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求你救救我們!

我傻了,事先也沒通過氣這是啥意思啊?完全不知道要如何應對!

老男人這時候反應還是快一些,調轉方向朝我雙手合十使勁搖晃:“求你了大妹子,求求你答應吧!”

“不是,我這……這啥意思啊?”我看向雲衢。他卻不理我,隻是朝老男人發問:“知道為什麽嗎?”

“為什麽?”

“她是救苦救難的活菩薩,沒她點頭,我不會幫你的。”

雲衢的說法令老男人對我是又磕頭又哀求,還講了許多他這些日子痛苦掙紮的片刻。

我哪裏可能說不?隻得連連答應。

雲衢重新坐回沙發上,說道:“把經過告訴活菩薩,別想說謊,她自會察覺。”

我不明所以,拽了拽雲衢的衣袖,想追問他到底有何打算。結果雲衢張嘴就來:“活菩薩怒了,她察覺你怠慢。”

老男人趕忙端茶倒水,拿出水果糕點,愣是擺了一桌子。那殷勤勁兒就差給我擦鞋了。

“你到底幹什麽啊?!你得提前跟我商量,讓我心裏有個底兒!”我趁老男人拿東西之際小聲責備:“還有什麽活菩薩,你別亂講!”

雲衢不理我。

這氣人的家夥!我剛想跟他好好講清楚,老男

人就回來了,坐在對麵老老實實地交代。

“這還得從我兒子沒了之後開始說起,他走得太突然……也就是他沒了的第二天,鍾慧忽然就直不起腰來,整個背像是壓著什麽重東西。緊接著我媽的腿就長了腫塊……我們找過醫生,都說不知道怎麽搞的!”

鍾慧就是他兒媳婦,也是最早出問題的。

我想他會這麽痛苦無助,肯定找了不止一家醫院,但結果都一樣。

“隻要去檢查,他們身體就沒問題,各項指標都是正常。可那麽大的腫瘤,那麽大啊,怎麽可能沒事……”老男人邊哭邊說,敘述都斷斷續續。

我於心不忍,提出來:“我能看看他們嗎?”

老男人點頭答應,帶著我進到裏麵臥室。

**躺著個老太太,麵目倒是很和藹可親,但一看就強忍著痛苦。

腿上的腫塊已經大到小西瓜的程度,軟踏踏的肉質上呈現出人麵孔,五官明顯,正做出開懷大笑的模樣。

讓我沒想到的是,這腫瘤就像是感覺到我在看它,居然眼睛轉動,然後直勾勾盯著我笑。

這感覺太難受了!

鍾慧背部的腫瘤跟這個差不多,唯一的區別就是更大,人臉也更恐怖。

至於老男人的哥哥,現在還在醫院搶救,但聽說他沒有人麵瘡。

或許這些都是巧合?

我不怎麽相信,如果連我這個外人都這麽想,那實際情況就更糟糕。

接下來該怎麽辦?我沒有頭緒,隻能回來把看到的,聽說的講給雲衢聽。我既氣憤同情又毫無能力。

“這到底怎麽回事啊?你有辦法的對吧?”我悄悄問雲衢。

他瞟了我一眼,隻回了一句:“去醫院看他哥。”

我指了指自己:“你不會是想讓我傳達吧?”

“辛苦你了。”雲衢淡淡的回應。

我簡直就是勞碌命,隻好跟老男人提出去醫院看看。

老男人一口答應,他似乎很怕我們會反悔,立即叫來車帶我們過去。

我們來得巧,還沒進醫院,老男人就接到主治醫師的電話,說讓他趕緊來商量要事。

老男人肉眼可見地緊張而慌亂,估計是覺得自己哥沒救了。

雲衢問了老男人他哥生辰八字,掐了掐訣後說:“命不該絕,死不了。”

老男人千恩萬謝,之後就先去見主治醫生。而我們則在大廳等候,金嶽留在了老男人家中看門。

趁這機會,我嚴肅地“逼問”雲衢:“你到底怎麽想

的?有什麽打算最起碼給我知會一聲,這人麵瘡你要怎麽辦?”

“當然要解決,隻不過時候未到。”

雲衢就說了這麽一句話把我打發了,真想咬他一口解解氣。

大概是看出我神色不善,沉默片刻後,雲衢又補充道:“你把他家的問題解決,他自然對你感恩戴德,那些流言蜚語不攻自破。”

我有所醒悟:“所以你才強調讓他求我什麽的,就是想讓他覺得是我想救他,你才出手的?”

“你明白就好。”

“這事你就不能提前跟我說一下嗎?搞得我剛才很被動,都不知道該怎麽應對。”我忍不住抱怨。

雲衢不說話,一臉“我聽不見這噪音”的架勢。

“你為什麽這麽不愛跟人好好溝通呢?有些事明明說出來也不費什麽勁,你是覺得我一定理解不了你?”

這真的是自從遇見雲衢之後就一直存在的疑問。

雲衢清豔絕倫的麵容有一瞬間地恍惚,像是沉溺在過往時光中,隻不過他很快就又清醒進而更加冷漠。

“弱者才喋喋不休,你最好也閉嘴。”

“嗬,你這個死蛇妖!”我叉腰而起,打算跟他好好理論理論。

結果雲衢眼睛一閉,繼續掐

訣默念咒法,不再理我。

這真是可氣,但我又發作不了。畢竟醫院大廳裏本來就有各種病患跟工作人員,鬧騰起來很耽誤他人的。

大概半個小時,老男人回來了。

他的表情已經不能用沮喪或者疲倦來解釋,還有著被命運追殺時的恐慌與茫然無措。

我連忙叫住他,老男人慢慢走過來,到了跟前時已經雙眼無神。

“結果怎麽說?你跟我說說,我才製定好計劃。”

“醫生說,醫生說我哥內髒有破損,並且形成大麵積陰影。但這還不算什麽,最可怕的是……”老男人呼哧呼哧喘著粗氣,似乎很難把關鍵說出來。

雲衢微微睜眼,語氣淡淡:“你兄長受傷的內髒長著人麵瘤。”

老男人一下就驚了:“你怎麽知道?!”

雲衢就跟投一個幣就說一句話的機械娃娃似的,顯然不想回應這蠢問題。

老男人也意識到了,轉變目標跟我訴說:“這太不可思議了!也太可怕……我家到底是怎麽了?為啥內髒裏還能……活菩薩,你一定要想辦法救救我們啊!”

說完他腿腳麻利地地上一跪,就要給我磕頭。

我攔都攔不住,隻聽見醫院大廳地麵傳來咚的一聲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