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祖父送來的禮物
兩人一時不知如何作答。
魏若繼續幫二人分析，表情認真地勸二人放寬心：
“凡事往好的方麵想，換個思路，母親說過我們二人在你心中是一樣重要的，既是一樣，那誰長誰幼誰吃虧都是一樣的，而清婉也實現了你當日所求之事。所以你們都不必難過了。”
雲氏和魏清婉都被噎住，話都是他們自己說的，魏若隻是重複了一遍。
魏若又對魏清婉說：“其實你第一次見我就喊我姐姐了，我想你心裏麵也是認可我做你姐姐了的，所以我想你心裏麵一定是非常期待我做你的姐姐的。”
“是……是啊……姐姐說得對……”魏清婉回應得有些勉強。
魏若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魏清婉的眼淚是縱使到了眼眶裏麵了，也掉不下來了。
然後魏若遞了塊手帕給魏清婉：“擦擦眼淚。”
魏清婉接過魏若遞過來的手帕，拿在手裏不敢用。
幹淨是幹淨，就是料子糙了些，還洗得發白了，看著不知道用了多久了。
被魏若說了這麽一通，雲氏和魏清婉的眼淚都收住了，然後雲氏又跟二人說了一會兒話，就讓二人回去休息了。
魏若和魏清婉離開後，大丫鬟翠屏將一份禮單呈給了雲氏。
與魏若祖父的回信一起到的，還有祖父給魏若的一些禮物。
信上說是補償魏若這些年在外頭吃的苦頭的。
拿到物品單子，想到剛剛哭得難受的魏清婉，雲氏思索片刻後做主，將東西分做兩份，一份送去魏若的聽鬆苑，一份送去魏清婉的望梅苑。
並特地交代了翠屏，對二人隻說祖父送的，不提是何緣由。
翠屏照做了，不多時，魏若的聽鬆苑和魏清婉的望梅苑就都收到了兩大箱子的禮物。
翠屏按照雲氏的意思，隻說是祖父送給孫女的，其他的不多說。
沒多久，魏若這邊就收到了雲氏派人送過來的幾口大木箱子。
箱子挺大，挺沉的，但是打開後，銅器居多，占地方占分量，卻沒有那麽值錢。
秀梅按照魏若的吩咐將送過來的東西一一放進了魏若的房間裏，以示對祖父的重視。
擺東西的時候秀梅好奇：“小姐，不是說咱們家是不得了的人家，功勳之家，很厲害的那種，怎麽這些東西我瞧著還不如小姐您自己的好？”
“因為凡事不能隻看表麵，魏家在賀家眼裏是高不可攀的，可實際上到底有多富貴隻有身在其中了才知道了，所謂的功勳之家，也不能是一直富貴顯赫的，家底再厚也有敗盡的時候。”
“嗯。”秀梅點頭。
“所以咱眼光要放長遠，不能惦記府裏有限的資源財富，外麵還有更加廣闊的天地，有更多的財富在等著我。”魏若道。
“嗯！小姐說得對！”秀梅這麽多年在魏若的熏陶下，早就完全接受了魏若自強自立的思想了。
說到這裏秀梅嘀咕了一句：“不知道許媽媽什麽時候能到。”
許媽媽是魏若的奶娘，對魏若極好，原著中是唯一護魏若到最後的人，最後也是為了原主丟了性命。
這一世，魏若早早地就讓她解除了和賀家的雇傭關係，並讓她跟她的丈夫出去做生意，魏若在背後給她出謀劃策。
魏若最初的想法是想要報答奶娘，讓他們夫妻倆過上好日子。
但是夫妻倆執意要把這些產業都留給魏若，堅持自己隻是暫時替魏若保管。
夫妻倆把賺的錢都交給了魏若，自己隻拿些工資。
從莫家柵離開的時候，魏若留了封信在村口老李家，算算時間，奶娘如果看到信應該已經在來台州府的路上了。
###
和魏若這邊一樣，魏清婉也收到了幾口大木箱子。
打開後，看到裏麵並不是很值錢的銅器，魏清婉不由地感到失望。
魏清婉的身邊的李嬤嬤幫魏清婉清點了雲氏送過來的東西後，皺著眉頭道：
“小姐，這京城裏送來的東西似乎比以往年節送來的差了不少，往年都是綢緞一類的好物的，今年卻是一匹料子都沒看見。”
魏清婉低垂著頭，神情落寞，低喃：“我到底不是魏家嫡親的孫女，祖父願意將我留在族譜上已經是恩典了，那些綾羅綢緞，珍珠玉器自是要送去給魏家嫡親的小姐的，哪有我一個外人什麽事情。”
“小姐您說什麽糊塗話呢！老爺、夫人、大少爺、小少爺，這府裏哪個不認你是小姐？您可不是外人！”
“那又有什麽用，祖父的意思很明白了，我是不配做魏家長女之人……”
魏清婉滿眼通紅，在雲氏屋子裏麵沒哭完的眼淚這會兒止不住地流。
李嬤嬤瞧了瞧，見四下無人，便走近魏清婉，小聲在她耳邊說：
“小姐您可千萬別自己泄了氣，您看現如今三位老爺就咱們老爺有出息，而幾位少爺裏，還是咱們大少爺最有出息，十二歲便中了秀才，過兩年再中個舉人，那前途便不可限量了！”
“小姐你有老爺，大少爺的寵愛，日後過得必是一般人比不上的！老伯爺的認可於你並不是那麽的重要！”
李嬤嬤分析得頭頭是道，魏清婉也聽進去了一些，可終究心有不安，她垂著頭低喃地述說自己這幾日的彷徨與無助：
“可是父親母親和兄長的愛如今要分一份出去給姐姐了……我倒是不是不想姐姐分走爹娘兄長對我的疼愛，隻是我如今這身份，在校尉府，能依賴的便隻有父母兄長對我的疼愛了……”
“這些時日，我不斷地告訴自己莫要怨恨老天不公，讓我遭遇此等事情，莫要怨恨他人，讓我從雲端墜落泥淖。魏清若進府後我也時常去見她，表達我的善意，希望日後能友好相處。”
“可當我得知祖父的安排的時候，想著那原先待我慈眉善目的祖父說變就變，我的心便不由地惶恐了起來。若是這長女之位是魏清若鬧來的求來的，我還不至於這般難受。偏生這是魏清若沒鬧沒求，祖父便給了的，可見祖父對她的重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