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判若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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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開心想,自己這話說得夠含蓄了吧?沒有傷人吧?

可還是結結實實地傷了蕭寒的心,甚至傷了他的自尊。

兩人坐在長凳上,誰都沒有主動再開口說話,明明是空氣流動的室外,可是卻壓抑得令人有些呼吸不順暢,放佛缺氧。

雲開抿著嘴唇,偷偷地看了蕭寒一眼。

隻見男人微閉著眼睛,正襟危坐,放佛是在思考,可他周身所散發出來的卻是逼人的寒氣。

雲開心裏想,完了,又觸了逆鱗。

“那個……”

“好!”

兩人同時出聲,最後雲開選擇了沉默,蕭寒繼續說完了自己的話。

他掀起眼皮看著她,眼神裏帶著委屈和受傷。

看得雲開的心裏有些不是滋味,她承認,自己這是犯了所有女人在戀愛中的大忌,猜疑。

可她到底隻是個女人,貝蓓和她的女兒,在她的心裏就像是一根刺,如果不把這根刺拔掉,早晚會出事。

她斂下眼皮,不去跟他對視,手指放在腿上,輕輕地動著。

蕭寒說:“我同意做親子鑒定,但是雲雲,在做親子鑒定之前,你得答應我一件事。”

雲開沒有抬頭,隻是“嗯”了一聲。

“六年前你留下了一份離婚協議書,並且簽了你的名字,雖然我們並沒有去辦離婚手續,現在我們依然是法律上的夫妻,但是你得寫一份保證書,內容包括你收回六年前寫的離婚協議書,並且保證從今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不會再離開我,更不會再拿我們的婚姻不當回事。”

雲開猛地就抬起頭,“我不寫!”

“你必須寫,不然我不去做鑒定!”

“你憑什麽這麽要求我?如果親子鑒定的結果你跟貝蓓的女兒是父女關係呢?你打算怎麽做?”

“不怎麽做。”蕭寒輕描淡寫地回答,盯著雲開的眼神裏泛起了一層薄怒,“就算是,也改變不了任何事情,更不可能改變你我之間的關係,你是我太太,這輩子都是,我不會跟你離婚,你也休想再離開我!”

雲開被他這霸道不講理給氣得急紅了眼,心裏十分的委屈,雖然還沒有去做親子鑒定,但是他這話就已經表明了,那個女兒是他的女兒。

之前他還口口聲聲跟他說不是,跟他沒有關係,他就是個大騙子!

蕭寒不去看她泛紅的眼睛,繼續麵無表情地說道:“我給了你六年的時間去消化一件事,已經足夠了,從今天開始,你的人生由我負責!

你別跟我說什麽愛與不愛,自由不自由,我愛你,這一點你心裏很清楚,我也給過你自由。

從今以後,你哪兒也不許去,就在我身邊老老實實地呆著,你若是再敢跑,我不介意打斷你的腿,將你禁錮起來。”

雲開看著眼前這個男人,明明上一秒還溫潤如玉,可此時此刻,他卻像一個惡魔。

聽聽他說的那些話,那是人說的話嗎?

他怎麽可以這樣跟她說話?

打斷他的腿?將她禁錮起來?

沒錯,他的確這樣做過。

可她也不是曾經的雲開!

“蕭寒,我也把醜話跟你說在前麵,如果貝蓓的女兒親子鑒定後是你的女兒,那麽我跟你,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任何的結果,你如果逼我,我不介意再自殺一次。”

蕭寒一臉無所謂的態度,甚至嘴角還噙著一抹笑,“好啊,反正這輩子生死我們都在一起,你死後我把思爾和卓恩也殺了,到時候我也自殺,這樣等到了陰曹地府,我們還是一家人。”

“你——”雲開被他給氣得肺都要炸裂開。

她萬萬沒有想到,他居然能這麽隨意地說出這麽混蛋的話。

他要殺了思爾和卓恩,他們可是他的親兒子!

是啊,他這個人狠起來就不是人,是畜生!

蕭寒伸手將她摟在懷裏,一隻手捏著她尖尖的下巴摩挲,語氣依舊的波瀾不驚,但警告的意味卻再明顯不過。

“雲雲,你最好還是乖乖聽話,我愛你,當然不舍得傷害你,但是你別逼我,你把我逼急了我什麽事都做得出來。”

雲開扭頭,試圖從他的手裏把下巴移開,可他卻用力地捏住。

“我今天不是在跟你開玩笑,我也不是在危言聳聽,我希望你能把我今天說的這些都牢牢地記在心裏。”

說完,蕭寒就低頭咬住了雲開的嘴唇,他的親吻來得急促而又猛烈,沒有一絲一毫的溫柔。

他撕咬著雲開的嘴唇,咬得她疼得眼淚都要流出來。

但是她卻告訴自己,絕對不能夠哭出來,不可以在他麵前哭出來。

唇齒舌都是疼痛的,可這些痛,卻遠不及心底的痛。

不管他剛剛說的是氣話還是真心話,都是那麽的傷人。

這讓她放佛回到了六年前,她一開始嫁給他的時候。

一個人縱然是再偽裝,也早晚有露餡或者累了的那一天,他終於還是露出了真麵目,這才是真正的他,不是嗎?

那個冷酷,嗜血,殘忍的蕭寒。

唇齒之間溢滿了腥甜,雲開知道,那是鮮血的味道。

“我想,你並不希望思爾和卓恩看到我們現在這個樣子,所以你最好還是表現得開心一些,你不是很愛我嗎?就要有個愛我的樣子。”

耳邊忽然想起警告的話語,雲開猛地睜開眼睛,這才發現,不遠處,蕭悅正帶著思爾和卓恩朝這邊走過來。

雲開連忙抬起手擦了擦眼睛,雖然她極力地忍著不讓自己流眼淚,可是還是有淚水打濕了眼睫毛。

蕭寒看著她這個樣子,在她耳邊又廝磨了一會兒,溫聲說道:“要笑一笑,思爾那麽聰明,他會發現不對勁的。”

雲開打算推開他,卻發現他的手緊緊地箍著她的腰,根本就不給她離開他身體的機會。

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已經被他給抱坐在了他的腿上。

而此時她也才發現,在兩人的雙褪之間,有一塊堅硬而又滾燙的東西。

蕭寒在她的唇角親了親,勾唇輕笑,握著她的一隻手放在那堅硬上,“別著急,一會兒回病房就給你。”

雲開極力地掙紮,卻無濟於事。

“媽媽!”身後這時候卻響起了思爾的聲音。

雲開沒敢再動,知道蕭寒也不可能鬆開她,於是隻能側過身子,看著身後的三個孩子。

“媽媽,你跟爸爸羞羞羞!”思爾說著還用手指在自己的小臉蛋上戳了幾下,惹得一旁的蕭悅和卓恩也跟著笑了起來。

雲開的一張臉漲得通紅,但並不是因為跟蕭寒這樣害羞,而是覺得在孩子們麵前,感到羞恥。

蕭寒這時候開了口,“思爾,你看媽媽的臉都紅了,不許再說了。”

說完後,他的下巴就放在雲開的肩膀上,嘴唇擦著她的耳垂,呼出的熱氣一股一股地都溜進了雲開的耳朵,燙得她渾身極其的不舒服。

思爾吐吐舌頭,朝前又走了兩步,“爹地說要帶我們去吃燒烤,媽媽,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

雲開剛動了下嘴唇,就聽到耳朵裏響起一個低沉到隻能夠兩人聽到的聲音,“不許去。”

雲開隻覺得渾身的神經都猛然繃住,她不害怕蕭寒的,可是卻害怕他那會兒說的話,他會殺了思爾和卓恩。

因為他說那話的時候,語氣是那麽的堅決,眼神那麽的冷,一點也不像是在開玩笑。

她知道他狠,不然外界也不會有關於他的那些可怕的傳聞。

但是,她卻從來都沒有想過,虎毒尚且不食子,這個男人居然能夠那麽輕而易舉地說出殺死自己兒子這樣沒有人性的話。

她不敢賭,因為她根本就賭不起。

兒子們的命,她不能賭。

“爸爸現在還在住院不能吃燒烤,可是媽媽你能吃,媽媽,你跟我們一起吧?”思爾見雲開在猶豫,隻當她是不舍得爸爸,於是就安慰說,“媽媽,我們回來可以給爸爸帶別的好吃的。”

雲開依然沒有說話,她知道自己現在還真的不能惹怒這個男人,因為他今天的反應太奇怪了,確切說,前後的反差太大。

現在的他就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讓她感到恐懼和害怕。

在沒有搞清楚事情的根本之前,她不能夠輕舉妄動。

蕭寒也不著急,也不催促她,那會兒說完之後這會兒就眯著眼睛在她的耳邊嗅來嗅去的,一隻手在她的腰間緊緊地摟著,一隻手在兩人的身體遮擋的地方,握著她的手,撫在自己的堅硬之上,舒服得感覺要飛了起來。

雲開的身體抖了一下,說道:“你們去吧,媽媽想在醫院陪著爸爸,回來給媽媽和爸爸帶點好吃的就可以了,還有啊,你們三個都不許吃辣的,記住沒有?”

三個小家夥均是抿著嘴唇“嘿嘿”地笑著,自從前幾天蕭騰帶著他們去吃了一次酸辣魚之後,這三個人都吃辣的上了癮,每頓飯都要讓放點辣椒,放佛無辣不歡。

雲開也並不反對他們適當地吃一些辣椒,因為她自己從三歲開始就吃辣了,她隻是害怕他們一下子吃得多等火上來了受不了。

“辣椒不能貪吃,你們這幾天一直都有吃,今天絕對不能再吃,吃了會上火,到時候嗓子一疼,還要打針輸液,隻要你們不嫌疼。”

“就吃一點點。”思爾用手指比劃了一下,“對不對卓恩,悅悅姑姑?”

卓恩和蕭悅點點頭,“就一點點,保證不多吃。”

雲開歎了口氣,“吃多了難受的是你們。”

等三個孩子轉身離開,雲開抬頭看向不遠處一棵樹下站著的蕭騰,她什麽都沒說,但蕭騰卻已經知道。

蕭騰說:“放心吧,今天不讓他們吃辣椒。”

雲開點頭,“路上慢點!”

“知道。”

一直望著四個人消失在視線裏,雲開的視線卻依然沒有收回來。

耳垂猛地一疼,雲開這才收回視線。

這時候,就聽蕭寒冷岑岑的聲音響起,“看夠了嗎?坐在你男人的懷裏,看著別的男人,誰給你這樣的膽子,嗯?”

雲開懶得搭理他,臉都沒扭回來。

下一秒,蕭寒卻伸出手,一下子捏住她的下巴。

他的手勁兒很大,捏得雲開覺得自己的下巴都要被捏碎了,疼得她的眼淚不受控製地就流了出來。

“你哭什麽?”蕭寒吻了她的眼睛,“說你兩句還委屈了?嗯?”

雲開沒有理會他,眼淚一個勁兒從眼眶裏湧出來。

她不知道這男人到底是在抽什麽風,她情願他隻是抽了風。

“以後不許跟除了我之外的任何男人走得近,視線停留在除了我之外的男人身上不得超過兩秒鍾,不許對別的男人笑,想看,想笑,都隻能是對我,尤其是不許別的男人碰你,你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隻是屬於我的,記住沒有?”

“你混蛋!”雲開終於是忍無可忍,抬起手朝著蕭寒的臉上狠狠地甩出了一巴掌。

“啪”地一聲,聲音極其的響亮,惹得周圍的人都紛紛看過來。

雲開打完之後,打算從蕭寒的懷裏出來,剛站到地上,卻被他給直接打橫抱了起來。

“你放開我!你這個混蛋!禽獸!”

一路掙紮著,雲開也沒能從蕭寒的懷裏出來,她知道自己隻是不忍心,如果她直接在他的傷口上捅一拳,他一定會鬆手,可她沒有。

她心疼他,可他呢?

蕭寒抱著雲開回到病房,直接就將門給反鎖,將她扔在了那張為了讓他在住院期間能夠有個好的休息地方而專門準備的大**。

大床很軟,可依舊磕得雲開的腦袋天旋地轉起來。

蕭寒大步走到窗邊,抓住窗簾,“嘩啦”用力的拉上。

大概是這一聲拉窗簾的聲音刺激了雲開的神經,令她一下子清醒過來,倏地就從**坐起來。

看到蕭寒正轉身準備過來,她來不及多想,快速跳下床,朝門口奔去。

可蕭寒卻並沒有去追她的意思,而是不緊不慢地朝著大床走去,邊走還邊脫了自己身上雲開給他找的那身運動裝。

“你今天敢踏出這個病房門,我下午就讓思爾和卓恩住進醫院。”

蕭寒的聲音不大,語調也平淡無波,甚至那雙眼睛裏也出奇的靜,他將脫掉的T恤衫隨手就丟在了地上,然後開始脫身上的短褲。

病房是高級病房,帶著客廳,裝修和家具都相當的奢華,儼然就是一個一居室。

雲開已經跨出裏麵這道門走到外麵的客廳裏,聽到身後的話,她驀地就停住腳步。

短褲也已經滑落在地上,蕭寒抬起腳踢開,然後走到**,在床頭靠下,目不斜視地看著背對著她的女人,緩緩開口又說:“我跟你說過的話不是在嚇唬你,但如果你想試一試,那也無妨。”

雲開氣得渾身直抖,兩隻手緊緊地攥成了拳頭,一張臉因為憤怒而變得有些扭曲。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這個男人居然會如此的無恥和卑鄙!

雲開的聲音顫抖的不像話,卻依然驕傲地沒有轉身,“蕭寒,思爾和卓恩是你的兒子!”

“我當然知道他們是我的兒子。”蕭寒嗤笑了一聲,“那又怎樣?”

“那又怎樣?”雲開隻覺得自己的心髒被人給一塊一塊地撕扯掉,疼得她想要立刻死去,因為隻有死了,才不會這麽的疼。

她不明白為什麽隻是短短的一瞬間,他就變得如此的陌生與可怕。

思爾和卓恩是他的兒子呀,可他居然說那又怎樣?

眼淚一股一股地流淌過雲開那張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的臉,滴落在她腳底下潔白的地板上,碎裂開,如同她破碎的心。

蕭寒若無其事地靠在床頭吐了口氣,嘴角彎起,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

他側身拿起床頭雲開的枕頭,抱在懷裏嗅了嗅,再度開口,“雲雲,我跟你說過,我要的隻有你,沒有兒子我們一樣能夠過得很好,但既然現在有了兒子,也不算特別的糟糕,至少我又添了新的籌碼。

過來,別讓我重複第二遍,你是知道的,我這人沒什麽耐心。”

-本章完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