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做為不做為
“看來，青林的水，有點深啊！”
這是覃力轉一圈後得到的直觀感覺。
當然，這倒是沒有讓他退卻，反而的，他還隱隱的有點興奮。
他是兵王，現在修煉著帝王經，心中的驕傲，又豈是外人能隨便看出來的？
他更加深知，一帆風水的道路，未必是他的人生。
沒有困難，就沒有客服困難的毅力和決心，人生都會平淡無奇。
但，眼下的情況，卻讓他心裏很窩火！
回到村裏，見到在自己的老屋中，李香琴和徐鳳嬌在喝茶閑聊。
李香琴告訴他，先是徐鳳嬌下來找他，但因為沒有他的電話，所以就讓徐鳳嬌先進屋了。李香琴就趁機要了覃力的電話，然後就去帶上遮陽帽，出去地裏找苗翠花。
徐鳳嬌見到覃力，莫名高興，她寒暄客套幾句，就直接問覃力：“你真的找到了收購商，是什麽公司？可靠不？”
覃力進屋的時候，已經打量一遍徐鳳嬌，見到徐鳳嬌比昨天還要豔美，噴的是高檔法國富貴太太圈流行的私房香水，是精心打扮過才下鄉進村的。
這不無不可，畢竟女人愛美。
可覃力心裏覺得，你是下鄉駐基層，是來跟泥土，村夫俗婦，雞毛蒜皮的事打交道，可不是來選美，何必打扮這麽精致。
他就得出一個結論，這個徐鳳嬌終究是城裏人，未必會真心希望青林發展起來。她是來鍍金的，和青林的地氣，接不上。
他就說道：“這個收購商當然可靠。”
徐鳳嬌心中些許不悅，但臉上一點都沒表現出來，說道：“那你說怎麽找到這個收購商的？”
覃力說道：“這個，暫時保密。等我統計好村裏的大概產量，全力收購的那一天，大家自然都會知道。”
徐鳳嬌說道：“我覺得我們應該互相信任，我們的工作，也應該透明化，民主化……”
覃力就說道：“我很民主，也很透明，甚至很公正公平。昨天我開了個村委碰頭會，我將村裏的主要工作確定為賣掉田裏的蘋果，轉化為村民的錢。然後，我提議將這六萬畝左右分攤下去，讓他們各顯神通，都出去去找供應商來收購。村委一共十五個人，除了某位老同誌沒來，還有幾個不稱職，一共還有十個。每人承包六千畝左右，大概三百戶指標左右的樣子。徐幹事你來了，等下午數據都上來之後，你也領一份。”
徐鳳嬌傻眼，沒想到覃力是這麽幹工作的，他可是一轉眼就給她來個下馬威。她當然不能接這個指標，六千畝的指標，就是六千萬斤，按照覃力劃的價格，就是六千萬大洋，她去哪裏找能吃下六千萬斤蘋果吐出六千萬塊的收購商啊。
她心裏想，這個覃力，倒是會推脫責任啊。
她就說道：“覃力村長，基層工作不是吃蛋糕，每人一塊每人一塊。基層工作是整體性的，要發揮大家的積極性……”
覃力說道：“對啊，我發揮大家的積極性了啊，他們都是村委，就是得積極為村民做事。比如徐幹事，你現在肩膀上扛著六千萬斤的蘋果，你會不會想著馬上將它賣出去呢？每個村委現在都裝著這麽多的蘋果，不積極就賣不出去，就會被村裏人罵。徐幹事你呢，雖然是從上麵拍下來的，可這麽就回去，也不光彩，對不？”
“你……”
徐鳳嬌再次傻眼，被覃力說得坐立難安，他給的下馬威，可讓她下馬無威。
不行，不能讓這個男人牽著鼻子走。
她馬上反詰：“覃力村長，你是不是根本沒有找到收購商，而故意喊出這個收購價，讓村民先高興高興，好樹立你的威信，好坐穩你的村長寶座。其實，你是想自己做好人，讓我們村委給你背黑鍋。是不是？”
覃力笑，說道：“徐幹事，你這是在搞組織鬥爭？離間我和村民的關係，還是你所說的，就是你要做的？”
徐鳳嬌也笑，說道：“你笑什麽？是不是被我說中你的伎倆了？”
覃力輕哼，起身送客，說道：“我並沒有這麽多的空閑時間跟你玩政/治組織遊戲。”
徐鳳嬌立時覺得這個覃力太可惡，昨天還覺得對他的印象極好，看來是自己的一廂情願，看錯人了。她沒向覃力示弱，說道：“我也沒時間跟你玩把戲。我們開會見。”
徐鳳嬌出來後，見到梁建國，得知覃力開除了梁建國的主任兼財會的職務，甚至秦長河都被覃力趕出村委，她就覺得覃力太過分，當即走向秦國柱哪裏。
覃力則在想著另外的事，拿來一張白紙，在上麵畫著一些簡單圖畫，不是小圈圈，就是小三角圖形，甚至打個簡單的叉叉。
當然，他可是非常清楚這些符號代表什麽，這是他的記事方法。
大概半個小時後，肖珍進來，她見覃力在亂畫，沒看出有任何意義，就說道：“哎喲，覃力村長，現在都火燒眉毛了，你還有心情在這裏消遣。”
覃力抬眼看一下肖珍，見她滿臉冒汗，臉蛋兒都紅撲撲的，她一陣農忙下地服裝，看來是真的下地去，而她手裏拿著一個本子，他遞過來一看，是她記錄各家的蘋果質量數量數據，很詳細。
他翻看一下，跟他剛才出去看到的差不多，隻是她做的更加詳細，一目了然。他就很滿意，就給她倒杯茶，讓她先喝一口，才說道：“什麽火燒眉毛了？有話慢慢說，不要急。”
肖珍倒是覺得覃力夠鎮靜的，她就說道：“剛才我回來，碰到徐幹事，她拉著我去老書記哪裏開個碰麵會，說你沒心思賣蘋果，現在讓村民下田記錄數據，還說收購價去到一塊錢，都是你打出的口號，是幌子，是你要謀取政治利益。”
覃力說道：“哦，什麽利益？你都給我講講他們是怎麽說我的？”
肖珍就說道：“他們說你就是想做村長。”
覃力笑了，說道：“我現在不就是村長了嗎？”
肖珍說道：“這不一樣，你這個村長是抓鬮來的，可你想做的是，讓大家心悅誠服選你做村長，然後你用村子的利益做資本，謀求你別的利益，你想升官發財。”
覃力聽完，也就笑了，不行不行的，最後道：“這些人，占著茅坑不幹事，還見不得別人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