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漂亮的婦聯主任白玉

她大約三十來歲,白淨的臉上,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盈滿了微笑。

她薄施淡粉,嘴唇的顏色恰到好處。一頭黑發,如瀑布般傾泄而下。

她穿著一套白色的連衣裙,腳下是一雙白色的高跟涼鞋,一米六左右的個子,將她的身材襯托得愈發嬌俏玲瓏。

許一山仿佛記得,剛才在會議室的歡迎會上見過她。隻是那時候心情緊張,沒太多注意。

“許鎮長,我是隔壁辦公室的白玉。”她輕輕抿著嘴唇,微笑便**漾開去。

“哦,是白主任啊。”許一山回過神來,想起段焱華當時介紹過,她是鎮婦聯主任白玉。

“不用了。”白玉客氣推辭。她將許一山的辦公室打量了一番,問道:“許鎮長,對環境還滿意嗎?”

許一山客氣答道:“還行。”

白玉笑容深了一些,道:“許鎮長,這比不得你們縣裏大機關。我們鄉下條件有限哦,你不會嫌棄吧?”

許一山笑了,道:“不敢不敢。這裏比起縣裏,條件好十倍不止。”

許一山沒說謊,這裏比起他在水利局的辦公室,真有天壤之別之感。

白玉道:“我給您倒杯茶吧。”

她像燕子一樣輕盈飛進來,找了茶杯,看看放在桌子上的茶葉,眉頭微微一皺道:“這茶不好喝,我給你拿點茶葉過來。”

沒等許一山婉拒,她已經回去了自己辦公室,很快拿來了一罐裝潢十分漂亮的茶。

“我同學寄給我的,我又不喜歡喝茶。”白玉淺淺一笑道:“送給你喝吧,不嫌棄吧?”

許一山連忙說道:“哪怎麽行啊?無功不受祿。”

許一山對喝茶也沒太多講究,但他懂茶。他懂茶源於他大學同宿舍的一個同學,睡他上鋪的一個福建兄弟。

他家有兩座茶山,主要產鐵觀音。

鐵觀音在一段時期內獨領**,成為綠茶當中的佼佼者。後來因為利益的驅動,鐵觀音逐漸沒落下來,原因在於市麵上的鐵觀音已經不再是純正意義上的好茶了。

鐵觀音屬大路茶,而白玉拿來的茶,許一山一眼便看到了茶葉罐上的四個字——六安瓜片。

此茶產自安徽六安,是一種小類茶。

傳說,真正的瓜片,一年不會多過十斤。

因為量少,所以珍貴。

許一山好奇地問:“白主任同學是安徽的?”

白玉一愣,隨即笑了,道:“她不是安徽的,隻是嫁到安徽去了。許鎮長真是博學啊,一眼就看出來這茶是安徽產的啊。都說你們大機關出來的人見多識廣,果然名不虛傳哦。”

許一山有些不好意思,白玉一口一個大機關出來的,其實他哪是什麽大機關出來的啊。他一個水利局的小科員,丟在大街上都沒人認識。

“還有,你以後叫我小白就行,要不,叫我小玉也好,別叫什麽白主任白主任的,我聽著別扭。”

許一山哈哈大笑起來,道:“行,以後我就叫你小白吧。”

本來他想說叫她“白大姐”,可是轉念一想,叫人家“大姐”,似乎將人叫老了。叫她“小白”,也合自己目前的身份。畢竟,他現在是洪山鎮的副鎮長,比起婦聯主任來說,級別要高一點。

兩個人站著聊了幾句後,白玉回辦公室去了。

許一山往椅子上一坐,感覺椅子軟乎得就像稻草堆一樣。

段焱華沒安排他的具體工作,他不知道該幹什麽。

廖老被段焱華請去後,沒再露麵。許一山猜測廖老是不是走了。

整個洪山鎮,他過去隻與管水利的人認識,其他人一概陌生。

喝著白玉幫忙泡的茶,隻覺齒頰留香。

他坐了一陣,起身去窗戶邊看,便看到洪河大堤上有幾個人。其中領頭的,正是段焱華。

原來段焱華領著廖老上了大堤。

許一山沒多想,趕緊下樓,準備上堤去看看。

來之前,陳勇主任已經交代過他,他來洪山鎮主管農業水利這一塊。但是,段焱華似乎沒在意上麵的意圖,畢竟,鎮裏工作安排,以他為主。

洪河大堤在洪山鎮就是一道風景。

洪河東西走向,橫跨在洪河上的大橋是南北走向。

整個洪山鎮,沿河而建。

大堤高出洪山鎮至少三米,從天上俯瞰,洪河就是懸在洪山鎮頭頂上的一條玉帶。

洪河水麵最寬處約有五十米,源頭在無修山上,隻是一個拳頭大的泉眼。

許一山親自考察過洪河,對洪河的發展曆史了若指掌。

洪河從無修山上下來後,很快就有四五個支流匯在一起。越往下遊,支流越多,到了離無修山大約五裏的地方,原來的小溪已經變成了河。

洪河到洪山鎮時,河道蜿蜒了至少三十公裏。

而且在距離洪山鎮上遊大約十裏的地方,原來的小河已經變成了大河。

洪河的水,清澈透明。天氣好的時候,幾乎能看到十幾米深的水底的鵝卵石。

許一山找到過關於洪河的水文誌,得知洪河原來是地麵河。河兩岸並無河堤,而是隨著山勢婉轉蜿蜒而下。

二十年前,洪河發生過一次大水。

那次大水讓茅山縣的人正式認清了洪河的真麵目。原來洪河發起怒來的時候,力量大得驚人。

也是那次大水過後,茅山縣開始沿著河道修建河堤。

二十年的修堤,將河床抬高了不少。以至於今天流經洪山鎮的洪河大堤,已經突破了五米的極限。

洪河修堤的建議,就是時任茅山縣政府辦通訊員段焱華提出來的。

段焱華後來榮調洪山鎮擔任一把手,與當初他提的修堤方案密不可分。畢竟,大堤修建起來後,洪河再沒發生過大的災害事故。

而這些,許一山一無所知。

洪河大堤確實非常漂亮,沿河兩岸的風光帶,絕不亞於大城市刻意修飾的河道風光帶。

段焱華讓人在河堤草叢中鋪設了燈光,一到夜晚,萬燈齊放,光彩奪目,將洪河的上空映照得一片橘黃。

靠近水麵的地麵,他讓人種了垂柳。

每當風和日麗,垂柳依依時,河麵上波光粼粼,水麵倒影著河兩岸的高大建築物,其景其貌,恍如畫家畫出來的美景。

許一山一口氣爬上河堤,快步追上段焱華他們。

廖老看到他來,哈哈一笑道:“小許,寂寞了吧?你來的正好。”

段焱華眉頭一皺道:“許副鎮長,你今天剛來,在家休息就行了,沒必要過來嘛。”

許一山嘿嘿地笑,小聲說道:“領導都在忙,我怎麽能休息啊。”

廖老敞開衣服,迎著拂麵的清風,大聲說道:“焱華,說這是你大手趣÷閣,還真名副其實啊。你幹了一件大好事,你的名字該記載在曆史的功勞簿上啊。”

段焱華謙虛說道:“廖老,還得向您學習。我這點小事,哪裏敢算功勞。”

站在一邊的許一山突然冒出來一句話道:“段書記說得對,功不功勞的,得經得起考驗。河堤越高,風險越大。我看,洪河大堤就是一顆定時炸彈,說不準哪天就爆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