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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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的鼻尖相抵,他壓著她的。小女孩唇瓣香軟,甜點一般,讓人想要往深裏探索。

薑窕在他撬開她嘴唇前避開了頭,小臉通紅說:“別在這。”

“別在哪?”他扳回她下巴,他要她看著他,眼裏隻有他一個人。

薑窕小聲:“別在外麵,有人拍到你,就完蛋了,你才過幾天平靜日子。”

這麽擔心他?傅廷川笑,在她上唇啄了一下,牽高她手,往相反的方向微微用力:“那我們別的地方。”

“哪?”薑窕問。

“去了就知道。”傅廷川拉著她往小跑車那走。

薑窕停了停步子,欲言又止。

“怎麽了?”察覺到她的遲疑,傅廷川回頭問。

薑窕耳根蒸得厲害,囁嚅著:“要在外麵……過夜嗎?”

畢竟成年人,想到一些禁忌方麵也很正常。

有風,但傅廷川還是聽清了她低微的話,他還是笑:“你想在外麵過夜?”

這死人!又把問題推給她……搞得她像有某種渴望的那個。薑窕也不想再搞出什麽小女兒情態任君調戲了,大咧咧昂首闊步:“我隨便啊。”

她說著,往明黃小車那邊走。

這下輪到薑窕拽傅廷川了,男人眼尾的笑紋就沒撫平過。他渾身沒了力量,縱容地由薑窕拉著,直至兩人坐進車裏。

這車馬達聲音本身就很大,傅廷川把車開得飛快。

一路轟鳴,到目的地的時候,薑窕隱約都有些耳鳴。

傅廷川帶她來到市中心的一棟高檔酒店式公寓樓,泊好車後,他還是警惕的戴上鴨舌帽,領著女人上電梯。

還好,這會已經挺晚的了。

電梯裏空無一人,兩個人十指相扣,彼此的手心都暖而濕潤。薑窕挨近他肩頭,問:“這是哪啊?”

“徐徹的房子。”

“他家?”

“不是,他的一處房產,我們總在橫店拍戲,他就在東陽這邊買了間公寓,”傅廷川補充:“前年買的。”

前年?貌似是房價最可怕的時段吧。薑窕揪著自己下巴:“也就是說,因為老在這拍戲,他就在這買了房。”

“嗯。”

薑窕真想自動釋放【手動再見】表情,有錢人的世界她不懂。她追問:“他不會在全國各地都有房吧?”

“常待的幾個地點都有。”傅廷川皺眉。

“那他怎麽還沒女朋友?”

“……”旁邊的男人不再講話。

叮——

電梯開了,十五層。

傅廷川徑自往要去的房間走,他腳步有些急躁,薑窕被扯得險些踉蹌。

「1508」

停在房門前,傅廷川利落地輸著密碼。

滴答,門很快開了,男人單手拉門,另隻手把薑窕推進去,自己緊跟其後,轟得帶上。

走廊上的白熾光瞬間消逝,房間裏隻餘黑暗和落地窗外的燈火。

光淋在兩人身上,閃爍不休。

兩秒後,傅廷川轉過身就抱住她,抵在門後,親她。

他親得很凶,很深,有些粗魯,女人瘦弱的後肩在門板上擦出輕響。

他的手,沒輕沒重掐在她腰際,逼著她貼緊。隔著線衫,都感受到他掌心好燙。

薑窕來不及叫出聲,到後來,大腦鈍鈍的,根本沒力氣抵抗。隻能乖乖被他含住,又吮又咬。

她渾身輕軟,但男人觸摸到的地方又一個勁收縮,激靈。

他迫切到幾乎想把她揉進自己。薑窕眯眼,搭著傅廷川衣襟,她模糊意識到疼,身體難受,止不住地嚶嚀。

混沌間,傅廷川吻到她頸側,熱息燒人,她不由仰頭凝眉,任頭皮緊貼著寒冷的門,仿若置身冰與火……

……

玩命的親,薑窕能感覺他在發脾氣,可又不知道這家夥在氣些什麽。

最後,瀕臨窒息前,傅廷川才放開她,撐在她臉側,重重喘著氣。

薑窕深呼吸,被他親得眼眶泛紅,她輕聲問他:“你在生我氣麽?”

“嗯,”他應得很快,雙眼緊盯著她:“好不容易見趟麵,一直問別人的事,能不氣?”

“東亞老醋王!”薑窕怨他:“真無聊,幼稚。”

“嗯,無聊,幼稚。”他總算笑了,學她那嗔人的口氣,並快她一步,捏住她作勢要敲他的拳頭。這小手啊,嫩汪汪的,叫人舍不得撒開。

“現在解恨了?”薑窕不再動彈,隻仰麵看傅廷川,眼眸像盛著水和月光一樣亮。

“吃幹淨了才解恨。”他壓著嗓子回,聲音喑啞。

“流氓。”薑窕別開臉,耳垂紅透,不好意思再拿正眼瞧他。

傅廷川凝望著她,眼神漸柔,不禁傾身。

薑窕以為這人又要接著幹什麽壞事呢,四肢微僵。

很快,額心落下一點溫熱,又馬上遠離。一個額頭吻,代表疼愛和珍惜。

薑窕小幅度甩了甩他手,問:“你吃晚飯了嗎?”

“吃了,你呢?”

“我也吃過了。”她答。

“……”

空間太封閉和狹窄,薑窕麵上的紅潮還沒退幹淨,耳垂小花苞一般誘人。

傅廷川喉頭又有些發幹,再這樣待下去很危險。

他提議:“去樓下走走吧。”順便把那些情.欲在夜風裏晾涼。

“好。”

就這樣,兩個人又出了門。

夜色掩映,外加天冷了,小區裏真沒幾個人。傅廷川戴著眼鏡和鴨舌帽,還跟上回一樣,握住薑窕的手,一道插在衣兜裏,彼此都暖暖的。

“冷嗎?”走在花圃邊,他問她。

“不冷,”薑窕一隻手吊住他脖子,他太高了,她要墊腳才能勾上:“我想抱抱你。”

這次碰麵,就知道親親啃啃,還沒抱一下呢。

“抱,”他好脾氣地不走了:“盡情抱,盡管抱。”

薑窕笑眯眯,撐高自己上身,環了他一會,不免吐槽:“唉——沒事長這麽高,抱不了幾分鍾,腳先踮酸了。”

傅廷川撫在她背脊的手掌立馬落下,他鬆開她,背過身走下路牙,很快又繞回女人麵前,吐出兩個字:

“繼續。”

還真比剛才矮了不少,薑窕眼睛都笑彎了,深深摟住他脖子,臉頰就貼在那,一動不動。

這麽冷的風,以致於想落淚的熱度也格外清晰,她在他耳邊小聲哽咽:“我好想你。”

傅廷川擁緊她:“我也是。”

……

**

再回房間,傅廷川打開了燈。

薑窕立馬小跑到落地窗邊,拉起帷簾。傅廷川倚牆而立,就看著女人急吼吼的小動靜發笑。

薑窕回過頭,見他笑得玩味,沒好氣問:“你笑什麽?”

“笑你有意思。”傅廷川

“就知道笑,也不想想別人有多擔心你,剛才在外麵心一直繃著。”薑窕嘟囔,井然有序地開空調,拿水壺去廚房接水。

在廚房口,她陡然停住:“哎呀!”

“怎麽了?”傅廷川快步走到她身邊。

薑窕:“我卸妝膏的和護膚品都沒帶啊啊怎麽辦。”她輕聲哀嚎,如臨大敵。

還以為怎麽了呢!傅廷川舒一口氣:“沒帶就沒帶了。”

“不行啊,今晚怎麽辦?”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甚至遷怒起他來:“都怪你,急著過來,我什麽都沒準備。”

傅廷川忍俊不禁:“那別洗臉了。”

“不行!會死的!我又不是你們男人!”薑窕頭一次這樣氣急敗壞,像出去野餐卻忘了帶便當的小女孩,超可愛。

傅廷川忍不住揉揉她頭,“我去幫你看看,徐徹這有沒有能用的。”

“還是我去看吧,你又不懂那些東西,”她把水壺推到他手裏:“你留下燒水!”

還好,徐徹這人挺注重保養,在洗手間櫥櫃裏擺了一套cerave的護膚品,潔麵是絲塔芙的,還蠻有眼光。

薑窕看了下日期和成分,確定能用,心裏才不七上八下的了。

就這樣,一起刷牙,一起洗臉,最後一起爬上床,她和傅廷川又睡到了一塊。

男人開了電視機在調台,薑窕不喜愛看節目,就枕在他心門口,專注地玩手機。

兩人就像同居好久的小情侶、小兩口一樣,自然又溫馨。

傅廷川的手機擱在床頭櫃邊,輕震了下,他撈起來一看,是徐助的短信。

“不準睡主臥!!麻煩去次臥!!不要把奇怪的體.液弄到我心愛的大**!!!”一連串的感歎號像是在咆哮。

無聊,傅廷川回都沒回,關掉手機。

薑窕挨他很近,方才偷瞄過男人的屏幕一眼,依稀看到“睡”、“體.液”之類的字眼,臉一下好燙,她小小地避開男人環住她身後的臂彎,換姿勢,背對他玩手機。

“怎麽了?”胸膛一空,傅廷川注意到她的動作,他撇開遙控器,覆低身子,問她。撩人的熱息噴在她耳後。

“原來那個姿勢太久了,麻了……”她也按滅手機,半邊臉埋在被窩裏,慢吞吞回。

“哦。”

“睡覺吧,好晚了。”薑窕說。

“嗯。”傅廷川應著,關掉頂燈。

黑暗中,一具溫熱的軀體貼過來,他從她背後扣住她,用了幾分力,讓她貼緊,不能離開分毫。

她重新回到他懷裏,真切的觸感,近乎要讓人輕呼出聲。薑窕克製著,沒說話。

滿室靜謐,隻剩交織的呼吸。

傅廷川下巴抵著她頭頂,叫她:“薑窕。”

“嗯。”

“沒什麽想跟我談的?”雖說那件事已經過去有一陣子了,但他還是希望眼前的姑娘,能和他說明一些真正的想法,全部的小情緒,哪怕負麵的、有導致她不舒服的地方。

“談什麽?”薑窕心知肚明他指什麽,打著岔:“談戀愛啊?”

“別鬧。”他在她腰間掐了一把。

這一下,帶來觸電般的酥麻,薑窕嗓音都弱了幾分:“短信裏不是都說了?”

那就是她的全部想法。哪怕他是因為她的手才看上她,她也不想要什麽解釋和澄清。女人都不喜歡男人把話挑太明,很容易導致敏感和鬧脾氣。

“沒別的?”他在確認。

薑窕搖頭。

感知著她的動靜,傅廷川扳過她身子,強迫薑窕轉回來,麵朝著他。

他的眼睛近在咫尺,眸色黑沉,捉著她的每一個神情,好像她在欺騙他一樣。

“別這樣看我,”靠太近了,薑窕推擠他胸口:“真沒有,如果一定要有個什麽想法,就是……這麽多天下來,我特別擔心你受到外界什麽影響,一蹶不振。”

她陳述著,愈能感覺男人的手臂在攏緊,他回道:“能有什麽影響?”

“沒影響嗎?對我影響可大了。那麽多人說你不好,我想一個個罵回去,可一個人的力量太單薄了,這邊罵完,那邊又冒出來了,一點辦法也沒有。”一想到搜帶他名字的話題裏,有許多對他不分青紅皂白的侮辱,她心裏就好難受,特無助,幹著急,眼眶也瞬間熱熱的。哪怕他在她麵前,總表現得無足輕重、置身事外。

眼見著薑窕要哭,傅廷川心疼得緊,他從被子裏伸出手,輕揉她眼角:“又要哭了?那些人對我能有什麽影響,你這會愁眉苦臉的,才是最大的影響。”

“哼……”薑窕聞言,破涕為笑。

傅廷川摩挲著她臉頰,眉頭緊鎖,約莫在思度什麽。

這時的他,到底愛她什麽呢,手嗎?不是,他也搞不清了,好像不是因為她的年輕,也不是因為她的美麗,她並非有錢有勢的人,也沒有突出的個性。可她點亮了一座燈塔,他遊近一看,才發現,那正是他想靠岸的地方。

如果不曾遇到她,也許他本可以忍受孤獨。可現在,他比任何一刻都渴求,渴望想把他的全世界都送給她。

傅廷川眼光深邃,如黑洞般吸人。他握住她手腕,指腹在纖細的肌腱上輕擦,似在安撫。

他想帶她去一個地方,他的另一個世界,他迫切地想要把這個秘密和她共享。

薑窕的臉驀地滾燒,燙得不像話。

她在頃刻間明白過來,在她手裏,他到底想把什麽全部交付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