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仙書

紫雲道長兩人,草草吃了幾口飯,就與天照去查看情形。

兩人站在一小山之巔,遠遠望去,官兵安營據守,圍得嚴嚴實實,依山而建的幾個寨子被官兵分隔包圍,距離太遠,也不知南宮奇在哪一座山。紫雲道長一時想不出什麽辦法,忽地想到離這幾十裏地外有一相熟之人,先去會會,落個腳,把天照寄存於此,行動方便些。四十來歲,步履匆匆,出門見了紫雲道長忍不住激動之色:“道長,你終於來了,想想有好幾年未見了。”又引見背後穿黃綢緞長袍之人:“

當下不再遲疑,和天照下山去了,騎馬費了幾個時辰終於到了一府邸之前,門前一對大石獅,大門金碧輝煌,飛簷鬥閣,有些氣派。

隻見門前一副金字長聯:“春風不減,吉第詩書千年秀;仁心恒存,荷塘蓮香萬戶樓。”

紫雲道長說明了來意,門人稟報進去,不多時,一前一後兩人迎了出來,走在前麵之人身穿紫色綢緞鑲花長袍,頭戴鑲嵌玉石之帽,年紀約鄙人之兄長…”

黃袍抱拳道:“鄙人林意河,道長好,常聽我弟念叨道長,今日方得見,道長仙風道骨,果然不同尋常,須得多呆些日子,好好討教。”

紫雲道長笑了:“本道何德何能,能夠讓兩位上心。”指指天照道:“小徒天照…”

天照上前一步行禮道:“見過兩位叔叔…”

紫色長袍之人,伸手熱情相邀道:“道長裏麵講話,請。”紫色長袍之人名叫林意石,是金石山莊的主人。

一行四人進了門,亭台樓閣重重疊疊,錯落有致,屋舍雕龍鏤鳳,曲徑長廊環環相連,假山奇石密布,林木高大,平整的路旁**夾道,房後有山有湖,已近深秋,湖麵殘荷猶存,遠遠看去湖中有島。比丞相府還要寬大幾倍,天照猜想這莊主也不知是何身份,竟有如此之府邸,但觀其穿戴不像當官之人。

進了屋,屋內布置精美,裝飾豪華,房間內多張貼名家字畫。

紫雲道長與兩人邊走邊聊,進了房屋坐下,丫環上了茶,確實有些渴了,紫雲道長喝了口茶道:“林兄你可知京都發生之事?”

林意石道:“如何不知,聞丞相被歐陽恒通殺了,連相府也燒了,聞丞相可冤了。”

紫雲道長手指天照:“這就是聞丞相的唯一兒子,天照。”林意石左看右看,神情有些慌張,低聲道:“切莫聲張,不要告訴任何人,隻有我們幾人知道就行,千萬謹記告訴不能任何人.......”

林意河也道:“聽人說這歐陽恒通正滿世界尋找,也不知這歐陽恒通如何這般狠,連小孩子也不放過。”

紫雲道長道:“危難之時丞相將天照托付給我,救丞相的南宮奇等幾千人全部陷在清風山,無法救出。”

林意石道:“幾十萬人包圍衝出來是不可能的,好在清風山易守難攻,暫時無憂。”

紫雲道長喝了口茶道:“我想把天照寄存在這裏,我去搬救兵,幾天就回。”

林意石道:“你放心去吧,我們會照顧好他的,聞丞相畢竟是我們敬重的人。”

林意河道:“道長打算去什麽地方,什麽時候回來?”

紫雲道長道:“我打算去南新州新安郡。”

林意石有些擔憂道:“離此有上千裏地,遠著呢?”

紫雲道長:“無妨,隻要有快馬,一日三幾百裏地,幾天就到了。”

林意石拍拍腦袋道:“我從北方偷偷買了一匹馬,平時也沒騎,送給你去搬救兵好節約時間。”

紫雲道長頓時喜逐顏開道:“那太好了,在此謝過了。”

一個身穿白色衣服的小女孩蹦蹦跳跳而來,看模樣不過七八歲,叫道:“父親,母親請你們吃飯了。”

林意石滿臉慈祥:“小子君,快來與道長打個招呼,見過禮。”

子君害羞的躲躲閃閃,眼睛忽閃忽閃明亮如清澈之水,眾人見了其窘態忍不住笑了。

林意石站起來道:“大家先吃飯。”

長長的桌子,擺滿了飯菜,十幾個丫環立於左右。林意石的夫人安夫人體型略胖笑容可掬,招呼眾人落座,林意河的夫人年齡比安夫人大,話並不多,桌上還有三個小孩,兩個女孩子分坐在左右,穿白色衣服的小女孩天照剛見過,另一個比天照年齡大二歲,穿戴整潔,麵容標致,席間落落大方,一餐飯吃完了天照就知道了是林意石大女兒子青,最的小兒子話不多的男孩名叫子丁比自己還小一兩歲,大兒子出了遠門。

早晨天剛亮,紫雲道長借了一匹快馬,一陣風去了。

送走師父,閑逛了一會,這段日子東奔西跑擔驚受怕,天照沒有時間練功,終於有空閑了,一大早先練了一躺父親親傳的劍法,又練了一會師父教的南天嶽拳法,深秋的早晨有些涼,練了感覺有些暖和多了,天照並未休息,開始練南天嶽內功,南天嶽內功有站、坐、臥等三種功法,可分不同的場合,自己的喜好的來練。練內功講究的是內心澄靜,心無雜念,經曆這麽多的不幸,天照傷痛不已,無法入定,想著的是自己的父親、哥哥慘死,母親被抓,幼小心靈如何能承受這麽多的痛苦、仇恨。

此刻天照知道隻有刻苦練功,長大後才有複仇的希望,歐陽恒通勢力龐大,大夏國的元帥啊,但無論對方是多大的實力,自己也不會放棄,否則連自己也不會原諒自己,心中仇恨的火焰如熊熊火炬,越燒越大.....

越急就越不能入定,還有些精神恍惚。一整晚就這樣混混噩噩的過了,徹夜無眠!

子青一大早就出來找人玩,一直都是三兄妹一起玩,都玩乏味了,好不容易才盼來一個夥伴,趁還未開課,就來找天照了,正好看見天照在室外發呆。

脆生生的叫道:“我們一起去玩好不?”

天照睜眼瞧見子青笑盈盈站在自己的麵前,搖了搖頭:“我還要練功,不去了。”

“練功等一會再練,我們先去玩會,他們都等著呢,快走吧。”子青邊說還邊動手,拉著天照的衣服就不放手。

遇到這種不講理的人天照也沒轍,玩就玩吧,反正又入不了定,練不了功。

畢竟是孩子,四個小孩很快就玩在一起,室內不好玩,大家商量去室外抓蟲子。

出了門,天藍藍的,一輪太陽懸在半空,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用石板鋪就的小路彎彎曲曲,打掃得幹幹淨淨,走不了幾步就有石桌、石凳、涼亭、假山,風景真是不錯。幾個小孩在草叢中撲蟋蟀,捉住了就丟在帶來了籠子裏,還比誰的大,誰捉的多。天照手忙足亂,一個也沒捉住,好不容易捉住一個,握在手心,鬆開手一看,因用力過猛,弄得個腿斷肚裂,顯而易見是活不成了,惹的大家大笑不止。

子青親自示範給天照看:“先用腳手在草叢中驚出蟋蟀,撲上去,用手輕輕蓋住,不要太用力,慢慢將手收攏,你看,抓住了吧!”子青得意叫道:“你們快來看,我這隻好大喲……”

子君、子丁飛一般般跑了過來。

“確實很大,還是蟹黃色的,叫起來肯定聲音大,姐姐好棒啊。”子君斷言道。

子丁盯著看了一會道:“我估計打起架來會很猛。”

子青對天照道:“我們每人都捉了二三隻了,我也教會你了,你自己去捉一隻帶回去。”

天照依葫蘆畫瓢,抓了一隻,輕輕捏住,大夥圍過來一看。

幾人忍住又一陣大笑,比上一次笑得還厲害,子青更是笑得直不起腰。

天照被笑懵了,不明就理:“我不也捉住了……”

子君笑道:“你捉的也太小了,看來剛出娘胎不久。”

子青邊笑邊說道;“你呀真是好玩,我真服了你,這麽小把它放了吧……”

不知不覺早晨就過去了,家人來叫吃飯了。

吃飯後三兄妹都去上學了,隻天照孤身一人,一閑下來,天照有些無聊,感覺心裏傷痛減輕了很多,內心有些盼望和子青三兄妹在一起玩,連天照自己也感覺有些奇怪。反正無聊,繼續練南天嶽的站樁內功,這一次竟出奇的好,身心放鬆,意守丹田。大約半個收功,很快的物我皆忘,收了功感賞覺精神好了很多。但一閑下來忍不住又想起自身的家事,又陷入了思念、痛楚、仇恨當中,臉上有了些無法掩飾的憂鬱,一下午就這麽晃悠悠過去了。

吱呀門開了,三兄妹又來了,原來放學了,上課不過兩個時辰。子青見天照不開心的樣子,她並不了解天照所發生的一切,隻道他一個人孤獨道:“沒有誰借你的金子不還,板著個臉,快去我們哪兒看我們喂蟋蟀吃東西。”

四個小孩一窩蜂去了。子青又教天照喂蟋蟀,丟了一片菜葉進籠子,八雙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看蟋蟀吃菜葉.......幾個小孩又笑又鬧,一下午就這樣子一晃而過。吃過飯,秋天的天黑得早,天照獨自回到了住處。

對著昏黃的油燈,無事可幹,又陷入了胡思亂想的憂鬱之中,準備脫衣睡覺,觸到胸前包裹嚴實的書——父親留給自己的書,因一直奔波忙碌,無閑翻看,按捺不住內心的好奇,小心翼翼打開一層又一層包裹嚴實的布,金色的書發出金色耀眼的光芒,蓋過了油燈的亮度,金燦燦如同太陽的光彩,照得人內心暖融融的。天照心道,看來以後可以在晚間當蠟燭用了!如果書的主人知道其此時想法,肯定會被他的想法氣得吐血。

書的封麵有四個大字“至尊仙功”,於下麵另有二個小字“上冊”。天照按捺住內心的激動,慢慢翻開,封麵略厚,有金屬的質感,裏麵的書頁的紙張是金黃,薄薄的軟軟的,韌性十足,也不知是什麽材質做的,書上的字發出藍藍的幽光,如同刻上去似的,天照沒有心情去研究的書的材質,打開第一頁,整齊的幾行字:入我門來修得我法必登仙界,練我仙功仙界無敵——張玉人,天照不知道誰是張玉人,暗道以後有空再向人打聽不遲。再看下麵也是下麵是幾行子:

修仙訣

星辰光華億萬年,人鬼妖魔可成仙,

欲成仙者須覓道,道法本在天地間;

修道應自先聚氣,氣成周天為初始,

循環往複凝丹田,下中上成依次序;

精氣漫漫浸靈台,筋骨有氣日益堅,

奇經八脈開七竅,七竅虛虛靠丹田;

靈台清清接百脈,神魄淬練即仙元,

仙元渙渙離本體,重凝圓滿可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