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留我還是留他
秦雪兒愣了愣，臉上浮現出一抹尷尬，她在白天德那種不善的目光下，側過身子將蘇牧漏了出來。
“這是我的一個朋友，會相術，於是我就想叫他過來幫忙看看我爺爺。”
聞言，白天德那審視的目光一直再打量著蘇牧，他白花的眉頭緊鎖，眉宇間散發出層層戾氣：“哼，我當是秦小姐信不過我，所以特意去找比我本事高的能人異士。”
“結果啊，竟然找來的竟是一些三教九流之輩，這簡直是對我的侮辱！”
“不是的，白神醫誤會了，能為爺爺多找到一線生機，我都不會放過。”
秦雪兒嘴角掛笑，可清冷的小臉上卻沒有任何的溫柔恭敬。
蘇牧禮貌一笑，隻是為了給秦雪兒麵子。反正這個白天德的麵相，他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
“相術，你真覺得一個相師能夠救你爺爺？”
白天德起身拍打了一下自己的白袍子，一舉一動間全是高傲與不屑。
秦雪兒笑著坐下，端起茶杯輕抿了一口。
“白神醫您先別急，能不能救的全靠各自本事，我也不是傻子，自然能分清誰是有真本事，誰是在招搖撞騙。”
蘇牧有些尷尬，便想要看看秦老爺子的身體，可是他還沒剛走進兩步，白天德直接伸手攔住了他。
“段文軒，我敬你是段家小少爺，而我又和你的父親有些交情，所以給你一個薄麵這才答應過來給秦家老爺子看看，沒想到啊，這家的小主人這麽的不懂事。”
白天德這句話雖然是對著段文軒說的，可眼神卻片刻都沒離開過蘇牧。
他斜著眼睛，因為氣憤鼻孔不斷往外冒著粗氣，吹動胡須微微晃動，倒顯得有些滑稽。
“治病救人本來就是你醫生的本分職責，現在給人治病還需要看交情了？我竟從沒想過醫生會變得這麽高貴。”
蘇牧用一根手指將白天德阻攔他的胳膊挪開，可沒想到這一幕落到剛剛趕來的段文軒眼中，竟然直接觸怒了他。
“你個臭算命的幹什麽？白神醫也是你這種小貨色能染指的嗎？還不快滾開，別髒了秦家的地方！”
段文軒怒喝了一句，上前用力的推開蘇牧，然後又瞬間變成一條溫順的小狗，趴在秦雪兒的腳邊跪舔。
“雪兒，白神醫可是出了名的苗穀神醫，你知道他有多難請嗎？”
秦雪兒眉梢微挑，心裏陷入了糾結。
這個白天德的份量她是知道的，看病隨緣，一般人想拿錢去請，他都不會給麵子，今天要不是看在段文軒他爸的麵子上，白天德估計都不會再管了。
可蘇牧的本事她也領教過了，單單隻是看見了自己，就能夠算出來自己的家裏有人重病垂危，這樣的本事絕對不是他們口中所說的臭算命的。
“既然秦小姐覺得這個江湖騙子有能力治好你的爺爺，那就不需要老夫繼續留在這了吧，既然如此，我就先告退了。”
白天德說完便猛地甩了一下袖口，抬腳就要離開。
見秦雪兒依舊是不為所動，段文軒更加的著急了。他先是謙卑的將白天德挽留住，然後衝到秦雪兒麵前全解。
“雪兒，你難道真的要為了一個臭算命的得罪白神醫嗎？這樣真的值嗎？”
“你等我再思考一下。”
秦雪兒心中仍然難下決斷，這兩個人都很有可能治好他的爺爺，放走了任何一個對他來說都是不可逆的損失。
“這還有什麽好猶豫的，白神醫的名號出去隨便拉一個人打聽就能打聽的到，而這個臭算命的呢，你出去問一圈，如果有人能夠認識他，我直接倒立走路。”
段文軒麵上焦急心裏卻在冷哼，什麽秦家大小姐？不過就是一個優柔寡斷的臭娘們，如果不是看在她的身份尊貴，段文軒定然是不會多看一眼。
倒立？
蘇牧嗬嗬一笑，他今天一下午的名聲已經打響，要不然秦雪兒也不可能這麽快的就找上門來，此時若真出去問一圈，段文軒今天這個立就是非倒不可了。
隻不過他沒有出聲，這畢竟是人家的家事，他作為一個外人，自然沒有那麽多的權利插手。
反正不管秦雪兒留不留他，這五百塊錢他都是不退的，要他來也來了，要他看也看了，那他就有資格拿這筆錢。
“秦小姐，我很忙的，沒有這麽多的時間給你考慮，你現在就給我一句準話，留我還是留他？”
白天德像是非常不情願給段文軒這個麵子，隻是回頭凝望著秦雪兒，身子還是依然僵硬的對著門的方向。
秦雪兒微張紅唇，貝齒輕咬唇瓣，模樣還是極為糾結。
事關爺爺，她一點都不能馬虎。
見秦雪兒遲遲不下決斷，白天德又嚷嚷著要走，這下段文軒是用了吃奶的力氣，差一點就沒攔住。
白天德歎了一口氣，拍著段文軒的肩膀語重心長的勸道：“段少爺，你看看你一心為了人家考慮，可人家並不領情，拿我和江湖騙子相提並論，我沒功夫等她思考結束了，我主動讓賢！”
說完這句，他狠厲的目光掃過蘇牧，落到秦雪兒的身上，說起話來也是格外的陰陽怪氣：“我相信秦小姐的眼光，她親自找的人一定不會出錯的。”
“你這個臭騙子，你到現在還沒有點眼力見嗎？這個家沒有一個人歡迎你，你看不出來嗎？還不快老實的收拾你的東西滾蛋。”
段文軒氣急敗壞，如果不是他兩隻手都在拉扯著白天德，他真想一腳把蘇牧給踹出去。
也不知道從哪跑出來的江湖騙子，淨壞他的好事。
蘇牧沒有說話，隻是靜靜的看著秦雪兒，像是在等待她的決斷。
秦雪兒瞪了段文軒一眼，然後起身走到蘇牧身邊：“你別聽他胡說，你留在這裏，其他的全都交給我。”
“讓我留在這裏？那你就舍得讓這位大名鼎鼎的白神醫離開？”
蘇牧冷哼一聲，也有些許的不高興。這幾個人真把他當皮球了嗎？要請自己，還嫌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