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 一場緊急的葬禮

“薄謹言,你死得好慘啊!”

陽光透過樹葉,散落在一口西式的棺材上,細碎的光影縱橫交錯。

一個黑衣女人,伸手輕輕撫摸著棺麵兒。

上麵密密麻麻釘滿了鎮魂釘。

黑傘遮住了她的眼睛,白瓷般的肌膚,將那紅唇襯得像是染了血。

咚!

趁人不注意,她利用小巧的工具,將深深嵌進木頭裏的鎮魂釘全都撬了出來!

今天的事,她早有準備,一定能給這些人一個驚喜!

她轉過身,朝著角落走去,沒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幾個富家千金鬼鬼祟祟的聚在一起。

與以往不同,她們不再張揚,而是盡量降低存在感。

她們警惕的打量著周圍,聲音小的像蚊子一樣。

“聽說了嗎?薄謹言就是殺死她爸爸媽媽的真凶,她大伯為了掩蓋這件事,才會在她自殺後匆匆舉辦葬禮,不讓外界知道。”

“是啊,我們也是因為和薄家交好,才出現在這的。我爸媽還特意叮囑我,不許拍照,不許泄露出去。你們說,真是薄謹言幹的嗎?”

“不是薄謹言那個小賤人幹的,她會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畏罪自殺?就算不是她親自動的手,買凶殺人也不是什麽新鮮事。”

“這樣更好,不然的話,她這次回來,可比之前更囂張了呢,我們看不慣她很久了。”

四人默契的向遺像豎起中指。

死了活該!活著的薄謹言就像太陽一樣,刺得她們個個眼睛生疼。

突然,一個黑影像小旋風一樣,卷著殘葉來到她們麵前,一隻手“啪啪啪”的就朝她們招呼了過去!

“正手”打臉,“反手”打嘴,不留一點情麵。

千金們的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成了豬頭,嘴巴那裏像是掛了兩條肥碩的香腸。

疼得她們齜牙咧嘴的,連碰都不敢碰一下!

“誰!”

可奇怪的是,眼前卻沒有半個人影,離她們最近的一個人也在三米開外。

其實是黑影打完之後就跑了,跑得比兔子還快。

幾個人看不到人,頓時就慌了!

這力道,這下手的方式,太像薄謹言了。

“是,是薄謹言?”

“不可能,不可能!她已經死了!”

“那我們這是……”

“啊,鬼啊!”

這時,一男一女從遠處走了過來。

那是薄謹言的好大伯薄茗棋和他那沒名沒分的小老婆黎吟霜。

這個黎吟霜還是薄謹言媽媽那邊的遠親,年紀和薄謹言差不多大。

小門小戶出來的女孩,手腕卻了的。

黎吟霜身段妖嬈,黑色緊身裙將她整個人都襯得姿容無雙。

知道的她是來參加葬禮的,不知道的還以為她要走紅毯呢。

黎吟霜瞟了一眼那幾個姑娘,忽然就提高了聲音。

“吵什麽吵!你們給我聽好了,我們言言沒了,但薄家不會垮掉,還容不得你們在這裏放肆!還不快滾,一群沒有眼色的東西。”

大小姐們不敢多言,全都捂著臉灰溜溜的走了。

眾人聽了,臉上皆是不屑的神色。

但一想到薄家唯一的合法繼承人薄謹言屍骨未寒,這個黎吟霜就這麽急著替薄茗棋對薄氏財團宣示主權。

他們都是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模樣。

這也是薄茗棋為什麽要這麽快就為薄謹言舉行葬禮的原因。

從他收到消息,薄謹言死在了7號化工廠開始,他就迫不及待了。

黎吟霜的目光落在了那口黑棺上,滿臉痛苦,她抬手擦了擦眼角。

“若不是你留下遺書,我們也沒想到,你竟然……是姐姐不好,平時就是太慣著你太縱容你,才讓你犯下這彌天大錯。

雖然你以死謝罪,但你,但你始終都是我的妹妹啊,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姐姐怎麽忍心……”

她“無心”的一句話,就坐實了薄謹言所有罪名,讓傳聞變得不再是傳聞。

黑傘女孩默默注視著這些人,輕笑一聲。

很好,這場“皆大歡喜”的葬禮,果然每一個人都心懷鬼胎。

二人走向黑棺,突然黎吟霜來了一個大劈叉!

隻聽見“嘶啦”一聲,原本將她裹得嚴嚴實實的緊身長裙一下子裂到了大腿根,露出春光無限。

“喲謔,丁字褲……”

“真會吸睛,也不看看場合。”

“前一秒還在緬懷妹妹,下一秒直接展示美腿,牛叉!”

黎吟霜顧不上腳底傳來的劇痛,急忙將裙子往下抻了抻,這才勉強蓋住不該露的地方,臉色也是青一陣白一陣的,費了好大勁兒才站穩。

她怎麽也沒想到,剛一到薄家墓園就會丟這麽大的臉。

薄茗棋扶了她一把。

“你怎麽了,沒事吧?”

黎吟霜搖搖頭,瞥見整潔的路麵上,唯獨多了顆像刀尖兒一樣的小石子,眼皮突突的跳了幾下。

“我鞋底都被刺穿了!恐怕已經流血了。”

薄茗棋沒有注意到黎吟霜的異樣,隻是淡淡說道。

“你再堅持一下,馬上就結束了。”

黎吟霜從到這兒起,就有些心神不寧的,現在這種感覺更強烈了。

“茗棋,我這右眼皮一直跳個不停,不會出什麽事吧?

今天怎麽來了這麽多人,我們又沒發出邀請,來幹什麽呢?萬一事情敗露,我怕……”

她一邊說著,一邊刻意回避著那碩大的照片,內心充斥著不安。

照片上的女孩濃妝豔抹,令人看著生厭,早就不是原本的樣子了。

可即使這樣,黎吟霜也不敢直視,雖然,她早就盼著這一天了。

薄茗棋扶著她的手不由得加重了力道,算是警告。

“你別犯蠢,你知道我最不喜歡蠢貨。你想想看,昔日藍楹國的商界霸主全家都沒有好下場,他們能不來看‘笑話’嗎?”

見黎吟霜還是抖個不停,他忍住想一巴掌打醒她的衝動,耐著性子勸道。

“今天她就算是‘詐屍’了,我們也得給她按回棺材裏去。她死也得死,不死也得死!”

說到這裏,他又想起一個人。

“我等這一天,等得太久了,我一分鍾都等不下去了。

薄謹言一死,薄家就再也沒有人能跟我爭了,那所有的一切就都是我們的,你可別在這關鍵時刻給我整出什麽幺蛾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