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今日要走 何人敢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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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家這些年一直被霸刀山莊壓了一頭,前有楚東流驚才絕豔,如今這屈狐仝也是天賦非凡。

今日既然有機會把屈狐仝留下來,無論如何宋家都不願放過這個機會,隻要那餘紫劍願意配合,今日宋家就算將屈狐仝格殺當場都不算什麽。

此刻宋圍憶身後站著的正是被楚東流壓了三十多年的宋家前代高手,宋忠基,宋忠友,宋忠明三人,當年也是赫赫有名的宋氏三雄,可惜敗給了橫空出世的不二刀,連帶心境受損,終身止步二品。

因為他們三人合力,也沒能擋住楚東流一刀。

宋圍憶攔下鄧覺三人,卻是對餘紫劍道:“餘姑娘,今日之事不光是你一人之事,那屈狐仝汙蔑於我,我宋圍憶豈能放過他,今日我即要為餘姑娘討個公道,也要為自己討個公道。餘姑娘可願與我宋家一起?”

宋圍憶知道餘紫劍對自己有意,如今自己提出要求,那餘紫劍又怎麽會拒絕。

若是往日,餘紫劍可能會答應他,可自從看到宋圍憶轉身而逃之後,餘紫劍突然對宋圍憶多了幾分失望,如今看著宋圍憶的嘴臉沒來由的多了幾分厭惡,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為何會有這般感覺。

心生鄙夷,餘紫劍麵無表情的對著宋圍憶道:“宋公子,你的事你自己解決便好,至於我的事,我相信霸刀山莊的人會給我一個交代,就不勞宋公子費心了。”

宋圍憶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回答,心裏有些接受不了道:“紫劍,你知道我對你的心意,就算如今發生這等事,我依舊想娶你,我不介意。可是不管如何我都要親手殺了這個奪你貞潔的混蛋,我才能心安理得的娶你啊,紫劍,你若是算了,你叫我如何做?紫劍,你怎麽能放過他?”

神情哀痛,痛不欲生。

謊話多說幾遍,連自己都會相信,有那麽一瞬間,連宋圍憶自己都相信餘紫劍是被屈狐仝所迷奸。

聽了宋圍憶的話,餘紫劍也是有些感動的,她想起了往日宋圍憶所說的種種,甚至想起了宋圍憶休妻的話語,隻是這些往事,還有那宋圍憶的種種好都被今日的事衝的煙消雲散,就算宋圍憶不介意,她自己也是介意的,而且此時的餘紫劍對宋圍憶早就沒了往日的喜歡。

看著宋圍憶悲傷的臉,餘紫劍輕輕的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人群之中宋圍婧看著這一幕陰陽怪氣道:“不識好歹,我表哥都不介意你這殘花敗柳,你倒還好意思拒絕,好不曉事。”

眾人都是一臉厭惡的看了看這宋家女子,紛紛後退了幾步。

太不會說話了,一句話把餘紫劍和宋圍憶都罵了。這些事在場的誰會看不出來?可看出來了,誰會去說?

聽了這話,餘紫劍傷心的流下了淚,宋圍憶卻是怒道:“閉嘴。”

說餘紫劍是殘花敗柳,那他宋圍憶要娶一個殘花敗柳又算什麽?

鄧覺可不管這些,放聲道:“今日的事,我霸刀門自然會給餘姑娘一個交代,也要給宋公子一個交代,不過來日我霸刀門若是發現今日這事乃是有人陷害,到時候別說交代,隻怕某些人要給我霸刀門一個交代才是,今日就先告辭了。”

按照宋圍憶心中所想,此事敗露之後,那屈狐仝應該是千夫所指,就算是霸刀門的人都會指責他才是,到時候自己再隨大流一起向屈狐仝問罪,然後在自己的幫助下餘紫劍親手殺了屈狐仝報仇,最後自己再向餘紫劍求愛,一切自然完美收場。

誰知道那屈狐仝居然抵死不認,而且那一刀也實在太過駭人,使得如今場內連幫腔的人都不再有,一切都脫離了他的計劃,早知道昨日就不該那般大膽,為了羞辱屈狐仝而讓他知道自己的計劃。

屈狐仝不知道是誰做的自然也不知道指責誰,自己又怎麽會惹上這一身騷?

世上沒有後悔藥吃,此刻的事態雖然脫離他的設想,不過好在在場的人都是把矛頭指向屈狐仝,這一點還在計劃之內。可是鄧覺的話卻是讓宋圍憶極度不爽道:“陷害?哼,霸刀山莊的人當真霸道,青天白日,眾目睽睽之下,都看到你霸刀山莊的大師兄卑鄙無恥的行徑,用下三濫的手段奪人貞潔不說,還要誣蔑於我,也不用等來日了,就是今日,你們若是不給我個交代,今日就別想離開宋家。”

“哈哈哈”洪亮的笑聲傳遍了四周,年紀不大,麵相青澀的石寶卻是大笑道:“宋大公子,你要交代,剛才我師兄不是已經給了你一個交代,隻是這交代,你宋大公子不敢接而已,你自己跑了,怎麽能說我師兄沒給交代?”

石寶與屈狐仝自小關係極好,鄧覺要保屈狐仝,石寶自然沒有意見,此刻更是不忘奚落宋圍憶一番,而且石寶壓根就不相信屈狐仝會做迷奸這等事。

至於鄧覺,他與屈狐仝的關係既不算好也不算壞,不過屈狐仝怎麽都是霸刀門霸刀山莊的人,自然該由霸刀門處置,怎麽可能讓外人定生死。

在場的人聽了卻是笑不出來,這石寶是在嘲笑宋圍憶的不戰而逃,可在場的年輕人易地自處,隻怕也隻有逃跑的份,所以對宋圍憶沒有半分看輕的意思,唯有餘紫劍除外。

宋圍憶知道石寶是在嘲笑自己,卻也無力反駁,因為他的確是逃了,此刻慌亂中竟不知該怎麽答話。

站在身後的宋忠基暗中搖了搖頭,對宋圍憶的表現失望的很,但是此時卻不是教訓他的時候,隻能走上前道:“三位,那餘紫劍的事要怎麽處理是她的事與我宋家本來沒有多大關係,可是此事畢竟是在我宋家發生的,若是不交代清楚,來日我宋家還有人敢來做客?而且你那師兄誣蔑我家公子,此事無論如何也不能算了。”

鄧覺抱拳道:“前輩,今日之事,晚輩自會稟明門主,來日自會給餘姑娘和宋家一個交代,事情沒有弄清楚之前,我師兄誰都不能動,至於前輩口中的誣蔑,前輩又怎知我師兄說的是假話?”

宋忠基摸了摸胡子道:“今日你等把人帶走,來日卻說這事不是屈狐仝所為,到時又該如何?今日人證物證俱在,你等還有什麽話好說?”

鄧覺皺了皺眉頭,不悅道:“那前輩以為該當如何?”

宋忠基眉毛一挑道:“女人名節如同性命,屈狐仝奪人貞潔何異於奪命?一命抵一命,屈狐仝的命,就留在這裏吧!”

屈狐仝看了看宋圍憶,又看了看宋忠基,高聲道:“我屈狐仝奪沒奪人貞潔,不是你宋家人說了算,要取我性命也該餘姑娘動手,和你宋家人有什麽關係?你宋家為何一定要置我於死地?”

宋忠基自不會說是因為怕他屈狐仝成為第二個楚東流再來壓他宋家數十年,隻是悶哼一聲,氣道:“公道自在人心,今日之事,人所共見,你還敢狡辯?”

屈狐仝不再理他對著餘紫劍道:“餘姑娘,今日之事你若是認定是屈狐仝所為,屈狐仝也無話可說,等屈狐仝見過師傅之後自會給姑娘一個交代。”

餘紫劍點了點頭沒有說話,算是認可了屈狐仝的提議。

若是今日餘紫劍堅持要屈狐仝給一個交代,幾人還不好處置,畢竟餘紫劍是受害人,可既然餘紫劍都點了頭,那宋家人可就沒有理由再把幾人留下了。

鄧覺見此情景立刻道:“前輩,餘姑娘都不再說什麽,你們再攔著,怕是不太好吧!”

宋忠基眯了眯眼道:“今日無論如何他屈狐仝都必須留在這裏,否則以後江湖人都說我宋家連女子貞潔都保不住,還讓凶手逍遙化外,那我宋家該如何在江湖立足?”

宋忠基的理由倒也說的過去,隻是那女子又不是宋家人,當事人都計較,你一個外人計較不停,的確讓人費解。

鄧覺笑了笑道:“前輩這般說,就是不願讓我們走了?那好,今日我鄧覺倒要看看,我霸刀門的人想要走,到底有誰敢留?”話音未落,已然拔刀在手,那石寶也是長刀離鞘,站在一旁,中間屈狐仝沒有兵刃,卻是氣勢十足,直直瞪著宋忠基。

幾個霸刀山莊的新秀絲毫沒把幾個與師傅同輩的前代高手放在眼裏。

饒是宋忠基比幾人多活了幾十年,此刻也愣在當場,他不明白,為何鄧覺和石寶會如此袒護屈狐仝,更加不敢相信這幾個年輕人敢在宋家先拔刀。

宋忠基幾人沒有反應,石寶卻大聲道:“到底讓不讓我們走,不讓我們就打,早就聽聞宋氏三雄當年與我霸刀門門主齊名,今日我霸刀門三個晚輩就來領教領教前輩的高招,看看是否名副其實。”

石寶心細,先拿話把這三人擠兌一番,你們幾個前輩高手和江湖後進過不去,到時候打贏了應該,打輸了可就丟人丟到家了。

此刻宋忠基幾人自然不會動手,那宋圍憶與宋仲基幾人已經相差無幾,卻被小不二刀一刀嚇跑,自己幾人又怎麽會是對手?

而且今日就算強行留下了幾人,來日不二刀那瘋子找上門來,隻怕宋家也扛不住,宋家曆代皆有高手不假,可是自從幾人被不二刀壓下一頭,如今宋家如今居然沒有一個一品高手,到時候誰敢正麵硬撼楚東流?

宋忠基三人不敢動,不代表屈狐仝幾人不敢動,屈狐仝向著宋忠基幾人走來,因為幾人身後就是離開宋家的路,鄧覺和石寶也跟著走過來。

三個人兩把刀,偏偏給人一種三個人三把刀的感覺,那屈狐仝站在那裏就是一把刀。

幾人就這樣走到了宋圍憶身前,越過了宋圍憶,又越過了宋忠基,就這麽向著屈狐仝住處走去,他要先去拿刀,然後再回霸刀門,今日的事總該要告訴楚東流一聲。

屈狐仝越過宋圍憶的時候,宋圍憶本想出手,隻是怎麽都沒能拔出手中劍,不知是怕還是什麽。

三個前輩高手也是想出手又不敢出手,小不二刀他們還不至於太怕,三人圍攻總是可以拿下,可惜那石寶鄧覺也非常人,而三人最怕的還是那威名赫赫的不二刀。

宋家人看著幾人離去,硬是沒敢出手,宋圍憶更是臉色鐵青連招呼都沒打離開了現場。

待到宋家人走完,在場的青年才俊才三三兩兩的散去,一邊走一邊聊天,內容自然包括餘紫劍的事,可更多的卻是聊著屈狐仝那一刀,還有最後霸刀山莊三人絕塵而去的背影。

而宋圍憶那句休想活著離開宋家,此刻想來又是那麽可笑。

江湖兒郎,當如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