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8:分居兩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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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開站起身,驚愕地瞪著蕭遠山,嘴唇哆嗦著,一張臉的血瞬間褪去得一幹二淨。
這件事蕭遠山是怎麽知道的?
雖然這件事並不是隻有她和父母知道的秘密,可是蕭遠山怎麽會知道?
誰告訴他的?是蕭寒嗎?
不,不可能!
蕭寒肯定不會告訴蕭遠山的,一定不會!
既然不是蕭寒告訴的蕭遠山,那麽蕭遠山是怎麽知道的?
難道……
不!
絕對不會是蕭遠山!不會是!
雲開朝後退去,驚恐地瞪著眼睛,放佛眼前的蕭遠山是洪水猛獸,是比惡魔還要可怕的妖怪!
她不停地搖著頭,眼淚從眼眶裏湧出來,爬滿了她早已沒有任何血的臉,在那張臉上蜿蜒曲折,像一條條蟲子爬過,猙獰而又可怕。
一定不會是蕭遠山,一定不會是!
雲開轉身拔腿就朝門口跑去,隻是還沒來得及跑出去兩步,卻被傅達一把抓住頭發,一下子又按在了椅子上。
“你這個踐人!你給我老實點!”
“不!”雲開驀地又站起身,傅達惱火了,抬手甩了她一巴掌,打得雲開的嘴角頓時又流出了血,臉上火辣辣的疼痛卻也讓她一下子冷靜了不少。
使勁地抿了幾下嘴唇,雲開找到自己的聲音,故作鎮定地問:“你怎麽知道的?”
蕭遠山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我不但知道,而且我還知道那個人是誰。”
雲開渾身一顫,猛然就朝後退了一步,身後是椅子,她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
難道真的是他嗎?
雲開的全身都開始控製不住地顫抖,害怕,恐懼,將她團團圍住,她被困其中,周圍是肆意而瘋狂的嘲笑聲,笑聲越來越大……
而此時的蕭遠山,放佛沒有看到她的情緒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目光掃視了一下房間裏的其他人,殘忍地繼續開了口。
雲開看到蕭遠山的嘴巴又張開了,她想要阻止他,不讓他說話,明明曾經是真的想知道那個人是誰,恨不得將那個人撕碎了,可是這一刻,她卻不想知道,一點都不想知道。
然而蕭遠山,這個從來也都不喜歡雲開這個孫媳婦的男人,這一次徹徹底底的將她逼上了絕境。
雲開清晰地聽到了他的聲音,很奇怪,明明剛才還是瘋狂的嘲笑聲,可是這一秒卻安靜得令人毛骨悚然。
她聽到蕭遠山說:“那個人你很熟悉,你也很愛他,你嫁給了他,甚至也以為他也是愛你的。”
她熟悉的人?她很愛他?還嫁給了他,以為他也愛她。
是蕭寒嗎?
是蕭寒!
不是蕭遠山?
不是蕭遠山!
就像是坐過山車,從穀底到山頂,隻是一瞬間,落差和衝擊的相互作用,居然讓雲開突然笑了起來,眼淚卻流得更加的凶猛了。
不是任何人,是蕭寒!她愛的男人!
雖然她曾深深地恨過那個男人,恨他奪去了她作為女人最寶貴的楨潔,恨他讓她失去了做一個母親的資格,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碎屍萬段,然而此時此刻,她卻是那樣的歡喜,因為那個人不是別人,而是她愛的男人。
原來,自始至終,她都不是肮髒的,她自始至終都是屬於蕭寒的,隻是他一個人的女人。
“蕭寒……”
雲開突然喃喃地叫出了這個名字,嘴巴咧開,笑得出了聲響。
“你笑什麽?”蕭遠山盯著她,滿臉疑惑,她這個樣子太反常了。
雲開沒有回答的,抬起手擦去了眼淚,“蕭先生,謝謝你告訴我這件事。”
“謝我?”蕭遠山一臉的茫然,這女人被這個消息給嚇傻了?眼睛下意識的就朝牆角立著的屏風看去。
那個屏風放在那裏似乎有些突兀,因為這裏並不是病房,而是醫院專門為病人家屬設置的一個臨時休息處,裏麵有沙發,有熱水,還準備有一些水果。
“雲開,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雲開點頭,“我現在很清醒,從來都沒有這麽的清醒,當年的人是蕭寒對嗎?”
“是,是他,你的丈夫。”
“真好!”
“你說什麽?”蕭遠山似乎是以為自己聽錯了,眉頭皺了皺,“你說真好?”
雲開很肯定地告訴他,“是的,我說真好。”
在蕭遠山以及其他幾個人都一臉茫然的表情裏,雲開稍微頓了一頓,就又開口說:“曾經我是將十六歲的那件事當成了噩夢,當成了恥辱,甚至一直到現在都不敢去真正的麵對,我恨那個人,恨得咬牙切齒,恨入了骨髓,我曾發誓如果我找到那個人,我一定會將他碎屍萬段!可這僅限於曾經,我愛蕭寒。在我十二歲的時候他住進我家開始,小小的我那時候還不知道什麽是愛,但我就已經喜歡上他了,有些人一眼鍾情。也許你會覺得很不可思議,蕭寒對我做了那樣的事情,我不該原諒他,我該恨他,恨不得現在就親手解決了他,可這不正是你今天說出這些的目的嗎?”
看著眼前這些人,震驚的,不可思議的樣子,雲開臉上的笑更加的燦爛。
她扭頭看了看窗戶,又一天要結束了,黑夜來了,天亮還會遠嗎?
“蕭遠山我知道你還想說什麽,你會說蕭寒他並不是真的愛我,因為你剛剛說的是我認為的他也愛我,不,不是我認為,他就是愛我,我很清楚!你也許還會說當年我因為懷孕流產導致現在無法生育,蕭寒那麽喜歡孩子早晚會跟我離婚,甚至還有可能你還會說貝蓓腹中的孩子是蕭寒的,我不管你還想說什麽,我都不會相信,哪怕你說的那些話中真的會有一些是真實的,可我就是不信,我隻相信我自己,我的感覺,我的心。你這個老頭兒根本就不是一個值得人尊敬和信任的老頭!你不喜歡我這個孫媳婦,當然我也不喜歡你這個爺爺,因為人跟人的交往是相互的。”
“雲小姐還真是與眾不同,發生了那樣的是居然都能夠這麽的淡然處之。”馮太太的言辭之中無不諷刺,眼神更是充滿了譏嘲。
雲開看向她,嘴角的笑意突然加深,意味深長地開口,“與眾……不同?這個成語我知道是什麽意思,看來雲太太是有切身體會,你也發生過跟我類似的事?”
“你——”馮太太氣得一張臉頓時漲通紅,左傾已經又揮過來了巴掌,但是這一次卻被雲開給躲開,順手抄起身後的椅子,又快又狠又準地砸在了左傾的腦袋上。
“哢嚓——”
椅子的坐麵斷裂,掉在了地上,椅子靠背還在雲開的手上抓著。
這一重擊雖然不至於讓左傾昏過去,但也被打得有些懵,而且還有鮮血從他的腦袋上流了出來,順著他的額頭緩緩滑落。
雲開在打完之後快速的退到了牆邊,後背貼在了牆壁上,“都別亂動,如果不想死的話。”說著她一隻手騰開,撩了下自己的t恤,這時候眾人看到了她短褲的腰帶上掛著一個粉的小方盒子,盒子看起來隻是個裝飾品。
“馮先生應該很清楚這個東西是什麽?”雲開的手捏著跟腰帶綁在一起係在腰間的盒子。
隻見馮先生的臉頓時就變了,原本還能鎮定自若地在沙發上坐著,這會兒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雲開你想幹什麽!”
“沒想幹什麽啊。”雲開歪了下頭,身邊就是屏風,她感覺屏風後麵似乎有一個人,打算一會兒過去瞧一瞧。
“既然你們都不想讓我活著,不如我們就同歸於盡,哦對了,到時候陪葬的還有蕭騰,以及整棟大樓的人,所以我們誰都不寂寞,這個東西的威力我隻是聽爸爸講過,還真沒有親身的體會過,今天我還真想試一試。”
“雲開你不要胡來。”馮先生是真的很清楚這個東西是什麽,並且還十分清楚這個東西的威力,這就是依照當年被花寶寶盜走的被命名為“x”的絕密文件所研製出來的殺傷力極強的東西,隻有一個小火柴盒子那麽大,但威力卻能夠將它方圓百裏內的一切夷為平地。
其實當年花寶寶盜走的隻是“x”的最核心文件,但也正是因為這個核心被盜走,幾十年來,不管他請來多少的科研人員,都一直沒能研製出來他想要的東西。他沒想到,花寶寶不但盜走了文件,甚至還研製出來了這種東西!
“我很清楚自己在幹什麽,還有,不要試圖來搶或者耍別的什麽小手段,控製器不是一般的控製器,你們最好別胡來。”
“雲開。”馮先生深吸了一口氣,“你父親盜走我東西的事情我已經不再追究,隻要你今天交出文件以及你身上的盒子,從此以後你跟騰兒的事情我決不再插手。”
馮太太一聽急了,“老馮!你怎麽可以說出這樣的話!這個女人她就是個狐狸精,她把騰兒——”
“你閉嘴!”馮先生扭頭嗬斥她,轉而又看向雲開,“把東西還給我,你我之間的恩怨,我跟你父母之間的恩怨一筆勾銷。”
“我該如何相信你?”雲開冷笑,“以前你也說過你不會再為難我,你也確實做到了,但是做到的前提是你兒子蕭騰他好好的,現在蕭騰一出事你們就把我帶到這裏,逼我離開雲城,甚至還有可能因為我的不聽話而要了我的命,所以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我……”
“馮先生,我隻是個普通的女人,我無心卷入這場是非,隻是很遺憾,也沒辦法,由於我爸爸,我不得不牽扯進來,既然已經被牽扯了,我又豈能全身而退?不如這樣,等你兒子蕭騰醒了,我將東西交給他。你放心,我對這東西不感興趣,當然它在我這裏又得不到它的價值,但是如果你把我逼急了,我會毀掉它!你休想再得到!我知道你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我父親帶走的文件,傅達不止一次的進入我的書房尋找,我裝作不知道,並不代表我就真的不知道。”
傅達麵一僵,一臉的不可思議,他一直以為自己很小心的,原來還是被這個女人給發現了。
雲開掃了他一眼,“你欠我一巴掌,你等著,我會加倍的討回來。”
傅達隻覺得後背汗涔涔的。
在今天來這裏之前,確切說在上午雲開發現出租車司機不對勁之後她在書房裏看監控,腦子裏當時突然一下子空白,然後耳邊就響起了一個聲音,念出了一串代碼。她不清楚這串代碼自己到底是什麽時候在哪兒聽到過或者見到過,隻是本能地在電腦上就敲入了這串她聽到的代碼,然後電腦上居然跳出了一個界麵,她點進去後,研究了半天得出了幾個字,在自己的房間櫃子裏找到了那幾個字所說的東西,又打開那個東西,最後又跑去樓下廚房,在櫃子下麵找到了一把小鑰匙,幾經周折,最後是在雜物間的門上麵的夾層裏找到了這個小盒子,還有一張紙條,紙條顯示的就是那個文件的位置,她看不懂那個文件的內容,而且打開放文件的櫃子居然是她的指紋和瞳孔密碼雙重解鎖才打開的,文件旁邊還有爸爸寫的一個簡短的說明。
就在她剛做完這些拿到文件之後她接到蕭寒的電話,蕭寒電話裏跟她說上午讓她離開是為她好,並且囑咐她這幾天沒什麽事不要去醫院,一旦有什麽情況要立刻離開雲城,等找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再給他打電話。
蕭寒在電話裏交代的十分著急,雲開心裏有很多疑惑也沒來得及問出來他就掛了,再撥過去電話,他的手機就一直無人接聽。
她猜想可能會出事,蕭騰出事,最有可能會找她的人就是蕭騰的養父母,所以她將這個小盒子戴在了身上。
果然不出她所料,下午馮太太就找上了門。
馮先生十分清楚花寶寶的網絡技術,所以在雲開說控製器在她身體內,他不敢輕舉妄動,而且最重要的是他要拿回他的東西。作為一個男人,他十分的清楚這個女人在兒子心中的位置,雖然他並不希望兒子因為這個女人沉迷,但是感情這種事情即便是他作為父親他也管不了,更重要的是他不能因為這個女人跟兒子決裂,這不是他想要的結果,因為一個女人失去一個兒子,這是最不劃算的賣賣。
隻要這個女人將他的東西還給她,其餘的事情他不會再管。
“雲小姐,我理解你現在的心情,但是騰兒什麽時候能夠醒來這是醫生都無法確定的,所以我不可能等到他醒來,這樣,一周的期限,一周之內如果騰兒醒來,你將東西交給他,如果一周之內他醒不過來,你把東西交給我,我們之間之後便一筆勾銷,你跟騰兒之間的糾纏,我不會再插手管理,如何?”這已經是他最大的讓步,如果這個女人再不同意,他真的會掐斷她的脖子。
“老馮,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馮太太尖聲叫道,也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瞪著自己的丈夫,“你知道你在幹什麽嗎?你怎麽可以這樣?這個女人純粹就是在胡說八道,你居然相信了她的話,你讓她按下控製器試一試,看她敢不敢!”
“我給我閉嘴!”馮先生瞪了她一眼,“以後騰兒跟她的事情你也不許插手,任何人若是背著我做什麽小動作,別怪我不客氣!”
這一點還真的出乎了雲開的意料,她以前隻是知道這個東西對馮先生的重要性,卻沒想到居然如此的重要。
馮太太不甘心地瞪著眼睛,卻也因為攝於丈夫的威嚴不敢再出聲。
“都聽到沒有!”馮先生又喝了一聲。
左傾和傅達都應聽到,就連馮太太也都點了點頭。
蕭遠山看著突然倒戈的幾個人,有些不知所措,這跟他預想的結果一點都不一樣,這不是他想要的。
他原以為告訴了雲開她十六歲發生那件事的人是誰,她會承受不了會離開蕭寒,這樣他的兩個孫子都再也不會因為這個女人而生出那麽多的事端,沒想到居然是這樣的一個局麵。
姓馮的最後也居然變了卦,這個混蛋!
這時候馮先生又看著雲開,開口說:“雲小姐,那我們就這樣說定了,一周之後你把東西交給我,或者等我兒子醒來你把東西交給他。”
“我能相信你嗎?”雲開反問。
“如果我想殺了你,你不會活到現在。”
這點雲開倒是讚同,如果這人真的想殺了她,她不可能還活著。
大概是這人眼中流露出了一絲真誠,雲開想了一會兒,點頭答應,“好,那就一周的時間。”
說完之後,雲開掃了眼屏風,十分肯定地說:“屏風後麵有人。”
蕭遠山猛地一愣,看向馮先生。
“你很聰明。”馮先生勾了下嘴唇,左傾過去將屏風移開。
被牢牢地捆綁在椅子上,嘴巴被緊緊地堵著的蕭寒出現在眾人的視線裏。
雲開雖有猜測這個人可能是蕭寒,但是當真正看到他的時候還是震驚不小,他怔怔的望著她,眼睛好一會兒才眨動一下,迅速就又睜開,臉上爬滿了眼淚。
不敢跟他對視,雲開快速的移開眼,看向蕭遠山,聲音冷冷地開口說:“蕭遠山,很多時候我就在想,蕭寒到底是不是你的親孫子?如果是,你怎麽能夠這麽的殘忍地對他,如果不是,你又有什麽資格來幹涉他的生活?”
“你……”蕭遠山的嘴唇哆嗦起來,半天都發不出聲音。
“還不準備給他解開嗎?”雲開這話沒有看著馮先生也沒有看著蕭遠山,而是看著蕭寒說的,這個男人,等她跟這些人談完之後,回去跟他也會好好地,談一談。
左傾拿了一把剪刀,剪開了蕭寒身上的繩索,並且將堵著蕭寒嘴巴的東西也拿開,可他坐著沒有動,嘴巴大概是被東西塞得太久,一直張著,卻怎麽也發不出聲音。
蕭寒並不是不想動,而是動不了,在他被捆著之後被注射了一針不明**,然後就渾身無力,意識清醒,卻什麽也做不了動不了,他能聽到外麵他們在說什麽,甚至透過屏風細小的縫隙能看到外麵的動靜,可他卻無能為力,眼睜睜地看著她被人打,被人欺負,而他卻什麽都做不了,如此的窩囊又無能。
心裏早已經泛濫成災,羞愧,自責,感動……各種情緒交織著。
“還打算讓我去把你請起來?”雲開看他坐著不動,不悅地皺了下眉頭。
“……”蕭寒的嘴巴依舊還在張著,眼珠使勁地轉動卻仍舊發不出聲音,也動彈不了。
雲開盯著他看了幾秒鍾忽然明白過來,扭頭瞪著蕭遠山和馮先生,“你們對他做什麽了?你們到底還有沒有良心?你們這幫混蛋!”
“雲小姐不要那麽激動,他隻是被注射了麻醉劑,過了藥效自然就會恢複正常。”
“麻醉劑?”
“是,對他的身體並無傷害,兩個小時後藥效自然會全部退去。”
“卑鄙!”
雲開給剛子打電話,讓他帶人過來將蕭寒帶走。
剛子根本就不知道這一天發生了什麽,蕭寒白天給他打電話讓他盯著公司裏的事,他這幾天有事不去公司,這會兒剛子剛從公司出來,所以接到電話後就立馬帶了幾個人趕到醫院。
將蕭寒從房間裏移出來,雲開帶他去做了檢查,並沒有查出有什麽異常,醫生讓等待觀察。
差不多兩個小時的時間蕭寒的手終於能夠動彈,而且嘴巴也能夠一張一合,雖然發出聲音仍舊艱難,但好歹也能夠說出一兩個字。
雲開正在沙發上靠著想事情,蕭寒叫她,“雲雲……”
雲開聽到聲音後並沒有立馬抬起頭,而是假裝沒有聽到,現在她在生氣,生他的氣,很生氣,很生氣。
他居然騙她,居然這麽久都不跟她坦白,這中間有過無數次機會,可他都沒有跟她坦白。
他到底是抱著一種怎麽的心態跟她在一起的?
蕭寒見她沒理他,試著坐起來,可是試了好幾次卻都沒能坐起來,急得滿頭大汗,這一著急,聲音突然像是衝破束縛的水流,一下子衝出喉嚨,“雲雲!”他急急地叫她。
雲開這才緩緩地側臉看他,麵無表情,眼底也一片澄澈,看不出喜和怒,可她肯定是怒。
“雲雲我……對不起……”
“對不起?”雲開反問,聲音毫無溫度,看著蕭寒就像是看著一個毫不相幹的路人。
“我……”蕭寒不知道該如何跟她解釋,但是事到如今,不管是她相不相信,會不會原諒他,他都要跟她解釋。
“當年我在一個宴會上被爺爺下了藥,想讓我跟他看中的孫媳婦把生米煮成熟飯,在酒店裏我逃掉,當時藥效已經發作,我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到的你家門外,後來發生的那件事我真的控製不了,事後我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嚇壞了,所以我跑了,我躲去了外地整整一個月才敢回雲城,我不敢打聽你的任何消息,甚至連你家這一帶我都不敢來,後來我隻知道你在出事後割腕自殺,但已經沒事了,所以我就更沒有勇氣去看你,就這樣過了四年直到你父母車禍的現場我乘車經過,我才四年後的第一次見到你,我才知道你當天是結婚了,嫁給了一個你愛的男人,我想你應該已經放下了那件事,把你送到醫院後我醫院聯係了你的丈夫,然後我就離開了,接下來後麵發生的事情基本上你都知道,隻是我……”蕭寒突然啞聲,哽咽得幾乎說不出話,他怎麽也沒有想到將來有一天他會真正的愛上她,愛得那麽深,更沒有想到她因為當年那件事懷孕流產導致無法再孕,“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懷過孕,我真的不知道。”
看他這樣,雲開知道他此時一定是很難受,很痛苦,可是她不能就這樣輕易的原諒他。
“那現在你知道了呢?知道了你打算怎麽做?”
“我……”蕭寒啞言,若是她還不知道這件事,他還能夠冠冕堂皇地說他不喜歡孩子,不要孩子,隻要她,可是現在他卻說不出口。
因為他,她那麽小就遭受了那樣的羞辱和痛苦煎熬,因為他,他們現如今不能有孩子,他這這樣一個犯人,一個罪人,還配說愛她,說跟她在一起嗎?
“既然你沒事了,那我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就此別過,蕭寒。”
雲開起身毫不猶豫地朝門口走去,任身後蕭寒如何叫她,她都沒有心軟和回頭,消失在門口。
蕭寒雖然身上的麻醉藥效漸漸消散,但是依然渾身使不上勁兒,一著急就從**滾到了地上。
雲開聽到身後的病房裏“嗵”地一聲,心口一緊,腳步隻是稍微停滯了一下,卻依然還是離開了。
最後是護士過來將蕭寒扶上了病床,囑咐他現在藥效還沒有完全散盡,他還不能活動自如讓他躺在**好好休息。
蕭寒躺在**沒有動,突然他像是真正的下定了決心一樣,對護士說:“你去把男科劉主任給我叫過來,馬上!”
很快劉主任來到病房,在聽了蕭寒的話之後他一臉的震驚,“蕭先生,這可使不得,您怎麽能做絕育手術?您現在還年輕,一旦做了手術,以後您想要孩子都……”關鍵是現在也沒個孩子,這個手術一旦做了,以後就真的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蕭寒沒再聽他喋喋不休,冷聲交代,“盡快安排做手術,這件事不可以讓我太太知道。”
“為什麽……我……好,我知道了,我盡快安排給您做手術。”
上次跟雲開說他做了絕育手術,隻是因為當時她的情緒很不穩穩定,他隻能那麽說,如今他要把這個手術真的做了,既然她都不能再生育了,他還有生育功能有什麽用?
蕭寒的手術是在兩天後做的,做完手術後他在醫院躺了一上午,下午出院。
這幾天雲開一直不接他電話,他去找她,家裏大門的鎖已經被換掉,他見到思辰,思辰說她不想見他,讓他離開。
他知道她需要時間去接受和消化這件事,現在他隻要知道她平安無事就行了。
此後蕭寒就住進了隔壁蕭騰的家裏,每天都要麽站在院子裏,要麽站在屋子的窗戶邊朝這邊看,就隻有一次看到了雲開,而且還是一個背影,她從車裏下來就匆匆進了屋子。
在蕭騰昏迷後的一周,他終於醒來,狀態雖然很糟糕,但是人醒來總比昏迷不醒要強。
馮先生給雲開打電話讓她履行諾言,雲開說東西已經交給蕭騰。
之後雲開的手機便一直是關機狀態。
一周的關機之後,變成空號,而蕭寒在蕭騰家裏再也沒有見到過雲開。
這天蕭寒在雲家大門口將陳思辰堵住,問他雲開在哪兒,他要進屋子,陳思辰不讓他進,兩人就打了一架,最後陳思辰打不過蕭寒,蕭寒進了院子,跑到屋裏,雲開不在家。
“你姐呢?她去哪兒了?”
陳思辰跌坐在沙發上,從茶幾下抽出了一張折疊的紙,扔在茶幾上,“你自己看!”
“思辰,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姐已經離開了雲城,要去哪兒呢?現在姐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回來也不知道,大概一個月兩個月,也許一年兩年都不會回來,家裏就由你假期的時候照看,姐會等安頓好之後給你聯係,放心,姐會照顧好自己的。
思辰,如果你見了蕭寒跟他說,他欠我的我會早晚問他討回來,在我討債之前,他必須要好好地活著,因為這是他欠我的,他要還。
還有,每年清明節,你去看看爸媽,把姐的那份錢也燒給爸媽,告訴他們我很好,讓他們不要掛念。
嗯……最後,你跟寧馳要好好的,等姐回來,希望能夠看到你們訂婚,甚至結婚,寧馳是個好女孩,你要好好對她。
就這麽多了,我要走了,不要去找我,也不要難過,不管何時何地,我們都是姐弟,我會想你的,姐姐,雲開。”
她就這樣走了?去了哪兒他也不知道,甚至什麽時候走的他都不知道。
蕭寒捏著手裏的信,隻覺得有千斤重。
“你姐走幾天了?”
“十天。”
“什麽?”蕭寒驀地抬起頭,“陳思辰,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
陳思辰哼了一聲,“早告訴你有什麽用?你能阻止她離開嗎?雖然我不知道她為什麽突然離家出走,但我知道一定跟你有關,你就是個混蛋,這次你就好好後悔!說不定過幾年我姐回來,給我找了新的姐夫,年輕又多金,反正比你這個又老又混蛋的男人要好一千倍一萬倍!”
突然又想起什麽,陳思辰從茶幾下又拿出了一張紙,扔出來,蕭寒清晰地看到了那張紙上寫著的幾個大字“離婚協議書”以及下麵的簽名“雲開”。
“我姐說你不簽字也無所謂,反正夫妻分居兩年,法院到時候也會判離婚。”
分居兩年?她是打算至少兩年都不回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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