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出手
果然,小區保安將許一山擋在門口,堅決不讓他進入小區去。
許一山解釋說:“我叫許一山,是鎮裏的副鎮長,不是壞人。”
保安將他從頭到腳看了一遍,咧開嘴笑道:“咦,你自己說是副鎮長,我還沒說自己是公安局長呢。你說你不是壞人,難道壞人都在額頭上刻了壞人兩個字嗎?”
許一山心裏很急,目前情況緊急,刻不容緩,耽誤一刻,可能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以他的判斷,洪河冒黑水,必將會有一場滔天洪流過境洪山鎮。
雖然洪山鎮的防洪大堤固若金湯,但這條懸在洪山鎮頭頂的河,就是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隨時都有可能落下來。
疏散洪山鎮居民,搶救財產勢在必行。
他知道,這個消息不能傳播出去,萬一引起恐慌,後果更嚴重。
保安根本不將許一山放在眼裏,譏諷他若是副鎮長,他還就是公安局長。
許一山不怪他,畢竟自己才來洪山鎮履職,人們不認識不知道他實屬正常。可是任他怎麽解釋,保安始終不再搭理他,這就讓他心裏冒出來一股怒氣。
一個居民小區,就像軍事禁地一樣的不讓人出入,許一山忍住憤怒,耐心說道:“兄弟,我有急事,要進去找一個人,很快就出來。”
“不行。”保安不耐煩地揮揮手道:“你這人怎麽那麽煩?告訴你不能進就不能進,再在這裏糾纏,我會采取措施了啊。”
許一山眼看著好話說不通了,於是將心一橫,決定硬闖進去。
他沒將進去找段焱華的話說出來,他擔心萬一在白玉家裏沒找著段焱華,傳出去會讓人產生歧義。
人們會問,段書記晚上在白玉家裏做什麽?
他留了這麽一個小心眼,隻是說自己進去找人,至於找誰,他閉口不談。
保安看他硬闖,怒不可遏地從保安室裏竄出來,手裏舉著一根警棍怒吼道:“你這人不聽勸,野狗一樣,這是你想竄就能竄的地方嗎?”
許一山眉頭一皺道:“你怎麽罵人?”
“罵人?”保安冷笑道:“老子還要打人。”
說著,舉起手裏的警棍,沒頭沒腦就往許一山身上砸過來。
許一山退了幾步,站住腳道:“你再胡來,我可不客氣了。”
保安狂笑道:“哎呀,你還不客氣,今天老子不讓你吃點苦頭,你還真以為我們黃金小區都是吃素的啊。”
他撲了過來,氣焰囂張,似乎要將許一山一口吞了。
許一山側身一讓,揮起手掌,一掌砍在保安的後脖子上,保安站立不穩,撲的倒地,摔了一個嘴啃泥。
他的嘴磕在水泥地上,當即滿嘴的血。
保安顯然還沒回過神來,他往手心裏吐了一口血,赫然看見手心中一顆被磕掉的牙齒。頓時懵了。
許一山心裏一跳,趕緊彎下腰去想扶他起來。
保安甩開他的手,狠狠道:“你完了,你自己找死的,別怪我。”
他拿著對講機喊道:“快來人啊,有人闖門,還動手傷人了。”
沒過一分鍾,一群人呼嘯著跑了過來,大聲問道:“誰在鬧事?”
許一山不想將事情鬧大,趕緊迎上去說道:“沒鬧事,誤會,都是誤會。”
領頭的保安看了他一眼,又看了坐在地上滿嘴血的保安,問他道:“你打的?”
許一山抱歉道:“不是,他自己摔的。”
“他自己摔的?你騙三歲小孩呢。”領頭保安笑嘻嘻道:“兄弟,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獄無門你自撞來。你敢動手打我的人,吃了豹子膽了啊。”
許一山連忙解釋道:“真不是我打的,是他自己沒站穩摔倒的,你可以去問他。”
“問個屁。”保安隊長怒吼一聲,轉頭對站在一邊的保安們說道:“還傻站著幹嘛?給老子上。”
一群人呼啦一聲圍了上來。
許一山想跑,可是四麵都被圍住了,根本沒地方可跑。
他隻好再次亮出自己身份道:“你們都先別動手。我叫許一山,是洪山鎮副鎮長。我有急事要進去黃金小區找人。”
“什麽許一山?沒聽說過。”保安隊長大聲道:“洪山鎮裏,老子隻認得段書記,其他人都是渣。給老子上。”
許一山知道,再解釋也無濟於事。現在當務之急是趕緊脫身。
眼見著保安像要將自己撕碎的模樣,他心裏一橫,想道,不動手就隻能挨打了。不如先下手為強。
許一山動作之快,完全顛覆了這一群保安的認知。
還沒等他們回過神來,地上已經躺下去了三四個人。
保安隊長狂怒不已,親自披掛上陣,無奈許一山是練過的人,沒打兩個照麵,他已經抱著一條胳膊蹲在地上直抽冷氣。
局勢很快就被許一山控製住了,一群七八個保安,被許一山像放幹柴捆一樣,一個個放倒在地。
小區門口有人打架,很快就來了許多圍觀的人。
許一山不想被人認出來,趁著混亂,想溜走。
沒走幾步,聽到身後一聲怒喝:“你敢再走一步,老子斃了你。”
他回過頭去,便看到保安隊長手裏握著一把烏黑的槍。槍口正指著他,仿佛隨時都會射出來一顆子彈。
許一山嚇了一跳,本事再大,還能大過槍去?
同時,他心裏湧起來一個疑惑的念頭,他一個小小的保安隊長,哪裏來的槍?
“蹲下。雙手抱頭。”保安隊長命令著他。
許一山沒猶豫,按他的命令蹲下去了身子。
保安隊長走上來踢了他一腳,罵道:“你不是本事大嗎?你牛啊,再動手啊。”
許一山沒吱聲,麵對著槍口,他必須保持冷靜。
保安隊長從屁股後摸出一副手銬,銬了許一山的雙手,吼道:“起來,跟老子回辦公室去。”
許一山依言站起身,卻遲疑著不肯跟他去。
他心裏明鏡一樣,跟著去,苦頭有得吃。
自己雙手被銬住,豈不是待宰的羔羊?去了他的辦公室,隻有受死的事。
他苦笑著道:“有事在這裏說就行了,去你辦公室就免了吧。”
“你以為你是誰?老子聽你的?”保安隊長又踢了他一腳,罵道:“狗雜種,今天就讓你知道,洪山鎮是誰家的。”
許一山低聲道:“你家的,好吧。”
保安隊長哼了一聲道:“不,不是我家裏,是段書記的。你敢在段書記的地盤上胡作非為,你是自尋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