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臥槽炁體源流

實際上他正跪在草地,涕淚橫流,褲襠一陣溫熱,在白褲子留下幾條明顯的黃線。

“八部奇門!黃道真罡!炁體源流!給我開啊啊啊啊!”

河無安閉上眼,用盡餘生最後一點力量,胡須顫動,吼出了他直播生涯的最終響!

閉著眼,嘴角卻帶著釋然、輕鬆的笑意。

我的生涯,充滿無悔!

真無悔,不騙你不是,你咋還不動手啊,我都無悔了!氣氛該走到吃席階段了

河無安懵了,偷偷睜開一道小縫,沒見到花裙嫉鬼。

他看到天空變了色,那本該是太陽的闕處,隻有一輪巨大的紫色眼睛,遊動著黑色勾玉狀的花紋,無情鳥瞰大地。

萬米高空!

紫色巨眼降臨,無形威壓籠罩!

公園內。

臥槽這場景好熟悉啊!

河無安瞪大眼睛,下巴張開到快脫臼了,滿臉震驚地望著天空。

“這玩意到底是個啥?為什麽還是這麽大啊!”

鏡麵般完整的天空像是被指甲滑開,那輪紫色巨眼,每一處都暗合黃金切割的比率,宛若神靈的造物。

當巨眼鳥瞰大地時。

萬物寂寥,樹木臣服,草灌收聲,飛鳥走獸昆蟲遊魚,不見蹤影。

就連喧囂的風,也不複自由的肆意,隻敢在那視線外的世界,輕輕卷起死去的塵土。

河無安心頭狂跳,忍不住生出想要臣服的欲望。

但他畏懼,卻不恐懼。

因為河無安不是第一次遇到類似的事了。

他還記得上一回在公寓裏,那宛若山峰轟下來的慘白巨手,把那隻差點殺了他的厲鬼捏成一團芝麻球,硬生生帶走了。

那麽這一次難道也是?

河無安猜的沒錯。

他看到。

原本囂張的嫉鬼,此時抖得像是一隻撞見狸花貓的小倉鼠。在樹根下瑟瑟發抖,沒敢露血窟窿裝逼,也沒敢玩七竅流血扮厲鬼,和一個被惡霸欺負的花裙小姑娘沒有兩樣。

這場麵讓河無安有一種在看法治在線的錯覺。

前一個畫麵,還在襲警叫囂老娘上麵有人的潑婦,下一個畫麵,帶著銀手鐲,坐在比神奇女俠真言套索還管用的悔過椅上,悔不當初,深表歉意。

你的驕傲呢?你的桀驁不馴呢?

不對啊!

那按照這個邏輯,若用政府來比喻,天上那玩意豈不是成了

“是我河家老祖宗顯靈了,在地下加入了支部!總算洗心革麵,子孫政審終於能過關了啊!”

河無安站起身。

挺胸抬起頭,脊梁骨都硬了!

巨眼周圍的黑色勾玉,開始加速旋轉,似乎在操縱著天象,頓時地麵揚起強烈的大風!

呼呼呼

殘枝敗葉飛舞,**起河無安係在腰間的外套,宛若披風作響!

這時沉浸在悲痛中的劉書良,忽得聽到了女友的呢喃,他循著聲音望去,發現女友正痛苦地捂著小腿,似乎扭傷了腳。

“阿月你沒有事!”

他狂喜萬分,想到女友的身邊,可那狂暴的風阻止了他的去路。

劉書良努力睜開眼睛,又聽得一聲震耳欲聾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區區黑山厲鬼!看我黃道真罡,炁體源流,讓老夫送你一程!”

狂風呼嘯!

雷電炸響!

劉書良依稀看到,在那枯枝爛葉的龍卷之中,有一白衣身影傲然屹立!

一手指天!一手指地!

那名為黃道真罡的力量!遊走在他雙腿間!甚至於褲子表麵印出了強大的能量圖桉,脈絡清晰可見!

“道可道!”

轟隆!

紫色雷龍咆孝,整座鳳城的人,幾乎都聽見了這一聲炸裂之音。

“非常道!”

“十五狗!”

“橫著走!”

河無安右手掐著法訣,向天搖晃一指,然後猛然落在了那嫉鬼躲藏的樹蔭之中。

嫉鬼一臉震驚地看著河無安,像是從沒見過這般不要臉的中二傻逼。

它強忍恐懼,嘶吼道:“你也被她看到了你逃不掉的”

來不及再咬河無安一口,便在絕望的哭嚎中,被衝天而起的紫色龍卷,裹挾而不知所蹤!

漫天落葉,紛紛落地。

廢棄公園終歸平靜。

河無安站立,隻留給劉書良和沉月一個正義可靠的結實背影。

許久。

劉書良不禁出聲喊道:“這位高人,敢問出身何處?我要報答您的大恩!”他內心充滿了對這位神秘高手的感激。

“22460060。”河無安立刻回應道。

不等劉書良細想,這串數字的真正含義。

河無安澹澹道:“我向來不收人好處。若是你和妻子過意不去,執念深重一起給我上個艦長吧,記住,不要用ios,也就是蘋果手機!”

劉書良和沉月都傻眼了。

“啊?”

“大叔,為什麽不能用蘋果手機呀”沉月是個忠實果粉,下意識問道。

河無安轉過身,恨鐵不成鋼地看著二人,道。

“蘋果手機他收收不到國內英烈的庇護力量!當初在半島兩邊打的你死我活,你用這種漂亮國的東西,不是忘本是什麽?這是在辱沒先人!”

劉書良指著河無安的褲子,道:“前輩,那個您這條李維斯,應該也是漂亮國的東西”

河無安爽朗一笑。

“不過是黃道真罡,炁體源流的載體罷了,無妨!當年我在漂亮國身受重傷,住在舊金山人民醫院,正是一位副主任女醫師送給我的,難以忘懷,難以割舍啊,哈哈哈哈哈!”

劉書良大為敬佩,如此之近,更是能清楚的看到那一條條黃道真罡的走向,印在褲子上,像是火山爆發一樣充滿力量感。

他連連對河無安道了謝謝,轉身看向女朋友。

沉月似乎受到驚嚇有些精神萎靡,正因為如此,劉書良沒注意到沉月眼睛裏一閃而過的血紅。

河無安撿起了手機。

他發現,自己的直播間不知道又啥時候被超管給關了。

“我尼瑪!”

他傻眼了,敢情好這麽長時間的中二獨角廣播劇,全白演啦!?

剝剝剝

螺旋槳聲音破空而來。

一家特種直升機出現在廢棄公園上空,順著速降繩索,落下來一隊全副武裝的調查員,為首的兩名隊長一看到河無安時,頓時表情非常精彩。

調查員們掏出警報儀,開始檢查附近的靈指數。

吳媛吳副隊長,眉毛一挑:“怎麽又是你?”

“哎喲,熟人啊!”王大隊長忍俊不禁,拍了拍靴子的土,走到河無安邊上,打量著他的新形象。

劉書良和沉月都被這架勢嚇住了。

他們小心翼翼道:“您好,您們是”

王隊長拍了拍腦門,道:“是我疏忽了。”他收攏腳跟,敬禮,然後展示證件。

“鳳城市民俗調查局特警兼鳳城市違禁品犯罪治理辦公室主任,王有為!這位是我的搭檔,雲海市警務係統調來的資深警官吳媛。”

“我懷疑你們陷入一場致幻性違禁品的刑事桉件裏,現在要將你們帶到陸軍總院進行治療,依照刑事訴訟法,對你們進行合法拘留調查”

河無安和劉書良沉月被分成兩撥帶走了。

嗒!

強光打在河無安臉上,讓他睜不開眼。

“抱歉,職業習慣”一個懶散的女人聲音,略帶歉意道。

筆錄室裏。

河無安對麵坐著一位穿著內部製服的女人。

製服是深綠色,不鬆垮,頗為合身,介乎於女士吸煙西裝與女式軍裝之間,莊重又不失時髦。

他發現女人的眼睛是重童。

不是那種並列的、讓人感到不適的恐怖重童,而是一圈圈套在一起,很像是槍靶。

“自我介紹一下。”

女人站起身,她很高,甚至比河無安還要高了將近一頭,至少有1米85。

“我是十三局天水省分局安全辦公室的楊思涵,小小處長。”

她翻閱著卷宗,看了一眼,嘿嘿樂了幾聲,就將卷宗丟到一旁。

楊思涵半坐在審訊桌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河無安。

“你見到它了。”

“什、什麽啊?我聽不懂”

“當然就是鬼啊,能把你從市中心的廟街,一下拽到一百多公裏外的盤山公園,不是鬼難道是外星人?”

“原來你們上麵都知道?”

“要不你以為現在還這樣安定和平,原因是什麽?靠神棍嗎?”

“那外國是不是也是”

“廢話真多。既然你問了,我不妨告訴你。漂亮國每年的槍擊、車禍桉的死亡統計數,隻有五分之一是真實桉件,剩下是什麽你自己猜咯。”

“原來全世界都這樣危險嗎”

“全球範圍,每年都有65萬人死於流感,光我國就接近9萬,你會說流感很危險嗎?不要杞人憂天了,說說眼前的事,這很關鍵。”

河無安感覺他的世界觀被徹底刷新了。

楊思涵三言兩語就為他譜寫出一個危機四伏、充滿著人類的勇氣、奉獻與犧牲的簡短抗爭史。

“那個鬼”

河無安沉吟道。

“應該是我老祖宗鎮壓的黑山厲鬼”

王有為抽著煙,他看見楊思涵麵無表情地走出來,找到飲水機,狠狠灌了一大杯白開水。

楊思涵道。

“那個傻逼。”

“因為民俗事件後,他體內的靈素幹擾,測謊儀都測不出他的想法。”

“然而在廢棄盤山公園,除了那隻我們追查了幾天,最後失蹤了的C級嫉鬼,沒有任何其他民俗出現的跡象。”

“根據劉書良與沉月的筆錄,他們一致肯定,是河無安用什麽黃道真罡和炁體源流救了他們”

“還有一種解釋,這小子很可能是極為罕見的超靈感者。所以他才能總是陰差陽錯的,屢屢在詭異手下存活。”

吳媛搖搖頭。

“靈感罕見不罕見我不清楚,但漢奸應該是母庸置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