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把你師尊燉了
高付率嘴裏含糊不清的叫嚷著,實在是因為他之前就已經被橫江豹暴揍,臉都歪了,此時能說出話來都已是橫江豹手下留情了。對於企圖偷走自己孩子的人,擱在從前,橫江豹絕不會放過他。隻不過如今桑紅衣需要揍他發泄,它這才饒他一命。
橫江豹可是看的清楚,這個長得挺好看的倒黴玩意兒,人類口中常說的小白臉,跟這個看不清境界的女人之間絕對是有仇的。不說別的,就看這女子咬牙切齒摩拳擦掌的樣子,它就覺得這小白臉不會有好下場。
它也樂見其成,隻是冷冷的在後頭看熱鬧。
桑紅衣心裏頭挺樂的,從前在宗門裏,她一直在隱藏自己的修為,所以哪怕遇到方逆鱗和高付率的挑釁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忍忍就過去了。再加上有二長老和越人歌替自己出氣,就算自己不親自出麵,也不愁不解氣。
不過,不能親自動手總是個遺憾,所以今日有這樣的機會,她實在是不太想放過。
桑紅衣蹲下身,似笑非笑的看著神色驚恐的高付率,神情看起來頗有些陰測測道:“你終於落到我手裏了。”
“泥……泥藥坐甚磨……窩搞蘇泥……(你……你要做什麽……我告訴你……)”高付率說句話臉都疼,可看著桑紅衣那像是要非禮他一樣的眼神,他就覺得全身都疼。
“說人話。”桑紅衣搖頭,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這小白臉在說什麽。
“泥藥幹尚海窩……窩實付是補回放鍋裏的。(你要敢傷害我……我師父是不會放過你的。)”高付率忍著疼,身子不由自主的後退。
“你小子膽子倒挺肥啊,還想把你師父放鍋裏?”桑紅衣眼睛一亮。
高付率都要哭了。
這貨是真聽不懂還是裝傻呢?
“我其實是支持你的,我早就想把他燉了,可惜沒有合適的鍋。”桑紅衣很認真的點頭道。
高付率淚流滿麵。咱能不能不這麽認真的討論怎麽燉他師父這件事?
看著興致勃勃還在計算火候的桑紅衣,高付率有那麽一瞬間覺得自己師父似乎給自己找了件天大的麻煩。可想想桑紅衣那廢物的體質,又似乎覺得沒什麽大不了。
若不是橫江豹的幫忙,就憑這個廢物能做些什麽?
高付率沉默,可惜心事幾乎寫在了臉上。那已經扭曲的眉目之間,似乎對她與生俱來的蔑視不經意便會流露,甚至於不屑於遮掩。
桑紅衣冷笑了。
高付率這才意識到自己現在究竟是什麽處境。
說實在的,這小白臉現在已經很慘了,原本一張傾倒眾生的臉,此刻就跟被狗啃了似的。頭發蓬亂,眼窩青紫,鼻子塌陷,嘴唇幹裂,臉色蒼白,渾身還直哆嗦,可見橫江豹在將他抓來之前沒少折磨他。
他這副淒慘的模樣都讓她不忍心繼續欺負他了,可偏偏事到如今他還敢擺臉子給她看。
桑紅衣一直就看這家夥不順眼。受了八長老方逆鱗指使,這個高付率身先士卒的在宗裏拉起了反對她的大旗。
不說平日裏如何找茬,光是散播各種謠言的次數兩隻手都數不清。
而散布最多的就是她是廢物這件事。那些新入門的弟子,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大多會被有意無意的提及她的廢物事跡,以至於那些不了解情況的,對於她的印象簡直差到了極點。
占著茅坑不拉屎的廢物,明明是個廢物卻還頂著長老的身份,狐假虎威,令人作嘔。
這樣的言論,桑紅衣已經聽過許多次了。
她隻是懶得出麵解釋罷了,但似乎又被靈丹峰那些唯恐天下不亂的東西認為是她心虛,於是各種造謠就更是沒完沒了。
說她廢物都是輕的,還有什麽她是江雪馨給前宗主桑渺帶了綠帽子生出來的孽種啊,什麽她是二長老謝蒼天的私生女啊,什麽她跟越人歌有不正當的男女關係啊,還大義凜然的質問,若非如此,越人歌這樣的天才怎會拜一個廢物為師。
桑紅衣說她想揍這小白臉很久了一點也不是說謊,她不僅想揍這個小白臉,她還想連他師父一塊揍。
如此想來,似乎讓他再慘點也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事,於是桑紅衣邪笑著伸出一根手指,刻意點在高付率已經磕破的額頭,一邊點一邊還冷笑道:“禍水東引是吧?”
“栽贓嫁禍是吧?”
“輕蔑不屑是吧?”
“以為有你師父罩著我就不敢揍你是吧?”
桑紅衣歎著氣道:“弄死你我大概就是替天行道了。你說會不會天降功德,表彰我為天下蒼生做了件好事呀?”
桑紅衣突然天真的微笑讓高付率頓時一個激靈。
她不會是說真的吧?她真的敢冒著得罪師尊的危險殺他?
“泥遙感傻窩,師遵補回放鍋裏的!(你要敢殺我,師尊不會放過你的。)”高付率聲音都顫抖了。
桑紅衣卻不屑的撇撇嘴道:“我就是不殺你,你師尊也不會主動把自己放鍋裏的。”桑紅衣一臉嚴肅,然後又仿佛是欣賞道:“沒想到你還挺執著於將你師尊給燉了的,你師尊要是知道你這樣惦記他,會不會感動到淚如雨下?”
說著,桑紅衣伸出手去摸了摸高付率的頭頂,一副長輩對晚輩的語氣道:“富帥啊,別人都是欠揍,你這是欠死啊。”
“不過,本姑娘還是很欣賞你的正直的。”說著就跟拍皮球似的,將高付率的腦袋拍的上下直晃道:“俗話說不想弄死師父的徒弟不是好徒弟,不愧是我雙玄宗的絕代天驕,有理想,有抱負,老夫甚是欣慰。”
橫江豹在後頭直翻白眼,心說哪一國的俗話有這麽說的?何況一個小姑娘,自稱老夫算怎麽回事?就算她是個吃了駐顏丹的老太太,也該自稱老身才對!
他算看出來了,這女人壓根沒想弄死這個人,從頭至尾,她都在耍著他玩兒。
看著對方恐懼、顫抖,卻依舊笑嘻嘻的戲耍著對方,這是積攢了多久的怨氣沒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