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字16(山)

都城林立,在原野大陸有的也隻有幾個能配得上是大國的稱謂。

華源、塔流、天都、白禾和原衹五大國共分天下,而上北下南皆是各個大國的附屬,也隻有東西兩處中立小國——星鶻和妙伽,在一次一次的國際衝突中得以保全。

我們這裏的人,從出生後就被賦予了基於血脈的天賦,說是類似於家族的繼承,但繼承的不是財富和地位而是天賦。

我家便是曆代都是軍旅世家,到我父親這一代,他便在我出生後沒幾天就上了戰場,直到我到6歲前都不知道我還有一個父親。

原野大陸的生態環境在戰爭的火和百姓的淚中化成了虛無,迷離在星晨的瞳孔之中,於已故的亡魂間消散。

除了用於平息國家戰亂軍隊,依舊有很多自發而成的民間組織在暗處為國家提供安全網的建設工作,他們通常被稱為冒險者同盟。

但冒險者這個名號並不讓人熟知,也因天下時局的動**而漸漸地被人所遺忘,現代隻有少數的人還會用“冒險者”這個稱謂去無知的稱呼自己,因為真正的冒險者的職務和區區“冒險者”實在太不匹配,乃至今天還有很多人連什麽是冒險者都不認識。

早在20多年前,原野大陸上曾出現過一批很厲害的冒險者同盟,但現在,能熬過歲月考究的還是太少了。就算是星十字騎士團,如果你不把它和原衹聯係起來,想必也很難說人人都認得,這還是得說是如今原衹認可度最高流傳最久的冒險者同盟呢。

世人眼中,星十字騎士團便是原衹城的中堅武裝力量,而這隻是對外的一種說辭,隻有那些階級夠高影響力夠大的一小撮群體才會知曉這其中的緣由。

星十字騎士團,現任總團團長葉昌龍(原1團副團長),團隊數:10,單團人員配置:正團長1人、副團長1人、劍士3人、騎士10、法師5、牧師2、刺客1人、專屬聯絡人1人,其中首席劍士1人、首席騎士3人、首席法師1人。

其實,比冒險者同盟出現更早的是已經跨越年代久遠的那種傳說級冒險者,他們受盡世人的欽仰和羨慕,並且每個人都有著無與倫比的強大實力。

那些無名的冒險者們隻有在動亂和紛爭時才會現身,在這較為平靜的數年間有關他們的信息真是少之又少。因此,那些冒險者們的身上充滿了神秘的色彩。

在我還在母親的繈褓中的時候,我曾聽聞,原野大陸曾出現過一位讓人聞風喪膽的強大冒險者,他單單憑借自己的一己之力就已撼動起整個原野大陸,而在最後的危機關頭,五大國不得已聯手才將之封印起來。每次聽到這個故事都會讓人熱血沸騰起來,仿佛在成為冒險者之前所有的付出都不算什麽。

而今天,這是我來這個城市的第8年。而也在今年,我將正式成為的星十字騎士團的劍士,也是我夢想中的第一步。

現在回首去感歎,不知不覺間,我已在這原衹城中度過了三年。

原衹曆來都是原野大陸上的一個地標性的國家,因在五國中的地位最高,地理環境最優,所以所有人都喜歡聚集在這原衹城。

不論古都已經過去了多久,依舊還是每個原衹人心中引以為傲的聖地。我們北方人都在原衹的庇護下生活,因此大家對都城一直以來都有著深深的向往和期待。

曾經的原衹城給我們展現出了太多太多的回憶,這不免讓人相信,出生在原野城的人是最幸福的人。但直到我在這裏生活了兩年後,才知道它並沒有理想中的那樣美好,在平日中欣欣向榮的原衹城中同樣也暗流湧動。

潛伏在暗中的的野心家們耐心的盯著這一切,他們手中握有足夠的勢力權利和財富,而唯獨差一個時機。

原野城的每一個新生兒在出生時就會因血脈遺傳出不同的天賦,每個人的天賦有高有低,但原野大陸上並不是每個人都有機會發掘和運用自己的天賦的,因此有一些人甚至是連死都不知道自己的天賦是什麽。

也是因為血緣的關係,所以原野的所有統治者都強調血脈的重要性,並且下令不允許貴族子弟和普通百姓聯姻。

在這種強硬的政策下苦不堪言的不止是那些難以翻身的普通百姓,就連那些曾很有名望的世襲貴族也沒落過很多,因為過於嚴格的門閥製度,也導致了越多的民怨和憤恨。

而這些因素加起來,才是原衹看似很美好卻戰事紛紛的原因。

郊外戰場。

匆忙地便往城池中走,我騎著馬,身後跟著兩三個華源的戰士,這是我第一次外出作戰,原本我該跟著部隊而沒法單獨行動,但戰場上總是會發生一些突**況。

我們的隊伍在山坡底下遭到了伏擊,原本已經鏖戰了一上午的軍隊早就呈現出了怠意,但戰場上情形卻不容人一絲鬆懈。

在那個戰場上,每個人都得把自己的心髒提到嗓子眼兒,我們的隊伍原本隻是要突破外圍的包圍圈便算是完成了任務,但還是因此出現了變故。

風雪漫天飛舞,琉璃城外本不該有人的道路上卻少見的出現了一個瘦弱的身影。

我在年輕婦女的懷裏,即使還如孩提般哭哭鬧鬧,但也沒有一點兒麵對疾風的恐懼。

“把這個孩子給城守段與非,謝謝您,願原衹星空為您照亮未來。”

3歲,但我已經記事了。

在母親把我托付給段叔叔的時候,其實她比任何人都要不舍,但我們在分別時她卻沒有表現出一點兒多餘的留念。我隻是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背影,仿佛不論在什麽地方,我依舊能感受到她當年那真摯的祝願。

6歲,我才剛剛懂些事時便成為了一名童子兵。

通常有6-12歲的孩子和我們一起訓練,那年也是我第一次覺得生命是一個了不起的奇跡,我們總是在不斷地受傷,在一點一點的反抗中收獲教訓,即使最終的結果是遍體鱗傷,但我自我的風依舊在我的內心伏湧。

童年,也不知道是怎麽過來的。在每天比太陽還要早的時間就要去跑步,而在日落後也沒有真正的休息,每天有6個小時的睡眠時間是童年時期的唯一幸事。

12歲,從少年兵畢業進入預備隊,全稱是:國家安全和冒險者同盟聯合預備隊,因此,從這裏畢業也就意味者我們能真正地成為一名獨當一麵的冒險者。

我們按照天賦進行分類整編隊伍,每天通常也有很多任務,並且每個星期需要達到一定指標,但如果連續兩個星期沒有達成任務指標便會被踢出預備隊。

這個階段往往還接觸不到那些真正複雜和危險的任務。其實,隻是不斷地去修煉自己的第一天賦,把賦能更加強化這一項任務就已讓人頭疼萬分。

有很多人堅持不到一年便已經淘汰出局,而剩下來那些人才是真正心有猛虎、虎嗅薔薇的狠人。

因為原衹當時正逢連年的戰亂之中,因此冒險者團隊往往也有很多工作,其實去原衹從軍也算的上是一條好的出路,因為原衹很重視軍事方麵,所以士兵們也往往能拿到一筆好的報酬。

我們在沒日沒夜的訓練中也會有一些有趣的放鬆活動,比如說讓騎士去和刺客上決鬥場,亦或是讓牧師去PK法師等等,但最有趣的一項活動當是每次到飯點時去食堂吃飯,不論是原來是隸屬那個團隊的,或是自己是什麽天賦職業,每次我們都要爭一爭高下,看看誰才是那個最晚連飯都吃不上的小可愛。

在操練場上,我們有些時候也被教官要求做一些很嚴格的軍事模擬訓練,因為這個過程不僅伴隨著生理耐力的提高,我們的心裏素質也在不知不覺中得到了成長,原本見到一些血腥的場景還會有一些生理反應,而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卻變得愈來愈讓人麻木。

也有那種全心全意在其中享受的人,但我卻怎麽也不理解那群人的想法,於是我在一些擁有極端思維的小群體中不受什麽待見,隻是幸好也沒算受什麽欺負。

每次在練兵穿刺上我都是最後一個閃身,刀刃就在我的眉梢前,因為這遲鈍是與生俱來的。

那是一種我也說不上來的感覺,是因為我感覺到時間流逝地緩慢,還是其他什麽的,我一點兒一點兒的看清楚別人的劍跡。

他們有些人覺醒了無比稀有的天賦,比如說法師會使用魔法,而牧師會治療,而我的天賦卻怎麽也挖掘不出來,隻是能看見緩慢的時間流動。

因此,當我的教官問我你覺醒了什麽時,我隻好說是劍士天賦,隻因為我喜歡劍士。

但我一點劍士相關的技藝賦能都沒有,因此我在肉體方麵的修行更加刻苦,我想要和那些真正的劍士們一樣,隻有這一個小小的心願並且也是我一直以來深藏內心的秘密。

在星十字騎士團來選拔劍士預備的時候,我毫不猶豫的就報名了,但是因為自身的肉體未能達到想象中的理想狀態,我失敗了。

又過了兩年,我的教官叫我去他的魔鬼訓練場,我最終在他嚴格的要求下成功的脫胎換骨。

終於,在又一次的劍士考核選拔中我摘得魁首。

那天,終於見到自己已經闊別了五年之久的母親。我們放了三天的假,那三天後我與她又一次告別,而目的地便是原衹。

“你就是今年的預備劍士嗎?”

“你好,我叫許溪文,請多關照。”

“劍士都這麽狂妄自大嗎?竟然連我的回答都敢接?”

“嗯?”

“他呀!他最喜歡和他的朋友一起切磋武藝。”

“切磋是好事啊!為什麽不呢?”

“但他的每個同伴都接受不了他那異於常人的對武力的極致追求。”

“哦?哈哈,請問您是?”

“我叫步圓圓,是今年的法師。”

“幸會!幸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