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6:你抱抱我,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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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寒從褲兜裏掏出手機,斂眸看了一眼,並沒有立馬接起來。

他安靜卻又帶著些冷漠地看著窗戶邊站著的蕭遠山,他看出了他的狼狽,卻並沒有打算上前扶他。

有些過往,發生了,便是注定了,誰也改變不了。

他並不後悔娶了雲開,相反,在娶了她之後,他發現,他也不過是個普通人,並不像外人說的那樣,慘無人道,冷血無情。

他也有七情六欲,甚至在光影交錯的那一瞬,想著天長地久。

他年輕的時候愛過一個女人,是真心真意地愛著,視作珍寶,舍不得讓她受傷。

可到底還是在這個處處汙垢的世界裏,玷汙了那份感情,放手,又有誰知道,他沒有痛過?

隻是,他已經負了一個女人,所以便不能再負一個。

所以分手,分開,那麽的決絕,隻是想著,這樣對他們彼此都好,而他也早晚需要肩負起那份責任,娶那個他並不愛的女人。

可世事難料,這才多久?一個多月,四十多個日子而已,他就已經發現了自己那些可怕的改變。

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個掌控者,無論是對人還是事,甚至包括他自己,可是這些日子他忽然發現,有些東西正朝著令他失控的方向發展,比如,一個人的心。

他已經忘了該如何去愛一個女人,可卻在這些日子想著自己到底該做些什麽,去討好一個女人。

想想都覺得可笑,可他卻似乎甘之如飴。

唉,算了,不想了,他雖然從不相信那些所謂的命數,卻不得不承認,也許,她便是他的劫,逃不開的,這輩子。

他目光沉靜地看著蕭遠山,語調也是淡淡的,“爺爺,娶了雲開我就沒打算離婚,結婚這事,合不合適不是一天兩天能夠發現的,但我知道結婚以來這些日子,雖然跟以前一樣的忙碌,但很踏實。孩子的事,我回去跟她商量,畢竟她還小,玩心太重。我不求爺爺能夠像對我和悅悅那樣對雲開,但也希望爺爺以後能夠時刻記得,雲開她是您的孫媳婦。”

他從決定跟她結婚的那一刻起,便沒有想過再離婚。

他不是個會妥協低頭的人,婚姻若不是他自己想要,沒人能夠逼迫他。

但他那會兒之所以那樣說,是因為他必須要時時刻刻的提醒老爺子,這場婚姻,他認也得認,不認也得認。

這是他的命,蕭家的命。

蕭遠山最終一句話也沒說,說不出來。

蕭寒拿著手機離開了書房,到外麵吩咐管家進去照顧老爺子,留蕭悅在山景觀止,他一個人離開。

到了車上,這才給雲開了電話。

那邊的人,這會兒已經沒那麽氣了,有氣無力地靠在車座上,聽到手機響也懶得接。

蕭寒似無奈地歎了口氣,這才撥了司機的號碼,那邊很快接起來,“先生。”

“到哪兒了?”蕭寒啟動車子。

“剛到環線上,太太大概是不舒服,要下車,我停了車在路邊。”

“知道了。”蕭寒收起手機,搖了下頭,當然是不舒服,心裏不舒服。

一個多月,他還是了解她的,脾氣倔得跟頭驢似的,仗著年輕,仗著是他的太太,仗著他難得的好脾氣,越來越膽大了。

約莫十分鍾左右,蕭寒到了環線上,停了車,但沒有下去,而是司機從另一輛車裏下來,恭恭敬敬地來到他的車外,“先生,太太似乎睡著了。”

蕭寒的眉微皺了一下,本來並不想下車的,卻還是推開車門走了下去。

可他發現,他被這個女人耍了。

在他拉開車門打算將她抱出來的時候,手還沒碰到她,她忽地睜開了眼,眼睛明亮亮的,根本就不是剛剛睡過的樣子。

再然後,他看到一抹狡黠在那雙眼中閃過,像一隻狐,惹得他氣惱又無奈。

“蕭寒,你不留在你爺爺那兒吃好吃的了呀?怎麽?看我一個人被趕出來心疼了,是不是啊?”雲開伸手準確無誤地勾住他的脖子,嘴巴湊他很近,說話的時候,那柔軟的唇片似有似無地掃過他的臉頰,有些癢。

蕭寒沒被她蠱惑,伸出手將她抱起來,出了車子。

回到自己的車裏,這才糾正,“我爺爺不是你爺爺?”

雲開不說話,抿著小嘴,他已經鬆開了她,可她勾著他脖子的手卻還沒鬆。

她其實在想,這男人到底長什麽樣子呢?

她望眼欲穿也看不到,想得腦袋疼也無法在心裏臨摹出他的樣子,反倒是最近腦子裏有一個人影越來越清晰了。

她忽然問他:“蕭寒,你是不是對我所有的事情都很清楚?我是說所有的。”

蕭寒也不急著起來,反倒將她又朝裏抱了抱,坐進後排車座上,示意司機過來開車,其實原本他是打算自駕的,可無奈,他的小妻子不鬆手,而他也難得被她這麽主動地黏著抱著,倒是挺樂意享受這一刻,不管她出於何種目的。

司機過來開車,他將她抱在懷裏,手指把玩著她柔軟的發絲,好一會兒才不緊不慢地反問:“你是說你心髒的事?”

雲開搖了搖頭,“不是,是所有的。”

她想說,卻不敢說出來,那段日子黑暗得她透不過氣。

雖然這麽多年過去了,那些記憶也逐漸被時光給打磨掉,很多都忘得差不多了,可是每每想起,依然覺得窒息。

蕭寒看著她略發白的臉,眉微微蹙了蹙,“你想問什麽就直接問,你的心思我不好猜。”

“算了,沒事。”雲開收回摟著他脖子的手,低頭摳著自己的手指頭。

她原以為對一個自己並不熟知和在乎的人,她可以輕鬆地說出當年的事情,可事實上,她還是難以啟齒。

有些事情就像是傷口,表麵上看著已經愈合,可實際上裏麵早已經潰爛,稍微碰一下便是鑽心的痛。

蕭寒也沒再繼續問,車內陷入了沉默。

回到蕭家已經是晚上八點,蕭寒路上給雪姨打了電話,所以晚飯這會兒已經做好了。

雲開本來很餓,可是卻沒有什麽胃口,胡亂地扒拉了幾口,就說累了要回房休息。

蕭寒晚飯後去書房忙了一陣,回臥室已經晚上十一點。

雲開沒睡,在床頭坐著,沒聽音樂也沒聽有聲小說,隻是坐著,盤著腿,低著頭,安靜得像隻溫順無害的貓兒。

也不知道在想著些什麽,連蕭寒坐在身邊她都沒有察覺。

“這麽晚了還不睡?”蕭寒伸手將她抱在懷裏,她的身上散發著淡淡的沐浴液的味道,是玫瑰花的香味。

沐浴液是他讓人去買的,隻要這個味道的,他知道,她喜歡。

而事實證明,他也是喜歡這個味道的。

雲開先是一驚,隨即就安靜了下來,抬頭看他,小臉皺成了一團。

他故意調侃她,嗅著她身上好聞的味道,心裏一陣不安分,“怎麽?我不陪你睡,你睡不著?”

雲開去躲他炙熱滾燙的氣息,他卻大手扣著她的後腦勺不讓她亂動,聲音越發的不正經,“你看,是不是離不開我了?”

雲開被他撩得氣息不穩,急急地抱著他的頭,卻又發現自己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

這個男人,總是輕而易舉地就知道怎樣讓她無力招架。

在男女情事上,她雖沒什麽經驗,但這一個多月被他**,好歹也知道了幾個以前不曾聽說過的詞匯。

“真是隻敏感的小貓兒。”

接下來要發生什麽事,雲開心知肚明,可是今晚她沒那個心情。

她深吸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呼吸,用力將他的頭抱起來,與他對視,雖然看不到他的樣子。

這個男人就像是毒藥,她一早就知道,可她卻還是沾染了。

她想,也許有一天她會離不開這個男人,因為有些毒,戒不掉。

她看著他,是少有的認真,卻又帶著無奈的懇求,“蕭寒,你們能不能別逼著我生孩子?我才22歲,況且我爸媽剛去世,三年之內我不想要孩子。”

她的手複又摟住他的脖子,將臉埋在他的肩膀上,他身上有股淡淡的煙草的味道。

在以前,雲開始討厭抽煙的人,也討厭聞到這個味道,因為那天晚上,薔薇藤下,那個人占有她的時候,身上也帶著煙味,不過卻是濃烈的。雖然那天那人的身上還有刺鼻的酒味,可是這些年她卻獨獨隻對煙味厭惡和反感。

可這會兒她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對這個味道有了一種認命的麻木,嗅覺和神經似乎都不再那麽的排斥。

她沒有再說話,隻是安靜地沉默著。

蕭寒抱著她,有力的大手順著她剛洗過還沒完全幹掉的頭發輕輕地撫摸著。

好一會兒,他似是無奈地歎了口氣,臉上倒是沒什麽表情,看不出喜怒,聲音卻依舊的低沉,他一字一句地開口,“兩年後我35,等孩子會叫爸爸我起碼也37了,你不覺得對孩子來說我這個爸爸有點老嗎?”

“……”

雲開的身體僵了一下,她沒想到他會這麽說。

況且,她又怎麽會忘了因為她吃避孕藥差點死在他的手裏那件事。

不管是因為什麽原因他們結的婚,但他在新婚夜的確明確地表示了他想要個孩子,雖然後來他口頭上也答應了她暫且不要孩子,但心裏怎麽想的她卻不得而知了。

這會兒他這話,分明表達了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他想要個孩子。

“你爸媽的事我能理解,可是你也要為我想想,我是你男人。”他的聲音低低的,帶著些讓人說不出來的壓抑。

雲開突然歎了口氣,抬起頭,重新跟他麵對著麵。

思索了一陣子這才開口說:“其實也不是不能生孩子,隻是我現在還沒準備好,還有啊,你真的不怕我給你生個--”

後麵的話蕭寒沒讓她說出來,堵著她的嘴,逼著她全部咽回了肚子裏。

一個纏綿悱惻的吻之後,他喘著氣,手指在她吹彈可破的臉蛋兒上遊弋,“我不怕,倒是你,到底給我生不生?”

這語氣,怎麽聽怎麽覺得是縱容,是寵溺,威逼又利誘,卻又沒一點殺傷力。

雲開突然就笑了,主動親了他一下,“那你先給我寫個書麵協議吧。”

她想好了,她吃了一次虧,已經栽在他手裏了,但這次必須給自己謀點福利。

有些事情必須說在前頭,而且這次還必須是書麵協議,口頭的一概不行,這男人沒有可信度。

她甚至在想,如果以後她接手了家裏的公司,是絕對不會跟他這種資本家合作的,沒人性,太坑人,她怕她會血本無歸,到最後弄不好命也會搭進去。

蕭寒饒有興趣,靠在床頭點了支煙,讓她靠在懷裏,不時地吸一口煙對著她吐一口煙霧,欠抽得不行。

雲開不樂意地皺著眉頭,“你別抽了!臥室裏以後不許抽煙!”

“太太脾氣越來越大了。”說著,蕭寒又抽了一口,還果真不抽了,掐滅了手裏的煙,丟在桌上的煙缸裏,兩隻手都抱著她,“好了,說吧,什麽書麵協議。”

雖然腦子裏有了個大概,但是真讓說出來,雲開還是需要組織一下語言的。

她思索了差不多半分鍾,這才說:“如果以後離婚了,孩子歸誰,還有離婚補償等等,反正都要寫清楚,你這人不誠信,我必須為自己以後考慮。”

蕭寒也不氣惱,離婚這個話題她說了不止一次兩次,人都是自私的,為自己以後做打算沒什麽不對。

隻是,這個孩子歸誰這個問題,讓他有些頭疼。

照她這意思,是打算生了孩子就跟他離婚?

隻是,他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卻又說話了,“蕭寒,你會跟蘇言溪複合嗎?”

這個問題,雖然問得很沒意思,可是雲開還是忍不住想知道答案。

不管她跟蕭寒的婚姻到底是怎麽樣的一個存在,作為一個女人,她如今想要的隻是一份安穩。

也許這個男人給不了她想要的,可如今站在懸崖邊上,周圍沒有東西可依附,她不想摔下去,不想粉身碎骨,不想死掉,所以她唯有緊緊地抓著他,絕不放手。

蘇言溪是誰她不想管,跟他以前到了什麽地步她也不想知道,她隻知道,如今他是她的丈夫,她是他的妻子,他們既然結了婚,就要一起過日子。

蕭寒將她的頭發纏繞在指尖,反反複複地玩著,樂此不倦,“你擔心我會因為蘇言溪……跟你離婚?”

雲開沒有否認,但也沒有承認,相反卻問他:“聽說你跟蘇言溪差點就要結婚了,很愛她吧?”

蕭寒說:“現在,你是我的妻子。”

是啊,她現在是他的妻子,但並不代表一直會是。

“為什麽避而不答?”

“你愛鄭君傑嗎?”

“愛,但已經過去了。”

“既然都已經過去了,愛與不愛又有什麽意義?我跟蘇言溪早已成為過去,你得記住,現在你是我的妻子,捍衛婚姻,是你的權利。”

雲開怔住,他說出這話倒是十分出乎她的預料。

他說,捍衛婚姻,是她的權利。

他是在暗示蘇言溪是要跟她搶他了嗎?

蕭寒沒等她說話,便又回到了一開始的問題上,“孩子呢?到底要不要?別跟我說什麽書麵協議,那都是些沒用的東西,我尊重你的決定,但你也要知道,我已經不年輕了。”

雲開看不到蕭寒此時的樣子,但是可以想象,一定是強勢又霸道。

前麵說著尊重她的決定,可下一句卻又提醒她,他已經不再年輕,不就是想說,孩子現在得要。

虛偽又可惡的男人。

“孩子也不是不能要,隻是一要孩子我這眼至少一到兩年沒法做手術,你要考慮清楚,我這是為了你著想。”

“你是怕我嫌麻煩?”

雲開倒也沒有否認,很大方地說:“是,我現在屬於傷殘人士,這要是以後懷孕了,我更是做什麽都不方便,你工作那麽忙,還要照顧悅悅和我,雖然現在說心疼你這樣的話太虛偽,畢竟我們之間沒什麽感情,但既然你是我丈夫,我們是夫妻,我當然不希望你操勞過度生病什麽的,畢竟這可是關係到我一輩子的幸福。”

她故意將“幸福”二字咬音咬得很重,一語雙關,他能聽懂。

蕭寒低低的笑了起來,揉著她的頭發,眉眼都是愉悅之色,“你能為我著想,我很欣慰。放心,我能處理好工作跟家庭,照顧好你和悅悅還有孩子是我應該做的,我是一個男人,但我同時也是個丈夫,兄長,父親。”

他把話都說成這樣了,她還能說什麽?

這孩子,那就要了吧,反正早晚都得生。

“到底要不要?”蕭寒又問了一遍,這事兒他必須要得到她肯定的答案,模棱兩可的他不需要。

生孩子這事他知道,不能一廂情願,他雖然警告過她不許吃避孕藥,但是他又不能一天到晚的看著她。

隻有她自己同意了,從心裏想要孩子了,這事兒才算放下。

雲開頗有些被逼無奈的意味,歎了口氣,“你說要就要吧,反正你那麽老了,沒辦法,你說我怎麽就嫁了個這麽老的男人呢?”

頓了下,她歪著頭,似是在端詳他,聲音裏帶著揶揄,“你說你比我大了整整11歲,我出生的時候你都11歲了,我都快能成你閨女了。”

忽然又想起什麽,她抿了下嘴唇,眼中帶著些壞笑,手臂重新勾住了他的脖子,想說什麽卻又猶豫了片刻。

蕭寒被她這個壞模樣給撓得心癢癢,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沒碰過女人,這突然開了葷,一發不可收拾。

每天看到她,不管是在哪個地方,他總是會情不自禁地想要是將她按在那兒**一番是不是一件美事?

想起了她說的話,他不禁反思,會不會真的有一天精盡人亡?

想著想著,他卻低低地笑了起來。

他這是在杞人憂天嗎?至少江喆蘇勵成那兩個家夥這麽多年一直風花雪月的他也沒發現他們有什麽問題。

雲開聽他笑,覺得很莫名其妙,到了嘴邊的話又給咽了回去,“蕭寒,你笑什麽?”

許是覺得自己有些失態了,為了掩飾,他低頭噙住了她的嘴唇。

兩人纏綿著最後去了浴室。

蕭寒問她:“你那會兒想說什麽?”

雲開眨著迷離的眼睛想了想,咯咯地笑了幾聲,聲音如銀鈴一般,幹淨純粹,悅耳動聽。

“看來不是什麽好話。”蕭寒咬住她的脖子,懲罰地咬出一個深牙印。

雲開吃痛,推開他,抬起手捂著被他咬疼的地方,“蕭寒你是狗嗎?”

“那你是什麽?”他反問,他發現他的好脾氣除了悅悅就都給了她,以前蘇言溪也不敢這麽罵他,她倒是頭一個如此大膽不怕死的女人。

到底是太年輕呢,還是因為這雙眼看不到,所以不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人即便是至親,也有一天會拿著一把刀用力地戳在你的心口,讓你連叫痛的力氣都沒有。

雲開沒有察覺他的異樣,沒好氣地瞪著眼睛,“我就在想,你的年齡都快能當我爸爸了,每次跟我那個的時候你難道就沒有覺得自己很無恥嗎?”

本來有些陰鬱的蕭寒在聽到他這話的時候,猛然伸出手,重新將她抱起來,兩人一起跌入了寬大的浴缸裏,水濺出老高,濕了一地。

雲開沒有任何的防備,生生地喝了兩口水,而且還被嗆住,咳嗽了好一會兒。

“蕭寒,你是打算把你老婆淹死然後跟你的舊情人複合是不是?”

“你倒是心寬。”蕭寒將她從水裏提起來,讓她靠在自己懷裏,心情很好,大概是被她之前那句“沒覺得自己很無恥”給逗樂了,到這會兒還在抿嘴偷笑。

“叫爸爸就算了,還是叔叔吧,跟自己的叔叔做是不是特別的有感覺?”大手故意在她纖細的腰間遊動。

一個多月的**,她身體的每一處敏感地帶,敏感程度他都一清二楚。

隻是幾下,雲開就有些受不了了,渾身顫得不行,按住他的手,“我爸是獨生子,我沒叔叔!”

“那就幹爹。”

“蕭寒你不要臉!”

男人低低的笑了起來,絲毫沒有因為這句稱得上謾罵的言語而有絲毫的不悅或者動怒,反倒是覺得,這應該是夫妻之間的小情趣吧。

雲開洗過澡了,卻被迫陪著蕭寒又洗了一遍。

兩人都不再鬧了,難得安靜下來。

寬大的浴缸裏,雲開窩在蕭寒的懷裏,找了個十分舒服的姿勢,手在他結實的胸口畫著小圈圈,當然她沒意識到這有什麽不妥,可在男人眼裏,這可是赤果果的you惑。

還好,剛剛吃了一次的蕭先生沒打算再來一次,他還記著她說過的話,畢竟這種事不同於一般的事,如同吃飯,誰有那本事吃一頓飽飯以後就再也不餓不用吃了,所以還是細水長流的好。

再說了,他自己的太太,他得心疼,他不心疼還指望誰心疼?

所以就極力的忍著,壓著體內已經竄起來的火苗,慢慢地都澆滅,還好身體是在水裏泡著,分不清汗和水。

安靜了許久的浴室裏,雲開終於發出了聲音,但是說出的那些話很顯然並不是一時的衝動,而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她說:“蕭寒,你當初娶我有沒有心裏膈應,畢竟我結過婚,萬一還懷著孩子呢。”

蕭寒低頭看著她,將她濕漉漉黏貼在額頭上的幾縷頭發向後攏了攏,聲音很輕,“可是新婚夜你落紅了,說明你跟鄭君傑並沒有做過。”

“那是說你在賭?僥幸地你贏了。”

“也不全是,我可沒那麽心寬給別人養孩子,我知道,他沒碰過你。”

雲開心裏一驚,他知道?誰告訴他的?

是鄭君傑,還是誰?

到了嘴邊的話想問卻最終還是沒有問出去,雲開的心裏這會兒有些亂。

但也隻是很短的時間,她便恢複了常態,輕輕笑了笑說:“他沒碰,不代表我沒跟別的男人發生關係呀。”

蕭寒知道她說話帶著“呀,啊,呢”的多數時候,不是哄悅悅就是撒嬌惡作劇,這會兒也不例外。

這女人到底是誰給了她自信,讓她能夠覺得說出這樣的話他不會掐死她?

頓了頓,她繼續無所畏懼地挑釁著他的底線,“也許後來我又補了膜呢,畢竟當今社會,婚前同居已是很普遍的現象。”

麵對愛的男人鄭君傑,她沒有勇氣去提起補膜這件事,可是蕭寒不一樣,她不愛他,所以便會肆無忌憚的坦白。

她剛才想了很多,他的舊愛回來了,金子的哥哥也沒事了,她也該離開了。

與其說肆無忌憚,倒不如說她是在賭一把,賭一個男人的尊嚴。

連鄭君傑都無法接受那樣肮髒的她,何況這個男人呢?

她想,如果這件事告訴他,他能放了她,未嚐不是件好事。

同時她也想了,有了跟鄭君傑之間的教訓,這次她要把話說在前麵,而如今這個時機也剛剛好。

省得以後他若是知道了,如果跟鄭君傑一樣質問她的欺騙怎麽辦?

所有的事情還是都說在前頭吧,這樣互不相欠,即便是分開了也不會覺得良心不安。

周圍很靜,除了他們彼此的呼吸聲。

雲開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麽,也看不到他的表情,會是暴風雨要來的陰沉還是風平浪靜?

這些她不得而知。

正想著,感覺他的手動了,將她貼在脖子上濕漉漉的頭發捏起來,然後不輕不重地就咬住了她的脖頸。

“疼。”雲開皺著眉,的確有些疼,可又不是真正的疼,卻比酥麻要疼一些,總之這種感覺很不妙。

她本能地抱住他的頭,氣息有些不穩,“我累了。”

蕭寒沒理她,又咬了一會兒這才抬頭與她對視,“我沒有初女情結,當然,我得承認,你的第一次給了我這個第二任丈夫,我很欣慰。”

雲開咬了下嘴唇,她知道他正看著她,距離還很近,他呼出的熱氣噴灑在她的臉上,分明就是挑逗。

她不知道他是不是沒聽明白她之前的話,還是說他壓根就不相信她說膜是補的那件事。

想了一會兒,她認真地開口說:“膜是補的,你信嗎?”

說這話的時候,雲開的表情帶著些許的挑釁意味。

她是真的很想知道他在知道自己的第一次並不是如他所想的那樣給了他,那層膜是補的,他會有什麽樣的反應?

是毫不在乎,還是會因為她的欺騙勃然大怒?

隻是好可惜,她並不能看到他的表情。

“再來一次。”蕭寒在她的話音落後約莫半分鍾,不給她任何躲閃的機會,咬住了她的嘴唇。

雲開並沒有矯情,反正男女之間這事兒在她跟他有了第一次之後她突然就想得很開了,更何況他們還是夫妻,既然都有生理需要,既然都能得到享受和愉悅,那也就沒有必要去扭扭捏捏的。

他主動,她也會主動,雖然很笨拙,但她在學習階段,不跟他這已經是老師級別的人比較。

一番芸雨之後,雲開累得虛脫,回到**就要睡著。

蕭寒今晚卻毫無睡意,握住她的左手,粗糲的指腹在她手腕上的疤痕上輕輕地摩挲。

那帶著溫度的撫摸,也不知道這男人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但是效果是一樣的,雲開極其的不自在,想要縮回手,卻被他握著不放。

“癢。”她嚶嚀一聲,並沒有睜開眼睛。

過了幾秒鍾,雲開幾乎都要徹底的進入睡眠,蕭寒低沉的,確切說還有些沙啞的聲音,浮浮沉沉的,在她耳邊響起,如同一條靈滑的小蛇一下子鑽入她的耳朵。

很疼,因為穿破了耳膜,但是更疼的是她的身體,四肢百骸,如同被數以萬計的螻蟻啃噬著,難以承受。

他問她:“為什麽會想不開要割腕?”

雲開的眼睛在這句話之後,驀地睜開,與此同時全身僵硬。

她就那樣一動不動地躺在那兒,忘了呼吸。

如果說之前她還在心存僥幸,為蕭寒並不在意她是否是第一次,是否是補的那層薄,那麽此時此刻,她卻是前所未有的慌張和無措。

他直接問的並不是她手腕上的傷疤是怎麽來的,而是直接問她為什麽要割腕。

鄭君傑也曾問過她這個傷疤,卻隻是問的怎麽來的,所以她有足夠的時間去調整自己然後編織謊言。

可此刻,這個男人卻直接揭開了她華麗的外衣,看著她那肮髒醜陋的嘴臉,她看不到他的眼睛,卻能感受得到,那裏麵充滿了諷刺,嘲弄。

她一直帶著一條手鏈,不是普通的手鏈,而是一條白色的,有一公分半那麽寬的專門定做的花邊形狀的緊緊地貼合著她的手腕輕易打不開的手鏈。

六年來她從來沒有勇氣去摘掉這條手鏈,她不敢麵對那條醜陋的傷疤。

其實她知道,她真正不敢麵對的是那段黑暗煎熬的日子。

她驚慌失措地去抬起右手摸左手的手腕,發現那條手鏈不知道何時已經離開了她的身體,她的一張臉早已經慘白如紙,此時更是連嘴唇都是哆嗦的,她將左手背在身後,緊緊地藏在那裏,她想這樣他就看不到了,誰都看不到了。

那是她的屈辱,她的噩夢。

“我的手鏈呢?”她驚訝於此時自己還能如此完整地說出一句話,雖然嘴唇哆嗦個不停,可她依然還能保持著沒有瘋掉的平靜。

蕭寒盯著她的臉看了約五秒鍾,探身從床頭櫃上拿起那條白色的很奇特的手鏈,放在她的手裏,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解釋,可他的確解釋了。

“大概是鎖扣壞掉了,剛才洗澡的時候落在水裏。”

雲開沒有留意他的話,隻是本能地接過來就朝自己左手上戴,可無奈怎麽也扣不上。

手腕被抓住,是兩隻手抓住了她的兩隻手腕,“雲開,你在害怕。”

他平靜地說出一個事實,握著她手腕的大手滾燙而有力,似是如果她要掙紮,下一秒他就能將她的手腕輕而易舉地、脆生生地掰斷。

雲開緊緊地抿著嘴沒有出聲,身體卻顫抖起來。

她告訴自己沒什麽的,已經過去了,可還是控製不住地害怕。

她清楚地記得那天她躺在浴缸裏,靜靜地看著鮮血從身體裏流出來,染紅了浴缸裏的水,那麽紅,那麽刺眼,可她卻沒有覺得有一絲一毫的痛。

“好了,不想說就不要說,我以後不問就是了。”蕭寒的手順勢將她抱在懷裏,大手在她的後背輕輕地撫摸著,安撫性的動作,溫柔得足以令人暫時的遺忘恐懼。

雲開在他懷裏閉上了眼睛,那些過往她不想回憶,可是很多時候現實卻逼著她不得不去麵對。

她忘不掉,所以隻能疼痛,隻能煎熬。

臥室裏很安靜很安靜,雲開在蕭寒的懷裏漸漸地也恢複了平靜。

她走過了六年的黑夜,以為自己已經習慣了,可在這一刻,她突然想要停下來,想看一看陽光,她太渴望溫暖了,那些藏在心裏的黑暗秘密她必須講出來,這樣便不是秘密,這樣她就能見到光明。

她伸出手,手鏈掉在了**,她沒有管,隻是緊緊地抱住蕭寒,拚命地抱著,將臉貼在他胸口,聽著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這一刻,她是踏實的。

就放佛那顆顛沛流離的心終於找到了歸宿,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灣。

她近乎哀求,“蕭寒,你抱抱我,好不好?抱抱我。”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