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逃命也這麽有水平

任圖影忍不住汗了一下,也是醉的不輕:“真他麽猥瑣……”

敖特慢為之愕然,半晌才大聲道:“天呐,你用不著這麽說你自己吧?”

此時此刻,整個戰場皆充斥在一片安靜當中,玄宏大軍更是沒了半點戰意,既然人屠成為天下君主,就隻能說明風雲笑已經敗了。

一時間,不止是玄宏那方,就連夢舞這方也是有很多人在心頭感慨起來,沒想到風雲笑居然會敗。

敖寶寶、左丘豹,以及布聰明等人朝任圖影這邊匯聚過來,想起昨晚夢舞軍方將領的會議內容,人人臉上的熱血狂熱轉為了沉重,似乎現在贏了的事實根本讓他們高興不起來。

卻是因為,更強大的敵人已經開始伸出爪牙,而這些爪牙隻針對任國師一人。

“國師大人,風雲笑一死,玄宏大軍便失去了主心骨,所以剩下的玄宏大軍我們是留著……還是全部屠掉?”敖寶寶低聲問道。

任圖影說道:“繳械不殺,待玄宏士兵投降後須將他們分散到各個部隊,如此一來他們就抱不了團。另外,迅集合軍隊,半刻鍾後由你帶領大軍直挺玄宏京城。”他目光一凝,看了另一邊已經倒地不起的風雲笑,心中由是一番感慨,也意識到風雲笑一死真正的麻煩就來了。

但即便是麵臨眼下危險將要來臨的時刻,他還是邁步向風雲笑走了過去。

“雖然隻是短短幾炷香的時間你就倒了下去,但我必須承認的一點是,這對你來說不公平。”他蹲身將風雲笑的屍體抱了起來:“笑風雲、主浮沉,風兄,一路走好!若有來世,你我再笑看天下風雲。”

任圖影雙手用力將風雲笑的屍體拋向了敖寶寶,語氣沉重的道:“將風雲笑帶回夢舞厚葬,功名載入淩霄閣。”

“啊?!”隨著他話音落下,一片疑惑的聲音同時響起,任國師這是搞的哪一出?

不止是敖寶寶,周圍其它的夢舞將領皆是滿臉不解。將功名載入淩霄閣那可是多少人的夢想來著,也是多少人永遠的驕傲,也能讓多少子孫後代感到自豪,而整個夢舞這麽多年下來功名能被載入淩霄閣的又有幾個?

凡是姓名能被載入淩霄閣的人,無不是為帝國建立了蓋世功勳的人;無不是史書上宏偉的一頁!就連曆代皇帝都沒有幾個能將名字載入淩霄閣,但風雲笑……

敖寶寶皺著眉頭說道:“風雲笑如此一位奇人,將其屍骨厚葬末將倒能理解,並且說實話末將也非常佩服他,但是……他始終是夢舞的敵人,卻為何要將他的功名載入淩霄閣?”

任圖影掃了眾將領一眼,長長的歎息道:“難道到了現在你們還不明白……若不是因為風雲笑,在林雪兒謀權篡位的時候玄宏帝就可以吞掉夢舞。”

“風雲笑控製了玄宏帝的兵權,同時也控製了夢舞、玄宏兩國的經濟,他若真是想要推翻夢舞,隻怕你們現在都沒法站在這裏說話。雖然他的出點我不清楚,但是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幫了夢舞一個大忙。”

“站在一個局外者的角度來看,現在他一死,玄宏大軍就成了一盤散沙,在短時間內玄宏帝根本不可能召集起軍隊來,這對夢舞而言是大利。再者,他所控製的經濟渠道在他一死之後也就完全歸於夢舞,因此夢舞今後百年內不用再擔心經濟,完全可以利用這些經濟渠道向南海擴張。”

他挑了挑眉:“所以說,這樣一個人算不算是夢舞的恩人?我想聖上也能明白這一點。”

“當然,將他功名載入淩霄閣也有我的私人原因在內,卻是我覺得這樣一位霸世梟雄委實不該讓後世來者忘記。”

眾人聽聞任圖影一言,皆是沒再多言,心中仔細的思考起來。而任圖影的理由已經說的明明白白,至於這些人理解與否,那則不關他的事。

敖寶寶拿出一麵大旗當做裹屍布將風雲笑的屍體裹好,隨後抱拳道:“謹遵國師之命。”

……

危險的氣息越來越近,任圖影心頭也是愈加的沉重,卻是意識到此刻已經有不下千道神識鎖定在了自己身上。

而由於人多立場不一,所以這些人都隻是鎖定了任圖影,並沒有誰敢率先出手。

任圖影也心知這一點,目光移向在一旁讓蘿卜萌療傷吸毒的冷若曦,現此時她氣色好了很多,便邁步走了過去。

“若曦,情況如何?”

冷若曦微微頷:“可以。”她站起身來,將蘿卜萌抱在懷中,用眼神和任圖影相互交流。

突然就在某一刻,任圖影腳下風聲大起,疾風追雲靴被他催到極致,拉著冷若曦就向戰場外麵跑去。

與此同時,遠方的人群中傳來一聲爆喝:“不好!人屠要逃了!”

這道聲音,令所有將神識鎖定在任圖影身上的人躁動起來,皆如吃了壯陽丹一般,瘋狂衝入密集的軍隊向任圖影逃出的方向追去。

這些江湖勢力中的人士普遍修為都很高,甚至有大部分還是從六極天穹上麵下來的人,在密集的軍隊中奔跑起來就如脫韁的野馬在空曠的地帶馳騁,所過之處,凡是擋在前方的士兵不是被撞飛就是直接被氣勁震成碎塊。

一時間,沙塵滾滾,衝天而起,如是長龍!

隻是幾個呼吸的時間,這些人與任圖影的距離就被拉近。

正在這時,從一開始就繞到戰場側麵的黃叨叨一聲令下,頓時兩支陰兵隊伍怒吼著包夾上來將這群亡命之徒擋住。

這也是昨晚任圖影就與黃叨叨商量好的計策,若是真的到了眼下這種時刻,那就用陰兵軍隊當做肉盾擋住這些人為任圖影爭取逃脫機會。

並且在從兩軍大戰帷幕拉開到天下君主出現這短短幾炷香的時間之內,任圖影所逃的方向路上也早已布下了層層阻礙。

任圖影與冷若曦兩人路過這些阻礙自然是暢通無阻,然而後麵追來的那些人每遇到一層阻礙就必定會被數千的陰兵包夾而隕落幾個。

“人屠別跑,留下皇極天下,我等就不為難於你!”

“你做你的天下君主便是,要皇極天書有何用?!”

“你一個世俗界的凡人,皇極天書豈是你就能染指的?!”

“……”

對於身後傳來的一道道聲音,任圖影罔若未聞,全部當成是屁。隻顧著全力運轉開天功,將靈力注入腳上的疾風追雲靴,帶著冷若曦向前方逃去。

層層事先布下的阻礙也如同是一張張過濾網,每過一張都會留下一些比較弱的,然後剩下的強的繼續往前。

這一下來,到最後追任圖影的這些人已經從上千個變成了幾十個。

而這幾十個人卻是其中修為最強的那部分群體,隨便一個拉出來都可以在世俗界稱霸!

對於這些高手的神識鎖定任圖影自然沒能力用自己的神識去抵消掉,至於斷神朱天滅的神識,不到關鍵時刻他也不想依賴這劍貨。

良久之後,任圖影與冷若曦闖進了一片森林中,見到前方有一條湍急的河流,兩人毫不猶豫的就拉著手跳了下去。

隻是片刻,一道道呼嘯聲就在河邊響起。

一個白須老者鷹隼般犀利的目光一掃,變得有些遲疑起來。

另一個挽了雲髻的老者問道:“如何?”

白須老者語氣平淡:“有兩種可能,其一是逃到了對岸,繼續在密集的植被中逃避我等;其二,那就是跳到了河裏。”

雲髻老者:“依我看他們必定是逃到了河裏,因為現在我們的神識都失去了他們的蹤跡,而能躲避我們神識鎖定的,就隻有達到一定深度的水。”

“那倒未必。”白須老者:“這個人屠能在大戰開始前就未雨綢繆的在逃跑路線上設置層層阻礙阻擋我等,狡猾如斯,所以有可能是他另有躲避我們神識鎖定的辦法,然後故意在河邊使用這種躲避我等神識鎖定的方法逃到對岸,讓我等在這裏猜疑。”

“而且如果他是逃到河裏,那麽他是往上遊呢還是往下遊?這樣一來,我們又多了一份猜疑。”

那雲髻老者咬牙道:“看來這個人屠也是個老江湖啊,連逃命都逃的這麽有水平”

白須老者靜下心來,緩緩一個深呼吸,片刻後才道:“人心的多疑雖然可以防範別人,但有時候卻也能被別人利用,若是我們回歸本質,不去多想,將我們自己想象成是人屠,那麽,你們會選擇怎麽逃?”

周圍其餘人皆是凝眉深思,下一刻,心照不宣的有了共同答案:“水裏!”

“為何?”

“這是一種直覺!其次,因為在地麵上看似遼闊,可以天高任鳥飛,但實際上被抓到的可能性要比水裏大。畢竟水擋住了人的視線和神識,而且還不留痕跡,充滿了一切的可能性。”

白須老者目光一沉:“如果他是順著水流往下,度必然會很快,因此我們可以用毒,而他若是逆流向上,必定要費很大的力,而一費力他在水下的憋氣時間就會變短,所以武者在水下若是想長久憋氣就必須要大量的靈力,因此,哪裏有靈力波動我們就可以找到他在哪裏。”

雖然這些老江湖心思慎密,做事不放過一點蛛絲馬跡,但任圖影卻是沒想那麽多,他的本意非是想利用他們的多疑來給自己爭取逃走時間,而是想利用水流盡快到葬屍峽底下。

別人或許不知,但他卻是知道這條橫穿森林的大河直通葬屍峽。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