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第68章 撐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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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陸家的香火,那就是秦永德要出了她?張氏的腳步頓時停了下來,轉回身看著秦永德,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當家的,你……”
“你也不用給我裝了,”秦永德閉上眼露出疲乏的神色,“我知道你跟你那兒子合著夥想坑阿昭,結果卻把月兒給繞了進來。”
“當家的,我沒有,我……”
秦永德疲憊地揮了揮手,睜開眼一一掃過上房裏的眾人,又深深看了秦雲昭一眼:“這件事,就至此為止,誰也不許再說!明月,把你娘帶到你房裏去,我想靜一靜。”說出去,明月的名聲就沒了……
秦永德慢慢躺下又閉了眼睛,秦思源垂下眼簾靜靜地在一邊站了片刻,先拉了薄褥子幫大伯蓋了胸腹,跟秦勇山幾個對了一眼,就拉了阿昭輕手輕腳地退了出來。
這一下子就算跟自己無關了?沒事了?秦明月有些懵懵的,又被爹剛才的暴怒嚇到了,連忙扶了張氏往自己房間裏走去,張氏還想開口,秦勇山甕聲甕氣地說了一句:“娘,你也消停點吧,爹坐了這半天馬車才回來,累得很!”
本來他和爹兩個都是一腔興奮回了家,沒想到一進門這家裏的飯都還沒吃上一口,娘和陸春生兩個就鬧了這麽一出惡心的鬧劇,怎麽能叫人不累?身累,心更是累!
張氏看了眼微微側了身子躺在炕上的秦永德,想起還有那四十兩銀子的事不知道會被秦雲昭一古腦兒都捅出來,一時也不敢再作聲,隻得灰頭土臉地任秦明月把她扶回了廂房。
出了這一場事,秦家眾人都心裏煩得不想開口,也沒了心思吃午飯。到下晌李芬就提前做好了飯,給秦勇山使了個眼色,讓他去房間裏請公爹先起來吃飯。
這麽一會兒時間,李芬自是把家裏這一段情況都給自己男人一五一十地說清楚了,也才得知阿昭是挖到了一株野山參,這才抵得了治傷的銀錢,讓萬大夫出手治療公爹。
一般的挖參人,那可真是一個苦,成天在山林子裏頭鑽著,弄得衣衫襤褸跟叫花子似的,隨時還要提防蟲蛇猛獸,那就是拿命去找錢哪!阿昭能做到這樣,李芬覺得她對這個家算好的了,這樣一對比,更覺得張氏那樣做讓人寒透了心。
自己的娘自己也不好怎麽說,秦勇山悶著不作聲聽媳婦兒說著,越聽越覺得臉上臊得慌,娘居然連爹都瞞著,還私下藏了四十兩銀子,給勇林抵帳也不拿出來,給爹治傷也不拿出來……這是死扒著要留做自己的養老錢了吧,這也未免太涼薄了;更別提阿昭對自己家怎麽樣,而娘對阿昭又是怎麽樣了!
源哥兒也是沒日沒夜地陪在自己爹身邊,端屎端尿從來不嫌髒不怕累的。阿昭更是捏了命進那老山林子,才尋到那棵參給爹治傷,還把剩下的銀子分了一半給他,讓他拿著做家用!娘卻還要劃算阿昭,想毀了她名聲逼她嫁給陸春生!娘這樣子行事,他都覺得沒臉見源哥兒和阿昭啊!
秦勇山悶悶地走進上房打算叫醒爹吃飯,一抬眼,就看到了爹背過了身子睡著,陽光穿過窗戶照在他有些鬆亂的發髻上,不少白發就反射出銀黃的光,心裏不由一酸。
家裏接二連三的遭事,爹自己又受了這麽重的傷,吃了這許多苦,才進城裏那幾天,雖然得了傷藥治著,那也是痛得整夜整夜睡不好覺的,這才得多久,爹整個人瘦了一圈不說,頭發都花白了這麽多……
算了,娘私藏了銀錢那事,還是不要說給爹知道,二弟妹那事,等以後再慢慢說,這剛回家又遭了這麽一回事,唉,可真是叫人堵心哪!秦勇山心裏深深歎了一口氣,走上前輕輕喚了聲:“爹,你醒了嗎?先起來吃點東西吧。”
秦永德有些費勁地轉過身來,在兒子的幫忙下靠著被子坐起了身,先取了水喝了,才低低地吩咐秦勇山:“先去把源哥兒和……阿昭叫到我這兒來。”
先前發生的事,阿昭雖然是拿了張氏的原話說的,可是這一句句返到明月的身上,還是傷了秦永德的心。他雖然愛護侄兒侄女,可自己的女兒被鬧得這麽不堪,心裏還是覺得疙疙瘩瘩的不舒服,硌得難受。
秦永德的心裏生出了一絲對秦雲昭的怨懟來,有什麽事不能跟他這個大伯好好說,讓他這個大伯來處理嗎?非要那麽一句句當著兒子兒媳,踩落她大伯母的臉,還把明月給繞了進去,這說不清辯不明的事抖出去,明月可就真的沒臉活在這世上了啊!
秦永德雖然當時氣怒之下喝令了陸春生滾,可私心還是覺得秦雲昭這樣對親人有些過份了,傷了情啊!
秦思源和秦雲昭很快就站在了秦永德麵前,秦永德眼光複雜地看著這對侄兒侄女,長歎了一聲:“你們都長大了,一個個的都不用我這個老頭子操心了,都有了自己的主意……”
秦雲昭心裏微微一沉。她昨天夜裏已經想過了,要是陸春生和張氏還想繼續伸手,會是用什麽法子,所以做了防範;陸春生和張氏果然一腳踏了進來。
她所做的,不過是把張氏說的話一句句還回去罷了,打臉,那也是張氏自己把臉湊上來的!可在秦永德心裏……到底她隻是侄女,秦明月卻是親閨女啊。
秦雲昭心裏發沉,隻是考慮到了秦思源。微微側過臉去,果然看到了哥哥臉色變得很不好看。秦永德這一句話,就讓秦思源有些涼了心,張口正要說話,院子外突然傳來一聲厲喝:“秦勇林你個王八羔子,你給我出來!”
房裏的三人吃了一驚,站在院子裏的秦勇山已經迎了上去:“劉伯,嬸兒,你們來了,快先進堂屋裏坐。”又扭頭向廚房裏叫了一聲,“芬兒,弟妹她家裏來了,趕緊地泡壺茶來!”
劉土根見秦勇山客氣,所謂伸手不打笑麵人,一時也不好拂了他麵子,剛進來時那氣勢就緩了下來,隻得悶著氣閉了嘴,田金花卻不管這些:“喲,是勇山啊,這事兒你一個小輩,又是大伯哥的不好說話,還是把你娘和勇林叫出來吧!”
這又是怎麽了?不是說劉翠翠回了娘家嗎?看這樣子,竟然是慪氣跑回娘家的?秦永德在房間時聽到親家母這語氣不對頭,連忙提高了聲音:“是親家來了嗎?”
劉土根聽到秦永德的聲音,微微吃驚,才知道他回來了,看了自家婆娘一眼,兩口子就先進了上房,張氏聽到聲音也走了進來。
秦思源和秦雲昭連忙先退了出來,這才看到正廳裏還進來了三四個人,劉翠翠也在裏麵,一雙眼睛腫得像桃子一樣,見他們兩個出來,微微把臉撇到一邊不出聲,陪著她來的幾個兄弟,乍見秦雲昭不免驚豔,特別是其中一個,目光還在秦雲昭的臉上停留了一陣。
秦思源將妹妹擋在身後,衝著那人怒目而視,那人本來還想挑釁地瞪回來,被年長的那個咳了一聲,隻得強忍著低了頭。秦思源一手將妹妹拉回了房間裏:“阿昭你就呆在房裏不用出去,我去看看他們!”
這劉翠翠是受了氣跑回娘家搬救兵了,可大伯才回來養傷,就慪了一場氣,這一件兩件事的,都趕在一起了,要再來一場口角爭鬥甚至動手,可不得把大伯再氣死過去?秦思源想了想,還是決定自己坐進正廳裏看著點。
上房裏麵,劉土根拉著秦永德說了幾句麵子話,什麽一直等著他回來了好來看他啊,什麽吃好喝好養好傷啊,然後就給婆娘使了個眼色,自己閉了嘴不作聲了。
田金花理也不理在她旁邊陪著笑臉的張氏,直接就跟秦永德說了:“親家公,我們兩家結親之前,也是互相都打探過的,兩個孩子也看對了眼兒,可這才成親一個月,正該是蜜裏調油的時候,勇林就下狠手打了媳婦!
本來嘛,小兩口才過日子,哪有個就能那麽平順的,誰家不是床頭打架床尾和,我家翠兒吃點虧,忍忍也就過去了,可沒想到她婆婆竟然挑唆著兒子要休妻!我家好好一個黃花閨女兒,嫁過來這才一個月,是犯了多大的事了,偷漢養人了?這就逼著不要我家翠兒了?
看孩子在家裏哭得那可憐模樣兒,你說我們當爹娘的怎麽不心疼?我家裏也不是那胡攪蠻纏的人,隻要親家你說出個道理來,我家翠兒該休,我二話不說,她幾個兄弟我都帶來了,馬上抬著她嫁妝就走!”
田金花話說得客氣,可她那幾個兒子卻不是來抬嫁妝的,是來給劉翠翠仗氣撐腰的,一個說不好,就是把秦家砸了也是極有可能的!秦永德心裏也清楚,隻是他才回來,並不明白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劉翠翠要跑回娘家,所以就看向了張氏。
張氏連忙開口解釋:“其實本來也不是多大的事兒,就是年輕人氣性大,勇林說了翠翠幾句,翠翠就指著她男人鼻子罵了起來,我過去勸和吧,也是翠翠在氣頭上,連著我都一起罵了。我當時也是一口氣沒壓下來,就教訓了她幾句,誰知道她年紀輕受不住話,還跑回娘家把親家你們老兩口給驚動了……”
乍聽來,似乎說得還為劉翠翠開脫了的,可實際上就是委婉說明了劉翠翠不敬丈夫、不敬公婆,動不動就回娘家搬人來壓婆家!
田金花也是個精的,這一聽到臉上就不好看了,冷笑了一聲:“親家母,做人說話可是要拍著良心啊,你怎麽不說勇林為什麽要罵翠兒呢?婆婆教訓媳婦那是天經地義,你說翠兒罵你,你有什麽能讓她罵的呢!”這張氏皮麵上還想給她裝賢良,翠兒都跟她說了,這婆婆其實就是一肚子壞水!田金花就賭這張氏不敢把事情拿到台麵上來說!
當時劉翠翠被秦勇林打了兩耳光後,叫罵的是“我撒潑我也沒又推又罵得害得人小產!我撒潑我也沒昧了家裏的銀錢不給當家的男人去治病!我撒潑我也沒拿三百兩銀子去嫖隻別人都玩爛了的破鞋”!這些話張氏怎麽能說到秦永德麵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