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靠不靠譜
梁建國和徐鳳嬌走在莊道。
徐鳳嬌對覃力久久不能忘,她很想多了解了解覃力,奈何她不是莊上的人,而覃力則好像從天而降的一樣。她就問身邊的梁建國,說道:“梁主任,你對這個覃力村長,你怎麽看?”
梁建國一改之前在覃力麵前畢恭畢敬的樣子,此時馬上變臉,嘴角一翹,說道:“我看,也不靠譜。”
徐鳳嬌些許蹙眉,問:“何出此言?”
梁建國說道:“你看他嘴上沒毛,就是辦事不牢的主。剛才我也說了大一堆,讓他出個主意,他出了嗎?沒有啊,我看他也是一個占著茅坑不拉屎的貨色,而且他肚子裏半點經商的貨色都沒有。徐幹事,這麽大熱天,到我家去坐會吧。我上次從市裏帶回來了一些好茶……”
徐鳳嬌聽到梁建國如此評價覃力,心中多有不滿,她心忖,我看你也是茅坑裏的石頭,沒料還臭。當然,她初來駕到,這梁建國也對她阿諛奉迎,為了搞好組織關係,她也不會如此明顯的說出來。
她說道:“今天沒時間了,我要到趕到縣上去一趟。有個會要參加。”
梁建國知道徐鳳嬌在縣上還掛著主職,不然,也不會如此對一個下鄉的女幹部百般討好,他也有著小九九呢。他很遺憾的說道:“你徐幹事你今天先忙,明天你下村來,我們再一起喝茶。”
徐鳳嬌看著梁建國的諂笑,馬上想到覃力威嚴剛肅,越發覺得覃力更加可靠,而麵前的梁建國,將會是那種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真是有些人隻需要見一麵,就足夠讓人放心。而有些人,待得越長時間,就會越讓人厭惡。
“明天的事,改天再說吧。”
徐鳳嬌這次不再和梁建國廢話,快步走向村委大院。
梁建國忙走近邊上的屋簷底下涼快,剛才徐鳳嬌有傘,可他卻沾不到對方半寸遮陰,曬得他滿頭飆汗。
看著徐鳳嬌的倩影,梁建國想著能將這種女人摁在身下爽一次,那真是會飛上天的啊,嘿嘿……
覃力一路上的確沒吃飯,而見李香琴下廚,他也不客氣,家鄉的飯菜家鄉的味道,他可是好幾年沒嚐一口了。
他邊吃邊問:“嫂嫂,我大哥去哪裏了,你打他電話,讓他回來吧。”
李香琴說道:“別提那沒把門的,他現在浪得歡,不到半夜不會回來的。”
覃力吃飯的動作頓了頓,大哥被女人這麽說,他做弟弟的,也臉上沒光。
李香琴一直盯著覃力,她也看到覃力的這個動作,她就知道嘴快了,就馬上改口說道:“你大哥在外麵忙,通常要到晚上半夜才回來。”
覃力問:“忙什麽?”
李香琴張嘴就來:“莊稼地的活。你應該知道,你大哥不是閑的主。”
覃力皺眉,剛才梁建國也說了,全村都種了蘋果,他剛才也進了自家的果子地,看到裏麵雜草很多,路堤也是蹦蹦裂裂,許久未見修葺,這李香琴說大哥在地裏忙,必定是謊話。
聯想到大哥家裏的邋遢樣,覃力也能看出一點什麽。他就哦的一聲,低頭不說話,再吃一會,就放下碗筷。
李香琴見覃力要走,她就說道:“二兄弟,這麽熱的天,你要去哪裏?”
覃力說道:“我整理一下老屋,我晚上睡那邊。”
李香琴趕緊說道:“二兄弟,那老屋好多年都沒人住了,現在怎麽還能住人啊,你晚上不用去,就住這裏,有你的房間。”
覃力馬上搖頭說道:“不用麻煩,我住老屋就好。”
看著覃力外出的背影,李香琴也是有點茫然,可他很快就明白,自己的這個二兄弟能當兵這麽多年,渾身透著說不出來的氣質,肯定不是普通人物。他肯定看出來了,如果他和她們夫妻住在一起,就有可能被外人說閑話呢。
她趕緊收了飯菜,然後圍一個圍裙,拿塊毛巾,丟進膠桶裏,再提著掃把之類,也出去到老屋。她進門就說道:“二兄弟,讓嫂嫂給你打掃。這髒活,你別動。哎,你要是早一點打電話回來,我就給你先收拾了。”
覃力沒多說,他這幾個月都被關部隊的禁閉,他也沒有自由。當然,這些事,個中緣由,打死他也不會和外人說的。
他想起什麽,先看一下屋裏屋外,估摸著需要什麽東西,也就讓李香琴不用急著打掃,他先去鎮上買點東西。
他就走到村委大院,見到角落樹蔭下停著一輛九成新的麵包車,他先踢一腳車輪,頓時防盜警鳴響起。
但村委大院沒人出來,他喊一聲,也沒人應。
他走進去,見到在村長辦公室,開著吊扇,而在一邊的長條木凳沙發上,躺著一個五膀三粗的大漢,短寸頭,劍眉橫飛,正呼呼的打著呼嚕呢。
覃力皺眉,過去一傾沙發,上麵的人就掉到地上。
那大漢正做著美夢,在夢中,他摟著一個性。感大明星,在跳著舞,各種身體摩擦,要多美妙就多美妙,不知不覺中,哈喇子流了一脖子。
可就在這關頭,卻被人打攪了,而且還是被人從凳子起搞到地上,他蹭的站起來,朝著覃力就罵:“格你老子的,你找抽是不是!”
覃力先掃一眼辦公室,滿地煙頭和茶沫,辦公桌上還有一堆瓜子和花生殼,一些不知道是什麽文件,散落到角落,還被人踩過幾腳。
他就盯著麵前大漢,問:“你是誰,你怎麽在這裏?”
大漢繼續罵道:“哎喲嗬,你弄了老子,你不道歉,你還挺有理。讓老子教教你怎麽做人!”
大漢舉手就要去弄覃力的肩膀,想要放翻覃力,結果沒想到左膝後窩一麻,肩膀上傳來巨力,他咚的一聲,反被人摁著跪在地上,膝蓋砸在地上,都麻了。
“我草你大爺!”
大漢羞怒,卻猛的去抓覃力的大腿,想要掀翻覃力,可沒想到肩脖上傳來一股更加大的力量,然後臉就被人摁在地上,鼻孔一出氣,就吹氣一通煙塵。
覃力再問:“說,你是誰,怎麽會在這裏?”
大漢嚐試掙紮,可脖子上傳來的力量,讓他親著地的臉都生疼,他趕緊說道:“我是這村的村長秦長河。”
“胡說,上個月選舉,不是選覃力為村長嗎?”
“覃力是被選為村長,可他是去當兵的,七八年沒音信,聽說被打死了。”
“那為什麽還要選他?”
“大家抓鬮抓的。有他名字,沒他這號人。村裏,現在是我說了算!”
“哼,睜大你狗眼,看清楚了,我就是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