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至關重要

經過我的勸說,李子哲決定先不回山上了。之後他找明叔師徒倆說起悄悄話,我雖然沒法偷聽但從神情來看,倆人八成是在分析利弊。

最終的結果,明叔決定喝完我們的訂婚酒再說。

我媽沒想到事情發展這麽快,想跟我爸商量商量,結果這個假貨醉得一塌糊塗,壓根醒不過來。

更離譜的是,我媽推搡了兩下,就見假貨的胳膊撲通一下掉地上,儼然是白花花的紙紮。我媽嚇得嗷一嗓子叫出來,然後一屁股坐地上。

我剛想跑過去,李子哲就把我擋住,而明叔快步衝到我媽跟前。

我怕他對我媽不利,想推開李子哲卻被他緊緊抓住不放。

“芸昕你冷靜點,阿姨是中邪了,你現在過去隻能添麻煩!”

“你放開我!”我急得上牙咬他手。

這回換李子哲嗷一嗓子大叫。

趁他鬆手之際我衝到我媽跟前,就見明叔拿著道符紙在我媽麵門前晃了幾圈,口中念念有詞。而我媽神色雖然還殘留著驚恐餘韻,不過明顯緩和很多。

“媽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下,真是這麽大人怪不好意思的……”我媽念念叨叨地起來,看不出

有任何不妥。

我愣了一下,明叔壓低聲音解釋:“最近妖氣太重,衝到你母親身上的陽氣,我已經施法安穩住她的心神,不用擔心。”

我沒有吭聲,確認我媽一切正常,目光又瞟向趴在桌上的假貨。胳膊完好如初,根本沒有什麽掉地上的紙紮。

金獸的聲音在我腦海裏響起:這臭老道剛才隻是用了點遺忘咒,讓你母親遺忘所見異常,對身體精神都無害。

聽到他這麽說,我才算是稍稍放心,轉頭笑得甜甜地麵對明叔:“多謝您了,這家不能沒有您,所以晚上一定多喝兩杯!”

明叔似乎很受用的樣子,笑得捋胡須:“小事一樁,小事一樁!”

李子哲上前說:“叔叔他們肯定是喝得有點多,還是扶他們上去休息吧。”

我還沒接話,明叔就已經點頭表示:“沒錯,在這再著涼了,上去好!”說完就跟李子哲一起一人架起一個往樓上走。

我作勢要幫忙,他們卻全部拒絕。

“芸昕你好好歇著,這有我跟我師父就夠了。”

“沒錯,昕丫頭,這不用你。”

這師徒倆一唱一和地上了樓。

【他倆是上去處理假貨,八成是覺得套住你十拿九

穩,今晚就能成。】

金獸的聲音再次浮現心中。

“今晚?”我疑惑。

【如果我猜得沒錯,那個年輕的王八蛋晚上就會跟你求偶,然後發生這樣那樣的一係列運動,再達成目的。】

我反應了一下,猛地明白金獸說得啥意思:“什麽?!別開玩笑了,怎麽可能!我……絕對不同意!”

【別急主人,其實對於妖或者野獸來說,發生關係不是什麽特別大驚小怪的事。】

“我是人!不是妖,不是野獸,我介意!”

【消消氣,消消氣,如果那李子哲晚上真有什麽舉動,我肯定會幫主人你的。】

金獸如此說道。

我不是不信他,而是非常不相信。因為他馬上就給出了他自認為很不錯的方案:

【主人,我能搞到一些不錯的藥,保證有用,飄飄欲仙的效果。】

我真想“閉麥”,可惜我現在壓根不知道怎麽暫停意識形式的交流。

不過好在這之後金獸就再也沒開口,我也沒心情招呼,隻想趕緊做點準備。

為大局著想,我現在肯定不能反悔,要是趕李子哲他們走就前功盡棄了。可萬一晚上要是真如金獸所猜測,李子哲他想做什麽壞事,我必

須防備。

於是我搜羅著所有趁手的東西,水果刀,剪子,美工刀……還有防狼辣椒水。能翻到的我都拿到臥室,放在方便拿的位置。

他要是敢來搞事,我就弄死他!弄不死也弄殘廢,讓他一輩子都別想有後代!

盡管已經準備好武器,我這心仍是七上八下的,畢竟單憑體力上我不占優勢。

這不行,我得防患於未然,真到拚武力時我就已經輸了。

我拿過自己的背包,翻出來一樣東西,心中打定主意。

黃昏時分落幕,夜晚降臨。

假貨爸跟假貨哥再也沒出現過,我媽也毫無察覺,仿佛認同這世間不存在這麽倆人一樣,自顧自地準備晚飯。

李子哲在旁幫忙,比我這親閨女顯得還親近,甚至還不讓我沾手,說等著吃就行。

我留了個心眼,他不會是趁機要在飯菜裏放什麽東西吧?

等到一切準備好,我媽拿出來藏了有年頭的好酒,滿臉歡喜:“快嚐嚐,這是……哎,是誰放在咱家的啊?我怎麽想不起來!”

李子哲見狀連忙接話:“阿姨,你這手藝真好!快趁熱吃吧!”

“好好好,吃吃吃!”我媽立馬就把疑問拋之腦後。

我懷疑之

前明叔用遺忘咒時就動了點手腳,讓我媽遺忘了諸多不合理,包括我爸我哥的“消失”。

明叔主動對我說道:“你父親哥哥還在睡,就別打擾他們了,明天大家再聚一場也不耽誤的。”

一副特別替我家人著想的長輩樣子。

我笑著點頭說好,心裏嗬嗬冷笑,真是把我當無知小孩哄騙。那咱就看誰能笑到最後!

這一頓飯真是毫無滋味,我本就食不下咽,又擔心李子哲在這當中放了東西,所以很多都是做做樣子並沒有真吃。

我想提醒我媽,可多次暗示都不起效果,又被李子哲他們一直盯著,隻能作罷。

“芸昕,我愛你,以後會照顧你愛護你到永遠。”

李子哲充滿粘稠感的表白將我的思緒拉回現實。

白熾燈光芒照耀下,他笑容滿麵,兩頰顴骨發紅,激動與喜悅就快要克製不住。正舉著一杯酒遞到我跟前。

我猶豫了兩秒,還是接過來,站起身。

強忍著想潑到他身上的衝動,我舉杯要喝。結果就在剛有動作時,酒杯變作一團白紙。琥珀色的酒液全灑落在桌上。

我低頭一看,手裏的是朵祭典死人時的白花,正沿著層層紙瓣往外滲透血色。