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君陶茫然抬頭：“怎麽了？”
小白虎瞥了被小貓頭鷹瘋狂拔毛的黑狼陛下一眼，冷哼道：“喵嗷。”別理他。
熊貓寶寶小熊掌推了推君陶：“嗯嗯。”你去休息，讓狗子幹活。
君陶用自己的小胳膊比了個亮肌肉的姿勢：“我還可以繼續幹活！”
小白虎一尾巴抽君陶小腿上：“喵嗷嗷嗷！”別降低我們的工作效率，一邊去。
小貓頭鷹把自己嘴裏的狗毛吐掉，落在地麵上道：“咕咕咕。”你去當監工，黑狗再偷懶就叫我。
君陶被家裏三隻幼崽，推到了工地邊斜著的大石塊下坐著，擋光避風還能充當靠背。
他兩腳並攏，雙肘放在大腿上，雙手托腮哀歎。
君陶的胳膊的確已經酸疼了。家裏的幼崽們的眼睛太尖了，他隻要稍稍一疲憊，立刻就會被他們從工地上推走。
唉。
君陶心裏暖洋洋的。好吧好吧，我是個不會異能的普通人，體力活隻能做到這了。
現在輪到專業主播的討飯時間！
君陶打開係統直播頁麵，兩隻眼睛和可愛的小嘴巴同時變圓，嘴裏都快塞下一隻雞蛋了。
天啦！為什麽會有這麽多打賞！
我做了什麽嗎？！
君陶撫摸著自己的撲通直跳的小心髒，又用雙手使勁揉了揉眼睛……
“啊嗚！眼睛好疼！”君陶捂著眼睛流淚道。
他忘記自己手上有泥有灰，這一揉，他就把泥和灰都揉眼睛裏去了。
家裏三隻幼崽立刻丟下手中的磚頭衝了過來，黑狼陛下抖了抖毛，慢悠悠的跟上。
“沒事沒事，我隻是不小心把灰塵揉進眼睛裏了。不說這個，我們直播間發了！好多好多觀眾給我們打賞！”君陶紅著眼睛笑道，“這次打賞的錢，足夠我們將田地催熟到極致了！”
說罷，君陶顧不上眼睛還在疼，從坐著的小石頭上跳起來，展開雙臂原地樂得轉圈圈：“明天稻種就能出苗，後天就可以把旱田變成水田插秧，然後開花，抽穗，成熟，一個星期！一個星期我們就有大米吃了！”
黑狼陛下蹲坐在地上，把嘴張得可以塞進君陶的小腦袋那麽大，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有營養液，誰吃大米？要吃你吃，反正我不吃。
君陶顧不上反駁黑狼陛下，他還在原地轉圈圈，轉得腦袋都快暈過去了，才停下來使勁鞠躬：“謝謝各位觀眾，謝謝大家打賞，我該給大家什麽福利……唔……”
他看向家裏三隻可愛的幼崽，與連續不斷打哈欠的黑犬哥：“你們能不能舉起一隻手，給大家打個招呼？”
家裏的幼崽和黑犬哥都挺驕傲，多的討好觀眾的事，他們肯定不願意做，打個招呼應該沒關係吧？
三隻幼崽軍團長點了點頭，矜持的舉起了自己一隻小熊掌、虎肉球、鳥翅膀。
“嗯。”“喵。”“咕。”
黑狼陛下又打了幾個哈欠，懶洋洋舉起自己的狗爪子：“嗷嗚！~”
聊天室彈幕上激動的話語，已經多得看不清其他人在說什麽了。
“啊我死了！為什麽一天隻能打賞一萬！給我開更多的打賞權限啊！”
“我錯了，不用證明這個直播間是真是假，現在這一百萬就由我包了！”
“窮逼沒錢，窮逼已經開始在寫軟文推廣了，寶寶們等著！媽媽這就給你們找好多好多的觀眾！”
“捏捏小老虎粉紅色的肉球球，天啦，我捏到了小白虎粉色的肉球球了！肉球球賽高！”
“前麵的已經瘋了，你沒有捏到，你隻是看到了。求開全息共感權限啊！想捏肉球！”
“觀眾多了氪金多了你們想要的都有！”
“隻有我一個人關注，陶陶說的氪金能縮短農作物成熟時間嗎？這真的能做到嗎？”
“外星科技？還是陶陶的異能？好神奇啊！陶陶該不會是什麽吸納金錢上的信仰和感情，來增加自己力量的小瑞獸吧？”
“是不是真的，明天就可以看到了。陶陶說，明天就能出苗。”
“啊啊啊啊啊陶陶好可愛！陶陶要唱歌了！為什麽不能錄像！”
管理員開開心心：“陶陶唱歌，暫時清屏，請大家精心聽。”
管理員小清新：“因直播間氪金等級升級，直播間多了個音樂播放器功能。陶陶應該會把他在直播間唱過的歌掛出來，大家之後就能循環聽了。”
管理員君子蘭：“陶陶所唱的歌是他故鄉的歌曲，應該都是我們沒聽過的新歌，可惜沒有樂器伴奏，都是清唱。”
管理員警犬：“根據版權規定，請各位觀眾不要擅自扒譜翻唱，更不要將其改編後謊稱自己創作。我已經將直播間歌曲備案。”
觀眾之一，真實身份是剛獲得獸星“環球金曲獎最佳男歌手”，獸星史上最年輕的歌王尤榕，不由認真的調試了一下全息直播間的聲音設置。
外星歌曲？說不定能給他的新歌帶來靈感！
至於這個直播間會不會有人將這支曲子偷出去？哦，嗬嗬，作為獸星歌王，我在音樂界還是有點話語權的。
……
“唱什麽歌呢？”被三隻幼崽用清潔異能輪流刷過一遍的君陶，一邊用幹淨的碎布擦眼睛，一邊問道，“你們有沒有想聽的歌？”
小白虎趴在地上，圓耳朵抖了抖：“喵嗷。”你之前那首歌就不錯。
他們就聽過這麽一首完整的歌。
“好啊，我再唱一遍。”君陶清了清嗓子，又唱了一遍《老男孩，老女孩》。
這次他唱得沒有上次那麽悲傷——觀眾們給的太多了，君陶悲傷不起來。
但雖然一夜暴富的樂趣破壞了這首歌的意境，但歌詞和音樂仍舊能好好傳達出歌曲想要表達的含義。
【應觀眾要求，開啟音樂錄播功能。獎勵宿主樂器製造圖紙，通過氪金可以解鎖樂器製造材料。】
君陶驚訝。音樂錄播功能？這是個上輩子沒有的新東西啊。
他轉念一想，上輩子自己也不需要這東西，所以係統才沒有開啟這個功能吧。
上輩子他唱的歌都是地球上的歌，哪還需要一個音樂錄播功能。這輩子，外星觀眾們沒聽過地球上的歌，自然需要專門匯總一下。
係統十分欣慰的讚同了君陶的判斷，連說話的機械音，都好似帶了幾分對君陶終於上線的腦子，鬆了一口氣的感情。
【根據星際版權規定，地球和獸星不是一個宇宙空間位麵，時間位麵也相差甚遠，已經過了版權保護範圍。原則上所有聽到地球歌曲的外星人，都可以搶先登記注冊。版權由最先登記的人擁有。】
【係統後續將開啟作品庫，宿主在直播間所使用的地球作品，都將錄入作品庫中，統一向直播麵向的星際文明申請版權保護。資料已經遞送給管理員之一的郵箱中。】
【當後續若有人想使用地球作品庫的作品，版權費完稅之後，三分之一歸係統；三分之一將用匿名方式寄回宿主故鄉援助災後重建；三分之一建立地球文化基金會，用於宣傳地球文化。】
君陶：【……連一分錢搬運費都不給我嗎？】
【宿主為地球文化基金會會長，有工資領。】
君陶好了，君陶沒問題了。
他這算在外星係打工嗎？打工錢寄回故鄉支援末世天災重建？沒想到回不去的家鄉，還能收到自己的打工費？
統子無所不能！
君陶更開心了。
“這首歌好聽嗎？後續我會製作樂器，錄好伴奏後把歌曲上傳到音樂錄播器中。”君陶笑道，“我在這個直播間宣傳的所有作品，都為我的故鄉地球所創作。”
想了想，君陶又補充道：“我會以地球文化基金會的名義申請版權保護，資料由管理員幫忙遞送。請大家幫我監督一下。為了慶祝這個好日子，我再唱一首歌！一首特別應景的歌！《今天是個好日子》！”
剛還沉浸在《老男孩，老女孩》的滄桑中的觀眾們，突然被君陶高亢的歌聲嚇了一跳。
“今天是個好日子！心想的事兒都能成！”
正琢磨著《老男孩，老女孩》歌曲中所傳達出來的意境，隱約抓住了新歌靈感的尤榕，那根脆弱的靈感短線，“啪”的一聲斷掉了。
“明天又是好日子！千金的光陰不能等！”
尤榕眉頭緊皺。
“今天明天都是好日子！趕上了盛世咱享太平！”
尤榕眉頭鬆開，躺平放棄。
嗯，《老男孩，老女孩》唱的是什麽來著？
他已經完全忘記了。
現在，他的腦海裏，不斷回想著“今天是個好日子”，甚至連扒譜都不需要，可以直接閉著眼睛唱出來。
這歌有毒！
……
這歌有毒！
當直播結束之後，所有觀眾回到現實中，都在這麽想。
萌萌的毛絨絨幼崽和人類幼崽？
滄桑憂傷的《老男孩老女孩》？
沒了，什麽都沒了。
他們的腦子裏一片空白，隻剩下不斷回響的“好日子”。
“尤榕，你想好新歌了嗎？要外出取材嗎？”
尤榕正團在懶人沙發上，抱著抱枕沉思的時候，經紀人推門走了進來。
尤榕抬頭：“今天是個好日子！”
經紀人：“？？？”
尤榕：“明天又是好日子！”
經紀人：“！！！”
尤榕：“今天明天都是好日子！趕上了盛世咱享太平！”
經紀人猶豫了許久，十分委婉道：“這是……你的新歌？這首歌聽上去挺喜慶的，但是和你的形象是不是有點不符合？”
尤榕沉默。
經紀人以為打擊到了自家小祖宗，忙安慰道：“雖然和你的形象不符合，但也可以先錄出來嘛。以後什麽官方過年的年歡晚會，如果邀請你唱歌，這首歌就可以上！”
尤榕丟掉抱枕，抹了兩把臉：“這不是我的歌，是我在直播間聽到的歌。它應該是外星歌曲。”
經紀人用寵溺並慈愛的眼神看著尤榕。
外星歌曲？外星歌曲用獸星語唱？你騙誰呢？寫了一首通俗的歌，就寫了唄。有什麽不好承認的？沒想到你還這麽好麵子。
尤榕看出了經紀人的不信，無奈道：“我說的是真的。你可別亂傳，人家馬上要做版權登記，我們可不能給別人添麻煩。”
經紀人聽尤榕這麽說，心裏有點信了。外星歌曲之所以用獸星語來唱，可能是歌詞翻譯過？
“不是你的就不是你的吧。你新歌呢？”經紀人把這件事拋至一邊，“歌迷們都在催呢。如果實在沒靈感，就外出取材，然後找借口拖一拖。你已經得到歌王桂冠，休息一段時間，歌迷們能理解。”
尤榕道：“主播除了唱了這首《好日子》，還唱了一首《老男孩老女孩》。我感覺《老男孩老女孩》這首歌很適合我，我想買下它的版權。”
經紀人十分信任尤榕對音樂的審美，幹脆利落道：“買。那首歌怎麽唱的？你先唱給我聽聽，我估價。”
尤榕聳肩：“忘記了。”
經紀人：“什麽？”
尤榕歎氣：“他先唱的《老男孩老女孩》，後唱的《好日子》。現在我滿腦子都是《好日子》的旋律，《老男孩老女孩》唱的是什麽，我想不起來了。“
經紀人沉默。
半晌，經紀人道：“《好日子》這首歌連你的腦都洗一遍，肯定傳唱度會特別高。要不，你把《好日子》也買了。聯係方式給我，我和版權方溝通。”
尤榕給了經紀人一個直播間ID號：“能搜到嗎？”
經紀人：“查無此直播間，你逗我？”
尤榕深深的歎了口氣：“我就知道。看來隻能我自己聯係了。”
經紀人滿頭問號。小祖宗你打什麽啞謎呢？
“要聯係到直播間的主人，首先，我們需要幫他把直播間宣傳出去，湊齊一百萬個觀眾；然後，氪金打賞超過一百萬……啊，這個很容易，我自己都能做到。隻是一天限額打賞一萬，得花時間。”尤榕開始琢磨，怎麽在不損害自身形象的前提下，幫陶陶宣傳直播間。
“你說，我該怎麽做……啊，你幹什麽？”尤榕連連後退，差點從懶人沙發上栽倒。
經紀人收回伸出探尤榕額頭的手，認真道：“壓力太大，我們可以向老總請假多休息一段時間。小榕啊，我最近認識了一個超級厲害的心理醫生。工作再忙，也要注意心理健康。”
尤榕：“……”
他明白了，經紀人認為他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