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我最喜歡聽別人跟我說謝謝了

但現在卻好了許多。幽黃色的魂火進入體內,開始附著在靈魂之上,慢慢的修補著靈魂上的脆弱。

雖然不可能一下子將殘缺的魂火補齊,但是比起方才的搖搖欲墜,此刻靈魂慢慢的在變的堅實起來,火焰比之從前大了一倍有餘,那種來自靈魂上的空虛感與殘缺感不再如方才那般強烈。

蕭秋木靜心煉化著這團魂火,但卻漸漸的發現了一些不同尋常之處。

這團魂火中的靈氣實在是太純粹了。是一種至今為止他從未曾有感受到過的純粹。

萬仙盟作為蒼穹域五大宗門之一,擁有的寶貝神通也是不計其數。類似乎聚靈陣之類的陣法也有著不少的存貨,即便是布陣的高手,萬仙盟也有不少。

作為萬仙盟的絕代天驕,所擁有的資源絕非尋常弟子可比。

但是,他卻從來都沒有感受到如此純粹的靈氣。一次都沒有。

與平常吸收進體內煉化的靈氣不同,這種純粹沒有一絲雜質,靈氣的純度濃鬱的叫人驚訝。

本來一團小小的魂火並不具備這樣的能力,但是,方才在將魂火交給蕭秋木之前,桑紅衣用自己體內的靈氣將魂火中的汙濁全部洗淨,且給了魂火更為純粹的力量。

這股力量,此刻正在洗刷著蕭秋木身體中的濁氣,將他體內原本並不純粹的靈氣一絲一絲打磨、提純,將其中的汙濁全部排出體外。

於是,在桑紅衣沒有可以提及,蕭秋木也事先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煉化這團魂火竟然足足用了蕭秋木一個月的時間。

這期間,蕭秋木的身體源源不斷的冒出汙穢之物,臉色幾度蒼白又紅潤,嚇得蕭秋水以為她這個弟弟走火入魔了,幾次想要強行將蕭秋木弄醒,卻被桑紅衣揪著衣領子牢牢的控製住了。

一月之後,當蕭秋木醒來,眼中泛起一絲奇異之色。他已經能夠清楚的感覺到身體上的變化。

更加的輕盈,更加的清爽,一些念頭都突然通達,他感覺到自己的修為竟然都精進了一分。

這實在是太過出人意料了。

“那白骨鳥的魂火……”蕭秋木有心想要問一問是否是桑紅衣的傑作,若是,這就等於是他欠了對方一個天大的人情。

但是,還沒等他說完,就見對方一臉嫌棄的後退了好幾步,與桑紅衣同樣的還有越人歌和他的姐姐蕭秋水。

蕭秋木終於感覺到了一分不同尋常,於是順著桑紅衣等人那嫌棄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身子,頓時,一股子惡臭飄來,嗆的他險些沒暈過去。

“這是……”蕭秋木是個很愛幹淨的人,見如今自己這模樣,也難怪桑紅衣幾人嫌棄的要命。就是他自己都嫌棄的不得了。

但同時,他心中又有著幾分開心。

這真是再明擺著不過的問題了。曾經剛剛踏入修煉之路時,曾洗煉過筋骨,那時從身體裏流出的就是那些汙穢之物。

一旦洗去汙穢,便可百病不侵,幾乎每一個修仙者都曾經曆過那樣一次經曆。

但是,能夠在修煉多年後再一次進一步洗練身體中的汙穢,沒有洗祟丹根本不可能完成。而洗祟丹的價值,即便是他們宗主都不舍得拿出來賞給別人。

“大恩不言謝。”蕭秋木抱拳道,神情還有一絲尷尬。

可此時桑紅衣卻不幹了,道:“別呀,我最喜歡聽別人跟我說謝謝了。”

蕭秋木一愣,把不準桑紅衣這話究竟是真的還是玩笑,看了眼越人歌,對方也沒給個反應,於是他隻能稍顯愣怔的對桑紅衣道:“多謝。”

“嗯嗯,嗯嗯!”桑紅衣眉開眼笑,小腦袋點的就跟小雞啄米似的對著越人歌道:“看看看看,你師父我今日又做了件好事。真是心情舒暢呀!”

越人歌免費附贈了一個超級大白眼,然後轉過頭去假裝不認識這個坑貨。

蕭秋水被桑紅衣逗樂了,一個沒忍住就在那哈哈大笑,邊笑邊道:“你真的很有趣,這個朋友,我交定了。我跟你說,我也最喜歡聽人家誇我了,他們一誇我,一不小心我就進步了。”

這次輪到桑紅衣笑了。順帶著蕭秋木也同越人歌一樣,附送了他姐一個超級大白眼。

“我說,你們是不是……”蕭秋木一臉‘你懂的’的神情。

“什麽?”桑紅衣也不知道是真糊塗還是裝糊塗。

“就是那個……”蕭秋木咬牙切齒。

“有什麽話就說,婆婆媽媽的像什麽話!”蕭秋水端起姐姐的架子,掐著腰道。

蕭秋木簡直都想要直接動手將這倆渾貨踹一邊去了。但是一個是自家老姐,一個是對自己有恩的人,動手實在是太不明智了。何況還不一定打得過。

光是一個越人歌就可能揍得他滿地找牙。

要是之前他還自信自己是這些人中修為最高的,那麽如今隨著修為的一點點進步,他已經察覺到了,越人歌可能和他是一樣的修為。

明明來到靈魂荒塚之前,越人歌還隻是天人境巔峰的修為,如今卻已是仙君境初期了。

也就是說,那株千年明月枝,可能越人歌已經煉化了。

再加之越人歌的戰鬥力……

蕭秋木一點也不想自討苦吃。於是隻能耐著性子道:“你們是不是先回避一下,容我換件衣裳?”

自己這一身的汙穢,看著實在是太難受了。

“切!有什麽了不起,就跟從前沒看過似的。”蕭秋水一聽,頓時撇嘴,隨即一臉不屑的看著蕭秋木道:“我跟你說,你還是小屁孩的時候早就被老娘看光光了,現在害羞個什麽勁兒!”

“閉嘴吧你!”蕭秋木頓時一頭黑線,心說這個姐姐行不行啊?有當著外人的麵兒這麽坑弟的嗎?何況我是小屁孩兒的時候你不一樣也是小屁孩兒!

於是蕭秋木又將目光看向了桑紅衣,神色中還有一點點請求的意味。

“就這麽換唄,我又不會非禮你。”桑紅衣也是淡定的出口道。

蕭秋木想死的心都有了。敢情他這是遇上了一幫子女流氓不成?

此時越人歌都看不下去了,深深地歎了口氣,然後揪起桑紅衣的衣領就往外拖。邊拖還邊心想著,七年了,他都沒看出來他這師父竟還有著喜歡看人脫衣服的一麵。

當真是失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