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高箱精神病院6
其他幾個房間,解雨也都如法炮製。
一號病房和二號病房的病症都不算嚴重,沒有出現畸形病變。
三號病房在走廊折角處,沒有一絲一毫的光線透進去,規則上寫著三號房病人不喜歡光亮,如果他帶著手電筒進去,很有可能會發生很恐怖的事情。
不帶手電筒,孤身走暗巷。
還不知道漆黑的角落裏有什麽怪物在伺機而動,亟待著將他吞噬。
但這難不倒他,解雨安靜佇立了半分鍾,忽然轉身。
比起那些誤入怪談的普通人,他幸運在能在“先知”的提醒下做好充足準備再進入怪談。
解雨從自己帶進精神病院的雙肩背包裏,掏出了一根運動旅遊必備的超長自拍杆。
這根自拍杆結實耐造,不光能用作防身,十米長可伸縮自拍杆裝載上有紅外夜視功能的相機,從放飯的窄小洞口探進去,解雨趴在三號病房門口,將不到五平的病房一覽無餘。
四麵牆上都是血色的指印,仿佛是被人咬破了手指在牆上密密麻麻寫上的血字。
褐色的血液上覆蓋上一層新鮮血跡,看得人密集恐懼症都要犯了。麻風病發展到後期便會開始出現觸覺,知覺障礙,感受不到痛覺的情況下,很容易出現過激自殘的情況。
那些血字反反複複都是那幾句話:“我要殺了他們!”“死死死!”“不要上三樓!”
他們?三樓?
院長和主治醫師?
解雨暗道,看來越往上的樓層越危險。
一號病人是個垂暮老人。
二號和三號病房裏住著三、四十歲的中年人。
四號病房是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從第四間病房開始,病人的症狀明顯開始加重,**在外麵的皮膚已經呈現出了瘤狀的深紅色結節,搭在床邊的手指也已經畸形萎縮,臉上形成了可怖的麻風獅麵。
而第五間病房的病人臉上蓋著一塊紅布,她的手腳都用約束帶固定在了床架上,腕骨上分布著淤青和瘤塊,解雨靜靜站在旁邊,隱約能感覺到紅布下的呼吸一起一伏。
她是這幾位麻風病患者裏唯一的女性,床尾寫著她的名字:孫藍。
孫藍,孫興全。
這究竟是巧合,還是……
六號病房的病人,就是一號病人要見的女兒?
解雨的手已經放在了那塊紅布上,身軀卻忽然僵硬,那一瞬間強烈的直覺告訴他。
掀開布,他會死。
他果斷放棄,轉身離開。
他手心暴汗,心如擂鼓,腳步匆匆從六號病房退出來。
卻沒注意到那塊紅布在他轉身時忽然掉落,竟然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解雨心有餘悸,就差一點他就要掀開紅布一窺究竟了,他靠著牆喘了會兒氣,轉過頭卻猛然看見旁邊的六號病房旁,不知何時忽然又多出了一間病房。
那間病房幽森地屹立在那裏,上麵寫著二零七號。
規則九:如果發現七號房病人,不要聲張,不要讓他發現你察覺到他了。
七號病房都貼臉上來了,不進去好像有點不太禮貌。
解雨猶豫了片刻,最後還是選擇了進去。
狹窄逼仄的病房和其他房間完全一致,隻是破舊的單人床邊坐著一道黑影。
那黑影沒有被約束帶捆綁固定,也沒有在藥物作用下強行入睡,他穿著那套髒兮兮的病號服,高大的身材襯得那張一米二的單人床像個玩具床,連手腳都舒展不開。
他的臉頰額頭上有幾塊仿佛是胎記的淺褐色斑塊,彰顯了他麻風病人的身份。頭發遮擋住大半張臉,宛如一具蒼白的屍體,麵無表情地望著地麵,似乎完全看不見解雨。
解雨目光從他身上掃過,沒有絲毫停留,仿佛根本看不見這麽大個人。
醫院可以有七號病房,但沒有七號病人。
他打著手電筒從七號房間裏轉了一圈,出乎他意料的是,這間在規則裏視作禁忌的七號病房裏沒有任何異常,他還特意掃了一眼床尾,沒有名片。
他還以為作為規則之一,這裏麵肯定藏著什麽重要線索。
這一圈兒病房查下來,一個小時悄然過去。
解雨回到一樓大廳,魔仙堡已經坐在護士站裏翻看了半天資料。
看見他揮來,打著哈欠站起來:“我找到了這個,你看看。”
魔仙堡遞來了一頁紙,是一頁麻風病人外出活動放風的登記單。
上麵登記著各個病房的病人被帶到三樓活動室的詳細記錄。
其中孫興全等人每周一次,孫小藍是每周三到四次。
後麵職工簽字的地方被大塊的墨水打濕了,看不清原來寫了什麽。
解雨盯著那塊墨跡,若有所思。
魔仙堡見他也看不出什麽端倪,歎了口氣,很快又振作起來:“那我半個小時後再去巡查吧,我怕後半夜犯困,萬一遇到危險就慘啦。”
解雨點頭,“好。”
他摸出從一號病房裏翻出的碎布條,放在護士站的桌子上。掏出自拍杆和紅外夜視相機借給對方,語氣溫柔:“查房的時候,說不定你能用上。”
魔仙堡雙手合十,開心地拿起自拍杆和夜視儀:“感謝大哥的打賞!”
一樓大廳是精神病院裏最安全的地方,解雨目光在黑暗裏逡巡了半天,還是沒有做好直奔三樓的準備,等到魔仙堡鼓起勇氣上樓查房,解雨幹脆又展開了一樓的翻箱倒櫃之旅。
他從兜裏摸出紅碎布和在床板裏發現的小紙條。
小紙條上,蒼勁鋒利的瘦金體一筆一劃地寫上了很多個名字。
孫雲廷,孫善文,孫靈鈴,孫雪亭……
打開最左側的抽屜,看到裏麵放著一本紅色封皮的病曆冊子。
第一頁就是五號病人孫藍的病曆。
上述的症狀的確屬於瘤型麻風,病變隆起於皮膚表麵,皮膚上出現許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