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啞巴吃黃連

得知真的要被抓去派出所,吳荷花徹底慌神了。

她張嘴就往一名聯防隊員的手上咬去,“啊啊,我不去,我又沒犯法,憑什麽抓我啊?”

聯防隊員被咬疼了,氣得踹了她一腳。

“沒有王法嘍,土匪進村抓人嘍……”與此同時,在鮑誌兵爸爸的挑動之下,看熱鬧的村民們一湧而上。

“你們憑什麽抓人?”

“你們到底是派出所的,還是山上的土匪哦?”

群情激憤,有的和聯防隊員搶人,有的將那堆東西往屋裏搬,那幾個上了年紀的老奶奶拿著棍子追打聯防隊員。

場麵變得混亂,隱隱要失控。

鄭國富看向鮑曉虎,冷著臉說道,“老鮑,他們這樣搞,事情不大也要鬧大,別鬧得不可收拾,後悔可就遲了。”

“唉,鄉長,我大嫂最護孩子,要抓小兵子,那還不是割她肉啊,我再勸勸去。”鮑曉虎故意歎氣。

他是矛盾的。

要是這樣能讓派出所放棄抓人,當然最好。

可要是阻止不了,還鬧出什麽禍事來,他的工作會受到影響。

“大哥大嫂,你們別鬧了,隻是喊誌兵過去問問話,又不是什麽大事,一兩個小時就回來了。”鮑曉虎勸著兄嫂。

黃秀琴一蹦三尺高,指著他的鼻子罵,“曉虎,你別站著說話不腰疼,我家兵子從小到大都沒吃過苦,派出所裏那是人去的地方嗎?

都怪你家吳荷花,她在外麵胡鬧,連累我們家小兵子受罪,這筆賬遲點跟你算。

你現在滾開,別擋道。”

鮑曉虎被罵得眼睛直翻。

沒辦法,隻好去做他大哥鮑曉龍的工作,“大哥,你現在這麽鬧,小武子下半年當兵的事肯定要受影響。”

小武子是鮑誌兵的弟弟,準備下半年去當兵,正托鮑曉虎四處找關係。

鮑曉龍沉默了一會兒,去拉黃秀琴,並讓其他人收手。

最終,吳荷花和鮑誌兵被帶去派出所了。

“老鮑,和我們一起去鄉裏吧,大家還等著我們開會呢。”當一切歸於平靜後,鄭國富對鮑曉虎做了個請的手勢。

到了鄉政府的會議室,鮑曉虎才知道今天開的是什麽會。

開批鬥他的大會。

當然,不是特別時期那種批鬥。

就是對他行為不檢,亂*搞男女關係一事進行點名批評。

“鄉長,你們誤會了,我和素琴是清白的。”麵對眾人異樣的眼神,鮑曉虎不承認他和素琴的關係。

他說他隻是在她家借宿,二人並無不正當的關係,百般抵賴。

鄭國富準備讓那兩個幹部說說事情經過時,會議室的木門被人重重推開,一個頭發淩亂的婦女闖了進來。

女人往地上一跪,抹著眼淚喊,“鄉長,我冤枉啊。”

“素……素琴……”看到女人,鮑曉虎的臉色唰的一下白了。

他猜不出她跑來喊冤是什麽意思。

鄭國富不認識素琴,讓工作人員將她扶了起來,“你叫什麽名字?為什麽要喊冤?”

“您就是鄉長吧,我叫楊素琴,我是被他強迫的,不是自己願意的。

我男人不在家,我家住得又偏僻,喊破喉嚨也沒人幫我,嗚嗚……”素琴伸手指向鮑曉虎,哭著告狀。

素琴個子嬌小,算不上漂亮,但說話細聲細氣很好聽,特別是那雙會說話般的圓眼睛,裏麵是滿滿的風情。

和粗悍的吳荷花正好是兩類人。

她家雖然住得偏,但昨晚的事隊裏人還是知道了,她怕丈夫知道這事後會揍她,於是就跑來找鄉裏告狀。

原本是你情我願的事,現在變成了鮑曉虎強迫,她是受害者,事情就變了質。

會議室‘哄’的一聲炸了,參會的幹部交頭接耳,小聲低語說著什麽。

鮑曉虎氣得渾身直抖,不由怒斥著,“素琴,你胡說八道什麽,不就是去你家借宿一晚嗎?

你怕別人誤會,也不能這麽往我頭上亂扣帽子啊?”

既是替自己辯駁,也是借機提醒素琴該怎麽說話。

他很後悔沒和她串好說辭。

“對,我看在親戚的麵子上答應你借宿,你怎能起那種心思?

幸好鄉幹部及時趕到,不然我的清白……我也沒臉再活在世上了。”素琴依然堅持鮑曉虎見色起心,不過沒有得逞。

這麽一來,她依然是清白的,沒有對不起丈夫。

“你……你是要氣死我啊,我什麽時候做那種事了?”鮑曉虎差點被氣死。

“楊素琴,要是真像你說的那樣,鮑站長就是犯了流氓罪,我讓人帶你去派出所報案。”鄭國富說道。

他不大相信她說的,故意試試她。

果然,一聽說要鬧到派出所,楊素琴立即搖搖頭,“鄉長,幸好他沒把我怎麽樣,還是算了吧,這種事傳出去對我的名聲也不好。

我就是想讓鄉長知道事情真相,不要誤會我。

你們開會吧,我先回去了。”

她和鮑曉虎之間本來就有奸*情,哪敢讓派出所的人去查。

鮑曉虎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白白擔了一個那樣一個罪名。

既然楊素琴不追究,鄭國富當然不會將鮑曉虎送到派出所。

昨天惹怒沈妍和蘇一辰的是吳荷花,不是鮑曉虎。

不過因為事情的性質變了,原本的全鄉通告批評,變成了鮑曉虎停職查看,另外再通告批評。

麵對這樣的結果,鮑曉虎傻眼了。

這種事以前不是沒有發生過,隻要沒人追究,最多就是開會時批評一下,私下裏再警告幾句完事。

為什麽他要被停職查看?

散會後,鮑曉虎無視別人異樣的眼神,直接去找鄭國富。

他很直截了當的問,“鄉長,我想知道哪裏得罪了您,還請指條明路。”

“坐吧。”鄭國富指著麵前的椅子。

等鮑曉虎坐下,他掏出一支煙遞過去,“老鮑你錯了,你沒有得罪我,隻能說你運氣不好。”

“運氣不好?”鮑曉虎滿麵的疑惑。

鄭國富想到昨天的場景,不由搖搖頭,“你家老婆不僅心大什麽活都敢攬,心也夠狠的,對蘇營長的未婚妻又是潑大糞,又是劍,又是貼符紙的,還讓你家侄子在旁邊幫忙。

一群人欺負一個小丫頭,別說蘇營長見了憤怒,就連我看了都覺得太過分,想罵人。”

“蘇營長?你是說沈妍那丫頭的未婚夫蘇一辰?他有什麽了不得的?”鮑曉虎問,但語氣有些不屑。

這麽多年的幹部也不是白當的,鮑曉虎終於咂摸出這件事不一樣的東西來了。

是因為吳荷花得罪了沈妍,而沈妍又是蘇一辰的未婚妻,所以鄉裏才這麽鄭重其事的來查。

昨天發生的事,他隻知道一個大概,並不詳細。

他也隻是聽鮑誌兵口頭說蘇一辰多麽厲害,其實他是不信的。

想著不就是一個當兵的嘛,能厲害到哪,難道還能上天不成?

這幾年他的心思一直在素琴身上,對家裏的事很少過問,所以他不知道蘇一辰和苗蓮的關係。

更不知道蘇一辰的底細。

“據我所知,蘇營長和你們家還算是親戚,你不會連這個都不知道吧?

老鮑啊,咱們都這把年紀的人了,心該收收了,這句話是念在我們認識幾十年的份上,我才說的。”鄭國富深深吸了一口煙,很認真的勸。

鮑曉虎一張老臉終於漲得通紅,忙點頭稱是。

丁世安,都是你們夫妻害的我現在人不像人鬼不像我!

鮑曉虎陰沉著一張臉去找丁世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