷醉。牛奔舒差點兒真的心猿意馬！可是畢竟，在他牛郎情感的森林裏，雖然一向桃花燦爛，花團錦簇接二連三的撲麵而來，但他可愛的璿兒卻一下是誰都無法替代的唯一。\\\\\\良久之後，牛奔舒輕輕的拭去謝思瑩眼中的淚水，轉身向外走去。此時在他的內心裏，璿兒的影子是別樣的清晰。
謝思瑩快步跟上來，從後麵抱住他，近乎哀求的說道：“牛郎，你不要走！別的我什麽都不想，隻求你今晚能夠留下來！”說著話，她的另一隻手輕輕的一拽素腰的白帶，頓時，一具欺霜賽雪地胴體一覽無餘的出現在了牛奔舒的眼前。
看著眼前那凹凸有致地身姿。牛奔舒的心中升起了一股欲望，一種渴望墮落的欲望！這種想像出來的墮落的快感甚至誘惑他放棄一切，就像飛蛾。向著燈火飛翔的時侯，明明知道就是毀滅，但常常裝飾為追求光明！牛奔舒的雙眼射出兩股比火焰還要灼熱的目光，鐵馬冰河和軟玉溫香紛紛攪到他地思想裏來了，此時地他有點神智迷糊，腿竟有些軟了，汗開始從額上滲出來。他不住的提醒自己：我不是神，我是人；我不是君子。我是小人；我不是和尚。我隻是牛郎......,我可要把握住啊！但是，這樣的自警在強有力的誘惑麵前顯得是那麽地蒼白無力。^^ ^^麵若桃紅的謝思瑩感受到了牛奔舒的熱情，雙眼慢慢的閉上，輕輕的說道：“牛郎。愛我吧！”
聽到謝思瑩的話語，呆立的牛奔舒快步向前走去，就在閉目地謝思瑩期待著狂風暴雨之時，隻見劍光一閃，一顆絕美地頭顱飛到了半空之中，傲然挺立的玉體轟然倒下，消失地無影無蹤。
虛空之中的輕哼聲再次地響起。隨之而來的是一句恨恨的話語：“牛石道人。想不到你的心竟然比石頭還要冰冷。”
牛奔舒看著手中的風火雙劍，頭也不抬的冷冷說道：“觀音。不是我心狠，而是你最後的表演實在是太拙劣了！開始的時候。雖然我知道眼前的人是你虛幻的，但是我還是不由自主深深的沉醉於其中，如果不是你畫蛇添足般的讓思瑩色誘與我，我怎麽也不會舉起手中的劍。因為在我眼中，思瑩是絕不允許讓你這樣羞辱的！”
聽了牛奔舒的話，空間之內一片沉默。好一會兒，隨著一聲歎息，空間再次崩潰，沒有留下一絲一毫的痕跡。不過此時牛奔舒的心中卻是再也難得平靜，雖然用劍斬殺了普度眾生大陣之中的謝思瑩，但是在他的心中，對於真實存在的謝思瑩，他確實多了一份難以抑製的愛憐。
當牛奔舒再次出現之時，卻發現這次並不是他自己一個人，隻見在一座靈氣盎然的大山之上，三十三個觀音一字排開，冷冷的看著山腳下的自己。
那居中的楊柳觀音看著一臉平靜的牛奔舒，佛口微張毫無感情的說道：“牛石道人，給你通往極樂世界的路你不走，那麽也隻有我等動手將你泯滅於天地之間了！”
聽了觀音的話，牛奔舒嘴角一挑，很是譏諷的說道：“通往極樂世界的路，跟通往鬼門關的路相差無幾。如果我沉迷於你等的幻境之中，恐怕等待我的將是萬劫不複罷！”
“紅塵萬丈，道道可通極樂！既然你與我佛無緣，不得已也隻有送你重入輪回之中。牛石道人，莫以為我這普度眾生大陣就是一些幻境，現在你既然執迷不悟，那就讓你見識一下這座大陣的最終威力！”說完，那楊柳觀音腳踩蓮台出現在了半空之中。
在楊柳觀音飛起的同時，龍頭觀音、持經觀音、圓光觀音、遊戲觀音、白衣觀音、蓮臥觀音、瀧見觀音、施藥觀音……等其餘的三十二個觀音也一起飛入各駕蓮台雲朵，出現在楊柳觀音身旁。
牛奔舒一時雖然弄不清眾觀音到底要做什麽，但是通過紅塵幻境的試煉，讓他對這個普度眾生大陣更加的謹小慎微。當下手握著風火雙劍，冷冷的盯著空中的眾觀音。
那些飛在半空之中的觀音猶如一個個袖珍小太陽，發散著耀眼的佛光，就在牛奔舒等不及準備先下手為強的時候，就聽那楊柳觀音說了一個“合”字，所有的觀音都化作一道耀眼的光直向楊柳觀音處飛去，那楊柳觀音立在原地，口誦阿彌陀佛不止。就在牛奔舒驚疑不定之時，三十二道流光全部湧入了楊柳觀音體內。那楊柳觀音在眾佛光的照耀之下，也已消失不見，唯有一輪明日照耀著整個空間。
“裝神弄鬼！”牛奔舒飛身而起揮動風火雙劍直向那輪明日斬去，千丈長的劍光劃破虛空，氣勢淩厲無匹，攜著毀滅一切的殺氣直向明日而去！
那劍光猶如撞日的流星，瞬間就要撞到明日之上，就在這時，空間之內突然傳出了“嗡”的一聲禪唱，重重的敲在了牛奔舒的心頭。牛奔舒的心被這聲仿佛來自混沌深處的禪唱驚的一怔，手中淩厲無匹、一往無前的雙劍停了下來，那千丈愈長的劍光也泯滅在虛空之中。
就在此時，那明日顯出一尊佛來。就見那佛五首、千臂，四周天龍繚繞、飛天輕舞，更有那無邊的天花如雨般墜落於空間之內。隨著那尊佛的現世，整個空間之內一片光明，震耳欲聾的“南無普光功德山王如來”禪唱之聲響徹雲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