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這筆就邪門

“你術靈?”晃哥這才正眼打量了一陣月光。

這麽好看的術靈嗎?

沉默片刻,他看向遊楚:“看不出來,你身體挺不錯啊。”

遊楚:“?”

等會兒你說清楚,這跟我身體好不好有什麽關係?

“術靈經常維持召喚狀態,相當費精神力的吧?”晃哥眼神有些怪異,“我試過,一隻術靈維持召喚狀態兩小時以上我就頂不住了。

你能動不動就把術靈放外麵,精力挺旺盛啊......”

確實,普通來說要維持術靈召喚是會持續消耗召喚術師本人精神力的。如果是換成一般術靈,像這樣一直呆在外麵不回牌庫,早就把召喚術師掏空了。

但月光不是一般術靈,她是極其罕見的史詩品質的術靈。

這個級別的術靈能從自動從周圍環境裏吸收少量維係自身存在的能量,足以維係她平常保持召喚狀態的消耗。

所以遊楚並不會被她折騰得很虛。

這還是洛晴學姐告訴他的。史詩品質的術靈實在過於少見,大部分召喚術師大多都根本沒見過,自然不知道這樣的特性。

“不過你居然煉出了這樣的術靈......”小胖子神情複雜。

果然還是好羨慕!

想當年晃哥最開始煉卡時,專門偷偷整了一套《異種族獸耳娘術靈入門全解》研究,攻讀了幾個月,最後也沒能如願煉出想要的獸耳娘......

遊楚這隻雖然不知道能不能打,但起碼人家好看啊!

小胖子一下就不想接著聊下去了。

“我還在等人,就先不聊了。”餘晃起身,“本來想說這趟去異次元咱一起組個隊的,但是我這邊已經有隊伍了。那就下次吧,下次一定。”

遊楚表示理解,揮手跟他告別。

其實餘晃雖然確實跟人有約,但多帶一人上車也不見得就不行。

隻是他印象裏的遊楚還停留在過去那個8太行的概念上。再加上遊楚剛剛說他才突破沒幾天,料想應該隻是個萌新。

眾所周知,萌新的第一隻術靈往往都是派不上用場的戰五渣,一些麵板低的術靈往往連召喚術師本人都打不過。

尤其月光這會兒穿著襯衫和短裙,雙腿裹著過膝黑絲,雖然模樣很好看很養眼,但怎麽看都是一副身嬌體柔易推倒的模樣,已經自動被晃哥劃入了花瓶行列。

在他看來,遊楚這趟來參加這活動根本就是湊熱鬧,屬於是肯尼迪探頭——就圖一樂。

如果是平常帶帶老同學也就罷了,但老實說沒有老師帶隊自己去異次元領域探索餘晃也是頭一回。而且他和隊友也都想著趁這機會多撈點資源,並不是很想帶上個拖油瓶。

分開後又坐了沒多久,大廳廣播就通知參加考核的召喚術師們進去了。

對於考核方式遊楚還是挺好奇的。在這種地方考核也不像是有能對戰的場地的樣子,而且事先也聽說了考核重點在召喚術師的精神力強度。

遊楚自動腦補出了考生們被一個個叫上台的畫麵。每人上去摸一下考核場地上的一塊石頭,然後考官就在旁邊大聲喊:“牌之力,三段!”

“......”

好吧,那並沒有發生。

考核者的號碼和名單很快被公布了出來,看起來果然這次接受考核的統統都是青銅召喚術師,一個白銀都沒有。

看來岑雪學姐說得確實不錯。小小藍城,全部加起來也沒幾個白銀以上的召喚術師,其中並沒有人對這種開放探索活動感興趣。

考核被安排在專門的房間裏,前後由一麵單向玻璃隔開,就像電影裏的審訊室。

考官會在廣播裏叫號,被叫到號碼的考生單獨去考試房裏接受考核,其他人則在外麵等候。

考試房裏的配置隔著單向玻璃也能看到。

裏麵放置著一台巨大的製卡儀,機器上裝滿了花裏胡哨的LED燈,機身仿佛被各種彩色的極光包圍。

進去的考生都會被要求使用製卡儀配套的感應筆在接觸屏幕上作畫,繪製煉卡圖陣。

繪製煉卡圖陣是任何製卡配方裏都必不可少的環節,並且每種配方裏設計的煉卡圖陣也全部都是不一樣的。

但考官說,這次考試並不要求考生們繪製任何特定的圖陣。考生們可以隨便繪製任何配方裏他們最熟悉的圖陣,或者就算畫教材裏練習用的基礎圖陣也行,隻要畫出來就好。

眾考生們聽到這裏時都是不以為然的。

繪製圖陣可以說是召喚術師們的基本功,幾乎是整套製卡流程裏最容易的一環了。任何召喚術師都會有自己最拿手的一兩個圖陣。

實在不行畫教材上的基礎圖陣,那不是有手就行?

聽到這裏,不少人都已經開始相信這考核也許不過就是走個過場,應該會超級簡單。

“1號,喻方嶽。”

第一位被叫到號的是個年輕的小夥子。他自信滿滿地起身穿過人群,走進了考試的房間。

和其他多數人一樣,喻方嶽也完全沒把這種考核項目當回事。

他最熟悉的製卡配方的煉成陣他都已經繪過不知多少次了,可以說是爛熟於心,睡著了都能畫出來,根本不可能出岔子。

喻方嶽按照考官的指示坐下來,剛提起筆,密封的房間裏不知從哪傳出了一陣悅耳的樂聲。

他從沒聽過這個旋律,隻覺得聲音波瀾壯闊,就像海浪不知疲倦地拍打岸邊的礁石,連血管裏的血液都沒來由躁動了起來。

但此時的喻方嶽還沒有在意。他努力平複下自己的心情,在考官示意開始後,提起感應筆準備作圖。

這時他就開始意識到不對了。

感應筆落到製卡儀空白的接觸屏上的瞬間,那筆居然有如瞬間沉重了千倍萬倍,他的手不自覺顫動,竟有些不受控製地跡象。

喻方嶽臉色微微有點變了。

開什麽玩笑?

自己單身三十年的麒麟臂加一陽指,居然搞不定這破筆?

喻方嶽不信邪了,愈發地使勁,卻發現......好像還真這麽邪門!

他強迫自己的手臂拽動這支沉重的筆,歪歪扭扭地在屏幕上留下一條線,隻覺手臂已酸痛難當,就像持續運動了一整夜一樣疲憊。

就離譜!

不僅如此,喻方嶽感到耳邊的樂聲也越來越響。那聽起來就像有一百個漢子在他耳邊敲腰鼓,每一下鼓點都落在心頭,讓他心煩意亂。

他感到大腦發脹,無法思考。記憶仿佛被封凍,血液沸騰般地躍動。手裏的筆越來越重,他甚至不記得自己在屏幕上畫了些什麽。

同時製卡儀的接觸屏上的內容,全部被同步投影到了大屏幕上,考官和外麵的其他等待的考核者也都能看到。

有人已經開始竊竊私語了。

“這畫的是個啥啊?”

“裏麵的老哥怕不是睡著了?”

隻見畫麵上的內容七歪八扭不成樣子,別說煉成陣了,連一根像樣的線條都沒有。

“給狗子脖子上掛塊餅幹,狗子都比這畫得好。”有人開玩笑。

“我家狗子看到,連夜清空屏幕幫忙畫了煉成陣。”還有人起哄。

進去了不過二十多秒,喻方嶽已臉色蒼白滿頭大汗。他似乎最後一絲精力也被那筆榨幹,手一軟,感應筆啪嗒掉到了一邊。

直到考場裏的音樂停下他才緩過勁,透支般地劇烈喘息。

這會兒喻方嶽也才注意到,自己在製卡儀上畫的玩意兒根本就不能說是煉成陣,連說是鬼畫符都顯得對鬼不尊重。

他臉色慘白,覺得這次肯定是搞砸了。

不過他也發現了,是這聲音邪門!

就是這音樂讓他的手就不聽他使喚!

喻方嶽灰頭土臉地出來時,外麵的考生都伸長了脖子,看到他這副千精散盡的虛脫樣時都不禁意外。

“不會吧?這哥們才進去二十秒吧?”

“不會吧阿sir,這麽虛?”

有些考生開始懷疑這考核也許沒那麽簡單了,不過也有人還不以為然。

但當第二位老兄進去,也就在屏幕上留下一道亂七八糟的塗鴉、過個二十多秒同樣精疲力盡地出來時,更多人開始覺得不對了。

那破筆真有這麽邪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