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駱家老二

藤彥堂和香菜聊的正高興著呢,渠道成來了。

一刻鍾過去了,渠道成的左肩仍隱隱作痛。這個煞風景的男人到現在還不知道他進門的時候,藤彥堂為什麽會下那麽大的暗勁兒捏他的肩膀

難得藤彥堂覺得跟香菜聊得正投機,半道兒上被渠道成打擾,他心情當然會不爽,不過他麵上跟沒事兒人一樣,還是那麽的從容不迫鎮定自若。

見渠道成抬手揉向左肩,藤彥堂挑眉輕笑,語帶一絲關切問道:“不舒服嗎?”

渠道成嘴角抽搐一下,“沒什麽”

他低頭思考,自己到底哪裏得罪了這位瘟神。難不成今日叫他來,就是為興師問罪?就算藤彥堂真要興師問罪,也得師出有名吧

無端端受委屈,渠道成覺得自己好冤枉,比被打一頓還難受。

藤彥堂與渠道成寒暄了一陣,說起了上回帶人對渠道成施暴的黃老板,那個黃老板迫於榮記商會的壓力,早在兩天前已經登門給渠道成賠過禮道過歉了。

藤彥堂關心了一些渠道成的傷勢,聽渠道成說學校那邊請了病假,於是順理成章的聊起了菖蒲學院的話題。

“說來你們經濟係的李雲滄老教授與我大哥還有一場師徒之誼,我大哥學生時代時曾受教於李老教授門下。”

聽藤彥堂這麽說,渠道成並不感到意外。關於這件事,他略有耳聞,等於是早就打過預防針。

藤彥堂自然沒指望僅憑這一樁事驚動得了渠道成,不說渠道成天然的個性,就是那位貪慕虛榮最會順梯子往上爬的李雲滄老教授也不可能把他跟榮鞅的這一段師徒之誼含在牙根兒底下。

在菖蒲學院,李雲滄的輩分很高,然而在經濟學這個領域的地位卻遠沒有渠道成的高。他明知如此,卻還是端著架子在渠道成麵前倚老賣老。很多擁護渠道成的學生們都看不下去,時常在私底下為渠道成鳴不平。

也興許是李雲滄平日裏為老不尊的原因。渠道成不願多提這個人或者是參與和這個人有關的話題。

藤彥堂將香菜煮好的蜜棗枸杞桂圓茶給渠道成續了一杯,好似閑談一般,又繼續說:“李老教授年事已高,快到了退休的年紀。仍意氣風發,躊躇滿誌,我聽說他似乎對花幟銀行的副行長還很感興趣。”

邊說著,藤彥堂一邊不著痕跡的觀察著渠道成的神情。

見對方一臉木訥,表情無一絲變化。簡直就是雷打不動的樣子,藤彥堂的心髒狠狠抽搐了幾下。難不成他要一直這樣自說自話嗎?

渠道成何等聰明的人,怎會不明白藤彥堂從他這兒旁敲側擊是為哪般。比起李雲滄,隻怕榮記三佬對花幟銀行的那個副行長的位置更加感興趣。他們恐怕是聽說李雲滄有意爭搶這個位置,察覺到了一絲絲的危機感,這才想得知緣由,想要對李雲滄知根知底。

兵法有雲,“知己知彼百戰百勝”。這句話運用到商場上,同樣管用。

渠道成暗自在心裏輕歎一聲,生出一些感慨。藤彥堂與他朋友相稱。果然還是太見外了。有話就問,何必那麽多彎彎繞繞。他不是期望自己在藤彥堂心中的分量能夠超過榮鞅和馬峰,但是他很羨慕他們之間那份誰也斬不斷的的兄弟之情。

渠道成先向藤彥堂表明立場,“我跟李老教授都在菖蒲學院的經濟係執教,不過我跟他老人家並沒有多深厚的交情。”

話雖這麽說,不過任誰都能聽得出來,渠道成提起李雲滄這位老先生時,出於禮貌,口氣很是敬重。

藤彥堂眼角笑意晏晏,將續上甜茶的水杯往渠道成跟前推了推。這個小動作似乎在鼓勵渠道成繼續說下去。

渠道成不負他所望。

“花幟銀行要在英租界內開設支行的消息。我也聽說了。李老教授對花幟銀行副行長的位置感不感興趣,我不知道,不過”似乎是想起了要緊的事,渠道成的眉頭擰成了疙瘩。

聽他欲言又止。藤彥堂俊臉上的笑意微凝,“不過什麽?”

“駱總會長的女兒,你知道嗎?”渠道成反問。

“駱冰?”藤彥堂微怔。

這怎麽跟駱冰又扯上關係了?難不成駱冰也對駱駿手裏的那個名額感興趣?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但是她怎麽跟菖蒲學院的李雲滄勾搭上了?她是想從李雲滄手裏拿到一份推薦書嗎?有這個必要嗎?

藤彥堂越想越糊塗。

他正暗忖之際,誰料渠道成否認了他上一個疑問,“不是駱總會長的大女兒,是他的小女兒。駱悠悠。”

“駱悠悠?”藤彥堂目露驚詫之色。

隻怕混跡風月場的男人,在聽到“駱悠悠”這個名字時,都不會不為之所動容。當百悅門的江映雪盛極一時,有人預言論起容貌與才情,將來能與之相提並論,唯有駱悠悠而已。那時的駱悠悠,僅有香菜這麽大年紀,如今算來也有十七八了。

身為中法混血兒,兼有良好的家教,駱悠悠身上不僅有華人女子特有的古典美,還有令人驚豔的異域風情。

渠道成頷了一下首,“駱悠悠本是菖蒲學院哲學係的一名學生,前不久才轉到我們經濟係來。”

轉專業本不是什麽大事,渠道成從未在意過這一點。不過實話說,身為菖蒲學院校花的駱悠悠轉專業的時候確實引起了一場不小的轟動

這妹子轉專業的那一天,哲學係和經濟係的兩撥男生都打了起來

今日聽藤彥堂說起了李雲滄對花幟銀行的副行長有想法,他就忍不住的會想那個可惡的老家夥可能會利用駱悠悠來做什麽文章。

他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

藤彥堂跟渠道成想到一塊兒去了。此刻,他的臉色不太好看。

“我聽說駱總會長對他的這個小女兒很是寵溺。”

毫不誇張的說,駱悠悠在駱家可謂是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李雲滄要是看中了這一點,要利用駱悠悠在駱駿跟前說些什麽做些什麽,那這個老家夥想拿到那個名額的話,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了這一層,藤彥堂卻奇怪,自己心裏沒有了一開始的危機感,甚至覺得就把那個名額拱手送給李雲滄都無所謂。

他情不自禁的望向斜倚在沙發上打盹兒的香菜。心潮漸漸澎湃起來。未完待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