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斷絕父子關係

老董要將責任推到三個女人身上,讓許一山很鄙視。

老董還在繼續解釋道:“老許,我這樣做,是為你好。你想想看啊,你剛上任,如果被追究打架這件事,名聲上不好聽。關鍵是黃齙牙的爹是誰,你應該知道吧?如果我們承認是我們打的,後果非常嚴重。”

“你把責任推給她們三個女孩子,就沒後果了?”

“她們不一樣的,首先她們都是女的,黃齙牙不至於下死手。再說,她們三個與我倆比起來,她們承擔責任會輕很多啊。”

許一山連說話的欲望都沒有了。

他想不到老董會是這樣的人,遇到問題了,會將問題推到別人身上去。

“老許,老許,你在聽嗎?”董一兵在話筒裏焦急地喊。

許一山冷冷回道:“你說呀。”

“老許,你聽兄弟一句勸,對你對我都好。我實話跟你說吧,我公安局的朋友跟我說了,萬一黃齙牙去做法醫鑒定,結論構成輕傷,問題就大了。”

許一山嘿嘿一笑道:“大也是你造成的,與我沒關係。”

老董一愣,半天沒說話。過了好一會才咬牙切齒道:“老許,你要是不認我這個兄弟,我絕對拉你墊背。”

“隨便。”許一山說完,不顧老董還在電話裏嘰嘰哇哇地叫,果斷掛了電話。

老董這人太不夠哥們!許一山暗暗地想。作為男人,遇到這樣的事,應該首先站出來承擔責任,怎麽還能將責任推到別人身上去呢?何況,對方還是三個女孩子。

剛才電話裏老董說,陳曉琪追著黃齙牙,而且還甩了黃齙牙耳光。這讓許一山又驚又喜。

陳曉琪打了黃大嶺,黃大嶺居然沒敢還手,這裏麵肯定有原因。

陳曉琪不顧後果大打出手,不是為了他許一山又是為了誰啊。

他不禁得意起來,看來陳曉琪這個老婆沒娶錯。

他想給陳曉琪打電話,又不知道要說什麽。猶豫了好一會,還是決定不打。

手機又響,這次不是老董打來的,而是他爹許赤腳。

電話一通,許赤腳的罵聲便隨之而來。

“一山,你個狗日的,你敢不聽老子話了,翅膀硬了是吧?”

許一山哭笑不得,小聲說道:“爹,你怎麽了?”

“我怎麽了?我會死了。”許赤腳暴怒吼道:“你把我臉在古山全丟光了。”

許一山狐疑地問:“我怎麽丟你臉了?”

“老子在人家老柳麵前拍了脯子的,保證你小子會成為他女婿。現在好了,你小子跑了,一句話都沒有。人家老柳在背後說我許赤腳在家做不了主。”

許一山笑了,道:“爹,我不是告訴你了嗎,我現在是有老婆的人了。你這樣做,我沒法配合你啊。”

“行了。”許赤腳攔住兒子說道:“你說的老婆,我不同意。”

“憑啥?”許一山不覺提高了聲音。

“不憑啥。”許赤腳冷冷說道:“不同意就是不同意。你小子給我記住,我許家娶的兒媳婦,一定是幹淨的姑娘。”

“陳曉琪又哪裏不幹淨了?”

許赤腳哼了一聲道:“我沒說她不幹淨。不過,我不喜歡有人在背後嚼舌頭。還有,人家是大官家庭,你什麽出身的?你不想想,你娶了她,今後還能挺直腰杆做人?”

許一山解釋道:“爹,你別胡思亂想。她們家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不管這些,你給老子聽著,三天之內,必須回來。”

“回去幹嘛?我有工作,沒那麽自由啊。”

“你要敢不回來,老子與你斷絕父子關係。”許赤腳說完,直接掛了電話。

許一山愣愣地看著手機,茫然無措起來。

他深知爹許赤腳的脾氣,那是個固執的老頭。

許赤腳雖然是個農民,卻不懂種田。他全部的精力都放在研製各種各樣的藥丸上去了。

許家是世代郎中,從他太爺爺起,就是個給人看病抓藥的草藥郎中。

到了許赤腳這一代,許赤腳去縣衛校參加過赤腳醫生的培訓。將過去祖輩相傳的中醫,揉進了西醫的診療方法。但許赤腳熱衷的還是中藥。

許赤腳說,隻要給他時間,他早晚會研製出來延年益壽丸。

許赤腳是個很重視教育的人,當年,他逼著許一山讀書,堅決不肯讓兒子繼承他的事業。

許一山考上大學後,許赤腳說過,人不能一輩子守在山裏。隻有走得遠,見識才能多。

人有本事,才能幫更多人。

許一山倒沒他爹那麽多的想法。他發憤讀書考大學,僅僅是因為他想做一個城裏人。

爹許赤腳打來電話,一定是他相親的事。

他想,如果不是因為陳曉琪,他或許會與柳媚發展發展。

他努力回想柳媚的樣子,印象模糊一片。他們見麵時,他甚至沒留意她。

他隱約記得柳媚的笑容很甜,僅此而已。

時間太早,他沒法睡。

他便萌發了去洪河大堤上走走的念頭。

夜晚的洪河大堤,燈光璀璨,流光溢彩。

風光帶的小徑上,許多人在散步。

河邊廣場上,一群老太太在跳廣場舞。音響開得很大,似乎震碎了河麵上倒映的燈光。

喧囂了一天的小鎮寧靜了許多,人們飯後來洪河大堤散步,已經成了洪山鎮人必不可少的生活習慣。

許一山慢慢地往前走,他想沿著洪河大堤走一遍。

洪河大堤很長,據說延綿有三四裏路。

突然,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是許鎮長嗎?”

他回轉頭一看,便看到身後的白玉。

她手裏牽著一個小女孩,驚喜地看著他說道:“還真是您啊,許鎮長,你來散步呀?”

許一山微笑道:“是小白啊,你也來散步?”

“是啊。”白玉看一眼河麵笑道:“我們洪山鎮的人,都喜歡飯後來大堤上走一走,享受一下河風的清涼,感受一下生活的美麗。”

許一山笑道:“小白出口成章,口才真好。”

白玉抿嘴一笑道:“我哪敢與您比啊,您才是大才子,我就一小鎮的一個普通女人,有什麽口才哦。”

小女孩仰著頭看著許一山,甜甜一笑道:“媽,他是我爸爸嗎?”

白玉嚇了一跳,趕緊去捂小女孩的嘴,在她頭上輕輕拍了一下,嗔怪道:“傻姑娘,他不是,你叫他叔叔就對了。”

許一山本來尷尬,聽她這麽一說,於是蹲下去身子對小女孩說道:“寶貝,你不認識你爸爸嗎?”

小女孩天真地說道:“我媽媽說,我爸爸是個很帥的男人,他去了很遠的地方。叔叔,你長得好帥啊。”

白玉哭笑不得說道:“傻女兒,不是帥的男人就是你爸爸啊。”

她抱歉地對許一山笑笑,低聲說道:“對不起啊,許鎮長,孩子不懂事,冒犯你了。”

許一山笑道:“千萬別這樣說,我還真想有一個這麽漂亮的女兒呢。不過,我想知道,孩子爸爸去哪了?”

白玉愣了一下,低聲說道:“許鎮長,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

她牽著女兒,匆匆轉身走了。

許一山看著她的背影,陷入了沉思,白玉沒說丈夫在哪,似乎有難言之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