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審訊
在自媒體平台如此火爆的今天，高速上剛剛發生的這一幕馬上就刷爆了中山市周邊縣區所有群眾的朋友圈…
有的說，公安部通緝了十幾年的連環殺人犯落網了。
也有的人說，明明就是省廳的緝毒警察在抓毒販。有人親眼看見了，那麽大的一個suv，裝了一後備箱毒品…
但是不管民眾們怎麽傳，真相永遠都隻有一個！
城定縣皇族度假村頂樓，方總隊長為剛剛回來的張處長特別準備了一間別致的羈押室。
整個頂樓都被全部戒嚴，由特別行動隊派出了二十幾名武警嚴守所有的出入口。經驗豐富的老刑警配合上驍勇善戰的武警，這幫人連天台和消防通道都沒有放過…
別說是一隻蚊子也別想飛進來，就這麽多人站著，連那間別致的羈押室空氣都顯得不流通了。
張廣亞被抓的事情控製的範圍非常小，除了今天參與行動的人以外，根本就沒幾個人知道。
哪怕是法援組的同事們，還依舊以為他們的張組長回省廳接待部裏法製局下來的領導們了…
審訊室裏，方川明和廖闊笑著看著坐在兩人對麵瑟瑟發抖的張廣亞。曾經不可一世的張處長，此刻的模樣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張處，說說吧。”廖闊笑嗬嗬的開口了。
“你，你們要我，要我說什麽？我，我什麽也不知道啊！”張廣亞哭喪著一張臉，落到了這幫子刑警手裏麵，苦頭肯定是有的吃了。
廖闊臉上的笑容不減，“張處你這記性不太好啊。行，那我給你提個頭，先從金全明的那個賬本說起。”
張廣亞的臉色微微一變，雖然馬上恢複了平常，但是也依舊沒有逃過方川明和廖闊的眼睛！
“我不知道你們說什麽，什麽金全明的賬本？”張廣亞終於逐漸的鎮定了下來。
畢竟是公安係統的幹部，雖然經曆了最初的驚嚇，但是如果一旦讓他把心理防線重新建立起來的話，再想打破讓他開口，那絕對就是難上加難的事情！
這一點廖闊知道，方川明更清楚。
“啪！”憤怒的廖闊猛的一拍桌子。
“張廣亞，你以為我們會隨隨便便的抓你嗎？事情我們已經都掌握清楚了，你現在主動說，那是給你機會。讓我們說，性質就不一樣了！”
張廣亞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神情。
“廖隊，你們掌握了什麽隨便你們說，但是我有保持沉默的權力吧？”
“對了，我提醒你們一點。不管怎麽說，我都是省廳法製處的副處長，你們沒有權力拘禁我。”
“還有，法製處前段時間給你們各個業務口下的通知想必你們也都看過了。刑訊逼供你們就想都不要想了，希望你們不要知法犯法。”
張廣亞侃侃而談，有條有理的開始陳訴，哪還有一絲先前那副驚慌失措的模樣？
廖闊心裏暗叫一聲不好，方川明的眼睛也是微微的眯了起來。沒想到張廣亞的心裏素質那麽好，剛剛又是大車夾道、又是警用直升機的，換一般人早就嚇傻了。
但是沒想到的是，張廣亞能在短短的時間內，重新把心裏防線給建了起來！
“張廣亞，我知道你。”方川明忽然輕笑一聲，滿臉淡然的開口了。
“農民家的兒子，二十年前的大學生，還是陸北政法大學這樣的名校，真正的天之驕子啊！”
張廣亞的臉上閃過一道傲色，“方隊這麽誇我，我還真有些受寵若驚。”
方川明笑著點了點頭，從兜裏摸出一顆中華煙來，“要不要來一顆？”
張廣亞隨意的點了點頭，“那就謝謝方隊了，等出去以後我請你抽。”
方川明臉上的笑容不變，他明白這是張廣亞在做自我心理暗示，暗示自己沒有事，暗示自己一定可以再出去…
方川明給張廣亞親自打著了火，看著張廣亞美滋滋的吞雲吐霧，方川明忽然開口了。
“你說，是什麽讓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呢？”
張廣亞一愣，眼皮輕輕的抖了抖。
“方隊，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麽？我變成什麽樣子了？”
方川明輕笑一聲，“沒事，張明都交代了，其實你說不說的都無關緊要，我就是和你聊聊天。”
張廣亞的臉色飛快的變了變，然後恢複了淡然。
“方隊，我承認在沒有經過授權的前提下，私自拿出專案組的文件是我的不對。但是我也是受命而為，至於是誰的命令，您的級別不夠，我沒法說啊。”
方川明忽然放聲大笑起來，笑著笑著，眼淚都流出來了！
“張處，你肯定是奉命而為，這一點大家都清楚。”
“當然，至於你奉的誰的命，這個和我們沒有關係。我不知道，可是我也不想知道。”方川明的笑容緩緩收斂，最後一臉惋惜的看著他。
“你也知道，政治鬥爭是不分手段的。既然你不遵守規則，那有些人自然也不會和你講道理，談法製。”
“所以啊張處長，你就不用拿你那套法製上的東西來做擋箭牌了。”
張廣亞的臉終於變了！
“方隊長，你想做什麽？”
方川明忽然抽出了自己腰間隨身攜帶的五四式手槍，輕輕的拉動了一下槍栓。
張廣亞的額頭上冒起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他不想死！
或者說，不想死的這麽不明不白，稀裏糊塗！
“你，你不能這樣做。你這樣做，是違法的，是犯罪！”張廣亞對著方川明大聲的咆哮著。
方川明好笑的搖了搖頭，“張處長，或許你忘記了，我剛剛就提醒過你。打破遊戲規則的是你，法製這張牌，你覺得在你死我活的鬥爭裏有用嗎？”
“哦對了，你剛剛不是提醒我嗎？”
“現在我也得提醒你一句。”
“對於一個打算逃跑的犯罪嫌疑人，公安機關有權選擇就地擊斃的。張處長，你也知道我，這些年死在我這把槍口下的人雖然沒有破百，但是幾十條人命還是有的。”
張廣亞臉色猙獰的瞪著方川明，“你嚇唬我？”
冰冷的槍口在一瞬間，頂在了張廣亞的太陽穴上。
一股冰寒的寒意瞬間傳遍了張廣亞的全身。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你了解我的。我在刑口幹了一輩子，靠的不是嚇唬人活下來的！”
張廣亞臉色慘白，方川明身上的殺氣明明白白的告訴他，方川明真的沒有開玩笑！
“你想知道什麽，我都說。”張廣亞如同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癱的如同一堆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