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 你確定不是因為他長得帥?
自從上回在世和醫院何韶晴單方麵與香菜交了一番心之後,似乎便將香菜視為閨蜜摯友,天天都來香菜麵前刷一回存在感,準時準點而且風雨無阻。
有兩回,她還在香菜這兒跟藤彥堂不期而遇。這之後,藤彥堂似乎為了與何韶晴錯開,來渠司令蛋糕店報到的時間往後推了一些。
那幾日,香菜辛苦些,接待完了何韶晴,接著還要騰出時間招呼藤彥堂。他們二人要是一道來,倒是能給香菜省去不少功夫。
打那日藤彥堂生悶氣頭也不回的離開後,已經有兩天沒在渠司令蛋糕店看到他的身影了。
何韶晴還是一如既往。
香菜發現她有說不完的話。如果她說這也是她的特殊能力之一,香菜一點兒也不懷疑。
何韶晴甚至能把她出生那年家鄉發生過什麽大事,講述的好像親眼目睹過一樣。
幾歲穿開襠褲,幾歲開始記事,幾歲來大姨媽越是奇葩的事情,她說的越詳細。
真是個小逗比
菖蒲學院獎助學基金會儀式啟動的這天,老渠有很多話要跟作為主角之一的渠道成交代,於是特意放了渠司令蛋糕店一天大假。
何韶晴到興榮道沒找到人,氣憤的在大門緊閉的渠司令蛋糕店門口跺了跺腳,心道:這小蹄子今天休息也不提前知會姐一聲,姐不怕找不到你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姐就不信今個兒世和醫院也不開張做生意
她順手招了一輛黃包車,風風火火的往世和醫院去了。
到了醫院,摸對了門,何韶晴在病房隻看到芫荽一個人。
她以為香菜瞞著芫荽到哪兒溜達去了,一開始就沒有聲張香菜今個兒放假的事兒。
禮貌性的跟芫荽打了兩聲招呼,何韶晴試探性的問:“香菜呢?”
“喏。”芫荽用眼神示意了一下隔壁**的那一團。
許是回應芫荽的聲音,**那一團被子底下的東西蠕動了一下。
何韶晴一喜,整個人撲到**,一對波瀾壯闊的“胸器”正好壓在香菜臉的上方。
香菜感覺自己快要憋出翔來。掙紮著將臉從那對“胸器”底下給拔了出來。
“快起來,快起來,太陽曬屁股啦”
真是不讓人安生。
香菜爬到床頭,腦袋鑽枕頭底下。
“快起床。這都什麽時候來了,還睡懶覺”
香菜這會兒清醒的意識到,認識何韶晴,簡直就是她人生中的一場災難。
“哥,有人欺負你妹妹。你就眼睜睜看著,也不管管”香菜的聲音從枕頭底下溜了出來。
芫荽咧著嘴,一副傻嗬嗬的模樣。
何韶晴抄起枕頭,露出香菜惺忪之意未全退的側顏來。
“今兒天氣可好啦,咱們出去轉轉,今天晚上菖蒲學院獎助學基金會正式啟動”被香菜警告性的瞥了一眼,何韶晴捂了捂嘴同時偷看了芫荽一眼。
她險些忘記了,香菜把她的哥哥保護的太好了。外頭有什麽跟香菜有關的新聞,芫荽一概不知曉。
何韶晴把香菜撈起來,將她原本亂蓬蓬的頭發揉的更沒形狀了。“趕緊起床,陪我逛街去”
香菜渾身沒骨頭似的,剛被拉坐起來,又軟趴趴的歪在了**。
何韶晴起身,跑去窗戶邊將窗簾整個拉開。一瞬間,整個病房內盛滿了暖烘烘金燦燦的陽光。
香菜翻了個身,背對著陽光的照射,小臉兒往被子裏埋了埋,眼睛又合上了。
何韶晴變身丫鬟,前前後後伺候香菜梳洗。又是往牙刷上擠牙膏,又是往臉盆裏倒熱水。很少有人在她這兒得到這樣的待遇。
人家做了那麽多,香菜始終懶洋洋不肯起,芫荽看不下去了。“香菜,你就跟何小姐去玩吧。哥在房裏練字草稿紙都用完了,你回來的時候別忘了帶回來些。”
最近這段時間,香菜總覺得芫荽有些奇怪。以前還怕她在外麵有什麽意外,芫荽總不情願讓她出門,但是現在恨不得攆著她往外走似的。
難不成是醫院裏哪個漂亮的小護士勾走了哥哥的魂兒?
芫荽要單獨幽會小情人兒。急著把她往外趕,把事情說破了,她又不是不能理解,幹嘛要瞞著她啊。
這種事情有什麽值得不好意思哇。
不過香菜看得出,這貌似不是什麽壞事。被女性的光輝一滋潤,芫荽整個人看上去都與以前不大一樣了,原本就精神俊朗的小夥子,氣質更是上了一層樓。
她本來打算今天利用全天休息的時間看看芫荽到底跟哪個小護士好上了,這不,就被何韶晴給纏上了。
想了想之後,香菜決定先陪何韶晴逛一趟街,把該買的東西買回來。她也實在是被何韶晴纏的有點不耐煩。
今天天氣確實好,天空澄靜,纖雲不染。
春風送暖,帶著青草的氣息,拂麵時又會讓人覺得它像嬰兒的小手一般柔軟。
暖陽像是剛從火爐裏鑽出來的一樣,迎麵一照,便能潤紅臉頰。
這樣的好天氣,不臥**睡懶覺,實在太浪費了,偏偏何韶晴非要拉著她逛大街。香菜真相打電話報警,讓警察叔叔來把這個人販子給帶走。
何韶晴來是世和醫院前就租了兩輛黃包車,帶著香菜進進出出了許多賣衣服的店,瞅著好看的衣服,就拿到手裏往香菜身上比劃。
每到一家新店,香菜首先就是找把椅子坐著歇歇腳。
何韶晴用了一上午的時間,成功的把香菜的戰鬥力清零,真是好手段
到了中午的飯點兒,香菜以為自己能逃過一劫,卻又被何韶晴“食誘”到了一家口碑不錯的麵館。她們下館子,同時也不忘照顧到兩個載她們一上午跑了n條大街的黃包車師傅。
逛了一上午,何韶晴收獲不小,買了不少雜七雜八的玩意兒,反觀香菜還是出來時的那樣兩手空空。
這家麵館的牛雜麵很可口,把香菜腹中那團小小的怨氣消散了個一幹二淨。
一口麵條一口湯。她就原地滿血複活了。
中午飯點兒的這段時間,正是麵館一日生意最為紅火的時候。很多不認識的客人擠在同一張桌子上,卻仍是嘈嘈雜雜人聲鼎沸。
何韶晴為避免與旁人有肢體接觸,與香菜緊挨著坐一條長板凳上。那兩位黃包車師傅護駕她們左右。何韶晴顧得這兩名車夫都是榮記商會旗下車行的。他們也都知道何韶晴是什麽身份。
正對著香菜跟何韶晴的那個位置被一個長相猥瑣皮膚黝黑的男人給搶占了,打他一進到麵館裏來瞅見咱們貌美如花的何姑娘,眼裏便**光四起,唇邊掛著不懷好意的邪笑。
夥計把麵端到他跟前,他看都不看。一雙邪惡的眼睛絲毫不避諱盯著何韶晴傲人的胸脯流口水。
何韶晴極為不自在,甚至感覺剛吃下去的東西在胃裏翻滾著,所幸她沒有將讀心術用在這個男人身上,不然她會吐出來。她一點兒也不想知道對方現在心裏現在是一副什麽樣惡心的畫麵。
何韶晴右手邊的車夫警告了那個男人一聲,“看什麽看,吃你的飯”
那個男人絲毫不懼,粗聲粗氣的回了一句,“跟你有毛的關係,吃你的飯吧”
香菜左手邊的那名車夫準備拍案而起,然而手還沒落到桌子上。就見經過的麵館夥計腳下一個踉蹌,手上一歪,兩大碗牛雜麵順著傾斜的托盤滑了下來,連湯帶麵一並澆到了那男人頭上。
隻見男人的頭上冒了一陣白煙,霎時間從他的臉到脖子隻要是裸在外的皮膚都浮現了一層深過一層的燙紅之色,立時又起了一片膿包,黑裏透著紅,紅處又有幾片嬌嫩,反而顯得很好看。
“啊嗷”
男人嘴裏爆發出一串殺豬般的哀嚎,一跳三尺高。雙手胡亂把頭上掛著的麵條往下拽。用“手舞足蹈”一詞來形容他現在的狀態,實在不為過。
“你特莫的走路不長眼啊哎喲,疼死老子了”
“失手”的夥計忙不迭給他道歉,“對不起對不起”
“媽了個巴子”
夥計抄下肩頭的抹布要給此人擦掉身上的麵湯。
那被麵湯迷了雙眼的男人隱約見他動手。以為夥計手裏又有什麽東西向他潑來,嚇得臉色大變,整個人不由自主的往後退去,直到撞到一堵肉牆上。
被撞了一下,他背後那正吃麵的大胖子也沒大在意,但總感覺背上好像被射了點什麽東西。伸手亂抓一把,粗溜溜的手指勾到了一根麵條,拿到眼前一看,登時怒發衝冠,一對幾乎要埋沒進肉臉裏的小眼睛陡然瞪圓,頓時殺氣畢露。他重重的將筷子拍在桌子上,起身一站,竟比那對何韶晴心懷不軌的男人高出了整整一個頭,完全就像是一個相撲選手
胖子轉身,雙腳挪動的時候,地麵都在顫抖。
此時,整個麵館內最為嘹亮的就是那個男人罵罵咧咧的聲音,當他被揪著領子提起到雙腳離地時,整個人像隻被拎著脖子捏著嗓子的鴨子,再也叫不出半點聲音。
一旁的小夥計戰戰兢兢,明明怕得不得了,臉上卻強掛著討好的笑。
打破了砸壞了什麽東西是小,要是嚇跑了這麽多客人,店裏的損失用他半年的工錢都填補不上。
“二二位勞煩請移駕,”小夥計結結巴巴,跟舌頭打結了似的,前言不搭後語,“這麽多人你你們要打打架的話,不要不要在這裏打壞東東西請出去打。”
胖子滿臉橫色,提著那色迷心竅的男人的手,竟一直沒有鬆。他怒瞪話都說不囫圇的小夥計一眼,小夥計嚇得把托盤擋在身前做護盾。
跟胖子同桌的一個男人頗為不耐煩,“去去去,到外麵去”
胖子滿是敬畏得瞅了他一眼,回過頭來是又是一臉凶相,點了一下肥肥的腦袋,還真就乖乖的把人給拎到了外麵去,將人一頓胖揍。
不少人好奇,起身從麵館跟到了外麵,有些矜持的人,僅僅是目光追隨著他們而去。
插曲過後,麵館內又恢複了以往嘈雜。
何韶晴右手邊的那個叫小沈的車夫,對著那色迷心竅的男人方才做過的位置唾棄道:“呸,活該”
另一個坐在香菜左手邊的叫小羅的車夫迅速看了一下何韶晴的臉色,並且用桌子底下的腳踢了小沈一下,不住的給他打眼色,“行啦,你少說幾句吧”
對那個倒黴的男人,他同樣幸災樂禍,不過礙於何韶晴的麵,不好表露出來。
何韶晴看著小羅,慶幸道:“剛才真是好險啊,你要是再往那邊坐一點,湯就潑你身上啦”
小羅是個極為靦腆的人,跟女孩子一對上眼就臉紅。
小沈顯然跟他是兩個極端,愛說愛笑,很是開朗,“他皮糙肉厚的,就算被潑到也不礙事。”
小羅佯怒,“去你的”
“哎呀呀,還跟我厲害上了,剛才咋沒見你這麽厲害?”
小羅突然有種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的感覺。誰說他不想厲害來著,當時他不是沒來得及,小夥計就趕在他前頭了麽,沒給他表現的機會啊
他對小沈表示不服,“誰說我沒厲害,你沒看我的殺氣把那小夥計的腿都嚇軟了嗎”
“你以為自己是關公還是趙子龍,還殺氣,你咋不說是你的腳氣熏得人家站不穩嘞”
“噗~”香菜笑到噴飯。
這倆逗比,真是讓人醉了
沒聽到身旁的人發出動靜,香菜覺得奇怪,這種時候最嗨森的應該是何韶晴啊。難不成剛才的事情給她蒙上了一層心理陰影?不至於吧現在的妹子這麽小氣嗎,長那麽大的胸不能給人摸,還不許給人看啦?
香菜剛要調侃她幾句,就被何韶晴用胳膊肘撞了幾下。
她扭頭一看,隻見何韶晴目不斜視,神色略有些緊繃。
何韶晴低聲道:“香菜,那個人一直看著你。”
“你不也一直看著人家嗎?”香菜不以為意。
何韶晴有些氣惱,“我是因為他看你,我才看他”
循著她的目光,香菜抬了一下眼,發現果真如何韶晴說的那樣,她們前頭那桌有個人,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她。
香菜神情一頓,扭回臉來,帶著一絲戲謔的味道質問何韶晴,“你確定不是因為他長得帥,你才看他?”
“那他為什麽看你?因為你長的漂亮?別忘了,你現在可是個爺們兒打扮”何韶晴聽說滬市不少男人都有那種奇怪的嗜好,尤其是軍中更盛行那種男男之風。
還別說,一身男裝打扮的香菜少年意氣俊俏無匹,往她跟前一坐,還真像個被她的小白臉兒。
前頭那個長的也不賴的男人,該不會真的看上香菜了吧?
何韶晴感到一陣惡寒。
香菜也覺得很奇怪,不過她至少知道前麵的那隻帥哥是剛才把人拎出去那胖子的同伴。
方才對胖子下命令的人,就是他。
他在前麵那桌,坐的是跟小羅相應的位置。香菜隻能看到他的側身,不過這並不妨礙她看清那個帥哥的廬山真麵目。
正如香菜所說,他確實很帥。單眼皮下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好似能看穿一切,也很平靜,平靜的讓人難以從中捕捉到任何一絲情緒。
大概是為了給他的胖子同伴占位置,他一條腿垮在隔壁的那條長板凳上,姿勢中帶著那麽一點讓頗有情懷的少女們想要尖叫的痞性。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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