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52章 救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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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萬大夫,醫術雖然是頂頂好,但是聽說早年受過騙,所以再也不施出仁心了,有銀子就治,沒銀子就是死在他麵前,他也絕不看一眼,也不管同行怎麽誹議他;偏偏整個興州城裏,他治骨傷確實是一絕。

陳大夫之所以猶豫,一個是因為怕秦家拿不出銀子,去了也白去,二個就是因為他這樣說了,等於就是薦了下家,秦永德這兒本來就凶險,要是秦家拿出銀子去治了,結果還是不好,到時人財兩空,說不得那秦張氏會找他的麻煩。可人命關天,眼見著可能還有希望,陳大夫又不能不說。

萬安堂?秦思源馬上想起了興州城裏的那家藥鋪,他跟妹妹去城裏時也經過的,當時阿昭還指給他看說,那家藥鋪人那麽多,大夫一定很有本事!

秦思源一把把秦勇山拉了起來:“勇山哥,快收拾收拾,我們去城裏,去萬安堂!”

去萬安堂?家裏哪裏還有那麽多銀子?秦勇山還有些灰心懵著,秦思源已經拔腳走出了上房:“我跟阿昭那裏還有些銀子,我讓阿昭全取出來,我們湊一湊,說不得大伯就有救了!”

秦勇山連忙抹了一把臉,跟李芬說了情況,把自己媳婦那十兩壓箱底的銀子又揣了出來,然後敲響了廂房的門,從張氏那裏拿了二十七兩銀子走。

秦雲昭已經起身把馬車套好了,又往車裏鋪了厚厚的棉褥子墊著:“哥,大堂哥,你們快把大伯搬進車裏,我駕車陪你們去!”

天色雖然還沒亮,可她目力好,借著些許天光看路並不成問題,而且哥哥熬了一夜,萬一駕車的時候精神恍惚一下出了岔子,那就得不償失了。

秦思源知道妹妹有分寸,也不多說,跟秦勇山兩個盡量小心把秦永德搬上了車,又拿了些隨身衣物用品。秦勇林被聲響驚醒,懵懵愣愣地走出房間看著,秦勇山一眼瞧見他那不省事的模樣,氣得一巴掌打了過去,也趕不及教訓這弟弟什麽,先跳上馬車走了。

秦雲昭讓哥哥和秦勇山輪流在馬車睡會兒,自己盡量駕得快些、平穩些,趕到城門開了的時候,第一個進了城,直接就往萬安堂去了。

萬大夫一大早被夥計從**叫了起來,心裏很不舒坦,等看了秦永德的情況,眼皮一翻:“先交一百兩銀子,不包死活,要活了,還要銀錢繼續治腿,你們治不治!”

病家諱死,秦勇山聽著死啊活的,刺耳得緊,又不敢得罪了大夫,他身上一起才有三十七兩銀子,一路過來心情灰敗,也沒想著問源哥兒和阿昭有多少銀錢,正不知道怎麽說,秦雲昭已經接了話:“治!麻煩大夫趕緊治!”

秦勇山連忙把身上的銀錢全掏出來給了秦雲昭,秦雲昭手上還剩下七八十兩銀子,先湊了一百兩出來放到了萬大夫麵前,萬大夫掃了一眼,揮了揮手,夥計上前把銀子帶給賬房了,又叫了兩個藥童上來,萬大夫這才淨了手,指點著藥童把退熱的藥先熬上,自己動手將原來裹的傷給拆了,重新清洗了一回,上了他自己的藥,暫時鬆鬆上了兩塊夾板。

秦雲昭見藥童連擦洗的藥水都是特製的,擦洗過一回,又灌了藥以後,秦永德身上的溫度總算慢慢降了下來,不由虛虛鬆了一口氣。看來這萬大夫要價雖然高,可手底下還是有真章的。

湊足了一百兩銀子交了診費藥費,秦雲昭手上的銀錢就隻剩下十六兩多了,突然就有了種捉肘見襟的感覺,想到前兒要不是那個大胡子橫插一杠子,她手頭可還寬裕著呢,現在卻是又要想辦法攢銀子了。那萬大夫可是說了,要把大伯救活了,另外治腿還要算費用呐!

到了晚間,秦永德已經清醒過來了,隻是一時還說不得什麽話。萬大夫見病患有了起色,臉上也不免得意了幾分,不過他為醫慎重,還是沒有落口:“再吃五天的藥,要到時情況穩定了,那才算是過了第一關。”

雖然如此,秦勇山三個人已經是一臉喜色了,昨天夜裏隻差要準備後事了的,怎麽說這也是個好兆頭啊!萬大夫掃了三個人一眼,馬上就潑了冷水:“你們也先別高興,五天後就算人好了,他這腿還沒好呢,要治腿還得拿銀錢來。”

腿也能治好?秦雲昭不由喜出望外了:“萬大夫,我大伯這腿能治成什麽樣子?要多少銀子我們都出!”

萬大夫是查看過秦永德那腿上的傷勢的,骨頭雖然斷了,好在秦永德一向身體康健,陳大夫接骨時處理得又不錯,要愈合還是有很大希望的,不過也不能打包票:“我萬安堂的藥是祖上傳下的秘方,隻要他人能挺過這一道坎,我用上秘藥細細調治後,半年內你們能一直花錢讓他吃好補好,尋常走路是沒有什麽大問題的,隻是不能用這條腿使力去踢踹什麽的。”

神醫啊!在古代用中藥居然能治成這樣?!秦雲昭不由肅然起敬,萬大夫見她一臉恭敬,心裏也覺得有幾分驕傲,捋了捋胡須這才慢悠悠又說道:“看你們家境也是尋常,有這份孝心不易,到時要治腿,老夫就在銀錢上給你們打個折吧,給個八十兩就行了。”

秦雲昭連忙沒口子地應下,又不著痕跡地奉承了萬大夫幾句,捧得萬大夫心裏舒坦,又仔細給秦永德看了一回脈,增減了下方子,這才走了。

秦勇山見萬大夫出了病室的門,臉上的愁容就湧了出來:“源哥兒,阿昭,這可怎麽辦?萬大夫這兒還要八十兩,以後要好好養著也要花錢,不行,我得先趕回去尋摸著人把地給賣上幾畝。”

家裏的地都是精心侍弄過的,是上等的好地,市價是一畝十兩。娘那裏說已經把家裏的銀錢都拿了出來,以後爹這腿要養好,飲食上還要精細,少不得也要多銀錢,秦勇山就算著怎麽的也得賣上九畝地才行。

要找人談好,先賣了地,等收了糧食以後再交地才行。可興州這邊秋收以後,天氣就冷了,地裏也種不了什麽好東西,左不過是些蘿卜白菘的,也不知道誰家有這閑錢先買來放上這麽一冬?

秦勇山怕自己不先回去尋摸,過得幾天拿不出銀錢來,萬大夫就不肯給爹治腿了,心裏正是發急。秦思源連忙一把扯住了他:“大堂哥,那地可是一家子的生計呢!就算明年開了荒你還能買些補回來,可那也是生地啊,哪有現在這熟地收成好。”

秦勇山苦了臉點著頭:“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啊,我得把我爹這腿先治好,人好了萬事都好說,以後我再苦拚著多做些活,慢慢再添些地回來侍弄吧。”

秦雲昭想了想,覺得與其現在賣地以後再想辦法買地回來,還不如她上山去打兩隻雄香獐子回來,上回收香獐子的那家藥店掌櫃可是說了,以後要還有,他家裏還是照價五十兩一隻收呢!

秦雲昭把哥哥拉到旁邊先商量起來:“哥,我看大伯心裏對家裏的地寶貝著呢,要他醒了知道為了給他治病,大堂哥賣了地,指不定心裏多難受。

我聽說人心裏一鬱悶,恢複得就慢了。不如讓大堂哥別賣地了,你們倆個在這邊好好守著大伯,我先回靠山屯給家裏報個訊,然後上老山林子打兩隻香獐子來賣了,不比賣地好些?”

秦思源不由心裏一動,香獐子上回賣了五十兩,隻要打得到,確實來錢快:“阿昭,我跟你一起去!”

“那大伯這裏怎麽辦?這五天你不能讓大堂哥一個人撐在這服侍吧?”

這倒是,端屎端尿就不說了,夜裏還要守著探視幾回,怕病情有反複,可要阿昭留在這裏,她一個女孩子家又不方便,讓阿昭一個人上山,秦思源又不放心。

秦雲昭瞧著哥哥神色,知道他意動,又安慰了他幾句:“我功夫比你還好呢,你擔心我做什麽啊!給我五天,我一準打回兩隻香獐子下山,你就放心吧!”

秦思源想了想,無可奈何地點了頭,跟秦勇山說了:“我們在這兒守著大伯,先讓阿昭回去想辦法籌錢。”秦思源沒具體說,秦勇山以為阿昭是先回村裏借錢,不過反正阿昭一個小姑娘在這裏也多有不便,於是憂心忡忡地點頭應了。

秦雲昭把身上的銀錢全部拿了出來交給了哥哥,他和秦勇山兩個這些天在這裏陪護,吃住都要在城裏,花費不會少。等到第二天天一亮,秦雲昭先去何掌櫃那裏把她做成的一套叢林迷彩服取了,然後駕了馬車回了靠山屯,把秦永德已經開始好轉的消息帶給了張氏,自己收拾了一下,跟家裏說了自己要去籌錢,把前些時日買來的匕首帶上就要直接上山。

女孩子孤身一個人上山?那多危險!李芬從**坐起來,追到門口想叫住秦雲昭,秦雲昭衝她揮揮手,腳步飛快地走了,再晚些在山上就不好趕路了。

張氏見李芬一臉的擔憂,心裏不痛快,指著剛從房間裏走出來的劉翠翠就罵了起來:“還不趕緊做晌午飯去,一家老小都等著要吃要喝呐,成天鑽在房裏挺屍,不知道的以為你也斷了腿呢!”家裏接連出事,張氏的脾氣一天比一天壞了,似乎前半輩子的氣都攢在這時候發作了。

劉翠翠氣得哭了起來,一頭又撲進了房間裏,秦勇林卻走了出來,臉上雖然還怏怏的,人倒清醒了,低了頭走到張氏麵前勸她:“娘,別罵了,都是我惹的事,你要罵就罵我吧。”

這還護著媳婦頂起娘來了!張氏更慪氣,提了秦勇林的耳朵狠狠擰著:“你當我喜歡罵?你以為我罵人就舒坦了?罵你,罵你有什麽用?能把那三百兩銀子罵回來嗎?你說,你娶的這婆娘有什麽用,自己的漢子都喂不飽,好容易進城尋得個營生,就全毀在這上麵了……”

合著這事情全都成了兒媳婦的不是了!李芬用手捂著小腹,慢慢走回自己房間去了,這婆婆,是越來越說不通情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