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互相傷害】
城南高中，高一教室辦公室。
許婉清帶著包十一先來辦公室這邊，學校這邊有交代，不讓記者們進來，就是為了避免那些記者騷擾到包十一。
但是外麵記者的目光能夠躲避，但是學校裏麵的那些目光，老師學生的目光，其實很難避免。
就像現在辦公室當初福利院事件報道之後，留言回複自認為很有內涵的女老師看見包十一走進辦公室，眼神閃爍，目光中帶著同情，透著傷感，同時也帶著欲言又止，似乎很想上前安慰包十一一番。
但是目光中更多的卻是疑惑！
為什麽包十一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一樣？
……
田琴看見包十一回來了，臉上露出一絲笑容，望了一眼旁邊的同事的目光神情，眉頭微皺，說道：“十一，等下，我們一起回教室。”
女老師走到包十一跟前，溫柔地說道：“十一，不管心裏有什麽事，都可以和老師說。”
“老師會幫你的。”
包十一沒說話，他已經聽到太多這樣的話。
似乎他就應該是飽受打擊，受到傷害，需要安慰。
不這樣，反倒是不應該！
就應該要給他們一次安慰的機會。
……
女老師轉過頭又對田琴問道：“田老師，發生這樣的事，有沒有考慮過讓十一他轉學，換個環境？”
說著，一副為包十一著想的神情。
田琴聽見女老師問她這個問題，望了一眼包十一，搖了搖頭說道：“十一，他不同意。”
“老師，我為什麽要轉學，換個環境？”
包十一聽見女老師的話，眼神中閃過一絲嘲諷，望著女老師，像是在等女老師的回答。
女老師沒想到包十一會直接開口問她這個問題，欲言又止，神色猶豫，勸慰道：“十一，老師覺得你換個環境會好一些。”
因為繼續在城南高中上學，尤其是在柳城這邊，知道這件事的人很多，難免會受到一些人背後的議論，同情的目光。
……
一些人裏麵很顯然就包括你。
現在你的這些話何嚐又不是一種傷害！
包十一笑著說道：“老師，我並沒有做錯什麽，我為什麽要轉學，要逃走？”
“那是不是下一個轉學的學校知道這件事之後，我應該再轉學，老師你覺得我該逃到哪裏才好？“
女老師一滯，被包十一的話給問得啞口無言。
包十一掃了一眼辦公室的所有老師，直接說道：“我知道老師你們內心是同情，又或者有人是對我這個受到性侵傷害的歧視，你們會認為這樣的事很不光彩。”
“但是在我看來我就是我——”
顏色不一樣的煙火，耶！
……
“如果你們覺得這件事很不光彩，我應該換個地方重新，那我隻能說聲抱歉了。”
“最後，還是那一句，我沒有犯錯，我也不需要逃，不需要同情，也不需要那為了自己心裏好受而送上來的安慰。”
“我沒有做錯事，不用像犯了錯一樣逃走。“
“你們心裏如果是這樣想的，我並不會生氣，反而我覺得你們很可憐。”
……
田琴望著包十一，說道：“十一，不是你說的那樣。”
她們說這些話，真的隻是關心。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田琴自己說這話都覺得刺痛。
因為她覺得包十一說的就是真話。
包十一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臉上帶著笑容，笑容那樣明媚，卻又讓人感到無盡的悲傷，最後說道：“田老師，我沒有怪你們，謝謝你們的關心，謝謝你們的善良，我已經看透了。”
“因為看透黑暗，才能天真如初。”
“願我能天真如初，願你們善良依舊。”
說完這句話，包十一轉身就走出了辦公室。
轉身的動作，如同慢動作回放，那樣的悲傷，那樣的孤獨，刺痛人心。
……
看透黑暗，才能天真如初！
多麽讓人心驚，心寒、心痛的一句話！
站在一旁的許婉清怔怔地望著說出這些話的包十一，心痛的無法呼吸，真的無法呼吸，這就是她媽媽所說的二次傷害嗎？
包十一離開辦公室之後，辦公室整個都安靜下來了。
靜的可怕！
……
女老師沉默不語，她忽然覺得包十一說的沒錯，她自以為是的善良實在是有些可笑，她為什麽會想著讓包十一轉學，離開這裏。
因為她和那些人一樣，本身內心就認為發生性侵這樣的事，是一件不光彩的事，不應該讓人知道。
包十一就應該要離開這裏，去到一個沒有人認識，沒有人知道這件事的地方，重新開始。
她和那些人的想法一樣，她真的是太可笑了。
女老師不知何時，臉上已經滿是淚水，她的那顆心正備受煎熬，包十一的那些話真的是在拷問她，她也在拷問自己。
……
“許婉清，虐心值+50！”
”田琴，傷心值+25！“
“胡婷，痛心值+26！”
……
我去，我自己都感動了，居然才這麽點負能量值！
包十一走出教室，看著光幕麵板上閃過收集的負能量值，不禁腦海裏對係統說道：“看來，我應該要報複得更狠一點，繼續互相傷害。”
“這一次，比你第一次要好很多了，果然是一回生兩回熟。”
係統**笑著回道：“不過，報複之路尚未完成，短命鬼你還需努力。”
“千萬不能驕傲喲，我看好你呦。”
……
如果辦公室的目光是激光槍，那麽等到教室之後則一個個則都換成了AK47！
不同的型號戰鬥武器，殺傷力不一樣。
站在講台上，看著教室裏麵那一個個或是同情，或是好奇，又或是關心。
每一個目光都是一顆子彈，瘋狂地朝包十一殺來。
包十一不動如山，再次用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迷離傷感絕望痛苦又帶著倔強的眼神，臉上是明媚的笑容，說道：“看透黑暗，才能天真如初！”
……
“願我能天真如初，願你們善良依舊。”
“還有你們不要那樣看著我。”
那對我沒用，打不中我！
……
“砰”一聲槍響。
包十一內心黑色的小天鵝揮舞著那黑色的翅膀，哈哈，沒打中！
“砰”又是一聲。
還是沒打中！
“砰砰砰！”
就是打不中！
包十一望著台下的同學，嘴角上揚，眼中閃過一絲陰險的笑容，內心的黑色小天鵝正歡快得意地收集著負能量值。
來呀，互相傷害。
包十一看著同學，就像是看著一大堆等待采摘的負能量值，內心黑色的羽翼結成十字，抬出一架黑色小天鵝牌火箭炮——
biubiubiu，傷害N倍回彈！
然後——
哈哈，打中了！
又是一大波負能量值！
噢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