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她是你什麽人?

順著打鬥痕跡穿梭在林中,很快任圖影就發現前方有動靜傳來,當下收斂全身氣息,放慢速度向前靠近。

樹林中,隻見白衣女子揮動手中長劍,劍光所過之處根根大樹平整斷裂,轟然倒下,霸道的氣勁向四方擴散而出,引起方圓百米一片混亂,煙塵衝天。

但白衣女子顯然是後力不足,造成混亂後便立刻抽身而退,絲毫不敢久留。

天下五絕此前在天下第一樓吃過一次虧,因此也不敢硬接白衣女子的劍招,顯然是有所顧忌,每次都是巧妙避過,待劍氣消散後再緊追而上。

“她們是要耗光那個神秘女子的靈力,然後再一舉將其製服。”草叢中,任圖影心裏沉思,他心中的疑惑需要這個神秘女子來解答,自然不希望五絕將其抓住,但他也是壓力山大,因為以他目前無人境二階的修為天下五絕中的任何一個都可以**他。

倘若貿然衝上去不僅救不了人,而且自己也不會有好下場。

“要不殺了她們?”這時,斷神朱天滅的聲音在他腦海中響起。

任圖影思忖著搖了搖頭:“目前我還沒這個想法,況且為了她們拔劍也不值得。”言訖猛然躍上一棵大樹:“先跟上去看看再說。”

時過少許,又是幾千米的距離拉開,前方一座山包下,五絕已將那個白衣女子團團圍住。

此刻白衣女子已經到了精疲力竭的程度,俏臉蒼白,用劍撐起搖搖晃晃的身體,顯得孱弱不堪,一副隨時會倒下去的樣子。

縱然如此,但在她眼中的堅定卻是絲毫沒有動搖。

身如山!眼如電!劍如虹!竟充滿了一種屠戮蒼生的殘酷氣勢!

我自一劍握在手,笑看蒼生如芻狗!

“你究竟乃何人?敢大張旗鼓的來天下第一樓搗亂卻不敢報上名來,豈不可笑?”五絕之一厲色問道,饒是白衣女子此刻已經到了窮途末路的境地,但也不敢貿然上前。

因為誰都知道,這一刻上去將會麵對白衣女子致命的一擊,這個出頭鳥,能不當則不當。

“嗬,要殺要剮盡管放馬過來便是,多言作甚?”白衣女子一劍前指,眼神中充滿不可一世的冷傲,讓五絕心裏不禁一寒,麵露駭然之色,齊齊後退了幾步。

“既然如此,那便怪不得我們心狠手辣了,觸犯琴皇,唯有一死!”突然間,五絕衝天而起,五種不同的琴聲同時響起,夜空之中,隻見五道光刃組合成一個詭異的光芒印記轟然飛向白衣女子。

“雲舞天涯!”驟然間,一道劍光如滾筒般衝上天空迎上了那道光芒印記,緊接著一道飄渺的聲音傳出:“狂雲無常天作陪,隨風而去化奔雷。”

一道閃電自劍光中閃爍而出,刹那間夜空便被照亮。

後方,任圖影捏了捏眉心,一咬牙關,當下影渡雲霄身法全力展開,化成一道黑線衝向那個白衣女子,提著她的衣領便消失在黑暗之中。

此前那招“狂雲無常天作陪,隨風而去化奔雷”正是雲舞天涯第一式的劍訣,那一刻任圖影利用斷神朱天滅的神識將其施展方法傳輸到白衣女子腦海中,故而她才得以在情急時刻施展出來對抗五絕的聯手一擊。

風卷狂雲天乃任圖影親手打造出來的劍,因此和其配套的雲舞天涯劍法他自然也是了如指掌。

不過一次神識傳輸對目前的任圖影而言代價也不輕。

樹林中,任圖影抱著已經昏迷過去的白衣少女急速穿行,聞著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淡淡幽香心裏不由泛起一種奇怪的感覺。

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抱著一個女子。

不過在這等時刻任圖影也沒心情過多去體會什麽,忍著腦袋的暈眩感狂奔在林間,一刻也不敢停留,要是後麵的五絕追來隻怕兩人今天都會嗝屁於此。

……

約莫半個時辰過後,任圖影回到了胡欽的腎人堂。

踏進院門的那一刻他終於有種如釋負重的感覺,一口氣鬆下來後就無力的趴了下去。

不久院子中就傳來胡欽的滔天大罵:“好你個臭小子,讓你去學院報名你報了一整天,這半夜三更的才給我死回來,這也就罷了,你居然還給我抱個女人回來,你你你……我看你屁股是癢的受不了了!”

任圖影顫顫巍巍的從地上爬起來,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有氣無力的說道:“臭老頭,要教訓我的話待會兒再說,我認了。但現在她受了重傷你先幫忙看看。”接著又說道:“你可千萬別說不會之類的話,我知道你是大夫,而且還是個不一般的大夫。”在說這話的時候,他心頭也在嘀咕:要你是一般的大夫,也就不會藏著那麽多稀世奇藥了。

胡欽果斷一個白眼:“她是你什麽人?我為何要幫你?”

任圖影心中一堵,氣急敗壞的道:“她並不是我什麽人,不過你到底救不救?再不救就是一條活生生的生命消失在你眼前了。”

他冷笑道:“胡老頭兒,這裏我懶得跟你賣關子,如果你真是那種見死不救之人,那麽你根本就不配作為一個大夫,而且也不配完成我爺爺的托付。”

“影小子,你要造反?”胡欽眉頭一皺,瞬時間一股氣機鎖定了任圖影。

任圖影一愣,隨即又冷笑了起來:“我造反不造反那全看你的表現,別以為我年紀輕輕沒脾氣,也更不要以為你現在這種修為就可以為所欲為的操控我,大不了老子什麽都不管了!”言訖他冷淡的看著胡欽,一言不發。

在任圖影心中,對胡欽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世界當中的人並無多大好感,而之所以跟著他來這裏並且聽他的話也無非是想通過他知道自己的身世,當然,也為了那句“爺爺的托付”。

但如果事情到了一定程度,以任圖影前世那種脾氣也照樣可以放棄一切。

這世上,一切事情說到底不過就是雙眼一閉萬事皆休的結果。

“好,我幫你看看。”胡欽走了過去,心中卻是對任圖影有了另一種看法,他本意並非是不想幫忙,而是站在一個長輩的角度想套套任圖影的話以知道這個女子的身份。

但他卻沒想到任圖影的心性根本就不是一個小孩子。

心中甚是疑惑,此子這份心性究竟是從何而來?

這一切完全有違他對任圖影的了解,在胡欽的記憶中,任圖影從小就待在飛龍流雲山,直到十三歲後才下山,而且還被封印了記憶,因此任圖影根本就不可能有這種超越同齡的心性。

但事實上,任圖影給胡欽的感覺也確確實實不是一個十三歲的少年。

將疑惑壓在心頭,胡欽在白衣少女前方一米外停步,長袍中的手伸出一彈,一根亮晶晶的絲線便纏在了白衣少女的手腕上。

“氣息尚存,看來你的小女友生命力很頑強。”胡欽淡然一笑,收回絲線,然後打了一個手勢讓任圖影將白衣少女抱到屋內的床榻上。

“小女友?”聞言任圖影呆了一呆,頓時臉頰有些發燙,心想這女的我連名字都不知道,啥時候成了我的女票了?這胡老頭真正是信口開河,老都老了還不正經。

床榻邊上,任圖影開口說道:“在回來的路上我看了一下,她身上有九道傷口,每一道都離致命位置相差秋毫,雖不至於斃命,但卻失血過多,而且受傷後還消耗嚴重,若不是我及時,隻怕也是無力回天了。”

胡欽頷首,隨即湊過去看了一眼,不由皺起了眉頭:“這種傷,造成很深的傷口後卻不讓血液外溢,而是沉積在體內,看似簡單,但要做到卻很難。以我多年的經驗來看……”突然問道:“她是被琴所傷?”

“被情所傷?”任圖影愕然,不過隨即就意識到是自己理解錯了,咳嗽了幾聲就如實說道:“不錯,是天下第一樓的琴皇出手傷了她。那種實質化的音刃比起一般的劍氣更為鋒利,而且速度也等同於聲音的速度,一般人委實難躲。”之餘任圖影心頭也在暗歎這胡欽果真了得,隻是一眼就能看出來傷口是被何所傷,光是這種獨到的眼光也絕非是等閑之輩才有的。

“這胡老頭到底是什麽身份?”他心中暗想。

“原來如此。想必也隻有九霄環佩琴才能造成這種傷口。”胡欽表情平靜的說道:“記得三年前天下第一樓橫空出世,屹立夢舞而不倒,傳言琴皇所持武器就是九霄環佩琴,卻沒想到傳言果真不虛。”

他緩緩的道:“一曲肝腸斷,天涯何處覓知音。琴皇的境界有著琴道絕頂的造詣,但也不曾想到她傷人的本領卻更勝一籌。”

胡欽沉沉一歎:“如果琴皇有意傷你小女友的性命隻怕她當場就已斃命。”說著一伸手,一顆丹藥出現在他手掌心遞給了任圖影。

“她的傷並無大礙,一枚洗筋丹便足矣恢複。服下後她沉積在體內的淤血會溢出皮膚表麵,之後修養一段時間就可痊愈。”說著伸了個懶腰:“接下來的事你自己應該能行,就不要打攪老頭子我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