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危亡局火種離族
第六十四章 危亡局火種離族
當龍族大羅金仙期強者出世準備前往人族之時，人族已經到了真正生死存亡的時候了。伴隨著巫妖兩族爭鬥的越發頻繁，妖族殺害人族掠奪精氣也越來越頻繁。本來人族在巫族的庇護下還勉勉強強夠保持基本的生存，不過這種微弱的保護關係在後土化輪回之後徹徹底底的土崩瓦解了。
當年巫族本意就是為了防止人族作為妖族的儲備物資才有意識的對人族進行保護。多多少少也是看在長生子和後土的麵子上。如今後土化輪回，長生子也被老子罰入不周山，巫族與人族之間的聯係紐帶徹底斷絕。
最最重要的是巫族目前也是自顧不暇，十二都天神煞和後土部落的問題以及戰前的諸般準備已經讓巫族有些應付不過來了。而且對於人族最為不利的是近來巫族內部言論，有少部分巫族已經認為與其費盡心機擔憂人族對於妖族的補益而對他們做出保護倒不如……就像當年帝江和燭九陰的想法一樣。
如今的人族風雨交加，電閃雷鳴。
人族祖地，女媧的塑像依然挺立，目光還是那般的溫柔慈祥。老子也依舊是那樣，千萬年來雖然飽經風霜卻依然端坐，好似就在昨天講道人族。長生子側立在兩位聖人之旁，神色溫和，長袍好似翩翩飛舞，注視著人族的目光充滿著期許。可是如今女媧的聖光再也不能普照人族，老子的道法仿佛也失去了魔力，就連一直幫助人族的長生子也失去聯係。人族在被妖族視為嘴邊肉的時候，失去了所有的庇護。要不是他們還多多少少顧忌著聖人的麵子恐怕人族早就不存在了。甚至有的時候午夜夢回有巢氏都自己背後發冷的感覺到，或許人族目前的意義就是妖族積攢的口糧。殺，卻不絕。以便繼續獵取。
依舊是這樣的一個情景，依舊是這樣的一個人，可是相較於多年之前他可是越發的蒼老了。滿頭的發絲已經不是那種帶有光澤的花白，而是呈現出一種灰色。臉上的皺紋越發的深刻，如同數道鴻溝般深深地刻在他的臉上。嘴角旁邊有著稀稀拉拉的胡子不知多長時間沒有清理整個人顯得無比的頹唐。獸皮包裹下的肉體呈現出的是一種特殊的幹枯，那瘦瘦的胳膊除了一層皮就隻剩下骨頭了。五根手指也沒有當初的那般有力，握著那輕薄如紙的羊皮竟然也有了一絲顫抖和握不穩的跡象。
人族族長，有巢氏。現在的他恐怕讓女媧來認也不識得了吧。這還是當年的那個英氣勃發的中年男子？還是那個雄心勃勃的人族族長？僅僅幾個元會就已經證道太乙的他壽命還應當悠長悠長，可是現在的他就像是正在經曆天人五衰到了強撐著最後一口精氣的狀態。
坐在人族祖殿，有巢氏抬起他那蒼老但並不渾濁的雙眼看著人族的這些中堅力量，深深地歎了一口氣。他看到了他們的疲憊，看到了他們的悲痛，看到了他們對於前方的路的迷茫。所有在場的人族也看向有巢氏，他們看到的是無奈。他們也清楚地知道有巢氏沒辦法了。這種情況任誰也沒辦法了。這裏是洪荒，唯一的法則就是弱肉強食。沒有製度，沒有規則，人族弱，人族就當滅亡。
“遂人？”
“在”一個紅發紅臉老者應聲答道，人族三祖之一，燧人氏。火種就是由他帶向人族，鑽木取火讓人族走向火的時代。
“那些孩子都準備好了嗎？” “好了……不過，真的決定了嗎？”
“是，明天就讓他們離開人族，或許他們能成為那星星之火，將人族的火光照亮整個洪荒。”這語氣中充滿著希望。可是在場的人並沒有任何激動，就連發出聲音的有巢氏都不相信這一點。他們還那麽小，還沒有多少修為，他們要怎麽在洪荒之中生存，所有人都知道恐怕這一去，所有的孩子們都無法再回到人族了。
這些孩子們都是當年遴選，他們是人族之中資質最好的一批孩子們。按照原先的計劃他們會被引薦到長生子那裏，之後送到洪荒大能拜師，日後光大人族。可是如今的情況，人族麵臨滅族之危，長生子也不知去向何方又如何聯係洪荒大能？隻能把他們送走，讓他們自己去拜師學藝。這希望到底是有多渺茫，沒有人知道，他們到底會遇到多少的危險也沒有人知道。他們之中能有多少人回來，更沒人知道。
當最後一絲夕陽也不再掙紮從西山的頂峰墜落，當皎潔的月光溫和又帶著一絲清冷的灑向整個洪荒。當一切的一切仿佛都進入了夜晚的寂靜之中，有巢氏坐在一塊大大的石頭上，看著圍著火光坐一圈的明天將要離開人族的少年們。
“孩子們，孩子們，聽我說……”他的聲音呈現出一種慈祥。這個時候他不再是人族的首領，就隻是一個孫輩將要遠行而放心不下的爺爺而已。
所有的少年抬頭看著有巢氏。
“孩子們，你們怕嗎？”他這樣問道。
所有的孩子不說話，隻有一個女孩輕輕的啜泣。
有巢氏溫和的看著這個小女孩，伸出他那幹枯的雙臂，把小女孩攬在懷裏，輕輕地撫摸著女孩的頭。雖然他的手臂是那樣的幹枯甚至是有些可怖，但是仿佛帶著讓人心安的魔力一般。又或者是通過這手臂傳達出了有巢氏那如火一般熾熱的心，驅散了女孩心中的陰霾。
“孩子們，你們看……”順著有巢氏的手大家向前看去，可是前方是無盡的黑暗什麽都沒有。
有的男孩子心急：“族長爺爺，什麽的沒有啊。”
“就是啊，一片漆黑，挺可怕的。”
有巢氏依舊是那樣的慈祥：“是啊，一片漆黑什麽都沒有，還挺可怕的。”說話間，右手輕輕一點。那人族永恒不滅的火種中飛出幾顆火星。迎風火變得越來越旺，一點一點的照亮了前方的路。
“孩子們，看到了嗎？那條路是漆黑漆黑的，就像剛才所說的它非常恐怖。那黑夜裏蘊藏著你們還難以想象的危機。這就像是你們即將麵臨的路一樣，它遠遠比這眼前的漆黑更加恐怖的多。”有巢氏一點一點娓娓道來，像是在講著睡前的故事。
“可是孩子們，你們就像是這火種一樣，你們每一個人的身上都散發著可以照亮四方的光芒。你們自身的光必將驅散眼前的黑暗，照亮你們自己的前方的路。爺爺相信你們。同時你們就像是這永恒不滅的火種一樣，你們終有一天也一定會驅散屬於人族的黑暗，用你們的光照亮人族，用你們的光溫暖洪荒。”
大多數孩子的眼中都充滿了對於未來的希冀，期待著自己散發出自己光芒的那一刻。當他們再一次看向眼前的黑暗的時候再沒有了一絲的畏懼。可是隻有一個孩子的眼中不光對於未來有著希冀還有著化解不開的擔憂。
當所有孩子都被有巢氏送回自己的房中休息的時候，他留了下來。
“都，怎麽不回去休息啊。養好了精神，明天才有力氣走啊。”
“爺爺，我睡不著，想問你些事情。”這個名叫都的少年眼中熠熠生輝，有著非同一般的神采。
“都，想問什麽你就問吧！”
“爺爺，我……我想去找聖人來救人族。”少年一向爽朗這次卻也有些許的口吃了。一個還沒有步入仙道的人族普普通通的少年為了解救自己的種族危局，想要去請聖人。先不說成功與否，這份勇氣，絕非常人可以比擬。
有巢氏欣慰的看著都，雖然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依舊溫和的鼓勵道：“那，都想要去請哪位聖人呢？”
“人教之主，太清道德聖人。”都的語氣中包含著對於老子的崇敬。
有巢氏還是那副表情：“那都可知道我人教之主，道德聖人在哪座仙山修行？”
“這…這…請爺爺告訴我。”少年顯得有些窘迫。
“哈哈哈，我相信你，都。隻要你敢想，那你一定會做得到的。太清聖人在首陽山修行。至於首陽山在哪地方，我也不清楚。”
聽了有巢氏的話，都高興地在地上蹦蹦跳跳：“太好了，我終於知道道德聖人的修行之地了。太好啦……”
“都，不過你有什麽辦法嗎？”
“沒有啊，隻要知道是首陽山就好了。我遇山就拜，見仙就求，總有一天我一定會找到聖人的。”
少年的話仿佛是漫不經心的語言，卻響徹在有巢氏的心底。就這一瞬間，有巢氏相信，他會找到聖人，他會解救人族，他將是人族最耀眼的那顆火種。
第二日清晨，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被選中的孩子們開始了他們的艱難的求道之旅。有巢氏在後默默地看著他們，心裏在祈禱。看著他們的背影有巢氏心裏仿佛有這麽一瞬間感覺到人族那輝煌的未來，仿佛有那麽一瞬間好似卸下一身的重擔飄飄欲仙般的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