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大楚鎮南王 兵聖徐飛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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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黃色煙火炸開在高空之中,數十裏外皆可望見。
還好那徐東爵還不算太無知,沒有掏出那紅色穿雲箭,不然百裏之內的兵馬向著天下城匯聚,隻怕那皇城內曾經的河東王,現在的大楚皇帝陳友諒就要以為徐飛將反了。
方菲見徐東爵射出了穿雲箭,知道幫手片刻之後就要到來,瞬間來了精神,招式變得淩厲起來,車曉也加快了進攻節奏,隻有屈狐仝心中歎息,今日這幾人走不出這天下城了。
徐子東雖然不知道那黃色煙火具體什麽作用,卻也知道不能久留。
幾人若是繼續待在這裏,難保不會有意外發生,估摸一下自己的身手,又看看徐東爵,想起以前聽說書先生講的故事裏,不少江湖大俠深陷重圍,都是抓住領頭之人,以此相脅才逃出生天。眼下自己也隻能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隻要抓住這領頭的紈絝,那三人自然投鼠忌器,到時候才有脫身的可能,主意已定,徐子東向著徐東爵走來。
徐東爵自然也注意到徐子東的動作,卻也不甚在意,他徐東爵雖然懶,平日不學無術,可王府天材地寶無數,外加不少高手指點,如今也是從三品的境界。
平日王府那些人多是誇他天賦過人,來日不可限量,在這天下城裏他徐東爵極少親自與人放對,但凡他親自出手從來都沒輸過,今日這三人也是辦事不利,居然還要他徐東爵自己出手,回去之後定要狠狠責罰一番,眼下還是先把這小子打在地上叫爺爺才是正事。
若是屈狐仝三人知道徐東爵的想法,肯定會破口大罵,可惜三人此刻都脫不開身,無法注意到主子眼中不滿的目光。
徐子東不知道對手在想什麽,他隻知道自己要是不能得手,那就糟了。自打出了遼東也就在洛陽和付一良打了一架,還沒贏。
當時不過四品境界,打那以後再也沒有出過手,後來武當掌教張離人倒是說了自己現在怎麽都是二品境界,可徐子東自己卻不太理解二品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境界,說是一氣三百甲,到底沒有真的試過,沒有底氣。
事到如今,也隻能硬著頭皮上。
娘的,就算今日不能活著離開,也要拉著這紈絝陪葬。
徐子東使出一招黑虎掏心,走江湖的把戲人最常使的一招,沒有半分高明可言。可偏偏就是這麽平平無奇的一招把徐東爵打翻在地,滿場皆驚。
圍觀的人震驚世子真的被打,徐子東震驚對手居然比想象中的弱,徐東爵震驚的是這人使得什麽招式,如此厲害,怎麽王府之人從未使過?
其實王府多是二品高手,教給徐東爵的都是高級貨,黑虎掏心這種貨色自然不會拿出來糊弄世子殿下。
他徐東爵雖然有從三品的架子,可實戰經驗少,真實戰鬥力可能四品都不到,王府之人都要討好於他自然要說些好聽的話哄著,與他放對的人都是礙於他世子的身份,不敢下手。甚至為了輸的真實,都要自己用內力把自己彈開數丈之遠,隻為博世子殿下一笑。
久而久之就讓徐東爵有了我是高手的錯覺。
可惜他高的不是身手,而是那鎮南王世子的名頭。
至於徐子東,從小就與混混打架,沒少負傷掛彩。徐家莊少莊主的身份可沒有世子殿下唬人,徐家莊多的是人敢與他過不去,他自己也數不過來打了多少架,反正有輸有贏。
後來打的架多了,更是無所不用其極,什麽撩陰腿,絕子絕孫爪,都使得甚為嫻熟。
今日若不是在這大庭廣眾之下不好一上來就使這些上不得台麵的招式,此刻那徐東爵捂的就不是胸而是襠部。
徐子東覺得自己如今既然是二品宗師一般的人物,自然不能像小混混打架一般沒有章法,總要有幾分江湖高手的氣派,可惜肚中缺貨,想來想去也隻有這招黑虎掏心有氣勢,若是不成再使出撩陰腿這等絕招。
徐子東雖然招式不精,可到底有二品的境界,一拳打在徐東爵身上,肋骨恐怕都斷了幾根,蜷縮在地上痛苦不堪。
徐子東欺身上前,右手掐住徐東爵脖子,左手提著胸口衣服把徐東爵提了起來,人群之中本有王府暗中派來的高手想進場救人,可是徐東爵被製住,他們也不敢亂動。
徐東爵咳出一口鮮血,顯然傷的不輕,心中不解為何這少年如此厲害,如今落在這少年手中不知會發生什麽事,幸得還有幾分骨氣在,沒有痛哭求饒,隻是閉口不言,臉色痛苦。
徐子東繞到徐東爵身後,一手掐著他脖子,一手扭住他的右手對著方菲幾人吼道:“都給老子住手。”
方菲等人見主子被抓,心中暗恨徐東爵不學無術,不要你多厲害,最少也別一招就被人製住啊,廢物。可手上卻是不敢再有任何動作,生怕惹怒那少年,害了主子性命,到時候不管那少年怎麽死,自己幾人反正是難逃一死。
方菲幾人停手,謝燮幾人自然也停了下來,退到徐子東身旁,警惕的看著幾人。
老薑帶著周武陵走了過來對著徐子東道:“冬瓜,做得好,眼下我們隻能拿這小子當護身符,離開這天下城,往大齊逃,等離了南楚才能放他,隻要到了大齊,我就能保諸位不死。”
徐子東沒好氣的看了老薑一眼道:“老薑,好大的口氣,大齊是你家的,剛才也不知道來幫忙,我要是沒抓住怎麽辦?”
薑浩言不好意思笑了笑,他剛才不出手是怕惹麻煩,以他薑浩言的身份,到時候亮明身份,隻要南楚不想與大齊開戰,他就能沒事。可眼下徐子東既然製住這人,到時候離了天下城隻要過了長江就算大齊地界,自己一樣沒有生命危險。
徐子東不管薑浩言,對著身前的徐東爵道:“小子,你剛才放的東西是什麽?”
徐東爵胸口疼痛說話的聲音低了幾分,跋扈之氣卻不見半分弱,絲毫沒有被俘的覺悟道:“小雜種,那是你徐大爺要你命的寶貝”
徐子東右手使勁在徐東爵脖子上一捏,然後放開,徐東爵脖子卡得難受,連咳幾聲,鮮血又咳了出來。
略施懲戒之後,徐子東對著方菲幾人輕聲道:“你們主子不說,我教訓教訓他,你們若是也不說,那我還是隻能教訓教訓你們主子。”話音才落,手上便加了幾分力,可憐徐東爵又是一口鮮血咳出。
方菲幾人驚訝於這少年年紀不大,心倒是夠狠,不像是初到江湖的雛。又哪裏知道此刻徐子東心中翻江倒海,後背冷汗直流,綁人這種事還是第一次做,說的那些話也是和說書先生故事裏的人物說的差不多,再往後該怎麽做自己也是沒譜,不過好在徐子東心態極好,如此場麵也沒有露出半分怯意,反而手法熟練把幾個老江湖都唬住。
謝燮隻覺得此刻的徐子東與往日所見都不同,頗有幾分黑道氣。
方菲急道:“這位公子慢動手,那煙火是我王府召集人手的信號,別無他用,還請公子不要在傷害世子殿下,奴家保證絕不再向公子幾人出手,請公子放了我家世子殿下。”
徐子東哈哈一笑,心裏對那說書的又佩服了幾分,娘的,這娘們說的話和那說書的講的差不多,接道:“你保證你不出手,還能保證其餘人不動手,能保證這狗屁世子不出手?”
方菲語塞,這小子果然不是雛,一點小心思都被看出來,她又哪裏知道徐子東說的都是故事裏的話,此刻都是照搬照用。
不待方菲答話,徐子東又道:“老子也沒心情在這裏耗著,馬上給我們準備幾匹馬,等我們離開天下城過了長江,自然會把人放了。”
這是那說書先生說的最後一句話,因為那天說到這裏那說書的說了句:“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第二天恰好又是陳家娘子洗澡的日子,徐子東沒去聽書,後來的事徐子東就不知道了。眼下也管不了那麽多,先拿出來用,隻是把曆下城換成了天下城,他徐子東又不傻,若是說了曆下城,那就真的奇怪了。
徐子東的條件方菲自然不敢擅自做主,隻能把目光望向徐東爵,徐東爵恨不能生吞活剝徐子東,怎麽可能答應,對著方菲搖了搖頭。
方菲心裏苦笑,被抓的世子殿下都不答應,自己能說什麽?隻能無奈道:“公子的條件,奴家不敢做主,奴家自會傳信回王府,請王爺定奪。今日本是王爺壽辰,我家世子殿下也急著回府,公子何不看在鎮南王的麵子上,放了世子殿下,來日王府必有厚報。”
徐子東心裏一驚說書先生沒說這一句啊,不知道該怎麽回答,轉過頭看了看老薑,老薑會意接道:“原來是大楚鎮南王徐飛將的公子,今日這事當真是個誤會,若是世子殿下願意不計前嫌,我等自然不願與世子殿下為難。不知世子殿下的意思是?”
徐東爵此刻卻是閉上眼睛,今日這事無論如何他都不會善了,等到王府高手到來,到時候自己就是死也要把幾人拉去陪葬。
徐東爵與徐子東想法倒是一樣的。
世間有人重命,有人重臉麵,徐東爵剛好就是第二類人,就是魚死網破丟了性命也要把場子找回來,這種人最是不能惹,可偏偏徐子東幾人惹了,今日這事便不好辦了。
幾人為難之際,前方卻是響起馬蹄聲,聽那聲音,至少有三十騎向著這邊奔來,徐東爵痛苦的臉龐有了一絲笑意,這些人終於還是來了。
沉重的馬蹄聲敲擊著眾人的心,人群不由自主的向兩邊退去,讓出道路。
鎮南王府的人來了,那幾個外鄉人…………
完了。
馬蹄聲越來越近,徐子東順著人群散開的那條道路望去,一匹白馬當先而來,馬上是位須發皆白的老人。
整個南楚估計沒有幾人不知道這白發老人的威名。
兵聖徐飛將,大楚鎮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