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十年前的卷宗

“如果不是看在你是慈寧宮宮令的份上,我不會讓你還留在這裏的。”嚴喬歡麵無表情。

蘇挽瀾深吸一口氣,都說嚴女官是這後宮中最不能得罪的人,她一向是嚴厲的,果不其然。

也不想再有什麽彎彎繞繞的了,蘇挽瀾起身將一塊玉佩放在了嚴喬歡的麵前。

“你不必來賄賂我,在我這裏這些是——”嚴喬歡剛說到一半,突然看到桌子上的那塊玉佩,整個人眼中滿是驚訝。

她忙不迭的拿起那塊玉佩,放在手中仔細的摩挲著。

玉佩的質地是再熟悉不過的了,嚴喬歡再看向蘇挽瀾,眼中已經換成了驚訝。

“我是誰不重要,這塊玉佩可否讓您答應我的條件?”蘇挽瀾問。

“自然!”嚴喬歡這次沒有任何多餘的話了。

她起身帶著蘇挽瀾悄悄的去了藏書閣。

藏書閣在一個很大的院子裏,這裏有三座書閣,裏麵分別放置著不同類型的書籍。

一般來說想要借書的話,隻需要在每個月十號二十號的時候,帶著自己的腰牌來找管理藏書閣的官員拿取登記就好了。

但這藏書閣也是有要求的,不是誰都能借的,一定是在後宮中有官身的

才可以。

至於蘇挽瀾要找的那一部分,自然是隻有嚴喬歡能打開這門了。

“記錄後妃的起居冊是在哪裏?”蘇挽瀾問。

“在最後一座藏書閣的第三層,你自己是進不去的,我帶你進去。”嚴喬歡說。

她說著,帶著蘇挽瀾朝著最後一座藏書閣去了。

藏書閣隻有外麵有巡邏的人,等進了裏麵就無人把守了。

隻是,在最後一座藏書閣的三層,也上了鎖。

蘇挽瀾看到嚴喬歡熟練的打開了門,看著裏麵黑黢黢的,輕聲說:“這一層,除了掌事女官來送冊子和主子有旨意要查閱的時候,是不能輕易打開的,自然也是不能輕易點燈的。”

天亮的時候不能來,來了也不能點燈,也不能頻繁來,蘇挽瀾覺得自己想要從這麽多書籍中找到自己想要的,實在是太難了。

“你想找關於什麽的,我可以幫你,這裏我來過幾次,倒是有點熟悉。”嚴喬歡走到蘇挽瀾的身側問。

她們必須要很小心,且要快一點,這裏雖然沒有幾個人能來,但萬一被人瞧見了也是百口莫辯。

“我想找皇後娘娘的,有沒有十年鳳儀宮中的?”蘇挽瀾問。

“十年前

,鳳儀宮——”嚴喬歡喃喃的念叨著,邁步朝著一個方向去了。

那邊整整一個架子上都是和鳳儀宮有關的。

“你想要找十年前的,基本都在這裏了,但十年前具體哪一年的,恐怕就不好找了。”嚴喬歡說。

不好找也要找,十年前鳳儀宮,皇後的起居錄裏應該會有關於雙生子的記載。

“其實你有什麽想問的,也可以直接問我的,我在後宮有十餘年,不能說什麽事情都知道,但絕大多數的事情都是有個影子的。”嚴喬歡提醒。

蘇挽瀾不確定嚴喬歡是否知道關於司毓身世的秘密,但不管是否知道,這件事目前都不適合讓太多的人知道。

“我目前可能不太方便說。”蘇挽瀾直說了:“恐怕需要先看到當年的記錄才知道了。”

嚴喬歡明白。

這一日翻找了半個多時辰都沒有找到蘇挽瀾想要的,都是一些陳皮爛穀的小事,可就算都是小事,蘇挽瀾也沒有一頁敢漏過去的。

等嚴喬歡提醒該走了的時候,蘇挽瀾覺得自己的脖子都有些酸疼了。

回到慈寧宮,太後正準備用晚膳。

蘇挽瀾想起來皇後提醒過,宮中但凡是有宴會,前一日

都要先將主子們要穿的衣服準備好。

“姑娘放心就是了,老奴都已經準備好了。”靜竹姑姑笑著說。

靜竹姑姑也算是在太後身邊伺候多年的老嬤嬤了,行事自然是老成的。

看著和藹可親的靜竹姑姑,蘇挽瀾的心裏也有疑惑,為何這慈寧宮的宮令就不是靜竹姑姑呢?

“多謝姑姑了。”蘇挽瀾回了一個客氣的笑。

太後摸了摸蘇挽瀾的手:“你這手怎麽這麽冷啊,你不是去皇後宮裏了嗎?皇後宮裏沒有地龍嗎?”

“有的,隻是剛剛去了六司一趟,所以有點冷了。”蘇挽瀾說。

六司啊,太後將整個身子靠在椅子上,不再多說什麽了。

這一晚上,太後在蘇挽瀾的伺候下吃的很多,飯後借著要消食為借口,帶著蘇挽瀾去了禦書房。

在去禦書房的路上,太後看著蘇挽瀾:“你是不是很好奇,哀家一邊是保著你,一邊又主動帶你去見皇帝,很奇怪對吧?”

“是。”蘇挽瀾實話實說。

做人嘛,主打的就是一個真誠。

太後笑了笑:“明日宮宴上還有一場惡仗要打,咱們的這位皇帝拎不清,那咱們自然是要多做一點準備的。”

挽瀾似懂非懂。

就在禦書房的門口,蘇挽瀾看到了皇後,還有司毓都在候著。

太後在蘇挽瀾的攙扶中下了軟轎,目光落在了皇後身上:“這麽晚了,皇後還在這裏呢?”

“母後,皇上的身體有些不適,兒臣是帶了太醫來的。”皇後說。

太後微微點頭,又將目光落在了司毓身上:“大統領也在?是有什麽新進展了嗎?”

“是有一點小事。”司毓頷首說。

既然是小事,太後也就不問了,她看著皇後:“皇帝身子不適,哀家進去看看,皇後,你陪著哀家一起吧。”

皇後輕輕點頭,她走過來接替了蘇挽瀾的位置,扶著太後進去。

禦書房外麵,就隻剩下了蘇挽瀾和司毓二人了。

哦,還有不遠處的一些侍衛。

隻剩下蘇挽瀾了,司毓扭頭看著她:“可好?”

蘇挽瀾輕頷首,想說什麽又怕在禦書房的門口人多眼雜被人聽了去。

“你父親一切都好,刑部那些人沒有用刑。”司毓用傳聲說。

這種用內力傳聲的方法,不會讓別人聽到。

蘇挽瀾放心了。

太後和皇後不知道在裏麵和皇帝說了什麽,二人出來的時候臉色都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