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的確卑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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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暖垂著眸子笑道:"謝謝宋姐。"

宋姐從善如流的拍了拍她的肩膀,"你該感謝的是霍公子才對。"

齊暖猛的抬起頭,看著宋姐的目光中帶著幾分審視。但是麵前的人卻隻是笑了一下,然後走遠了。

齊暖是越發搞不懂霍新這個人了。

她跟著江黎牧的時候,沒有工作。但是玉蘭會所負責人宋姐的名頭她還是聽說過的。

但是為什麽,她會對霍新那麽恭敬?

也不知道今天跟著他來這裏到底是對還是錯。

齊暖甩開自己心裏亂七八糟的思緒。跟著服務員去領了衣服,就此開始在玉蘭會所上班了。

雖然社會各界人士都匯聚如此,但是因為宋姐的緣故,齊暖做的都是一些比較輕鬆的事情,自然那些麻煩也找不到她頭上來。

她端著酒盤往前走,暖黃色燈光照在這個狹窄的走廊裏。顯得有幾分曖昧。

隻要把這拖酒送完,她今天就可以下班了。

現在才五點,她可以早點趕回去為葉城做點好吃的給他補補身體。這半個月來的奔波,讓他瘦了不少。

齊暖歎了口氣,低著頭繼續往前走。

相對於外麵。包間裏的燈光相對而言要更暗一些,齊暖放下酒拖,為在場的人一一倒酒。

這半個月來。她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上班時間不長,但是工資卻很可觀。

對於這樣,她已經很滿足了。

倒到最後一杯酒的時候,出了點小狀況,齊暖半蹲在地上。酒液從瓶口流出來,折射出一道豔麗的光。

或許是站的時間太長了,起身的時候,她步伐微微踉蹌了一下。

那杯酒就順勢潑在了她的領口中。

齊暖忍不住被這陣涼意激得一顫,頓時,包間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她的身上。

坐在她右側的一個男人忍不住"嘶"了一聲,"我說宋姐找來的人都是這麽蠢嗎?連這麽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

齊暖連自己身上的酒漬都來不及管,低下頭不斷的道歉:"對不起對不起,我給你重倒一杯。"

"這還差不多。"

那人睥了她一眼。沒說話了。

齊暖彎下腰,重新拿了個酒杯出來倒酒。

從始至終,坐在她麵前的男人一直沉默著,齊暖隻憑著麵前那段淺淺的呼吸聲,才判斷出坐在她麵前的是個活人。

酒倒完了,齊暖也鬆了口氣,她站起身準備離開,手腕卻猝不及防的被人抓住了。

"這位小姐。"男人故意壓低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嘶啞,"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齊暖捏著酒瓶的手指緊了緊。勉強笑了一下:"先生認錯人了吧?"

這個包廂裏的人沒一個人是她能惹得起的,想要保住這份工作,自然也要忍受一些東西。

比如麵對這個男人的騷擾。她還是好聲好氣的問道:"先生可以先放開我嗎,我已經下班了。"

回答齊暖的,是男人的一聲嗤笑。卻還是沒打算放開她。

剛才那個為難過她的人此刻又忍不住幫她說話:"她不過是一個卑賤的服務員而已,你為難她幹什麽?這可不是你往常的風格啊。"

他的話說的難聽,齊暖忍不住白了臉。

男人譏諷的笑了一聲。用力的推開她的身子,附和道:"嗯,的確卑賤。"

熟悉的聲線在耳邊響起。齊暖的臉又白了下來。

這個聲音,她無數次在夢裏聽到過,而他的話每次都像是一條毒蛇一樣。狠狠的纏住她的脖子,讓她喘不過氣來。

包間裏的燈猛然亮了起來,江黎牧原本俊朗的臉上此刻滿是冰冷,挑唇看著她的表情簡直像是要將齊暖給生吞活剝了一樣。

齊暖驚詫的看著他,有一瞬間忘了怎麽言語。

"怎麽,這麽快就不認識我了?"

他笑著,臉上卻滿是陰煞之氣,齊暖甚至感覺他恨不得在這裏就殺了自己。

齊暖硬著頭皮回答道:"江先生。"

旁邊男人的視線在他們兩人之間轉了兩圈,最後落在齊暖臉上:"你們認識?"

齊暖笑道:"哪裏。我這樣卑賤的人,怎麽可能會認識江先生?"

陳言被堵得一頓,再回過神,麵前已經沒有了齊暖的身影。

他抿了口酒,又轉過頭問江黎牧:"剛才那小妞你認識?"

江黎牧看著他,沒說話。

陳言摸了一下下巴。眯著眼睛讚歎道:"要不給我介紹介紹?雖然笨手笨腳了一些,但是那身材,嘖。還真是不錯。"

就算不怎麽會做事,但是把人找個地方養著,倒也無傷大雅。

"唉。我說你??"

下一秒,他就被麵前的場景給驚得說不出話了。

江黎牧目光沉沉的看著他,眼裏有些譏諷。

"想打她的主意,就憑你?"

陳言以為江黎牧照舊是在和他開玩笑,按平時的路子,隨便打個哈哈就過去了。

他剛想說話。男人卻拿起外套,沉著臉快步走了出去。

"害!"陳言拿起酒杯猛的灌了一口,起身唱歌去了。

不過是個女人而已,沒兩分鍾就被他拋在了腦後。

齊暖去員工休息間換了衣服,提著包走了出去,剛出會所,一輛奧迪就擋在了她的麵前。

江黎牧降下車窗,沉聲道:"上車,我送你回去。"

齊暖輕嗤一聲。諷刺道:"江先生什麽時候也開始做這種助人為樂的好事了?"

江黎牧陰蟄的笑了一下,目光有些狠厲:"我不生氣,你倒先氣起來了,跟著葉城的結果就是到這種地方來做服務員,齊暖,你果真是讓我大吃一驚。"

話裏話外帶著十足十的諷刺。齊暖忍不住抿緊了唇瓣。

看著男人難看的臉色,她目光微冷:"到這種地方做服務員,也好過在您身邊日日受折磨要好過很多吧?"

江黎牧聲線緊了緊:"我什麽時候折磨過你。"

齊暖"嗬"了一聲,譏諷道:"原來江先生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都不記得了啊。"

那日複一日的冷暴力,身體摧殘,將她關進車庫不給吃喝,不是折磨是什麽?

江黎牧低頭點了根煙,"先上車,我送你回去。"

齊暖看著男人棱角分明的側臉,思緒一瞬間又像是回到從江家老宅回來的那一天。

於是她冷冷的笑了一聲,道:"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