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28章 高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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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熟悉了下老山林子,今天秦雲昭跟哥哥沿著溪水又往裏麵探了一段路,意外發現了一個好地方。沿著溪水流下來的那道山崖爬上去,居然有一個幽清的小水潭,潭邊有一小片草地,地勢倒也開闊。
這地方好,尋常人都沿著好走的地方趟林子,不會專門從山崖下爬上來,秦雲昭砍了兩根粗樹枝削成了武器,可以放心在這兒跟哥哥喂招。
摸著手裏粗糙的木頭唐刀,將包頭臉的棉布扯成一條條的細細纏好了把手,秦雲昭無比懷念起前世用的軍刺來,那是特種金屬製作的,輕輕一捅,就能把保險箱給捅個透穿。
秦思源喜歡用長刀,勉強用柴刀削個厚背樸刀出來,看妹妹削的武器樣子怪怪的,刀不像刀,劍不像劍的,有些懷疑:“阿昭,別人都說一寸長一寸強,你手上這木條子,沒我這木刀長,還細細窄窄的,頂事麽?”
“我特意選的硬度好還帶韌性的木頭做的,這叫唐刀。一會兒你看著唄!”秦雲昭雙手持刀斜撩試了一下,覺得還行,女子氣力畢竟不比男子,她身法敏捷用招凶狠,卻不是走的剛猛的路線。
秦思源舞了下手中的樸刀,覺得自己呆會兒一定會有些勝之不武。秦雲昭微微一笑,身形驟然突進,手中唐刀已經自上而下斜劈過來,秦思源不敢大意,橫刀格擋,唐刀沒有與他的兵器相交,卻被妹妹順勢收回,腳步錯動間,劃出弧線反撩向他後腰。
幾招下來,秦思源摸清了,妹妹並不跟他硬碰硬,但是憑著靈動的身法招招都是殺招,反而將他掣肘了,果然二十來招後,唐刀就已經架到了秦思源的肩膀上。
秦思源脖子一僵:“阿昭,難不成你夢裏都在練功夫啊?”看妹妹這身手,沒有七八年也練不出這實力啊。秦雲昭睜大眼睛:“哥哥你怎麽知道的?我每天晚上睡覺都會夢到自己在不停地練功!所以白天使出這些招式很順手呢,因為在夢裏已經練過很多遍了。”
莊周曉夢迷蝴蝶,自己的前世現在來說不就是像一場夢麽,這麽說可不算說謊。秦雲昭忍笑看著秦思源一臉遺憾狀,正要開口安慰安慰,林子裏突然傳來鼓掌聲,兩人不由吃了一驚。
一個須發染霜的老獵人一手提刀一手拎了個大皮袋子從林子裏走出來:“兩個小娃兒功夫都挺好啊,都是學武的好苗子。”
這人能夠悄無聲息從密林裏出來,看這身手也絕對不是一般的獵人。秦雲昭的目光從來人手中的環首刀移到他肩上背的一張硬質大弓和一筒羽箭上,心中雖然警惕,臉上已經換了一臉天真的笑容:“老伯伯你是從哪兒來的?是這山裏的獵戶嗎?”腳步微微一動,已經把哥哥也拉到了自己身邊,若有變故,他們隻須一個側後撲,就能躲到一塊半人高的山石後麵。
老獵人將秦雲昭的小動作看在眼裏,臉上笑意更深了些:“老朽宗南山,就在這老山林子裏狩獵為生,你們兩個小娃兒,是才來靠山屯的嗎?以前我都沒見過你們呐。”
秦思源要走上前一步答話,被秦雲昭一把扯住了衣袖,宗南山見了,不以為忤,嗬嗬笑了起來:“小哥兒,你妹妹做的對,防人之心不可無啊!”
被他點出來,秦雲昭也不惱不臊,輕輕點了點頭大方承認了:“我年紀小,不知事,所以有這點小心思,老伯伯自有大心胸,想也不會跟我這麽個小姑娘計較吧。”
宗南山笑得更加開心了:“小丫頭,看不出來,你還是個蔫壞的,我要跟你計較了,那就是心胸狹窄了吧?”一邊說著,一邊將弓箭、大刀和手中的大皮袋子都放到了一邊,略走開了幾步,“不過你那武功套路教你哥哥可不一定對路,這小子適合大開大闔的招數呢。”
高手?!秦雲昭眼睛一亮,伸手推了哥哥一把:“哥,快多謝宗伯伯指教你!”
秦思源一個不提防,趔趄了一下,回頭看了眼妹妹,有些摸不著頭腦,妹妹這又是扯住又是推的,變得好快啊。但既然妹妹如此說,想來這老伯不會是什麽壞人了,秦思源拱手行了禮:“宗伯伯好,小子叫秦思源,這是我妹妹秦雲昭,我們倆個胡亂練些招數耍子玩的,還請宗伯伯多多指教!”
“久居這深山之中,好久沒看到你們這樣的好苗子了,也不怪我好為人師!”宗南山剛才看這兩人鬥招已經手癢了,隨手從綁腿上拔出匕首砍了一根粗樹枝,幾下削成了一柄長槍,在手上試了試,擺了一個招式,“小子,你先來!”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宗南山起手式一擺出,威勢淩然懾人,武功更是走的剛猛的路子,秦雲昭就知道,這人的武功路數,更適合教導秦思源,畢竟她學的都是近身殺人的招式,而哥哥最需要學的,是這種古代戰場上殺敵的招數。
眼下最重要的事,是把這個從天而降送上門的師傅給定下來!秦雲昭看著宗南山一招磕飛了哥哥手中的長刀,連忙笑眯眯地開了口:“這都快半晌午了,宗伯伯也餓了吧?宗伯伯慢慢指點我哥哥,我給你們做點好吃的來!”
張氏娶了大兒媳婦以後,知道這個媳婦是個規矩的,也就沒像別家老太太一樣做得難看,把米壇子麵壇子什麽的收進自己房裏去。因此秦雲昭趕早在廚房裏就兜了一褡子米,打算上山來做竹筒飯吃,不過這會兒多了一個人,怕是不夠。
宗南山見她吃食佐料帶得齊備,估計她做飯的手藝應該不差,怎麽也比自己那胡亂湊合的強,也就笑嗬嗬地應了,又走過去打開了皮袋子:“這裏還帶的有一袋子米,多煮些飯來,老伯我肚量大。”
秦雲昭一看有戲,更是施展了渾身解數出來,這弄可口吃食的本事,還是她當森林公安那三年給練出來的哩,今天在這老山林子裏,她非得把它給好好發揚光大一回!
把宗南山的弓箭和匕首借了過來,秦雲昭氣勢洶洶地殺向了密林裏。等到太陽爬到正中天的時候,正如癡如醉聽著宗南山講解的秦思源聞到了一陣撲鼻誘人的香味,肚子不由自主地咕咕叫了起來。
宗南山也暗暗咽了咽口水:“源哥兒,你妹子真有一手做菜的好手藝哩!”要不是親眼看到阿昭跟源哥兒過招,他八成會被這個長得嬌滴滴的小姑娘給騙過去,小姑娘年紀又不大,能專精武功一樣就很不錯了,沒想到連灶下的活也做得來。
秦雲昭已經在那邊招呼了:“宗伯伯,哥哥,過來吃飯了!”要不是那柄削鐵如泥的匕首,她還真沒法兒做出這麽些花樣兒來哩。
野雞做的叫花雞,水潭裏叉上來的鯰魚配了現采的野山薑、紫蘇葉燉了一鍋鮮魚湯,用油炸得香噴噴的椒鹽竹蟲裝滿了兩半竹筒,一隻小野豬被烤得皮焦肉香,還被刷上野蜂蜜水,看上去金亮亮油光光的,再配上摻了炒幹的香蒿末煮出來的幾大筒竹筒飯,宗南山不由食指大動。
秦雲昭用半截竹筒當碗,先給宗南山盛了一碗魚湯遞了過去:“宗伯伯先喝湯,小心燙!”秦思源自己也捧了一筒魚湯:“阿昭,你哪來的鍋子?”
“啊,我看宗伯伯這口匕首鋒利得緊,就做了口石鍋出來,宗伯伯,你可別心疼啊。”秦雲昭一邊用匕首熟練了卸了雞腿、片了烤野豬肉擱在大葉子上捧到了宗南山麵前,一邊愛不釋手地打量著手中的寶貝。
“不心疼,不心疼,那本來就是拿來用的,不然不是成了個擺件?”宗南山幾口喝完了魚湯,伸手取了新削出來的竹筷就挾了菜吃,“好吃!丫頭,你要天天給我做好菜,我一準兒天天來教你哥!”
這倒是個爽快人,一早就看出了秦雲昭的心思。人家吃的鹽比自己吃過的飯都要多,秦雲昭也沒覺得不好意思,心裏更是覺得這老伯的爽朗性子跟自己投緣:“阿昭求之不得呢!哥,你還不趕緊跪下給師傅磕頭啊!”
宗南山一手就托住了要跪下來的秦思源:“我既然跟你們合了眼緣,自然會說到做到,拜師就不必了。遇見我的事,你們也不必說出去。”
願教卻不願收徒弟,也不願別人知道,想來心裏自有章程,宗南山不說,秦思源跟秦雲昭兩個也不多嘴強求,三人暢快飽餐一頓,宗南山就將兩人帶到了自己的住處。
原來穿過水潭邊這片林子,正是小溪的源頭處,宗南山在那裏搭了幾間吊腳木屋,靠林子的這邊種了些棘條當籬笆,另一邊卻是有一大片岩石鋪展為地,二十餘步外就是高高的懸崖了。
秦雲昭站在山崖邊,感受著山風呼呼吹過,幾乎讓人產生一種即刻飛仙的感覺,這居所就是用作修仙之處也不為過。等走進了木屋中,秦氏兄妹才瞪得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
屋裏鍋鏽碗破,彌漫著米麵的黴味和油餿味,**雖然因為這裏空氣好,沒有積塵土,床柱上卻結滿了厚厚的蛛網,一窩老鼠聽到有人走近,吱吱幾聲從床板鋪的茅草中逃了出去,慌不擇路中,一隻小老鼠還在秦思源的腳上撞了一下,才暈頭暈腦地跑了。
宗南山在兄妹倆心目中的高人形象瞬間瓦解!太邋遢了!這地方是人住的嗎?宗南山訕訕笑了聲:“我下山到外麵去辦了點事,有一兩個月沒住了……”
難怪這麽近的路這宗伯伯都不說到他家來弄吃的!秦雲昭歎了口氣,挽起袖子找了隻空桶出去打水找抹布。很多天才都是生活白癡,原來高人也不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