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4 我們還是分開算了
24我們還是分開算了
司振玄一動不動的握著顧安童的手腕,他能看見顧安童的臉頰和下頜似乎都被地麵上的石子給刮傷,紅紅的印子烙在白皙的肌膚上,原本盤好的長發也略有些淩亂,餘淚未幹,她現在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我隻問你一句,我的妻子為什麽要和我弟弟拉扯不清?”司振玄冷淡的話令顧安童輕顫了下,不可思議的抬眼,直視著那雙看不清任何情緒的眸子。
她原本以為這個男人至少心裏是有溫柔的地方,可如今她好像錯了,她被他假意的溫柔給欺騙去,她丟了自己那顆根本防守不嚴的心。
“那我問你,我的丈夫為什麽要和緋聞女友獨處那麽久?”即便是敗軍之象,顧安童還在勉力支撐。
司振玄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而是瞥了眼站在不遠處的司嶽雲,他低聲問了句,“你對嶽雲餘情未了是麽?也對,你們至少戀愛過一段時間。”
顧安童的臉瞬間白了下來,為什麽她要一次次的被他誤解,為什麽她明明喜歡的是他卻根本開不了口,為什麽他總是用那種刻薄的話去對待她,為什麽在他麵前她總是會用最難看的場麵出現?
她痛苦的狠狠砸了下司振玄的胸口,自暴自棄的回答了句,“對沒錯,我對你弟弟餘情未了,我那麽努力的幫你也是想找存在感,我要讓他後悔,而且他也確實後悔了,你懂麽!”
司振玄的目光中滑過一絲怒意,任顧安童怎麽捶打他也絲毫不放手,他甚至用右手握住顧安童的下頜,傷口被緊緊扼住的疼痛令顧安童眼圈都紅了起來,耳畔卻響起男人低沉的威脅聲,“那我就提醒你一次,到底誰是你的事實丈夫。”
顧安童不可置信的看著那忽然間逼近的麵龐,冷寒的氣息撲鼻而來——她、她被當街強吻了!
"唔……"顧安童兩手被緊緊桎梏在他的胸口,整個身體都被圈到司振玄的懷抱中,渾身的力氣都在雙唇相觸的那一刻,瞬間消失殆盡。
顧安童仍舊氣的腦子發脹,乘著司振玄離開她雙唇的刹那,張口就罵,"你這個流……"
可惜"流/氓"兩個字也沒能說出口,司振玄又親了下去,甚至將舌尖竄入她口中。
他的舌絞住住她的舌,無論她怎麽退縮,他似乎總有辦法將她準確勾纏回來。想逃避想拒絕,可除卻身體微微後仰,她居然動也無法動作,隻能被動的承受著。
身邊似乎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光天化日之下的羞恥感,令她全身上下都在發熱。可是吻著吻著,原本死死攥著的拳頭卻在漸漸鬆開,她好像……還蠻喜歡司振玄這樣的親吻,霸道強硬的令她近乎窒息。
見顧安童終於乖巧的窩在他懷裏不再亂動,司振玄緩緩退出那張被吻的通紅的雙唇,然後惡意的在她的唇角輕輕舔了下。
顧安童呆愣了幾秒鍾,瞬間惱紅了臉,"你怎麽可以這樣?"
"怎樣?"司振玄唇畔噙起一個頗為涼薄的笑意,"我對自己的妻子做什麽應該是正常的,除非我們離婚,否則吃虧的永遠是你。"
話剛落音,司振玄又意味深長的補充了句,"當然,我知道你不想離婚。"
因為顧安童曾經問過他,能不能延時一年再考慮離婚的事情。
顧安童氣的又開始渾身發起抖來,他這樣親她,不包含任何的感情因素,隻是因為他想懲罰她而已麽?
正如同新婚伊始,他就扔下她一個人自己去書房睡甚至還約法三章。他是想告訴她,在他們兩個人的婚姻關係裏,她始終是弱者,他卻始終是主宰者,容不得她提要求和反抗。
她揪著司振玄的衣服,委屈的靠在他胸口,諸種情緒將她打擊的渾身無力,隻能任由司振玄抱著。
眼淚一滴滴的滑落下來,顧安童第一次失聲哭了出來,"你為什麽一定要這樣對我,你要是真的那麽討厭我,幹脆我們還是分開算了……"
但凡司振玄對她稍微好一些,她都不會這麽失望。
本來還試圖想著要挽留對方,哪怕是為了顧家,自己怎麽受委屈都可以,隻是她發現自己錯了--被自己看重的人誤解,這種感覺太難受。
見顧安童這樣的千金大小姐哭的已經完全不顧形象,司振玄無奈的歎了口氣,冷眼掃了下旁邊的圍觀群眾,將外套脫下裹在她的身外,擁著顧安童朝著巷子外走去。
司嶽雲一直都站在不遠處看著這幕,眼瞧著大哥已經走了過來,他躲閃不及,隻好訕笑著打了個招呼。
司振玄停了下後,隻是和司嶽雲說了一句話,"蓉城剩餘的幾個合作交給你談,我們明天就回豐城。"
"是,大哥您慢走。"說實話,司嶽雲還真是有點怕自己這個喜怒不形於色的大哥,生怕他因為剛才那件事找他麻煩,好在司振玄隻是交代了這一句,便扶著顧安童上了車。
顧安童糊裏糊塗的坐到副駕駛的座位上,記憶裏她就從來沒有哭的這麽傷心過——和司振玄相處,所有她擅長的、喜歡的、能值得驕傲的,都已經被司振玄理解成“故作聰明”的類型,而後她丟人的一麵都盡數展現在對方的麵前。
一張紙巾被遞到顧安童眼底,她接過後瞥了眼司振玄,抽泣著說:“先送我回酒店,我想收拾下行李。”
她是難得做下如此艱難的決定,要知道前幾個小時她甚至還在想要怎樣才能留住司振玄,不讓他和自己離婚。
可是頃刻之間隻能咬牙改變。雖然顧家對她來說真的很重要,重要到甚至願意犧牲自己的幸福,但麵對一個堅如硬石的司振玄,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摧殘去她的尊嚴,她覺著這已經不是自己委曲求全的問題。
如果她沒有喜歡上司振玄,恐怕還能咬牙抗住,可偏偏她已經動了心,情緒的失控似乎時時在上演。
回到酒店以後,她先進了臥室裏,開始收拾自己的行李。
來的時候,東西都是她收拾的,放在一個非常大的旅行箱裏,乍一看還的確蠻像蜜月旅行的夫妻。
顧安童的手在自己的衣服上懸停片刻,便一件一件的取了出來放在旁邊的**。
就在她蹲在原處忙碌的時候,忽然間手腕被拿住,她幾乎是不受控製的被推坐到**,司振玄已然站在身邊。
“你、你做什麽?”顧安童慌忙捂著自己的胸口,現在怎麽看司振玄她都覺著他有點可怕,“雖然我們現在還是夫妻,你的確可以欺負我,但已經在協議離婚的時間內,你不能胡來!”
但是她倏然失語,司振玄完全不理會她剛才的反應,手中握著棉簽和碘伏站在身旁,蹲下身子先在她胳膊上抹了點藥,“擦傷不嚴重,用碘伏應該夠了。”
司振玄隨口說的話令顧安童微微一愣,呆呆的看著司振玄的動作,她以為他又要來用刻薄的言語來刺激她,卻沒料到是要幫她擦藥。本來都快以為司振玄不會有這麽溫柔的時候……
“啊疼!”棉簽剛觸及到她的下巴,顧安童就倒吸了口涼氣,司振玄皺了皺眉,動作倒是比剛才輕緩了許多。
一滴眼淚“吧嗒”落在他的手背上,溫涼,剔透。司振玄默然的將藥水和棉簽放到客廳裏,走回來靠在門邊問了句,“真的想離婚?”
顧安童猶豫片刻後,點了點頭,她還是單手握著自己的古玉項鏈,就好像能尋求到一種堅定信念,令她不會輕易動搖。
司振玄去出一根煙來,靜靜點燃,那雙幽深的眸子在煙氣裏看起來更加的不容琢磨,顧安童剛準備繼續起來收拾東西,司振玄淡淡的說了句,“現在你想反悔已經來不及。”
她一臉不可思議的回頭看向對方,司振玄取出自己的手機,低聲說:“今天在茶館,你已經把自己放在非常重要的位置,何況……還有這個……”
顧安童見司振玄把手機遞到自己的麵前,她怔怔的接過,霍然雙眸陡大,露出更加驚詫的表情。
手機上正顯示著一條新聞,新聞圖片卻恰恰好是她和司振玄兩個人在雲海巷接吻的照片,最要緊的是,文字也很犀利:司氏集團大公子蜜月期突現蓉城,與嬌/妻熱吻街頭。
她的手一抖,險些沒拿住手機,臉色卻一陣紅一陣白起來。
人生中第一次上了所謂的新聞,居然還是財經版。
除卻清晰的配圖,還有關於司氏集團以及顧家的榮威外貿的詳細介紹,對兩家的聯姻也做了全方位的評點,認為這是商業豪門之間的一場非常有價值的合作,也對於司氏集團將來的發展給予了極大厚望。
而評點還特別指出,因為這條花邊新聞牽扯出司顧聯姻背後的玄機,令最近司氏集團的股票也節節走紅,這真是個令人意外的現象。
顧安童將手機放到**,顫抖著聲音問:"怎麽回事,這是誰拍的照片?"
當時雲海巷雖然圍觀的人有些多,可並沒有誰認識她和司振玄,怎麽會寫出這麽詳實的新聞?不對……司嶽雲倒是在的,可司嶽雲沒有理由會做這種事情,因為他根本不會有這種腦子,至於孟玫,也不可能,那難道是謝二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