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你怎麽不反抗?

麻花妹哭喪著臉。

“我和你一樣。我有個從小玩到大的閨蜜,我們的關係非常好,她跟我說她在國外掙了大錢,讓我投奔她去。”

薄謹言有些疑惑。

“不對啊,那你應該在出境後才會被控製住,怎麽現在就上了這輛車?”

麻花妹又要哭了,她強忍著淚水。

“我閨蜜讓我去找一個叫‘虎哥’的主管,說他會送我出國的。

我見了虎哥,覺得他一點也不像精英人士,倒像個混黑道的,於是我就打起了退堂鼓。”

她一邊說著,一邊又往後縮了縮。

“一開始虎哥還挺好的,帶我吃飯,帶我住宿,都沒用我花錢。

可是後來,他就對我動手動腳的,而且他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

“那你怎麽不跑?”

“我跑了呀!”

麻花妹的眼淚又跑了出來。

“就是因為我逃跑,所以被虎哥抓到,他把我打暈了,再醒來我就在這裏了。”

笨蛋一個呀。

薄謹言在心裏笑道。

不過,像她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社會經驗少,怎麽和那些老油條鬥,倒也情有可原。

“你閨蜜是怎麽和你說的?”

“我閨蜜說,隻要我去,月薪最少三萬起,我一聽就心動了。我們的關係可好了,好到可以穿一條褲子,我做夢也沒想到,她會騙我。”

薄謹言在她的小腦袋瓜上輕輕敲了一下。

“人是會變的。她是不是從出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

麻花妹點點頭。

“是的,但她經常會曬一些炫富的照片,我以為她過得很好。”

“就當是她給你上了一課吧,以後多長點腦子,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她點到為止,剩下的就看她自己的悟性了。

“我們,還能出去嗎?”

薄謹言攤了攤手。

“誰知道,說不定一會老天爺能哢嚓落下一道天雷,打開這個移動的鐵箱子。”

幾人隻當她是在開玩笑,都很佩服她的心態。

她又問起另一個帶著眼鏡的小姑娘。

“你也是被閨蜜騙了?”

小姑娘戰戰兢兢的,一看就是個社恐人士,她連看都不敢看薄謹言一眼。

覺察到她沒有惡意,這才弱弱開口。

“我不是。我,我在網上交了一個男朋友,他又帥氣又多金,對我還特別好,我們交往了一段時間後,他就讓我來找他。”

薄謹言打量了她幾眼,這真是悶聲幹大事的主兒。

“所以你就來了?沒告訴父母?”

眼鏡妹點了點頭。

“是,我是背著我爸媽來的。像我這種人,在現實中很難交到合適的男朋友。

所以我一直母胎單身了二十多年,好不容易遇到一個我喜歡的,又喜歡我的,我就,我就……”

薄謹言有些好奇。

“那你見到他了?真的像他打造出來的人設那麽好?”

眼鏡妹把頭低得不能再低。

“見到了,但根本不是網上的那麽回事。他說他一米八,結果還不到一米七,也並不帥,還很胖很油膩,開的是共享單車,帶我吃的是路邊攤。”

薄謹言真想把她的小腦袋瓜打開,看看裏麵裝的都是什麽玩意兒。

“那你還不跑?”

“我們畢竟都談了那麽久了,感情還是有的,我就想著先相處看看,畢竟他對我好不是假的。”

得,極品戀愛腦。

“那你得到你想要的愛情了嗎?”

眼鏡妹咧著嘴就哭了。

“如果真是這樣,我怎麽會在這裏呀。這個死騙子,死渣男,他到底想幹什麽,綁架我,還是拐賣我啊?”

薄謹言真的很想笑,但還是拚命忍住了。

她又看向一旁麵容姣好的漂亮妹,總覺得她有點眼熟。

“你呢?”

漂亮妹歎了口氣,抬手捶了自己的腦袋幾下。

唉,要是不那麽貪玩就好了。

“我可不像她們兩個那麽白癡!”

“哦?說說看。”

薄謹言來了興趣。

漂亮妹氣的咬牙切齒,她也是唯一一個,掉了幾滴眼淚,就再沒哭過的女孩。

“我是外地人,去海島旅行,路過一間服裝店,就進去看了看。哪知我在試衣服的時候,腳下突然一空,我就掉下去了。”

薄謹言明白了。

“再醒來就在這裏了是嗎?”

漂亮妹很是無語。

“對啊,你說我怎麽那麽倒黴。”

“不是你倒黴,是這群人太猖狂,膽子太大,不過他們蹦躂不了幾天了。”

隻剩下最後一個瘦瘦的女孩。

她和這幾個人都不一樣,臉上是一種認命般的絕望。

“你呢,小蘿卜頭?”

蘿卜妹抬起頭,眼裏是與年齡不符的灰暗。

“我,我是被父母賣掉的。我知道我們會被送到哪裏?”

眾人全都驚訝的看著她。

“哪裏?”

蘿卜妹露出一個苦瓜臉。

“我們會出境,會被送到尤塔國北部。你們沒聽錯,就是那個有無數灰產園區,有無數電網的那個地方。”

此話一出,除了薄謹言之外,她們全都大驚失色。

“完了,完了,徹底完了。”

“我還以為會把我賣到大山裏給老頭子當媳婦兒,這下好了,哪有那個好命。”

“那我們豈不是必死無疑了,我敢打賭,我根本活不過三天。”

她們齊齊看向默不作聲的薄謹言。

她隻好解釋道。

“我說過了,小場麵。對了,蘿卜妹,你說你是被父母賣掉的,這我可不信,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狠心的父母。”

蘿卜妹不由苦笑。

“那是你幸運,沒遇到這樣的父母。這天底下就是有些人,根本不配當爸媽。”

提起本該是最親的兩個人,蘿卜妹的眼中閃過滔天恨意。

“我從小就不受待見,但也漸漸長大,後來有了我弟弟,從此就開啟了我這水深火熱的生活。你們看我身上的這些傷,都是舊傷。”

蘿卜妹露出胳膊。

果不其然,上麵大大小小的都是傷痕,有燙傷,有割傷,無一不在控訴著她這悲慘的人生。

其實她遭受的遠比她們看到的多。

薄謹言看出蘿卜妹還有難言之隱,她沒有追問。

“你怎麽不反抗?”

蘿卜妹的眼裏好像要噴出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