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寵我22

熱?

這麽熱的天這他媽能不熱嗎!

薛遲冷著臉:“該叫什麽,沒大沒小。”

祁糯別有所圖,不跟他在一個稱呼上計較。

飛快改口,重複了一遍問題,“遲哥,你熱不熱。”

其實祁糯的稱呼是很有講究的,這是她自己的小秘密。

薛遲那麽糙的人肯定不會發現,別人估計更不會發現了。

小時候,第一次見到薛遲的時候。

他是一群少年中個子最高,看起來最威武的少年,所以她叫他大哥哥。

直到後來她發現自己喜歡薛遲的時候。

還叫什麽大哥哥呀,她要和別的女生一樣喊薛遲!

“薛遲”多好聽呀!

她知道那些女生是喜歡薛遲的。

她也是帶著這種不為人知的心思喊他薛遲。

可是薛遲還一直說她沒大沒小,覺得她都喊宋星馳他們喊哥哥了,都不喊他哥哥很沒麵子,摁著她腦袋喊哥哥。

祁糯都想揪著他頭發咆哮,這能一樣嗎!能一樣嗎!

沒辦法,祁糯再次妥協,跟著那群哥哥們一起喊遲哥,就是不喊大哥哥。

因為總覺得大哥哥就像是承認自己還小,沒有喜歡他的資格。

薛遲覺得遲哥和大哥哥沒什麽區別,隨便她怎麽喊。

“冷風上來就不熱了。”

薛遲以為她熱,弓著身,湊到儀表盤前麵,將冷氣又降了幾度。

本來就沒防備,深綠色的領帶被祁糯一把攥在手裏。

她用力拽,他上身也跟著傾了過去。

薛遲不知道她什麽意思,但是現在的眼神像極了任意妄為、不分時候胡亂跑進他夢裏,讓他胯|下濡濕的那個小姑娘。

摁在椅側的手掌用力攥著,另一隻手覆在她上麵,溫柔又堅定的想要將她挪開。

柔軟纖細,是牽過無數次一起回家的手。

可是又和那時候不一樣,或許更柔軟了?

薛遲下顎線緊繃,盯著她的瞳仁,眸子裏盡是危險之意。

“鬆手。”

兩方對峙。

最終,祁糯放手。

薛遲暗自鬆了口氣,用力的手指微微放鬆,與此同時,心底沒來由的又有些失落。

姿勢未變,祁糯向前湊去,手指很有技巧的勾了勾領帶中間係的那個結,兩下動作就將領帶扯得鬆鬆垮垮吊在胸前。

手臂上的肱二頭肌因緊張而愈發明顯,仿佛下一秒就要撐破衣袖。

就連胸肌也硬實起來,在貼身的襯衣下,肌肉線條隱隱綽綽。

祁糯動作很快,一手按在他的胸肌上,假意支撐,另一隻手飛快將最上麵那顆紐扣解開。

隻兩秒的時間,薛遲剛反應過來,渾身僵硬,還來不及推開,祁糯自己飛快坐回原位,端端正正。

唇角上揚,兩側的梨渦浮現,一如往常甜甜的笑容。

逼仄的空間裏令人窒息充滿著**的氣息消失無影,和平寧靜。

祁糯癟著嘴,一副被他凶到很委屈的樣子,“你穿那麽嚴實,我看著都覺得熱,就想幫幫你。”

薛遲嗯了聲,說了句不熱就沒再說話。

喉結輕滾,薛遲用力壓下心底被勾起的無限**。

單手扯著領帶,用力揪開,從脖頸上抽了下來,向後一拋,直接丟在後車座上。

車廂內冷氣很足。

正好十二點多,下課,馬路上都是結伴的學生。

祁糯側頭看向窗外,隨意耷拉著的手指微蜷。

剛才的觸感還在。

嗯,很硬。

和她想的一樣。

一路上薛遲為自己齷齪的思想感到內疚。

盡可能斂著餘光,不去看祁糯的一根頭發絲。

靜謐無聲。

想法得到滿足的祁糯懶洋洋的倚在門側,想起之前程一鳴說的事情。

望向薛遲,片刻後才開口。

“大哥哥,那個投毒的事情調查出來了嗎?”

薛遲是怕了祁糯了,目光放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就已經察覺了,渾身僵硬,汗毛都要豎起。

聽到她問的事情後,這才定了神。

目不斜視的“嗯”了一聲,給她描述事情的大概。

出事當天下午,兩人相繼被送到醫院,很快引起警方注意。

經過搜查後,在梁方的暖瓶裏發現了摻有大量甲醇的飲用水。

能夠進入宿舍,接觸到她私人用品的很可能是她的同學朋友。

所以這是一起熟人作案,確定範圍後很快抓獲犯罪嫌疑人張某。

她們今年都大四,已經開始競選保研名單,但是申請保研有一個條件就是從大一到大四的考試都不能掛科。

梁方成績好,在班級總排名數一數二,保研資格已經是她的囊中之物了,而且還是和景大水平相當的學校。

但是張某大一的時候掛了一門課,因此失去保研資格。

她每天在宿舍和圖書館之間跑來跑去,努力複習,而梁方每天上上課,出去玩,並將照片發在朋友圈,引起了張某的強烈不適。

張某憶起大一考這門掛科的課的前一天,梁方在宿舍看綜藝,她躺**玩手機,但心裏還惦記著複習的事情,問梁方不複習嗎,梁方摘掉耳機,說這門課很簡單,她就不複習了。

然後有了一起考前不複習壯膽的人,張某也安心的開始玩手機,可是她忘了,梁方每次上課都坐第一排,每節課都認真聽講,複習不複習都無所謂。於是既沒有聽課,也沒有複習的她成功的掛科了。

張某以前也沒覺得是梁方的錯,現在覺得都怪梁方。

如果不是她,自己就不會掛科,不掛科,就可以有申請保研的資格,然後也不用現在這麽辛苦的去圖書館占位學習了。

一次去實驗室找朋友有事,朋友正在做誘變實驗,桌子上放了一瓶稀釋好的甲基磺酸乙酯。

誘變劑有毒,朋友怕她亂碰,指著桌子上瓶子提醒她有毒勿碰,便去旁邊將實驗收尾,收拾操作台。

有毒。

張某腦子裏隻剩下這兩個字。

盯著桌子上的玻璃瓶出神,一個念頭湧了上來。

至於有毒的甲基磺酸乙酯為什麽會變成甲醇,是因為實驗室正好有一個人做細胞鏡檢,需要用甲醇脫色,開封了一瓶全新的甲醇溶液,倒在瓶子裏還沒來得及貼標簽。

張某不是學生物的,很少接觸試劑,正好一個是朋友自己稀釋的也沒來得及貼標簽,她探頭看過去,朋友已經結束了手頭的工作,時間不多,她匆忙下隨便拿了一瓶塞在包裏。

回去後趁著宿舍人都不在,悄悄將整瓶倒進梁方的暖瓶裏,還幫她打好水。

梁方和趙知意關係好,經常會去對方的宿舍坐會兒。

晚上兩人一起回來,在梁方宿舍坐了會兒,趙知意懶得出去接水,正好梁方暖瓶裏有一滿壺,她就坐她宿舍聊天喝水。

趙知意平時就愛喝水,所以喝的也多,狀況比梁方嚴重,這也算是無妄之災了。

至於地板上的那一灘血,是趙知意意識模糊的時候從**爬下來,撞到桌子,一直卡在桌子縫裏的水果刀掉了出來,非常利,直直墜在她腿上。

張某也是一時鬼迷心竅,被抓獲後,渾身抖的跟篩糠一樣,一五一十全招了。

祁糯聽後一陣唏噓,太戲劇了。

她從沒想過自己身邊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不過也幸好當時兩個**都沒有貼標簽,甲基磺酸乙酯的毒性比甲醇要大。

至於張某會怎麽辦,就要交給學校和警方協調做出處理。

過了會兒,祁糯低頭翻了翻手機,發了幾條微信出去。

薛遲以為小姑娘一直生活在美好裏,第一次接觸這種事情難免有些受不了,時不時看她一眼,怕她太難過自己縮起來消化。

祁糯莫名奇妙。

放在腿上的手機震動了下。

祁糯回了信息後,抬眸。

帶了少許慶幸,“剛問了一下我室友,她不準備考研。”

薛遲:???

祁糯接著解釋,“去年體育考試,我跟唐恬出去吃火鍋,忘了那天考試,然後我倆都掛科重修了。”

薛遲:……

祁糯有課的時候,薛遲很自覺去她家找她。

放學後,在教學樓下麵蹲她,儼然比薑葉的男朋友還要盡職盡責。

薑葉每次看到黑色越野和倚靠著車窗的男人,都要揪著她男朋友的耳朵讓他跟著學學。

就不說車接車送,每次聊天聊一半就找不到人這一點就要改了吧,找男朋友還不如找哥哥呢。

唐恬也嫉妒的眼紅,以前說薛遲是老男人的話全被她自己吞了下去。

有一次上課,她悄悄給祁糯傳紙條問薛遲有女朋友沒有。

祁糯眼睛一眯,上下打量了她一眼,字正腔圓的吐了兩個字——

有了。

打祁嘉的主意沒問題,白送她都可以。

但是竟然敢打薛遲的主意,是不是想友盡!當我不存在的嗎!

不過那個校花選舉確實像程一鳴說的那樣,要被學生會承辦組織了。

他們學校教學樓下麵有一個告示牌和一個小涼棚,沒幾天,祁糯就在告示牌上看到校花選舉的宣傳單,小涼棚裏也豎了一個活動的橫幅和板報,下課路口人流量大,還有發傳單的學生會成員。

為了表示對貼吧多年來支持這項活動以及將舉辦權讓給學生會的感激,初選仍在貼吧舉行。

和往屆一樣,所有人都可以發自己心目中校花的照片,然後建一個專樓,扣1。選出前一百名在微信公眾號投票,之後在學校廣場實名製現場投票,一人一票,還可以現場才藝表演拉票,選出最後校花得主。

上課時候遇到程一鳴來找連祺,看到祁糯時還問她覺得活動怎麽樣,是不是挺轟動的。

祁糯撇了撇嘴,這整的跟明星選秀出道節目一樣,就選一個校花而已,還要初選複選決賽,最後竟然還要現場拉票。

祁糯表麵誇了一番,看著程一鳴美滋滋離開的背影。

然後拉著連祺吐槽,還說他的爛桃花肯定要出醜,追連祺這麽久也沒看出有什麽才藝。

萬萬沒想到,千萬不能背後說人壞話,不然會孽力回饋到自己身上。

祁糯不玩貼吧,也沒有貼吧ID,有關注選舉的時間,還不如上課和薛遲多發幾條微信呢。

自從她回家住以後,薛遲主動示好,她毫不客氣全盤接受,兩人關係像坐了火箭似的飛速上升,很快便回複到幾年前哥哥妹妹的狀態。

從活動出來以後,唐恬一直都有關注,還在初選活動中發現了林莞然和祁糯的照片。

林莞然那張是她上課在多媒體前麵講解自己的課件,低著頭,長發順著肩頭滑下來,看起來溫柔嫻靜。

祁糯那張就有些一言難盡了,不知道去年和今年是不是同一個人po的照片,都特別醜。

不過今年這張還好一點,今年這張是她拿著手機正在和連祺打遊戲,對他送人頭的行為非常不耐煩,反手就是一巴掌。打人的那一瞬間就被記錄了下來,祁糯和連祺一起出鏡。

唐恬看到後連說偷拍的人是個人才,最後義無反顧的將自己的一票投給林莞然。

本來祁糯以為自己這次又是連尾巴都排不上。

結果初選結束後,她竟然剛好是第一百名,成功晉級複選名單,公眾號上最後一張儼然是她爆錘連祺的側影。

祁糯:……

不是,評不上沒關係。

能不能別放她這麽辣眼睛的照片來襯托其他人啊!!

別人都是美美的正麵照,要不就是側臉身影之類的,隻有她,竟然是一張雙人照!

連祺看到的時候也一臉莫名奇妙。

片刻後,飛快將照片保存下來,聲稱這是祁糯欺壓他的證據。

立秋,晝夜溫差大,夜晚微涼。

房間的窗子半開,夜風順著鑽進來,格外涼爽。

祁糯趴在**,將那頁微信投票的鏈接分享給薛遲。

對方就像守在手機前麵一樣,秒回。

【薛遲:?】

【糯糯:不知道誰偷拍的,醜死了![氣哭]】

薛遲剛洗過澡,脖子上掛了條白色的毛巾。

他隨手擦了兩把,左手點開鏈接從第一個開始找,滑了半天,到最後一個才找到祁糯。

薛遲盯著看了幾秒,並不覺得醜,甚至還覺得超級可愛。

更甚至的是在看清楚揍的那個人是連祺時,心裏還有一絲暗爽。

順手將毛巾搭在椅背,臀部抵著桌子,默默點擊投給100號的選項。

並且更順手的將鏈接分享到了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